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天策上將之痛，長安百官之痛！

第104章∶天策上將之痛，長安百官之痛！

這是…

這是一股怎樣的意志！

那又是怎樣的一個男人！

他凝聚了軍隊，凝聚了百姓，也凝聚了整個炎國。

他要帶領他們，奴役眾生！

這能辦到嗎？

多麼天方夜譚的想法！

古往今來幾千年歷史，便是盛極百年的大漢，最多也將疆土開拓至狼居胥山。

他…那個男人，他真能，帶領炎國，走的比大漢更遠不成？

不！

不可能的！！

可是…可是，那個男人，又是那般的矚目….

柴紹不想相信，可看著他，再看著周圍極其富有感染力的人群，他遲疑了。

有那麼一瞬間。

就連柴紹都心裡震起熱血，想要跟隨在那個男人身後，為漢人，征戰天下。

“大都督？”

郭朝幾人此時也是處於深深震撼中，但沒柴紹來的可怕。

“我….我沒事.”

柴紹苦笑著搖頭。

他又看了看那小女孩，那小女孩，赫然比之之前更加狂熱，那是一股怎樣堅定的眼神？

柴紹….戎馬一生都從未見過，哪怕走遍整個大唐，也很少見過。

而在這！

在這整個廣場，整個炎國，如此狂熱的眼神，是那般的多到不可思議！！

這場狂熱的演講，持續很久很久。

郭朝幾人是大唐的人，實在承受不住敵國的如此氣氛，紛紛建議柴紹往後撤。

可柴紹不答應。

並且，他還繼續的看著，且無比仔細的看。

他要用自己的那雙眼睛。

去看看，大唐與大炎，到底差了多少！

即便可能有巨大差距，讓人恐慌的差距，他也要….繼續看下去。

.

….…….….….….

即便是盛極的宴會，也終會有散場的時候。

柴紹幾人，都是抱著悵然若失的心態離場的。

這一日，他們認識到了，何為天外有天。

“大哥哥，你們現在是想吃飯還是找地方住？”

這時，小女孩忍不住問道。

柴紹聞言，看著她無比苦澀：“我想….我想靜靜.”

現在的他，也的確只是想要靜一下。

另一邊。

李寬離開之後，便是拿下了那一副金色面具。

在他身旁，長樂公主早早等待著他的歸來。

見他到來。

長樂公主笑著問道：“二弟，有必要嗎？帶著面具.”

李寬笑道：“長樂，隨著炎國的名聲越發壯大，這裡將會聚集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其中大唐的人或許會很多，為了避免在發展中便被大唐盯上，暫時的隱藏是有必要的.”

“而且….”

李寬頓了頓，眼眸微眯。

長樂公主被他引入話題，忍不住道：“而且什麼？”

李寬繼續說道：“而且，大唐中可是來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幽州大都督，柴紹.”

柴紹的到來，自柴紹踏入這片土地便有炎國士兵向他通報。

柴紹太顯眼了，是幽州的大都督，而炎國大多都是幽州子民，所以即便一身便服，認出他的人也能不少。

當然。

在這片土地上，也沒有什麼，是可以瞞得住李寬的。

而隨著柴紹的到來，李寬便認為自己更有必要帶上面具，避免被他認出，進而告知天策上將。

讓天策上將現如今知道炎國，是不可取的。

炎國北方還在和高句麗激戰，為抗衡乙支文德，派出白虎營、虎豹營、還有五千魏武卒遠赴一個月，已經抵達遼東城駐守。

派出了大半兵力，周邊還有突厥虎視眈眈，此時在讓天策上將知道他在此，肯定是會出兵討伐。

屆時多面戰線，著實不妙。

所以李寬選擇了隱藏。

而此刻。

長樂公主瞪大眼睛：“柴紹柴大都督，他….他來了？”

李寬笑著點點頭：“不錯.”

“他….以他的身份，他為何親自來到炎國？”

“這恐怕，得問他自己.”

“那，那二弟，你打算怎麼辦？”

長樂公主心裡有些揪緊，她有些怕李寬對柴紹進行不太好的行動。

柴紹畢竟是大唐的大將，她還是更希望柴紹安然回去大唐。

而在炎國的角度，卻不是如此….

“怎麼辦啊？”

李寬眼眸微眯，旋即笑了一聲：“他到來目的，我還不知道，但也不會太為難他.”

“就算是，我看在他曾經的提點之情.”

李寬說到這，有些惆悵。

他剛入軍那會兒，柴紹可是幫了他不少。

長樂公主鬆了口氣：“謝謝你，二弟.”

“雖然，我的感謝沒有什麼作用，但還是….謝謝伱.”

李寬笑了一聲，並不在意：“我夫人怎麼樣了？”

長樂公主聞言，想了想，開口道：“按照媒婆所說，估計是在這幾天臨盆.”

李寬點點頭：“那我這回來的，還正是時候.”

繼續和長樂公主聊著家常。

他也對如今的炎國局勢，越發瞭解起來，那出征後的兩個月時間，對炎國的空白之處，不斷彌補。

而長樂公主，也是向他詢問有關遼東城征戰之事。

二人情報，不斷互相轉換。

與長樂公主道別之後，李寬讓人把林尋奕喊來。

“陛下，您找我？”

林尋奕有些誠惶誠恐。

他率領乞活軍還有幾百百姓，加入炎國許久了，從遼東城隨李寬回來，都不曾見過李寬。

當真不知道，李寬召見他過來，所為何事。

然而。

他不怎麼了解李寬，而李寬卻是對他了若指掌。

從遼東城至炎國，李寬都有派人監視著這位遊俠兒，得出結論是此人人品，已然過關。

“林少俠，是這樣的.”

“朕想派你，在雁雲城挑選合適的戰士，組建一隻新的軍隊，它的名字便隨你們，叫做乞活軍.”

李寬說出了來意。

林尋奕聞言，大吃一驚：“乞活軍？陛下要組建乞活軍？”

他滿臉不敢置信。

李寬朝著他點頭：“不錯.”

“陛下，這….這會不會太唐突了？我見識過咱們炎國的軍隊，乞活軍相較他們而言，沒有半點優勢.”

“他們有著精良的盔甲，極好的兵器，比之我乞活軍，戰力強太多了.”

林尋奕訴說著這些天來的所見所聞。

炎國計程車兵太強了，強到讓他敬畏。

也正是因此。

林尋奕都願意棄甲歸田，並且讓僅存的那點乞活軍火苗，也都是棄甲歸田，共同於炎國種田而生。

“他們裝備，的確不夠炎國任何一支軍隊好，但他們，也便是你林尋奕所率領的乞活軍，有著比我軍更加堅定的信念.”

“你們乞活軍，總是願意以命博命，甘願為活著的人獻出生命保護他們.”

“朕看中的，是你們的意志！”

李寬注視著他，侃侃而談。

林尋奕聞言，心中一顫。

乞活軍的意志，被….認可了嗎？

還是一位帝王….

他不禁眼眸有些溼潤。

在那個戰亂年代，乞活軍確實很多，可隨著和平時代到來，那種甘願捨棄自己性命，只為保護他人的人，越來越少。

是啊。

越來越少。

他們又有什麼能力去責怪新生代？

每個人的生命獨一無二，為何要為保護他人而死？

保護家人還情有可原，保護陌生人，為何如此？

所以。

大多數新生代不理解乞活軍的信念，也就導致乞活軍的編制越來越少。

從那個建立之處的十幾萬之眾，不斷變少，直至今日只剩下最後的兩百多乞活軍士兵。

有那麼一瞬間，林尋奕都認為，乞活軍是要在他這一代消亡了。

消亡於….現實，只存在於歷史中。

就像那大漢，那白馬義從…….

“現在的人們，還認可乞活軍為他人而死的信念？”

林尋奕眼眸溼潤，抬頭無比認真的注視著李寬：“我是乞活軍，第五十八代統帥，五十八代人以前，但凡是乞活軍統帥，都堅定不移秉持為他人而死的信念.”

“假如炎國擴充乞活軍，不是以這個信念組建而成的，我….不會認可，那五十八代乞活軍統帥先烈也不會認可.”

“乞活軍天王，冉閔天王更不會認可.”

李寬聞言，沒有一絲絲猶豫，笑道：“朕看重的，便是你們如此信念.”

說話間。

李寬站了起來，眉宇間有著自豪，也有著那不可一世的狂妄。

注視著林尋奕，他灑脫且狂傲的張開雙手，朗聲道：“林少俠，朕炎國士兵與子民那炙熱的愛國之心，你可曾看到？”

“他們願意為帝國捨生忘死，你又，可曾看到？”

林尋奕怔楞楞的望著那狂妄楚王，下意識點點頭，聲音哽咽：“看到了，看到了….”

他看到了！

看的無比清楚！

從遼東城看到了炎國，而剛才炎國那場演講，更是看的無比清楚。

那些士兵，那些人，他們都願意為帝國拋灑熱血啊！！

“哈哈哈哈哈！！”

李寬朝天朗聲大笑，有些肆意妄為道：“所以說，他們都願意遵循你乞活軍意志.”

“甚至這整個天下，整個世界，也沒有哪一個地方，比朕的炎國，更加適合培養新生代乞活軍！”

話音落下。

林尋奕不住點頭：“是啊，是啊！”

一邊說，他那心中沉寂已久的熱血，都在不斷的升騰而起。

作為對乞活軍最熱愛的人，也只有最熱愛之人才能成為統帥。

而他林尋奕，也不想看到乞活軍就此沉下，消逝於歷史中。

或許….

在這片土地，他真能重振乞活軍榮光。

“那麼，林少俠，你可願組建新的乞活軍？”

李寬看著他，伸手右手：“組建他們，陪朕攻伐天下，讓炎國，走的更遠.”

林尋奕看著那真摯眼神，眼眸溼潤，走到李寬面前，半跪而下。

低著頭，比李寬伸出的右手還要低著。

“臣，願往.”

他願往。

他願往！！！

他願意為這個，能給他重振歷代乞活軍榮光的男人，征戰天下！

甘願做這個男人的將軍，哪怕是一個統領，也願意陪著這個男人，征戰天下！

至此以後。

繼虎豹營、白虎營、白袍營、以及自衛軍，帝國的第五隻軍隊編制名號，徹底定型。

它的名字叫做，乞活軍！

乞活乞活….

在亂世中乞食而活，為他人之命，獻身守護，而活….

….….….….….….

另外一邊。

自那瘋狂的演講解散之後，白虎將軍也是親率活著的白虎衛，將那死去的一千二百多兒郎，送往天國。

望著那嫋嫋升起的大火，白虎將軍眼中閃爍著炙熱且鮮紅的烈焰，彷彿有神，似乎是在哭泣，又似乎不是。

死掉太多人了啊。

其中大部分，都是從幽州起就跟隨他的老兵。

白虎將軍眼眸溼潤，記憶不禁被帶回當時幽州關卡時的那一幕。

那一日，殿下讓他和他的人回去江東，是他的任性，選擇回來了殿下的身邊。

而他這些兵也都跟著他回來，沒有一個人猶豫，也沒有一個人遲疑，都是那麼的堅定不移。

他們當初若是回去，可以和家人團聚，可以和他們團聚的啊！！

卻隨著任性的他，回來了….

然後成為了異地，枯骨….

一想到這，白虎將軍眼眸越發溼潤。

他不知該怎麼面對，這些白虎兒郎在江東的家人了。

沉默與站在原地許久許久。

直到那大火停止。

白虎將軍這才轉身。

身後，是三千再次滿編的兒郎。

依舊有許多從幽州就跟隨他的，但更多的是從炎國這片土地挑選出來的，嶄新士兵。

雖然更多嶄新士兵，但這些人和那些死去的兒郎一樣，是那麼的尊重他，相信他，即便今日他在帶領他們於太陽下暴曬了一個時辰，他們也都毫無怨言。

白虎將軍眼眸再次溼潤。

他們太相信他了，可他不知道這一次遠赴遼東城後，又有多少英魂，要葬身於那片戰場。

他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保護住多少人。

“該….走了….”

沉默半晌。

縱使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要表達，最終白虎將軍能說出口的只有如此樸實無華的話語。

而雖是樸實無華的三個字，但那落寞與悲哀的語氣，卻是讓白虎衛都感覺到一股沉重的氣氛。

“將軍，您的槍.”

迎面走來，是一名剛剛上任的白虎衛統領，帶著白虎將軍的槍，遞給了他。

白虎將軍眼眸閃爍。

這個剛上任的白虎位統領，不僅保管著他的槍，還保管著他夫人的信件，只因上一任白虎衛統領，已經死在了遼東城戰場。

白虎將軍看著他，眼眸溼潤到落下了淚。

他看著這個白虎衛統領，仔細看著，就彷彿透過這人看到上一任白虎衛統領，化作了英魂，正懸浮於這名新上任白虎衛統領上空，也是在和他說“將軍，您的槍。

我們，該走了.”

白虎將軍接過槍，又看向三千白虎衛。

那些白虎衛沒有說話，可白虎將軍卻彷彿也看到他們上面懸浮著的英靈，死去的….白虎衛英靈。

“將軍，該走了.”

他們彷彿齊齊出聲。

都在催促著白虎將軍出征。

白虎將軍似乎看到了，他們都不怕死，哪怕重來一次也會選擇和他繼續回來殿下身邊，而不是回去幽州。

他們不怕死….不怕死….

是啊！

為了那個男人，他們從來都不怕死。

就像是朱雀將軍與他的朱雀營，為心中信仰的殿下浴血奮戰至死方休，他的白虎營，又何曾會弱他們一分？

“將軍，該走了.”

朦朧間。

白虎將軍似乎又聽到吶喊，那些傻子般的英靈，似乎又在催促他呢。

白虎將軍哭著哭著就笑了：“你們這些傢伙.”

他苦笑著搖頭，而後，重重點頭。

“嗯，是該….走了….”

.

….….…….….….

另一邊。

全雁雲城學校總校長郭守敬，正在組織百姓，準備動身前往遼東城。

遼東城被攻打下來，裡面除了被新羅帶走的高句麗奴隸，還有八萬高句麗奴隸，是屬於炎國。

他們還在遼東城被奴隸著，而遼東城內被解救出來的漢人卻只有一萬人左右，人數遠遠不夠。

第一次從雁雲城派往遼東城的，是五千魏武卒與補充進去的一千二百新白虎衛。

都是士兵。

而這一次，他要選出兩萬漢人，由白虎將軍護衛，北上前往遼東城入駐。

這是一次背井離鄉之舉，雁雲城對他們而言是故鄉了，所以當真屬於背井離鄉之舉。

郭守敬也不確定，已經安逸下來的百姓們，還有多少願意主動前往。

他已經做好準備，若是人數不夠，那便用重金驅使他們，或者讓最近加入炎國的難民驅使重金前去，湊夠兩萬百姓，奔赴遼東城。

“怎麼樣，告示貼出去了嗎？”

郭守敬問道。

一名自衛軍統領回道：“都貼的差不多了.”

郭守敬點點頭，正準備繼續開口。

但在這時，卻是有自衛軍士兵急衝衝跑進來。

“總校長，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百姓！”

郭守敬微微錯愕，而後迅速回道：“走，帶我去看看.”

他隨著那名自衛軍士兵，快速而去。

郭守敬感覺不太對勁。

為何此時聚集了那麼多百姓，難不成是與那告示有關？

是了，一定是！

畢竟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場景，除了貼出前往遼東城告示之事，他想不出其他可能讓百姓們聚集於此。

來到外面。

郭守敬心裡沉入谷底。

好多百姓，有人抱著孩子，也有老人，人山人海，比之不久前的陛下演講局面，不遑多讓。

而這麼多人聚集中，愣是沒有一個人說話，使得場面噤若寒蟬。

他頓時有些逛了。

“怎，怎麼了？”

他詢問最前方的百姓。

百姓們此刻都是禁聲，但很快一名婦女抱著孩子走了出來。

“郭總校長，那需要人前往遼東城生活的告示，是真的嗎？”

她注視著郭守敬，眼神認真。

郭守敬強顏歡笑：“嗯，真的.”

“可是….陛下之意？”

“嗯，自然是.”

“那，我願前往！”

當聽到是那個男人的旨意時，這婦女毫不猶豫選擇前往。

郭守敬微微一愣：“你自己去？”

“不，我一家，都去！”

“雖是背井離鄉，路上還有一個多月路途，但我和家裡幾口人商量好了，只要是陛下的旨意，他需要人去遼東城，那我一家就會前去.”

“哪怕那裡遠不如雁雲城，也會前去！”

她眼神中，只有認真。

郭守敬被震驚到了，正準備開口，但婦女這一席話，就彷彿是開啟話匣子一般，讓人群不再平靜。

“對，我也去！”

“我也！”

“我也….”

“…….”

人海中午，一個個踴躍報名。

他們都是雁雲城的第一批百姓，看著雁雲城長大，不斷長大，成為今日比長安城還要繁華的大城市。

雁雲城可以說是他們一生中，生活最好的地方，沒有之一。

所以他們知道，遼東城那邊肯定比不上雁雲城。

相當於捨棄城市，主動走進鄉下去生活。

可即便如此，只要是那個男人有求，他們也願意….誓死相隨。

人海逐漸澎湃激動起來。

一聲聲，一句句，越來越大，鬧得和菜市場差不多。

郭守敬望著他們，心中久久無法平靜，被徹底的….震驚到了。

….….….….….….

翌日。

長安城。

這是程咬金回來的第二日。

早朝。

大殿中，百官齊立，莊嚴肅穆。

李世民緩緩走到龍椅前，無比凝重的坐下。

他目光掃過百官，手指則是輕輕叩著龍椅。

“諸位愛卿，可有事情稟奏？”

李世民緩緩開口問道。

“陛下，臣有奏.”

長孫無忌出列。

“說吧，長孫僕射.”

李世民開口。

雖然他和長孫無忌很熟，但那是私底下，在朝會上還是要維持基本的君臣之稱。

“陛下，昨日陛下告知幽州許多地方官員貪汙一事，臣按照陛下的吩咐，已經罷免了幽州河東道十六個縣城的縣令，那十六人，皆是打入了大牢，等待新的判罰.”

“另外，還從這十六個縣城的糧倉中，尋得了四十多萬擔的糧食，皆是已經有由官兵看押，即日起就可開倉放糧.”

將十六名縣令罷免等待候審，這是李世民的試探。

這十六人皆是世族中人，他想看看對於他們被罷免一事，這些世族會怎麼說？

若是反應激烈，那就再退一步，若是不激烈，那就….重罰！

“嗯.”

聽著長孫無忌報告，李世民緩緩點頭。

然而下一刻，長孫無忌卻是有些遲疑道：“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河東道那些百姓，跑了很多人離開，就算是放糧，也….放不了多少了.”

長孫無忌有些無奈。

李世民瞬間眼眸閃爍，一聲長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終究是大唐虧待他們了.”

說話間，李世民看向那些世族，看看他們是什麼模樣。

他看到了，看到那些世族高高在上，事不關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