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0.什麼茶道里的大拿準帝
“鈴鈴鈴！鈴鈴鈴！”
瀧谷澤聽見刺耳的手機鈴聲，從清晨的睡夢中倉促醒來，閉著眼摸到手機後結束通話，然後翻了個身接著睡覺。
晨曦刺眼的光線照射進來。
雖然已經醒了，但他仍然不願意睜開眼，睡懶覺也是一種享受，只是再也沒有了以前上初高中時，在聽見鬧鈴的緊迫感下多睡幾分鐘的機會了。
哪怕先坐起來再關鬧鐘也沒用。
只要閉著眼十秒內還能睡著。
只是瀧谷澤翻了身，用側躺的姿勢準備再閉眼一會兒時，急促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他意識到這不是鬧鈴。
“喂？是誰？”他閉著眼直接問道。
“瀧，瀧谷，你在東京嗎.？”
熟悉又有點沒底氣的聲音傳來。
瀧谷澤緩緩睜開眼。
看了眼手機螢幕顯示的備註。
“小泉？在臺東區，怎麼了？”好幾天不聯絡，突然打電話過來，瀧谷澤的語氣並沒有不耐，反而冷靜下來。
這孩子是這些天刻意躲著自己。
但經過上次也不聯絡後來在夜裡撿垃圾碰見的情況看，這小肥羊臉皮薄的厲害，碰見尷尬事就喜歡躲起來當縮頭烏龜，所以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小女生嘛，害羞是正常的。
那天傍晚她都近似於表白了，這孩子雖然憨但不傻，回到家反應過來肯定羞的厲害，躲著自己也顯得正常。
不過她這種情況還主動聯絡自己。
瀧谷澤覺得她應該有正事，或者碰見了什麼麻煩，這才直接開門見山。
聽見他沒先質問自己，電話那頭的清伊小泉好像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又扭扭捏捏小聲道：“喔你在啊，上週跟你說好的那個.四楓院學姐，今天她剛好有時間，伱要不要來見一面？”
她語氣十分扭捏，還有種不好意思的感覺，就像是妻子向丈夫要零錢。
包括她這次打電話，瀧谷澤都能聽出她話裡話外的小心翼翼和試探，剛開始還挺怕他對為什麼這些天不回資訊興師問罪，給人一種別樣的膽怯。
大概，這就是老男人都喜歡找單純小女孩慢慢培養成自己形狀的原因？
“喂？喂喂？你怎麼不說話了？不是都已經說好了嘛？就，就算你其實不打算追求四楓院學姐，也必須過來見一面啊，要不然我怎麼跟學姐交代？”
清伊小泉略顯著急的聲音將他給拖回了現實，瀧谷澤又重新看向手機。
提起這個四楓院學姐的事。
他皺著眉仔細想了想。
才想起來這是介紹的相親物件。
瀧谷澤沉吟了下，刻意壓低聲音裝出不滿的語氣：“因為你這一週的人間蒸發，我都以為我們永遠不聯絡了。”
“啊？”
電話那頭愣了下，過了許久才細弱蚊聲道：“怎麼可能永遠都不聯絡”
“那你說為什麼不回我？反而到了現在不失約你那位學姐才聯絡？所以我就是你隨用隨棄的東西，還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廢品？冷戰可不適用於朋友身上，所以為什麼你能夠不聯絡呢？因為你根本不在乎我們的關係。”
瀧谷澤直接先來一套拳法隔著電話打了過去，他也不完全是存心戲弄的意思，主要是她動不動就杳無音訊。
任何時候，已讀不回都讓人惱火。
這習慣自己能理解，但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所以他打算給她糾正掉。
教育是要從娃娃抓起的。
現在自己能忍，或許清伊小泉的朋友和家人也能，但她以後要是步入社會工作了呢，現實可最喜歡抽理想主義者的嘴巴了，除非這孩子以後就勵志當個家庭主婦，每天洗衣做飯帶孩子，就算這樣丈夫不領情也很常見。
果然，腳踏車賣柺對小肥羊的壓制依舊存在，清伊小泉在電話那邊的氣勢一下子軟了下來，彷彿都能瞧見她又扣著腳趾的場景，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我我哪有啊？我怎麼可能”
“瀧谷君，起了啊，來吃早餐嗎？”
躍層樓梯間突然傳來的輕音讓瀧谷澤沒聽見清伊小泉接下來所說的話。
瀧谷澤抬頭朝望向床尾的樓梯。
就瞧見作業在樓下睡的石川里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起來了，穿了件黑色的薄款襯衣，此刻將手臂搭在樓梯的扶手邊，正笑吟吟的看著他打電話。
也就是這突然響起的女音。
讓電話那頭清伊小泉本來就遲滯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就有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氣，隔著電話大聲的質疑。
“是誰在說話！？”
“酒店保潔。”
瀧谷澤面不改色的回道。
“你在騙小孩子嗎！哪個酒店保潔會叫你瀧谷君？難道我就能這麼蠢嗎？”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是這種人！”
“虧我還打算賠禮道歉，請你吃我們學校附近的大餐，現在我一円錢都不給你花了！學姐這你愛來不來！！！”
清伊小泉在電話那頭悲憤的大叫幾聲就結束通話了電話，這忽然的音高拔調把瀧谷澤的耳朵震的耳鳴，直接把手機挪開耳邊，等沒聲了再看螢幕已經退到主介面，他跳著眼皮放下手機。
再次轉頭望向了石川里美。
她此刻仍然是笑吟吟的，白藕般的手臂搭在扶梯上，薄款黑衫下穿了條家居短褲，兩條細長的大腿猶如羊脂白玉，右腳微蜷著露出白嫩的足心。
薄黑襯衫比較鬆垮，除了露出圓潤的肩頭之外，還有著一根白色細帶。
因為站姿的緣故，她用左手搭著上樓的扶梯，白色自帶在瓷白的肩窩下勒出一道淺淺的痕跡，像是微嵌在了裡面，在不乏肉感的同時有些勾引。
“石川，嗯，這樣叫你可以吧？”
“當然了，叫里美也沒關係。”
瀧谷澤放下耳邊的手機，咧嘴微笑著說道：“我這個人心眼很小，所以受不了氣，這種報復手段真有點低階。”
“但很奏效不是嗎？而且女人天生就小氣，手段低不低階只要有用就行。”
“怎麼，你想跟我保持長期關係？”
“當然要保持長期關係了，昨天答應瀧谷君的企劃書我整理好了，如果看過之後滿意，我們就算是達成了這筆生意，難道合作伙伴不是長期關係？”
“那再來談個十幾億的生意？”
“這個就算了吧，我們現在的利益關係可還沒到能談這麼大生意的地步。”
昨天夜裡兩人並沒有渡過一個談生意的夜晚，瀧谷澤也止步於抱著她靜靜欣賞了會兒東京的夜景而已，究其原因，還是把柄不夠大，亦或者那個把柄明顯不足以讓她付出香汗淋漓。
甚至兩人都沒在一個床上休息。
不過雖然不能抱著睡覺，瀧谷澤卻也毫不客氣的把臥室當演戲的報酬。
而對方則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硬來當然不可取，哄騙肯定也沒人信，至於像蹭蹭不進去這種鬼話，對於跟他同段位的人來說就是個笑話。
借住一晚當然不是沒道理。
除了欣賞夜景漸漸忘了時間太晚的原因，也是提防她可能回來的母親。
這間高階公寓是石川里美之前常住的地方，自從被她母親親自上門堵了好幾次之後她就搬了新家，但這裡還有兩個月的房租，為了避免昨天她母親再知道新家，她才導航到了這裡。
女人的報復心重他當然知道。
不過還玩這種小把戲.
瀧谷澤又重新拿起手機，開啟line看了眼昨天晚上白川明嗣發的資訊。
[阿澤，你今晚還回酒店嗎？]
[你難道真去找石川了？]
[別騙好兄弟，我和典雄在吉原這邊逛著呢，找不到人就快回來吧，我們帶你去見識見識為什麼東京這麼熱。]
[你怎麼一直都不回資訊啊！]
[不會扔下我跑了吧？我的馬自達還在冰川神社停車場放著呢，我做新幹線回去還得倒公交車，不想走路啊！]
資訊是昨天晚上九點多發的。
大概剛好是瀧谷澤把石川里美攬在懷裡，同時還摸著良心發誓的時候。
發完誓他也沒鬆開良心。
就坐在偌大的落地窗外欣賞東京這來之不易的美景，空不出手，再加上他提前把line的資訊聲音遮蔽，所以就沒看手機，畢竟哪有時間去看呢。
不過等價交換後還來噁心自己.
瀧谷澤坐在床上想了想，輕嗅了下被褥上的淡淡花香氣息，開啟聊天框裡錄製影片的按鈕，舉起手機朝著四周繞了一圈，沒有拍石川里美，但把她床頭櫃放的照片一塊給錄了進去。
錄製完成，點選傳送。
順手還編輯了一條文字資訊。
[謝邀，人在石川家，剛睡一覺。]
你噁心我我也噁心你。
什麼業界大拿茶道準帝？
只要噁心人我照樣拳打腳踢！
石川里美微蹙細眉眼看著他拿手機拍著影片，心裡暗覺不妙，但也不清楚他這麼做是為什麼：“瀧谷君這是”
“哦，明嗣沒聯絡到我著急了，從昨晚擔心到了現在，我給他回個資訊。”
瀧谷澤耐心的解釋了句，甚至好像還怕她不信，把自己的手機翻過來將螢幕上的內容露給她看，白川明嗣發的資訊還好，可後面的不太美好了。
只拍公寓還無所謂，但影片裡還有她在床頭櫃上擺著的個人旅行照片。
這照片她從沒發過動態。
無疑增加了瀧谷澤資訊的可信度。
而且讓她臉上笑容更僵硬的是。
白川明嗣跟別人不一樣，她跟對方接觸的時間很長，而且有一部分交際圈子還是重疊的，除此之外，在他的交際圈子裡就有不少自己吊著的魚。
如果白川明嗣真把這種事添油加醋的告訴別人，那她損失的可就多了。
畢竟像這種事實擺在眼前。
隨便講講都很有說服力。
哪怕他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
嗯，也不能這麼說。
石川里美下意識的捂住自己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胸口，抑制住自己眼底洩出的陰沉，站在原地感覺一陣胸悶。
“好了，我先走了，就不繼續在這打擾你休息了，企劃書的事我看完會回覆你，記得下次還有這種事別忘了叫我來幫忙，我這個人最喜歡交易了。”
瀧谷澤掀開被子笑呵呵的說道。
而石川里美的腳趾更加扣緊。
如果把她的氣量比作瓶子。
那昨天夜裡再加上現在被瀧谷澤反擊的怒氣，就已經狠狠地灌滿整瓶。
單純說交易不會讓她感覺到生氣。
但看著瀧谷澤一邊麻利的提褲子穿衣服，一邊又聽見這話，哪怕以她的養氣能力，此刻也面色有些陰鬱的用腳趾扣緊地板，洩力般的洩出怒氣。
看著她陰雲密佈的臉色，瀧谷澤再一次體會到了這種綠茶對弈的快樂。
什麼茶道里的大拿準帝？
我打的就是你這個大拿準帝！
他感覺自己獲得的要不是這個專注搞事業的【軟飯流戀愛遊戲】，換成什麼降好感就有獎勵之類的外掛，早就賺的盆滿缽滿了，說不定現在都是家上市會社的股東，過上財務自由的享受生活，在規則內為所欲為去了。
想到這他又喚出了光幕。
嗯，摯愛區間沒掉。
這脾氣比自己想象的要強。
【摯愛物件：石川里美（淺藍）】
【摯愛回饋：得到40000円付出，回饋區間為藍，獲得400000円回饋】
【摯愛提示：資金已劃撥銀行卡】
這是昨夜那盒懷石料理的反饋。
就拿石川里美相比於阿姐和清伊小泉，可以說是毫無價效比可言，甚至基數還沒水無月香戀的大，畢竟瀧谷澤可以直接索取，更不用顧忌顏面。
可在擺脫了現實條件的困擾後。
快樂這東西就顯得重要了。
手採日月摘星辰。
軟飯端給自家人。
瀧谷澤能吃阿姐的軟飯，能吃清伊小泉的軟飯，當然也會出於自身考慮讓她們吃軟飯，對自家人當然不會存在什麼小氣，只會存在適當的時機。
至於水無月香戀這種滅火器。
那就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不過我怎麼總感覺自己有什麼事忘了呢？難道是跟小泉這孩子相處久了腦子也少了？到底把什麼事給忘了？”
瀧谷澤皺著眉仔細回想了下。
還是沒能想的起來。
想不起來就算了，這就跟越回憶越記不起來，不回憶突然就記起一樣。
提好腰帶，拿起手機鑰匙，跟臉色陰鬱的石川里美告了別，瀧谷澤直奔附近的停車場開車駛離臺東區，朝著剛才清伊小泉所發的定位開了過去。
想起這孩子兇巴巴的語氣。
他還真有種丈夫出軌被抓的感覺。
行了，怪不得自己老感覺這段時間腦子都不怎麼夠用了，原來是被這孩子給同化了，開玩笑開的自己都有點陷進去了，他心裡默唸了十幾句老實人沒吃自家大米才壓下去這股感覺。
瀧谷澤單手摸著方向盤，瞥了眼剛才扔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專案企劃書。
“專案，工作，高薪.”
“新興的睡眠經濟。”
“可以安排那孩子去試試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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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