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死死盯著李寬,難以置信,震撼無比。

“李時珍,青黴素不算難提取,我把過程都給你了,也給你們親自演示了一遍。”

“接下來就看你們了,醫學關係著天下百姓,不要讓朕失望。”

李寬看向了一側的李時珍。

李時珍聞言,精神猛的一震,瞬間從站立中醒了過來,艱難的嚥了口唾沫,狠狠重重的點了下頭。

“陛下,臣….絕對不會辜負陛下的期望!”

李時珍現在整個人都充滿了幹勁。

他覺得自己,在做著一件對天底下百姓有巨大好處的事情。

醫者,仁心也。

李時珍只覺得混身的肌肉血液都在沸騰,都在歡呼,都在炸裂,都在高呼。

周圍的醫學生們,更是一個個眼珠子都快要冒火了。

李寬望著他們,轉身,離開了這裡。

“子云,和珅,你們必須全力配合李時珍,配合衛生部!”

“這,也是我大炎的基礎之一,萬萬不得馬虎。”

李寬提醒。

“是!”.

“放心吧陛下,這樣的頭等大事,陛下不用說,我們也都會全力以赴,配合時珍的!”

陳慶之低喝道。

李寬微微頷首:“走吧,去新區瞧瞧。”

眾人立馬跟上。

淨心林!

或許這個名字有些陌生,但說起來雁雲城煤廠的話,這個地方就很熟悉了。

今日,這裡迎來了新的客人。

新羅王和百濟王,連帶著新羅和百濟的一些精銳護衛,全都被送了過來。

新羅王和百濟王,是在一個交叉路口相遇的。

然後,車隊匯聚起來,一同朝著淨心林行去。

新羅王和百濟王你看我我看你,望著狼狽頹廢的彼此,皆是苦笑一聲。

“好巧啊。“新羅王打了個招呼。

“確實,好巧啊。”

“沒想到,咱們竟然在這種地方碰到了,呵呵呵.…“

“緣分。”

百濟王坐在因車裡,聲音中滿是苦澀。

“哎….打了那麼長時間,鬥了那麼長時間,最後….竟然裁倒了大炎的手裡。”

“大炎啊大炎,它真的了不起啊。“

”這一路,我看到了很多之前從未見過的東西,咱們….輸得不虧,輸的真的不虧。”

“或許,咱們的子民能歸入大炎,對他們而言,是個好事。

“跟著咱們,連飯都吃不上,可是看看大炎的百姓,一個個的比我都要壯實,那個頭比我都要高。”

“而且再想想高句麗,他們才慘吶,死了那麼多人不說,他們因為罪行太過,不少高句麗人都被拉去幹苦工了,相比之下,咱們的百姓比他們強多了。”

百濟王望著遠方巍峨的雁雲城,又望著路邊廣闊的田野,竟然還有些慶幸。

畢竟,新羅和百濟都沒有主動挑釁大炎,大炎要對待這兩家,真的是比高句麗好太多了。

“誰說不是啊。“新羅王點點頭,他朝遠方輕輕眯了下眼眸,最後,輕輕呼了口氣:“不知道,那高句麗王可在?”

“孃的,不要讓我見到他,不然,我要把他的腦袋給他卸下來。”

“老高麗王如果知道了自己兒子乾的好事,怕是墳頭都會被氣的裂開。”

“哼!”

“你就算是招惹大唐也可以啊,偏偏招惹大炎這個死神。”

“嘶.…“

新羅王雙眸微凝,忍不住的狠狠攥了下拳頭。

“那傢伙!”百濟王聞言,也是眯了下眼睛,聲音一下子陰沉起來了。

高句麗王!

真他孃的,給他十八輩祖宗長臉!

車隊,不急不緩,行駛進了淨心林。

正坐在太陽低下聊天的頡利可汗,突利可汗,回紇族長等人都扭頭看了過來。

“呵呵呵,又來新人了啊。”

“誰啊?”

“是不是李世民?“

頡利可汗笑著問道。

突利可汗站起來,朝前面夠了夠腦袋,仔細盯了盯,搖搖頭。

“不是。”

“不認識。”

“應該是周圍的其他小國或者部落。”

突利可汗否認道。

“人,越來越多了啊,後面的日子,估計也會越來越熱鬧。”

“淨心林。”

“他大炎皇帝,該死的李寬,真的是會起名字啊。”

“呵呵呵.…“

“我就等著李世民,等他進來的時候,得好好的慶祝慶祝。”

劼利可汗眯了下眼眸,笑著說道,言語中還有些可惜,這是可惜這群人不是李世民他們。

“那是得這樣。”回紇族長連連點頭。

他們都笑了。

這時候,哨子響了。

“沒事的都過來,給大家介紹下新朋友!”

有管理人員大叫。

“走吧,看看去,認識認識。“頡利可汗笑著起身,還有些期待。

眾人急忙跟上。

很快,沒事的人全都過來了。

高句麗王乙支文德高建文他們自然也在其中,今天他們正巧有空沒有上工,可是當高句麗王看到囚車裡的人的時候,臉色都是驟然一變。

然後,轉身就要走。

但,

這個時候囚車,自然也都已經開啟了。

新羅王和百濟王站在馬車上,掃過人群,一下子就看到了朝外走的高句麗王等人。

“他孃的!”

“那群高句麗的狗東西,就在那裡,兄弟們,給我上!”

“奶奶的,在外面你們高句麗比我們家大業大,但是在這裡,誰怕誰!”

新羅王大吼一聲,直接衝上去了。

百濟王也是不甘示弱。

車隊中那些新羅和百濟的精銳護衛見狀,自然是緊隨其後,直衝向高句麗。

他們心裡,可都對高句麗充滿了憤怒。

這群蠢貨!

孃的!

要不是他們,自己會來這裡?

而管理人員也沒有管,只是笑著給大家介紹他們的身份。

“新羅,百濟。”

“原來是他們!”

頡利可汗恍然大悟,其他人也都是明白了。

合著,大炎這是直接把這三家給全端了啊。

不過,雖說這三家有仇,但火氣有那麼大麼?

上來就幹仗!

這都進來了,大家都是階下囚了,就不能淨淨心,坐下來聊聊過去的故事?

而另一側,已經打起來了。

“他孃的,高建武你這個蠢貨,你他孃的對得起你爹麼?你爹才死了幾年?高句麗就被你敗光了,他孃的,你惹誰不好,非要惹大炎,他孃的,要不是你,老子能來這裡?”

“乙支文德,高建文,你們兩個人還有臉活著,怎麼不死了去?四十萬大軍進攻遼東城,最後丟下十幾萬屍體狼狽逃竄,最後一天都沒撐住直接崩潰,如果我是你們,早就死了得了。”

“你們兩個都進來了還說什麼大話,你們不也是一日之內被橫掃的麼?還有臉說我們,我們高句麗怎麼說也堅持了幾天好不好,他孃的,別戳我鼻子。”

“你有臉說這話,還兩天,國內城直接被人拿下了,自己被人關在外面一夜,這都是兩天了?笑死了,臥槽,我的腰,你敢下黑手,吃我一拳。”

戰鬥無比熱烈。

也是瞬間白熱化了。

而隨著他們的叫罵,頡利可汗他們也都明白了,這群人為什麼分外眼紅。

新羅和百濟,確實是慘。

這叫什麼?

這叫殃及池魚!

而高句麗,也真的是膽子夠大的,竟然想要利用大炎。

不過,大炎也太猛了。

這可是主動出擊,高句麗新羅百濟那地方,地形複雜,如此也能一日橫掃,不得不說,真的是厲害啊。

他們望著,嘆了口氣,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觀賞。

而這一戰,最後是他們精疲力盡了,才自動分開。

後來,史書上記載,被稱之為‘“淨心林第一次戰役!”

.

…….….….….….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特別是在做著一個個有意義,有盼頭,甚至於這些事情都是書寫著歷史的大事。

不經意間,時間便到了九月末。

李寬正在皇宮,看著手上的新區進度報告。

“二弟!”

“我想要去趟長安!”

也就在這個時候,長樂公主氣沖沖的走了進來,怒聲吼道。

李寬聞言微微一愣,有些疑惑的望著怒氣衝衝的長樂公主。

“回長安?”

“長樂,你回長安幹什麼?”

“長安那邊,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李寬不解的問道。

“嘶….“長樂公主深吸口氣,坐下後,啪的一聲,把手裡一封信拍在了桌子上。

“二弟,你看!這是母后寫給我的信。”

“信上提到了,父皇竟然想要把雪雁姐姐嫁給吐蕃去,他還想著以雪雁姐為臍帶,以求吐蕃之歡心!”

“二弟,我有些無法接受,我要回長安去看看,可以的話,順便把雪雁姐給接過來。”

“父皇….他真的是太過分了。”

長樂公主此刻有些接受不了。

她可以接受自己去和親,所以當年她來大炎了。

可她接受不了親近的人,變成政治犧牲品。

李寬聞言,輕輕一笑。

“是麼?“

“還有這樣的事情?“

“呵呵呵….果然,咱們的父皇還是那個父皇。”

“當年他為了他的江山,把你送來大炎和親,現在為了江山,也把雪雁給送出去了。”

李寬頗為無奈,拿起來了那封信。

這是家常信。

自從長孫皇后離去後,長樂公主有事沒事就寫信一直和她保持著聯絡,說些有趣的事情或者送點什麼特產之類的。

李寬掃了一遍後,眯了下雙眸。

“長樂,你想去的話,那便回去一趟吧。”

“問下雪雁,若是她願意,自然不用管了,但若是不願意,你就把她帶來吧。”

“至於父皇麼.…所有的報應,遲早都會落到他身上!”

“長樂,你去吧。”

“我讓戚將軍帶人護送你。”

李寬輕聲道。

長樂公主立馬站起來,應了聲好,迫不及待的離去了。

如此大恩,不是長樂公主不道謝。

而是這多年的相處,早就讓她和李寬成為親人,親人之間,會說什麼道謝麼?

此刻。

李寬手指輕輕叩著膝蓋。

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李寬輕輕端起茶杯,抿了口茶:“來人。”

“陛下!”

“何事吩咐?”

有太監立馬走過來,躬身道。

“告訴長安城我們的人,派人親自去河北道一趟,找到河間王李孝恭。”

“李雪雁都要被逼的遠嫁吐蕃了,去問問他有什麼想法。”

“呵呵….要知道,李雪雁可是河間王李孝恭的掌上明珠,現在父皇竟然又要把李雪雁當成貨物了,說不準,咱們又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河東道。”

李寬笑了一聲。

戰爭一道,攻城為下,攻心為上。

河間王李孝恭鎮守河北道十多年,從武德年間便一直奉命鎮守河東道。

現在,他就是河北道,河北道就是他!

可是,李世民現在竟然又是昏了頭,敢做出來如此傷天害理之事情,怕是會讓這位老王爺,心寒啊。

如此,策反他,乃是上策!

這對於大炎而言,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看看高句麗,再看看百濟和新羅,大炎若是要強攻大唐,真的是不知道要死上多少百姓。

強攻,終究是下策。

李寬不想看著百姓們再遭受無妄之災,所以說,這樣的機會,碰到一次可不容易。

原本李寬還覺得,這三年來的鉅變,會讓天策上將的腦子清楚些,可有些事情永遠改變不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天策上將,便是如此。

既如此,李寬當然會不客氣的接住這份大禮。

太監立馬領命。

李寬望著那太監匆匆離去的背影,輕輕一笑,若有所思。

.

….….…….….….

河北道。

河間府。

李孝恭看著手中的詔書,目光發顫,呼吸急促,鬍鬚哆嗦,臉色更是青紅交替,就像是被人抽走了無盡的靈魂般。

最終,他一屁股重重摔進了凳子裡。

他的眼睛,血紅。

手指,控制不住的抽搐。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李孝恭此刻渾身發熱,全身的毛孔都張開了,好似全身都在逼迫著他,想要讓他去找李世民,當面去質問李世民為什麼要讓雪雁去當和親的人選,為什麼要把雪雁嫁給那個她從未見過的什麼狗屁贊普!

而且,這詔令壓根不是和他商量,而是直接決定了!

決定了雪雁的命運!

也決定了他女兒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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