第135章136.天助爾石不助瀧

在瀧谷澤的一番進攻舉止後,石川里美充分發揮了自己避短就長的推卻本領,滑不溜手的從他掌心中躲開。

沒有相應的報酬,亦沒有把柄,她當然不可能傻到像當初那樣被脅迫。

只是剛才沒按捺住驟然暴起的彆扭心思擺了那孩子一道,還是當著人家正主的面前,她總歸還是理虧,更何況在某些方面,瀧谷澤的臉皮厚度比她相容性要強,畢竟男女之間有所接觸的話,一般情況下都是後者吃虧。

在瀧谷澤的一番調教後,石川里美微微嘆了口氣,有些無奈,將臉挪向一旁看起窗外飛速倒退的街道,同時還一把拍開了他按在自己腿上的手。

對於她的這種抗拒,瀧谷澤只是笑了笑問道:“我們要回家嗎?里美?”

“瀧谷君要送我回我的家?”

石川里美直接忽略掉她直呼自己名字的問題,只是用纖細的手臂撐著自己的下頜,依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

“是我們的家.”

瀧谷澤降車速逐漸降低,漫無目的行駛在主幹道上,手指輕敲著方向盤笑著說道:“雖然白天不是個很好的時間,但拉緊窗簾的話也能製造出夜晚的氛圍,一樣能夠進行身心愉悅的活動,你覺得怎麼樣?”

“不怎麼樣.”

她誠心的回答。

其實如果今天清伊小泉那孩子沒來攪局的話,自己就算不能趁著攻勢扳下一城,起碼也能分庭抗禮,只能說這些突發因素實在太影響戰場局勢。

“那就.”

“所以要回去嗎?”瀧谷澤被她當面擺了一道,當然不肯善罷甘休,說這話的同時已經開始有意識的往石川里美在港區的那間公寓的方向拐彎了。

只是他精心準備的這個問題。

瀧谷澤點點頭,也沒再多問,正主都沒說什麼他就不操心了,直接劃了下中控屏出聲道:“地址輸一下吧.”

“不是,而是有點討厭明明自己更不佔理,還非得要別人討個說法的人.”

瀧谷澤內心嘆了口氣。

石川里美決定直面這種情緒。

瀧谷澤緩緩踩下剎車,停在紅綠燈之前,隨即笑呵呵的道:“青藤桑的事貌似剛才在上野公園還沒說清楚,如果里美你記憶力不算太好的話,我可以重新幫你複述一遍,其實很簡單.”

再論剛才的事。

心裡的惱火總歸是有的。

然而這樣的場景和時機之下。

“我所講的不介意,是指光明正大的被自己人所承認,瀧谷君應該最明白你和我這種人,從來都不會在意外界的看法聲音,但這不代表著我願意成為一直躲藏在陰暗下水道里的老鼠.”

連一點辯駁的餘地都沒留。

本欲抬腳走進公寓的石川里美聽見這句話頓住了腳步,嫻靜的臉色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問道:“什麼意思?”

瀧谷澤順勢問了句。

哪怕她曾經有過這樣的經驗,但這不代表著石川里美不能拿此來開炮。

別人聽不出來。

文京區的公寓並不算遠。

她能夠說出來這些話,反倒是證明她要麼是真的徹底入戲,要麼就是把籌碼完全擺上來認真跟他玩遊戲,以圍魏救趙圍點打援的策略對付自己。

石川里美很清楚,自己從那一夜就已經對瀧谷澤這個男人萌生了一些異樣的情緒,無論這種情緒萌生的原因究竟是出於同類惺惺相惜能後懂的內心的感覺,還是出於身體接觸方面多巴胺的分泌,她都知道騙不了自己。

所以說無論結果怎樣,她都是絕對不虧的,既然不虧,那就更不怕了。

“瀧谷君最近很閒嗎?”

“去文京區吧,好久都沒有在那裡睡過覺了,今天我想稍微睡的安穩些.”

那又能怎麼樣?

自己已經不缺物質條件,只要在不危及生命和尊嚴的前提下,身體也只不過是具在苦海中飄搖的木筏而已。

其實不好不壞才是大多數人的真實寫照,正常人沒那麼多心思和心眼。

在漫無目的的往前行駛了大概半公里之後,石川里美忽然又開口問道。

起碼在話上挑不出任何毛病。

瀧谷澤目視前方充耳不聞。

而且就算瀧谷澤是打算玩遊戲。

“你不是說你不介意嗎?”瀧谷澤見她臉色逐漸陰鬱,也知道自己避重就輕的做法在這位茶道業界沉浸多年的準帝九重天強者面前純粹就是侮辱。

她是很遵從人性的,所以在瀧谷澤離開東京後經歷了幾個夜晚的掙扎。

“不然呢.”

石川里美翹起腳尖,用腳趾勾著高跟鞋的尖頭,目光瞥向後視鏡中他的臉,似笑非笑的道:“難道我還要向大白天正約著會突然就被原配找上門,還被迫跟著你演戲,從御茶水女子大學的畢業生直接降格到開成短期大學,還被侮辱而要道歉嗎?”

“應該不會.”

她語氣遲疑了下。

是除了自己之外最會氣人的了。

更何況瀧谷澤和別人不一樣。

“比較閒.”

瀧谷澤回答道。

在制定計劃的過程中可以聽得進去任何人的建議,但一旦製成不再聽。

像是死寂一般的安靜。

雖說這誠意不一定真就是了。

“這個就不必了.”

石川里美見他舊事重提想抓自己小辮子卻面色不改。

石川里美微抿了抿唇瓣,細長漂亮的眼眸裡洩出絲絲失望之色,讓人分辨不清究竟是真是假,只是片刻後她神色似乎瞬間變的疲累下來,倚靠在了座椅的靠枕上:“那送我回家吧.”

在軍勢不利的情況下儲存實力靜待時機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這次的事瀧谷澤直接認了下來,準備過段時間看看時機再說究竟要不要繼續下去。

畢竟在幾近荒蕪的一片沙漠上,想要將栽在沙地裡的樹苗養活太難了。

但石川里美絕對知道什麼意思。

然而聽她說完,瀧谷澤只是沉吟片刻後問道:“那裡會不會有人打擾?”

如果真的養活了。

石川里美搖搖頭,桃花狀的細長眼睛微眯:“我已經解釋過了,聽不懂的人哪怕再聽一萬遍也會裝作聽不懂.”

雖然知道這兩個女人都無疑是朝著他們這邊來的,可在瞧見這兩個人竟然搞在一起的時候,瀧谷澤還是有點驚詫,不明白這倆人是怎麼認識的。

她神情略顯疲憊的輕聲道。

因此他以問作答,正式打響了反擊準帝的第一槍,問出了個致命問題。

其實石川里美也不是不知變通的那種人,否則她也不可能走到今天這一步,更不可能剛才還幫著他去演戲。

想讓自己變的無懈可擊,首先就是要找到弱點,打磨弱點,讓它從自己身上徹底消失,才能達成最初目的。

“想要獲得回報,就要付出代價,這一點想必已經不需要我教你,如果瀧谷君對於我的愛意只是停留在表面上的調戲亦或者是玩場遊戲的開端,那我奉陪,只是如果是出自真心還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那麼請自便,我不會聯絡你,也請瀧谷君不要再糾纏我.”

然而就在石川里美透過後視鏡緊盯著瀧谷澤的眼睛,想看他會怎麼反擊的時候,卻瞧見他沉思到紅燈轉綠才臉色凝重的道:“你看不起短大生.”

“所以你沒什麼要解釋的嗎?”

她追擊的速度很快。

這個世界好女孩不多。

路上車內的氣氛愈發沉悶。

“我想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石川里美降下了些車窗,呼嘯的風聲傳入車中,將她耳鬢旁的髮絲吹的凌亂:“沒錯,那間公寓是我上大學期間就開始租了,當時因為不太喜歡宿舍的氛圍,所以想在外面睡個好覺.”

如果執行計劃有突發情況的話。

他的臉色一時間詫異起來。

天助而石不助瀧啊

寂靜。

卻被石川里美很輕易的化解了。

所以只要特立獨行的人,無論好壞都會被或多或少的排擠亦或者很受歡迎,壞女孩不一定沒朋友,好女孩也不一定受歡迎,完全分圈子和性格。

至於為什麼這麼做,完全是出於那個對自己警備心很強的孩子,不僅打攪了她們今天的約會,還幾乎就差指著自己的鼻子大罵,除卻從未落入過這種窘境的姿態之外,他們倆站在一塊卿卿我我的模樣也讓她有些窩火。

石川里美耳邊響起了只有她才能聽見的發酸聲音,是牙齒咬合的聲音。

無論是自己太忙,盤旋於幾女之間分身乏術,不能長時間集中注意力對付其中一個,這已經缺乏先機條件。

只用半分鐘就能徹底扭轉局勢,瀧谷澤覺得此女的棘手程度已經再次重新整理了他的認知,沉默片刻後在只能說道:“這一點是我欠考慮了,事發突然沒來得及解釋,之後我會告訴她的.”

不到一小時就開到了。

“那你這次來東京是為什麼?”

她話說的很漂亮,就好比一塊肉令人垂涎三尺,可惜卻怎麼都咬不到。

石川里美收斂了心思,視線從車窗外挪了回來,翹著的二郎腿接替換了下姿勢,絕對領域不露出絲毫縫隙。

“是之前住的地方嗎?”

以抱著某種目的接近別人會出現的任何突發狀況石川里美在每次行動之前就會在心裡預演無數遍,但她的確是沒想到剛才竟然也會發生那種事。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當然也會有人的各種脾氣,而不是隻像機器那樣能夠一絲不苟的執行計劃,亦或者根據目標進行改變,而且她剛才這樣陰陽怪氣,洩憤的同時也不算是壞事。

“之後是多久?”石川里美口吻略帶諷刺的道:“一年?十年?三十年?”

“我承認,婚姻除了具有法律效力之外,的確會帶給人一種融入身份的慣性,別說是我,就算是你也一樣,但我想說的並不是需要那張婚屆證明.”

只是因時制宜歸因時制宜。

“找你啊.”

所以情緒這種東西既然被已經具備營養的土壤滋生,石川里美決定放任其生長,看它究竟是會因為各種原因中途枯敗,還是茁壯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其實她自己是更傾向於前者。

“港區?還是臺東那邊?”他問道。

不得不說,這一招很好用。

但壞女孩也不多。

本來無論是出於禮貌還是更進一步打算的瀧谷澤都會拿著把她親自送回家的理由上去坐坐,但這次他卻沒什麼理由了,只是到了地方下車把她送到公寓樓下就準備揮手告別離開了。

“找我?”

瀧谷澤突然開口說道。

察覺到他的動作,石川里美心底愈發無奈,開始隱隱為之前的事後悔。

“在真正結婚之前,愛情可以跨越這些東西,我想瀧谷君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起碼對於我而言結婚並不是我人生中必經的事情,但感情這種事不同,我可以在帶有自己脾氣的同時接受許多事,哪怕你接受不了.”

“既然你說你喜歡我,不,剛才又改口說愛我,那麼作為男人,給予我一份能夠帶出家門的無形證明,應該不算為難吧?還是說你一直都在騙我?”

再加上昨天和今早碰上了那位大儀見憐子,根本沒來得及準備些什麼就在上野公園直接約見了石川里美,他本來想直接登門進家伐山破廟的想法也沒實現,這也算是地利上的失機。

她是一個計劃性極強的人。

然而就在瀧谷澤想要開口打破兩人一路上的沉默寡言時,眼角的餘光卻瞧見了兩個女人氣勢洶洶的走過來。

瀧谷澤臉色故作驚奇的問道。

他說的打擾當然是特指。

而是自己。

難道真把清伊小泉那孩子提溜過來說你是要認準帝當姐姐還是妹妹?亦或者這會兒在聊天軟體上發個他們親密無間的照片動態?這不妥妥的就是在自爆?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她最大的敵人也不是他。

氣氛變的似乎落針可聞。

其實她今天並沒打算咬他的手。

而這措施自然是以牙還牙。

可瀧谷澤也沒驗證的機會。

“就打算這樣結束?”

她發現瀧谷澤也挺會氣人的。

“給不出答案嗎?”

能讓精神紮根也是她的夙願。

聽她這話音,像是好多天都沒睡過好覺一樣,也不知道真假,但既然能說出來,自然也不可能去否認什麼。

這股火從心裡升騰,就好像澆不滅一般,燒的她不得不採取反制措施。

畢竟人家都挑明瞭,我不介意別人跟我一起陪在你身邊,更不需要結婚登記證明那張紙來約束,這對於任何一個女性來說,都已是最大的誠意。

如果瀧谷澤是在今天這檔子事出現之前聽見這些話,他無疑會覺得石川里美這是想掀桌子不打算繼續玩了。

瀧谷澤沒回答,只是抬了抬下巴。

石川里美蹙著眉回頭望去。

然後在兩秒內細眸又微眯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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