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80.我不能滿足你嗎
夜色像是一塊幕布，遮住了遠處的群山，也同樣讓街道樹木變的模糊。
眾多繁星更仿若細碎的流沙。
清輝的月光灑在新河岸川上，躍動著粼粼波光，映託著石欄倒影，晚風吹過水麵，能聽見流水在嘩嘩作響。
一道白熾燈光在公路上由遠即近。
按照瀧谷澤給的地址，水無月香戀驅車趕到了導航的川越市某個地方。
將車緩緩停到與市區街道毗鄰的河岸邊，摁下右側車門的解鎖鍵，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寂寥無人的河畔邊緩緩走了過來，開啟車門坐進了副駕駛。
帶著對有錢人的初步恐懼，水無月香戀試探道：“阿澤弟弟等久了嗎？”
“沒有，才幾分鐘。”
“要不然你來開？”
“你開吧，今天我從東京開過來的時候碰上了晚高峰，開了整整三四個小時有點累。”瀧谷澤閉上眼假寐起來。
水無月香戀自然沒有意見，手指摁下駐車鍵，方向盤打滿先掉了個頭。
“阿澤弟弟心情不好嗎？”
在職場關係上游刃有餘，再加上自小出身小山村，無論和誰交往多表面開放暗中謹慎，水無月香戀對男人的觀察能力還是很強的，他在反光鏡中看了眼瀧谷澤較為疲憊的臉色，想起今天的事情，不著痕跡就挑起話題。
“心情？也不能說好或不好。”
瀧谷澤睜開眼，笑呵呵的道：“只不過是被拿來當個擋箭牌，然後又找到機會報復回去，對總是處在你算計我我算計伱的世界裡，有點疲憊而已。”
頓了下聲音，他扭過頭問道：“香戀姐不會真以為那個人是我女朋友吧？”
感受到他的視線投來，水無月香戀的身體僵硬了下，立時不知該給出什麼答案，只能勉笑道：“我不知道。”
“當然不是。”瀧谷澤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只是個會耍小聰明的女人。”
他降下車窗將手伸在外面。
此時的車速並不快。
晚風掠過最多隻有b的感覺。
“香戀姐最喜歡哪輛車？”
瀧谷澤望著窗外突然隨意說了句。
水無月香戀愣了片刻，下意識以為他要給自己買車，心中頓時湧出一股喜意，心裡感嘆自己這麼多天的等待總算是沒有白費，下意識就要開口。
可轉念間，又突然想到上週他拿二手車和精衛填海來比喻自己，這個念頭就好像當頭給她澆了一整盆冷水。
想通了這些，水無月香戀說話間更加躊躇：“我比較喜歡大眾高爾夫.其實更喜歡甲殼蟲的，不過它已經停產了，二手車的車況又太老舊了一點。”
其實她更想說寶馬mini的。
但萬一瀧谷澤是真的打算給她買車呢？說寶馬mini好像有點太貴了些。
畢竟都要五百萬円左右了。
瀧谷澤看後視鏡有車過來，將放在外面的手縮了回來：“甲殼蟲嗎？這款車的確很經典，但停產了也不可惜。”
“這款車的確靠著外觀個性可愛吸引了不少人想買，但無論是從舒適性還是配置價效比來說，每一代都不算是時代消費的主流，更何況還有豪華型的mini對標，同廠的polo擠壓市場。”
“明明做好自己的車就行了，卻總想著靠外觀另闢蹊徑，貪圖拿下更多的市場，最後當然是被市場給淘汰掉。”
水無月香戀聽著瀧谷澤說車，總感覺他是在說自己，但偏偏又找不到任何的證據，握著方向盤的掌心都沁滿了汗水，身體也不自覺的開始繃緊。
這就是有錢人的敲打嗎？
好可怕。
她現在對有錢人的恐懼已經達到了極致，因為這些人實在玩的太花了。
以前她見的有錢人也不少。
大多都是民事糾紛或者家庭糾紛鬧到警局裡來，像水無月香戀這種人就喜歡看這些富人的笑話，不管是酒駕還是出軌，吃到瓜她們都心情愉悅。
可針對自己那就不行了。
自從她從上週瀧谷澤沒有按照約定打錢開始，腦子裡就一直在想著這些有錢人在社會陰暗面的手段，只是想到以前在網上和電視劇裡看到的那些事情可能降臨到自己身上，她就忍不住一陣戰慄，發自內心的生出恐懼。
“車的事先不說了吧。”
“那個.”
“阿澤弟弟，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就在手套箱裡。”水無月輕呼了口氣，將自己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收斂起來。
瀧谷澤雖然沒給她打錢。
但她卻沒忘了約定。
從交易在這輛梅賽德斯賓士的見證下成立的第二天起，水無月香戀就著手準備起了禮物，而且心想著是第一次的原因，她的預算還超標了一些。
禮物她一直放在工位的櫃子裡。
就希冀著哪天瀧谷澤突然聯絡自己剛好帶過去，然而她卻等了一星期
不過還好。
起碼這次見了也能送出去。
然而瀧谷澤的回答卻讓她愣住了。
“禮物先不急，我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瀧谷澤沒開啟手套箱，反而用手摩挲著下巴，表現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樣，皺著眉臉色頗為苦惱。
水無月香戀見狀先是微怔了下。
隨即忽然反應了過來。
她睜大漂亮的眼睛，恨不得立馬停車趴在瀧谷澤的耳朵邊大喊你還沒給錢，但僅存的理智讓她保持了冷靜。
可即便如此她也心神繃緊。
就連呼吸都沒敢大喘氣，生怕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看向前方目光裡露出希冀之色，開車的狀態已經心不在焉，悄然豎起耳朵，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方向盤，渴望下一刻就能從瀧谷澤的嘴裡聽到自己想聽到的聲音。
過了大概七八秒鐘。
她就聽到了瀧谷澤遲疑的聲音。
“我是不是忘了給香戀姐打錢了？”
水無月香戀聽見這句話渾身猛地一顫，心臟也猛地一跳，身體也不禁放鬆了下來，就像被搬開了塊大石頭。
終於得到了心心念唸的答案。
就像是撥開雲霧見天明。
讓人有一種難以自禁的鬆懈感。
她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身體也不再繃緊，方向盤下意識都有點打歪。
“香戀姐？”
瀧谷澤感覺側過臉提醒了一句。
隨即看向面前的淡藍色光幕。
屬於芳腳玩家的名字好感度瘋狂跳躍，從要見底的淺白直接一路高歌。
直接竄到了深藍色才堪堪停下。
不過這次不能抽取技能了。
因為之前摯愛區間已經留存過藍色區間，所以只有升到紫色才能抽取。
實際上他今天傍晚在東京回琦玉的途中就記起來了自己沒給錢，因為最後一個電話是水無月香戀打的，所以他想起了自己的禮物貌似還沒收到。
禮物沒收到，錢也忘了打過去。
瀧谷澤當時凝神喚出光幕，果不其然水無月香戀的摯愛區間直接驟降。
降到了淺白程度的白色區間。
所以他剛才沒有收下禮物，而是想解釋一下自己忘了的原因，希望能把摯愛區間拉回藍色，否則雙倍和十倍的差距不說，自己可是得虧本錢的。
可結果卻有點出乎意料了.
他都還沒發力呢，只是說了句自己忘記了，芳腳玩家這就好感井噴了！
這麼噴你不要命了！？
回過神的水無月香戀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握緊方向盤穩定車子，但還是心情激盪難以自抑，感覺渾身都燥熱起來，哪怕開了空調也沒有用。
她解開警用襯衣的紐扣，臉頰滾燙的含糊道：“我也不清楚啊.最近事情多，我一直都沒去看銀行卡的餘額。”
實際上她每天都看銀行卡餘額。
甚至手機螢幕都要敲爛。
每天無論上班下班都會時不時開啟手機銀行app重新整理自己的餘額變動。
“那就是我真的忘記了。”
瀧谷澤臉帶歉意的解釋道：“抱歉，香戀姐，這周我比較忙，前兩天還跑到東京談生意，今天才有空回來，要不是看見你，我都忘了還有這回事。”
“忙都忙忙點好啊”
“那等下我就把錢給你轉過去。”
“其實也不用著急的”
“這是我的問題，我們的交易仍然繼續，而且我還欠了香戀姐一頓大餐。”
“那好吧，我都聽阿澤弟弟的。”
把這件事說開了，再加上摯愛區間重歸藍色區間，瀧谷澤也可以安心的拆禮物了，收割第一茬新鮮的茶葉。
拉開身前的手套箱，一個純白色手掌大小的塑膠盒子就出現在了眼前。
他拿起來看了眼，發現竟然是一部手機，拆開包裝發現還挺精緻，是部京瓷摺疊屏的機型，之前他在網上似乎看到過，不過不知道價格是多少。
【摯愛物件：水無月香戀（藍）】
【摯愛回饋：得到200000円付出，回饋區間為藍，獲得2000000円回饋】
【摯愛提示：資金已劃撥銀行卡】
“我看你的手機款式有些老了，所以就自作主張買了一臺當做禮物。”水無月香戀見他拆開了，便輕聲說了句。
“我很喜歡，謝謝香戀姐。”
瀧谷澤先道了聲謝，隨後就啟用了新手機，說實話他還挺需要這個的。
原來的手機用了將近四年。
別說螢幕開裂，四角的金屬漆確實掉了不少，而且有時候還會卡頓，他本來就打算換新手機的，只不過一直都沒去買，剛好有人送省的跑一趟。
不得不說，還是綠茶妹妹好，不光有眼力見兒，辦事也是舒服又省心。
“說起禮物，我突然想起來上次還有件事忘跟香戀姐說了。”瀧谷澤手指撥弄著新手機，正嘗試把應用資料都遷移過去，突然想起組建綠茶軍團了。
“什麼事？”
“香戀姐有朋友嗎？”
“朋友？”
“就是類似於閨蜜的關係。”
“嗯有的。”
瀧谷澤收起兩部手機，側過臉摩挲著下巴緩緩說道：“是這樣的，關於我們之間的交易關係，其實也不止於香戀姐，如果你有閨蜜也想跟我交易的話，香戀姐想介紹過來也沒有問題。”
你還有收集癖！？
我不能滿足你！？
聽見瀧谷澤這驚世駭俗的話語，水無月香戀就首先產生了這兩個念頭。
她一時間呼吸都紊亂了起來。
壓下自己心中的震驚，水無月香戀忍不住抬起頭，再次透過後視鏡瞥了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一眼，確定他不是開玩笑的語氣和表情之後，她還是沒能開口罵出你怎麼是這種人的話語。
他為什麼是這種人？他就應該是這種人才對，要不然怎麼會租下自己？
已經被有錢人這個概念產生陰影的水無月香戀，沒辦法再對瀧谷澤的要求擁有擁有抵抗的權力，更何況已身體經談過十幾億生意的男女，就很難再演戲，會變的沒有秘密可言，遑論她還處於交易之中絕對劣勢的一方。
然而畏懼財力與背景先不提。
她本能的也想要拒絕。
畢竟哪隻麻雀又喜歡跟同類待在一起呢，一隻籠子的天地已經夠窄了。
再多些同類只會讓她喘不過氣。
出於這種心理，水無月香戀用盡可能委婉點的語氣說道：“我試試吧。”
“一個人三百萬。”
聽見她的回答，瀧谷澤自然明白她話裡敷衍的意思，但他也不著急，只是默默的在黑暗中抬起了三根手指。
“嗯？”
水無月香戀發動了要素察覺，試探性的問道：“阿澤弟弟是什麼意思？”
“如果香戀姐能帶來一個閨蜜，只要我們達成交易關係，一個人我給香戀姐三百萬的介紹費。”瀧谷澤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這些錢只是一個數字。
介紹閨蜜給瀧谷澤達成交易。
那她豈不是就成了在吉原街上拉住外國遊客進店體驗風情的人了？
她水無月香戀也是要臉的！
只不過.三百萬.好動聽的數字
介紹一個閨蜜就能拿三百萬，那十個就是三千萬，一百個就是三個億！
呃，自己好像沒那麼多閨蜜。
但幾十個還是有的，只要有七八個能像自己一樣達成交易，水無月香戀感覺輸錢都能數到手抽筋，她現在眼裡都飄出一疊疊福澤諭吉的身影了。
終於到了賣閨蜜這一天了嗎？
其實也不算賣，被瀧谷澤這樣的人套上項圈也不算吃虧，無論是高昂的租金，還是他目前很少的頻率，都讓人覺得這錢來的實在是太容易了些。
她被關進籠子一星期，也只不過被玩弄了一次而已，這也太簡單了點。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好處。
畢竟人數一多，說不定他的頻率還會進一步降低，而且水無月香戀篤定以瀧谷澤的身體最多也就只能收下七八個人，那還會有別人的位置嗎？
肯定沒有了啊！
這一個班都是自己人啊！
就算知道她們這七八個人加起來得五六千個心眼子，但只要能保持一致對外的團結，那瀧谷澤就被霸佔了。
還有比這更完美的事情嗎？
簡直挑著燈籠都找不到！
想通了這些，水無月香戀瞬間迷途知返，嬌美的臉頰浮現一抹堅決，當即便正色道：“其實根本就不是錢的問題，主要是我想幫阿澤弟弟的忙，所以今天晚上回去之後我就聯絡她們！”
多些同類她就喘不過氣？
錯！太錯！大錯特錯！
整個埼玉市大宮區警局有誰不知道她水無月香戀其實是個最怕冷的人？
大家抱團取暖豈不是更好？
計劃通！完美無比！立即執行！
“今天晚上就聯絡？不麻煩吧？”
“怎麼可能會麻煩，只要是能幫上阿澤弟弟的忙，我開心都來不及！”
“那這件事就拜託香戀姐了。”
“沒問題，我會盡全力幫你的。”
談妥了只談金錢不談感情的綠茶軍團初步計劃，瀧谷澤閉上眼睛休息。
他今天開車還是挺累的，主要是堵車太嚴重，根本沒法分散注意力，再加上給高瀨牌靈車處理首尾，也耗費了不少精力，有代駕開車那就躺著。
等以後事業再做大點，最好再僱個司機，嗯，家裡再僱幾個廚師，還有女僕，這也算是享受生活的標配了。
水無月香戀開車還是很穩的。
除了剛才談到錢的時候方向盤把歪了一些，但總體來說還行，想到這他又在想小泉那孩子現在拿了駕駛執照沒有，沒拿也該讓她去考下來了。
“我到了，阿澤弟弟。”
二十分鐘後，轎車穩穩停在大宮區的一間公寓樓前，街道上空無一人。
“有些口渴了。”
瀧谷澤微閉著眼說了句。
水無月香戀聞言解開安全帶，以為他是真渴，掃了眼附近的便利店，輕聲說了句：“那我去給你買瓶水吧。”
“比起水，我更喜歡喝奶茶。”瀧谷澤睜開雙眼，將手放在她的大腿上。
手指的炙熱感順著面板滑向纖細的腰肢，接著又攀上穿著深藍色警用襯衣的後背，最後再感受著那玲瓏飽滿的曲線，熟練的將第二顆紐扣解開。
無論是租車還是買車，既然花了錢那就要用，扔在車庫裡吃灰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他也不想花冤枉錢。
只拿金錢反饋那是做慈善，瀧谷澤自認為不是大慈善家，更何況對於茶藝師而言更沒有心理負擔，他的究極目標是享受生活，但站在山頂之前的路上，當然也要駐足下來欣賞風景。
他沒有著急做什麼，而是讓車內的氣氛先從僵硬逐漸流轉成為曖昧。
氣氛是很重要的，輕微的肢體接觸是讓身體先行放鬆的一種方式，這一點無論是對於任何人都是很受用的。
做任何事都不能操之過急。
因為不光是破壞了氣氛，更是不能享受到身體逐漸加溫的感覺和熱意。
感受到水無月香戀的面板慢慢變的滾燙起來，瀧谷澤知道這是某些開關開啟的徵兆，當低層次的需要被滿足之後，更高一層次的需要就會自然出現，只不過在水無月香戀卻開了口。
“阿澤弟弟.”
“怎麼了？”
“雖然我知道不該拒絕你，但今天剛好是我生理期的第二天，所以.”
“.我明白了。”
“那今天”
“考慮到今天時間很晚，再加上明天你也需要上班，我們還是用一個比較乾淨又方便的處理辦法，可以的吧。”
瀧谷澤收回了放在鎖骨上的手。
睜開迷離的眼睛，水無月香戀在微微喘息中輕頷了下首：“我都可以.”
“好，那奶茶先不喝，你先低頭”
先叫姐後叫妹，摟在懷裡叫寶貝。
梅賽德斯再次見證了一切。
將近一個小時後，水無月香戀捂住嘴下車，衝進了距離最近的便利店。
她又很快抱著幾瓶水出來。
過了十幾分鍾，水無月香戀扶住街道旁的電線杆微微喘息，嬌俏的臉頰上滿是疲憊，而已經完全褪去口紅色澤的唇上還殘留著幾滴晶瑩的水珠。
看著散落在地上的礦泉水瓶，她水潤的眼睛裡再次浮現出了迷茫之色。
水無月香戀目光一掃周圍空曠寂寥的街道，哪裡還有賓士車的蹤影，可還來不及多想，她臉色一變又扶住電線杆乾嘔起來，等到她虛弱再次起身之後，這條街裡只剩她在風中凌亂。
他好像.
還是沒給錢？
感謝milfeulle大佬的打賞
<BR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