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7.有錢不早說，淨扯東扯西
“好久不見，瀧谷君。”
“的確有段日子了。”
“你來之前我剛好在做陶藝，剛才讓你在旁邊等了那麼久，還真是抱歉。”
“沒關係，本來就是我來打擾你。”
簡單的寒暄過後，石川里美去了內室換衣服沖洗臉頰雙手，半響後端了兩杯金色雲紋茶杯出來，面帶淺笑很有靜氣的遞給他了一杯：“請用茶。”
“不錯。”瀧谷澤抿了一口。
雖然不知道不錯在哪裡。
但眼簾內的石川里美確實很可以。
雖然剛才腰間繫了類似於圍裙的遮泥罩衫，但製作陶藝的過程中難免還是有不少棕泥甩到了側臉和手臂上。
沖洗過的石川里美很溼。
準確的說，是額前和鬢邊的碎髮還有水珠殘留，在光映下顯得瑩潤，淺色的唇瓣被水沾溼，不僅沒將唇彩暈開沖淡，反而平白添了幾分淡麗。
而且她的坐姿也非常講究。
純白蠶絲連衣裙下白皙修長的雙腿合攏在一起，微微側向一邊，顯得端莊優雅，讓人無法有任何挑剔。
隨意坐著看起來都頗像豪門貴女。
不過也正是這種端莊優雅，以及自然而然的貴氣，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掉這種高高在上美感，娶回家狠狠來幾次勁夫真拳，或者拴上鍊條，嘗試從看到貴女到階下之囚的反差轉變。
“這家陶藝館是石川桑的產業？”
瀧谷澤假裝掃視著陶藝館，實則內心已經打起遭遇強敵的一萬分警惕。
只憑坐姿就能讓自己沉浸進去。
再加上剛才那種無形的領域壓制。
這女人不簡單。
說不定境界都到了茶道準帝。
石川里美搖了搖頭，循著他的目光也打量起了陶藝館，對他個問題沒有任何訝異：“算是吧，是我和朋友一起開的店而已，不過委託給了我管理。”
隨後她語氣頗為惋惜的道：
“但瀧谷君也瞧見了，這家店的生意慘淡，到現在已經有些難以為繼了。”
“陶藝館的確足夠小眾，而且大部門客人應該都是圖新鮮，真感興趣想學的話要花很多時間，耗費大量時間精力還不一定能學有所成。”瀧谷澤看了眼外面還挺大的人流量，發現從他進來到現在近半小時，竟沒一個客人。
這種製作陶藝的遊戲，普通人根本就不會來，想學真本事的都去專門的培訓班學習，目標客戶估計是情侶。
也只有年輕情侶才會想找這種頗有格調的地方，自己動手做做東西充當浪漫瞬間，但這玩意兒不光做起來又麻煩又慢，手一捏歪了還容易弄身髒兮兮的泥，這種型別的行業別說做大做強再創輝煌，大多活著都不容易。
想到這，瀧谷澤突然有些懷疑。
以上午白川明嗣給自己的介紹來看的話，這位業界大拿才能很高，而且非常有商業頭腦，按理說不應該在這上面死磕，畢竟這裡房租都不便宜。
而且在已知石川里美的產業裡。
除了她那天夜裡親口告訴自己的服裝店之外，茶室、咖啡廳、陶藝館
貌似都是修身養性的地方。
讓人一聽都覺得這人有內涵格調。
這就怎麼想都不對勁了。
瀧谷澤的眼睛微眯起來，碎片似的思慮串聯起來，感覺自己愈發接近真相，片刻之後他猛然便豁然開朗了。
石川里美開的這些店。
不就跟自己要開花店一個道理嗎？
在得到暫時的財務自由之後做些閒情雅緻的事，既能提升自己，又能享受生活，倆人簡直在走同樣的路。
只不過人家走了很遠。
瀧谷澤才剛剛踏了上去。
但是不慌。
她沒有風靈月影。
石川里美聞言微微出神，似乎完全沒在意他的表情，將細膩白皙的手臂放在腿上，手掌撐起下巴，略有所思的問道：“就跟男人追女孩子一樣？”
瀧谷澤眼睛微眯：“還真挺像的。”
“像做陶藝這種事，過程慢又很難得到好結果，但是現在大家都喜歡快餐式的感情，不合適就不浪費多餘的精力，比如出去約會一次，只要沒有同意交往，男人大機率就會直接放棄。”
“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從渣男的角度來說，如果是占身體上的便宜，廣撒網多撈魚這條路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換成正常男人的話，每天在網路和身邊獲取那些不太檢點，又喜歡欺騙真心的女孩大量訊息，寧願保持零交往的原則，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努力全都為別人當作嫁衣，我之前說的對愛情不抱期望，也同樣是這個道理。”
說到這裡，瀧谷澤雙手一攤：“不過這跟我這個吃軟飯的可沒什麼關係。”
“的確，也跟我這個綠茶沒關係。”
石川里美深以為然的微微頷首，眯起了夾雜著笑意細長眼睛，似乎完全不在乎把綠茶的標籤貼在額頭上面。
她就這麼笑眯眯的看著瀧谷澤。
似乎完全不介意自爆。
然而瀧谷澤現在的心也有些沉入湖底，感覺對方貌似有點無懈可擊了。
我打真誠牌伱也打真誠牌。
合著都是一個師傅教的。
短時間真破不了招啊！
她這句話說出之後，這個話題突然就沒得聊了，氣氛逐漸變的僵硬，兩人都戰術性的喝起茶，進入了中場休息時間段，陶藝館一時陷入了寂靜。
不過在寂靜的陶藝館內，兩人一千六百個心眼子卻在無形中暗流湧動。
對於初次交鋒沒佔到任何便宜。
瀧谷澤並沒有感覺到氣餒。
再緊緻的洞口也是洞嘛。
磨一磨總是能進去的。
耐心這東西，他從來不缺。
深紅色澤的茶水漸涼，茶杯內不再有霧氣升騰，蜷縮的茶葉已經完全伸展開來，時間大概過了半分鐘左右。
“對了，瀧谷君之前說要談生意？”
把天聊死可不是她的目的，石川里美雖然不清楚瀧谷澤找她的意向，也沒覺得對方真的要跟自己談生意，但她也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轉移話題。
而且瀧谷澤這麼明顯的進攻欲。
再聯想到上次自己和他在越谷湖城碰見時，身邊都帶著一條大魚，石川里美倒還真想探究下對方是何目的。
“沒錯，剛好手上有筆閒錢，問了問明嗣，他說你剛好需要投資，所以就冒昧的來詢問了，想了解一下專案。”
瀧谷澤將打好的腹稿緩緩說出。
石川里美笑吟吟道：“我可沒聽說過有哪個需要投資的人嫌棄資方冒昧。”
“可石川桑很有商業頭腦，又是一流大學高材生，而且還有過創業成功的經歷，所以就連忙過來了，說實話我也沒有經驗，比較害怕有別人捷足先登，畢竟好專案資方也是搶著要的。”
這話也不完全是在恭維。
御茶水女子大學的學歷跟那些虛頭巴腦的頭銜在他這雖然不算加分。
但創業成功的經歷卻足以稱道。
哪怕只是一家線上服裝店。
下海創業是有無限可能，但能成功的不足百一，而像石川里美這種很年紀就能做到年入千萬円，無論用了什麼手段，都已經超越了無數同齡人。
像普通人畢業兩年的話。
估計才剛剛完成從學生到社畜的真正轉變，處於職業和人生的迷茫期。
哪怕是名校生。
最多是個高階社畜而已。
有過創業成功的經歷、我自來找綠茶的目的，二者結合才能讓他過來。
可令他頗為意外的是，石川里美得知他要投資後，臉上仍然還掛著那副淺笑，似乎並不心急，反而還好整以暇的問道：“瀧谷君還沒吃晚飯吧？”
“我來的時候才剛剛六點鐘，難道石川桑就吃過了？”瀧谷澤接下她的轉移話題，談生意的氣氛頓時又消失了。
石川里美稍微頷首，拿起旁邊矮桌上的手機，絕口不提剛才他們說的投資生意，反而搖了搖手機笑著示意問道：“如果不嫌棄，我點個外賣吧？”
資方親自跑過來只給吃外賣？
這業界大拿竟然這麼拽？
這情商不應該啊？
瀧谷澤對她這種迷惑行為給弄的微微皺眉，但目光在她臉上比初見時平淡許多的臉上掃過之後，心裡突然閃過一道明悟，似乎明白了關鍵問題。
自己犯了個常識性錯誤。
資方親自跑過來顯得主動不說，到了這一不問具體專案，二絕口不提投資的金額，就硬坐在這裡聊東扯西。
這很明顯是奔著人來的。
怪不得這茶道準帝態度愈發冷淡。
而且以她對自己的財力瞭解。
估計認為自己就沒多少錢投資。
瀧谷澤想通了這些關節，在腦海裡迅速調整戰略計劃，臉上卻仍然保持微笑：“這怎麼好意思，我自己來。”
“瀧谷君來我這裡，我好歹也算是東道主，這種事情就不要再跟我爭了。”
石川里美神情平靜，說這句話時都沒看著他了，自顧自的開啟手機上的點餐軟體，語氣裡都有種不容置疑。
像這種打著各種幌子接近自己的男人多了，沒有價值吃頓飯也就算了。
結合之前的兩次見面經歷，她本來還覺得瀧谷澤能給她什麼驚喜，但現在看來似乎也沒什麼特殊，不說現實條件，連精神上的玩味慰籍都沒有。
她在心裡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
但作為成年人，她還會保留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基本臉皮。
不過同類相厭是定理，再加上在現實和情緒上幾乎都沒了利用價值，她大概今天過後不會再跟瀧谷澤見面。
“瀧谷君有什麼忌口的嗎？”
“沒有。”
“那我就隨意點一些了。”
“沒問題。”
聽著這愈發冷淡的語氣，瀧谷澤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看著心不在焉的對方忽然問道：“對了，剛才差點忘了問，石川桑新專案資金缺口有多大？”
“瀧谷君打算投多少資金？”正瀏覽著普通料理店外賣的她隨意問了句。
“兩三千萬円吧。”瀧谷澤出聲道。
石川里美手指一頓，微抬眼皮，狀似無意遊離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臉上。
看著瀧谷澤臉上表情不似作偽。
她微怔片刻，心思流轉間便重新做了決定，悄然間滑動手指退出了這家外賣介面，然後又點選右上角的價格區間，默默點了份貴了幾倍的料理。
雖然身體誠實的迅速改變，但她心裡卻只在一瞬間就湧出了一股火氣。
有錢不早說還淨扯東扯西。
這是把老孃耍了之後故意調戲！
“怎麼了，石川桑，是太少了嗎？”
瀧谷澤又微笑著追問了句。
明明是很好聽的聲音。
可落在石川里美的耳朵裡卻像是一種無聲的諷刺，宛如之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故意什麼都絕口不提再到最後反轉過來想看她臉上的精彩表情。
可出於臉皮，她還真就只能嚥下這口氣，配合對方然後接著假裝正經。
石川里美壓住火氣：“沒有這個意思，只是瀧谷君似乎都還沒了解要做什麼，現在談資金的話似乎還太早。”
“我想了解。”瀧谷澤嘆了口氣，將手中喝盡的茶杯放在矮桌上，雙手一攤表情略顯無奈的輕聲道：“但石川桑貌似到現在都沒給我看專案企劃書。”
石川里美聞言微滯了下。
眼底浮現出一圈淡淡的陰韻。
她還真沒發現自己出了這種紕漏。
不過她轉念間便深吸了口氣，誠懇的表達歉意：“抱歉，是我的疏忽。”
瀧谷澤擺了擺手，一臉微笑的接受了她的歉意，笑呵呵道：“沒關係，等會吃完飯之後再詳細聊聊也不算晚。”
出於表達歉意，石川里美只能勉強笑道：“要不然我們出去吃飯再聊”
“在這裡就可以，我喜歡安靜。”
石川里美同樣不喜歡吵鬧擁擠，為了表達自己的誠意，順勢說出剛才自己刻意網購的昂貴料理：“那今天為了表達歉意，我請瀧谷君吃懷石料理。”
“當然可以，不過我好歹也是帶著誠意的資方，道歉的話一頓料理可不太夠。”瀧谷澤笑著一指旁邊矮桌上的茶杯：“這茶不錯，介意再來一杯嗎？”
這合理的臺階讓石川里美的暗自鬆了口氣，勉強笑道：“當然不介意。”
“那我們就先”
就在兩人氣氛逐漸緩和，瀧谷澤終於開啟突破口站了次上風，得了些便宜準備以退為進的時候，陶藝館的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
“好啊，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在這道聲音出現的時候，瀧谷澤清晰的看見了坐在對面的石川里美那張向來端莊淡雅的臉頰，竟然罕見的出現了一絲慌亂與驚詫，甚至就連在室內燈光下的細微汗毛，都根根豎起。
帶著這種忽如其來的詫異，瀧谷澤順著聲音，看見了門口佇立的婦女。
燙著微微髮捲的棕發，臂彎間挎著路易威登標誌的印花挎包，以及得有六七分與石川里美極其相似的面容。
瀧谷澤眼睛微眯起來。
靠著椅子稍微後仰準備看戲。
以後如果是兩章更新，一章放在下午一章放在凌晨，如果是一章就只放在凌晨，所以看見下午更新的話凌晨就還有一章，都是大章
也不知道這本書能不能活的下去，目前成績大概正常一天三四十塊，我嘗試多更新一點吧<BR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