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0.在洪澇和乾旱中堅持死守
想要達成願望，就要付出與之等同的代價，類似於宇宙能量守恆定律。
瀧谷澤向來都奉行這個道理。
就像沒有任何理由和徵兆的讓阿姐給自己花錢買禮物，以及忽悠清伊小泉請自己吃大餐，在不清楚能得到任何回報的付出她所珍視的儲蓄，出於自身道德感的愧疚，他會出手彌補。
比如幫阿姐疏通關係，解決令她苦惱甚至都成為夢魘的警務級別晉升。
再比如送清伊小泉一套房子。
地址任她選，只要價格低於由她幫自己在遊戲裡攥取利益就行，至於買了房子會不會搬，以及她自己如何處理家庭關係，瀧谷澤不會選擇插手。
互相解決心病是利益的等價置換。
所以針對拜金主義第一的水無月香戀而言，他想來想去，也只有不停加錢了，畢竟這東西對她來說最實在。
“每個月一百萬円。”
“阿澤弟弟，在你眼裡我就是那種人嗎？我受到的教育不允許我這樣做。”
“兩百萬円。”
“不要再講了，這不是錢的問題。”
“那三百萬円呢？”
“.”
聽著這隨時間流逝而不斷抬高的數字，水無月香戀的心都在砰砰直跳。
每個月三百萬円是個什麼概念？
日本警察的平均年薪在六百九十萬円上下浮動，當然，這個不具有代表性，但以她自己舉例，從剛入職那一年算，年薪加獎金能拿到三百五十萬円左右，現在過了兩年增加一些，也才剛剛出了四百萬元的頭而已。
每個月三百萬円，一年就是整整三千六百萬円，能頂她七八年的薪水！
要知道琦玉的平均房價才八千多萬円而已，只需要兩年，她就能在這裡徹底紮根，擁有獨屬於自己的家。
嗯，當然了，即便真有這個錢。
她也不會選擇買房子就是了。
所以像這種既不犯法，又來錢快的方式，說不心動絕不可能，只不過聯想到她之前奉為圭臬的一句話，水無月香戀的內心不免還是有些掙扎。
身體一旦過早的接觸。
靈魂就會停止共鳴。
把對他誘惑力最大的東西這麼輕易的交付出去，那以後自己要是被玩膩了的話，豈不是就會一腳踹開自己？
所以她坐在車裡保持沉默。
內心既在掙扎這個價碼究竟值不值得自己過早答應，又有點擔心自己開口拒絕會讓他厭煩，要是一腳把自己踹下車說交易終止，那水無月香戀感覺自己又會懊惱錯過了天大的機會。
她的內心陷入了天人交戰。
可沒等她繼續猶豫，就看見瀧谷澤將本來虛握著的拳頭伸到她面前，五根修長的手指緩緩張開，耳邊更是傳來了一道比剛才還要更平靜的聲音：
“五百萬円。”
“好了，夠了，我答應！”
水無月香戀終於忍不住了，神情痛苦的用雙手握住他的拳頭，好像她是被強迫的一方，遭受了不公平待遇。
但實際上她的心肝都興奮的發顫。
什麼共鳴不共鳴的，他們倆就一直沒鳴過！過早的身體接觸不在之前就有了嗎，還能差這一會兒，她從小接受的教育，讓她知道了什麼叫果斷！
而且聽著瀧谷澤剛才的語氣。
水無月香戀毫不懷疑，如果自己以沉默來換取抬價，對方可能真的會失去耐心，把自己一腳給踢下去，這來之不易的機會，她也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它從自己的指縫之間溜走。
現在答應下來，她心裡不僅沒有損失感，反而還有種心有餘悸的慶幸。
而且默唸幾遍五百萬這個數字。
剛才還因為瀧谷澤拿二手車三手車泡水車還有那個什麼華國精衛填海的典故隱喻自己的憤怒，把自己尊嚴視作無物的羞惱，瞬間都隨著這五百萬円這幾個字而消失，就猶如陽光揮灑映照春雪，迅速消融化的一乾二淨。
他說那些話不是在羞辱自己。
肯定是在考驗自己！
每個月給自己五百萬的男人，無論做了任何事，又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再壞又能夠壞到哪裡？
就算是被灌成泡芙也無所謂！
瀧谷澤緩緩收回手掌，似乎對多開價了兩百萬円毫無波瀾，反而提醒了句：“既然答應，那就別忘了代價。”
“是指給你買禮物的事嗎？”
“沒錯，我這個人就喜歡驚喜，喜歡收到禮物給生活製造樂趣，所以每週你最低要給我準備一份禮物，下限我已經說過了，至於禮物的價格上限”
說到這他停頓了下，然後露出了個不失禮貌的笑容：“全憑伱的心意。”
價格的上限全憑我的心意？
那不就是上不封頂了？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我那幾個閨蜜對她們吊著的那些老實人說的話呢？
不對，我好像也說過.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
事實上在瀧谷澤真正提出他所謂的交易，並且把話攤開之後，水無月香戀就一直有個疑團在心頭盤踞。
那就是除了身體的代價之外。
他還有一個奇怪的要求。
這個要求就是，自己必須每星期給他在固定的期限之內買一件禮物。
這個禮物並不固定、衣服鞋子、襪子內褲、一頓飯、一瓶酒、甚至是一雙襪子，隨意什麼禮物都行，但必須要有，而且還是每星期最低要準備一件價格不低於十五萬円的禮物。
每週買一件價值不低於十五萬円的禮物，這可是她將近半個月的薪水。
但仔細一算的話，一個月也才四周的時間，也就是說自己花六十萬円也就能完成任務，但獲得的獎勵卻是五百萬円，這兩串數字可是差了個零。
而且按照瀧谷澤的說法，如果能把禮物送到他心坎兒裡，他可能除了每個月給自己的五百萬之外，還會給自己回禮，包括但不限於房子車子、手錶包包、任意出國旅行的報銷費用
這怎麼聽著像是上司在畫大餅？
好好幹，幹好了提拔你
熬夜加班是我對你的歷練.
年輕人當然要早起晚睡多努力.
她對這些聽得見卻摸不著的獎勵將信將疑，但保底五百萬円可是實打實的數字，就算去掉自己買禮物的錢也有四百多萬円，這簡直就是暴利！
只要要求不太過分，哪怕把她灌成泡芙，只要膩之前把錢給夠了就行。
至於瀧谷澤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要求，她也沒有再繼續深究，覺得他大概是喜歡附庸風雅，或者平常缺乏關心，喜歡有人時刻都掛念著他，反而這些有錢人各有各的毛病，瀧谷澤這算好的了，都沒要求她穿著警服皮鞭滴蠟，這種要求簡直不痛不癢。
“記得，不準用我的錢買，拿你自己的薪水，沒有就借錢，方式隨便你。”
瀧谷澤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想法。
水無月香戀怔了下，聽見這話心裡都有點犯嘀咕他給的是不是假錢，但轉念一想，像這種大額轉賬，肯定是到銀行網點直接轉到卡里，她就安心了下來，輕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她這兩年攢的錢其實也不少。
基本上月收入三十五萬円。
就能存三十萬円左右。
至於為什麼生活成本那麼低廉.
當然不是她會省錢。
平常那些化妝品和衣服，大多都是別人送的，不穿了不用了就在二手平臺上賣掉，她其實自己還賺了不少。
“還有一件事，明天先去醫院把白帶常規、激素六項、hpv篩查、tct宮頸檢查這些專案全都做一遍，檢驗報告結果出來之後發給我，去那種能在手機上線上驗證報告的那種醫院，或者你拿原件過來，我親自挨個檢查。”
“我前幾天剛剛做過.”
“哦？”瀧谷澤眼睛斜望過來，似笑非笑：“香戀姐還挺注重個人健康？”
水無月香戀俏臉微紅著解釋道：
“平常我就注重這些，而且我已經很久沒有了過那個了，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檢驗結果也是兩天前出的。”
這句話她倒是沒有騙人。
想要從魚群裡挑一條最大的，就不可能手裡先捏著一條，騎驢找馬這種事可不安全，萬一哪天自己住院了同時幾個男朋友過來，那可就精彩了。
至於身體方面她更金貴自己。
越得不到就越渴望，價碼也就會被抬的更高，越容易給予就越不值錢。
而且如果亂搞的話，不光有得病的可能，色素還會沉澱，與其那樣還不如做個女主播去網上要飯，在jumptv和shooom裡插只尾巴，跳跳舞就能賺錢，不比那樣浪費身體強多了。
“哪個醫院？”瀧谷澤開口問道。
“琦玉醫科大學醫院。”水無月香戀回過神連忙回應，拿出手機找出來她拍的照片，讓瀧谷澤仔細檢查，還登入了下醫院的網站，用掛單號驗證了下真偽性，以證明自己真沒有說慌。
檢驗單這種東西查詢很簡單，基本上稍微大點的醫院都會開通網路查詢服務，只要需要姓名和編碼就能直接查到，而瀧谷澤則耐心的仔細檢查。
食品安全可關乎民生大事。
絕對馬虎不得。
驗證了真實性，見他放心了水無月香戀才鬆了口氣，隨即看了眼手機螢幕上的時間，猶豫了半響後才問道：
“都這麼晚了，我們.回去嗎？”
他們見面的時候都十點鐘了。
開車跑到春日部市待到現在將近快到了十二點，短短兩個小時就敲定了這種事還是不免讓她感覺夢幻，哪怕自己在就期待這一天了，但幸福來的太突然，還是想先回去消化一下。
然而瀧谷澤卻著搖搖頭，拒絕了這個提議，抬手一指她的裙襬，神色認真的道：“我再親自檢查一下吧。”
水無月香戀臉色一僵。
被黑絲包裹的雙腿猛然夾緊。
她瞥見兩側貼了黝黑色車膜的車窗開始緩緩上升，心跳驟然加快，還是忍不住婉拒道：“現在.不太好吧”
其實也沒有不太好。
關鍵是你還沒給錢呢！
只是她的婉拒沒起到任何作用，瀧谷澤自顧自的摁下了左手側邊兩邊座椅的自動下降按鈕，盯著她的眼睛笑著道：“買車哪有不先試試車的呢？”
雖然他這只是租的。
但也不妨礙先試試效能。
車窗上升到頂緊閉，嚴絲合縫到不留一絲縫隙，車內與外界徹底隔離。
轎車內的似乎開始熱了起來。
感受到自己的視線從轎車的擋風玻璃逐漸上升到玻璃天窗，水無月香戀內心掙扎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反而閉上了雙眼，整個人都蜷在座椅上靜靜等待至暗時刻的降臨。
車頂的暖光的閱讀燈被關閉。
但在兩側車門呈流線型的氛圍燈依舊亮著，緩緩變換著夢幻般的色澤。
這輛賓士車瀧谷澤才提了三天。
但就是這僅僅三天，都已經教會了他上輩子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明白的道理，是眼界與頭腦高度的蛻變。
梅賽德斯的每一次加大馬力。
都是一次憐憫般的寬恕。
它所教會瀧谷澤的，不止踩到最底下，還有在洪澇和乾旱中堅持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