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03：‘裝沒發生過’（二合一）
徐靈菲回到座位上，隔著好幾排，看到她身邊的女生湊過來跟她說起了話。
“誒，陳欽，你剛才跟徐靈菲幹什麼去了？”
和往常一樣，旁邊那男生又湊了過來，陳欽是服了這群八卦小孩了：“又不是一起出去的，回來碰著她抱著作業本，你小小年紀，思想能不能成熟一點？”
“咱也沒說什麼嘛！”旁邊男生興奮道，“不過說真的，陳欽，你跟徐靈菲……”
作業本從前排傳下來，陳欽捲起本子：“你說，我在聽。”
男生不敢說了，不過他眼珠子骨碌一轉：“唉，陳欽，你覺得徐靈菲漂亮，還是張欣彤漂亮？”
陳欽即答道：“作為成熟男士，我覺得小孟老師最漂亮。”
“我去……”
前排的一個女生豎著耳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旁邊那男生倒是還不甘心：“陳欽你肯定沒說真話。”
陳欽樂了：“那你想聽什麼？”
“你整天跟徐玲玲在一起，就算是一個院子的，你們也……”
“所以？”
“嘿嘿。”那男生賊笑了起來，彷彿說什麼很刺激的話一樣，“我就只是覺得，我是說將來……以後上中學了，你倆說不定能發展一下啊，就跟那種初高中談戀愛的一樣。”
“玩兒你的手機去吧！”
陳欽本來準備好了給他腦門來一下的。
現在的小學生……也行吧，小學生大概就這熊樣。
不過這麼想著，陳欽倒也聯想起來了——
前段時間，徐玲玲不是問他初中怎麼辦嗎？
當然小學生也不至於會想到那方面去。
但所謂的人生規劃，意義可能就在於此了。
要給自己的未來的職業前途搞規劃可能有點難，但是怎麼說呢。
作為青梅竹馬，將來大概也會在一起上初中高中一直到畢業，雙方都沒有懷疑過這種日子會有結束的一天，這樣的‘規劃’自然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過……
之後小孟老師繼續上著課，陳欽託著腮往前看去。
最近小孟老師快結婚了，上班時也穿著很洋氣的針織小衫，但滿手粉筆灰，快步在講臺上走來走去，精神氣很好。
視線移到臺下，隔著半個教室的小學生，徐玲玲也在抬著頭認真聽課，還在認真做筆記——明明成績越來越差，樣子倒是裝得挺像的。
陳欽覺得不以為然，不過又緊接著想入非非了起來。
用成年人的目光來看一個五年級女生漂不漂亮……那大概是確實有點輕浮。
不過未來的她——在上個世界線，似乎是個十八線小明星，長什麼樣的來著？
過去多少年了，是真的記不清了。
不過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想，隔著半個教室的同班同學，那個無比熟悉的女孩的身影彷彿變得神秘了起來。
之後陳欽頗有點心不在焉地上完了一下午的課，放學鈴響後，那個被注視著的女孩拎著書包回頭看了回來，目光相遇後她伸手比了個意義不明、但陳欽能理解的手勢，意思是她先去校門口了。
出校門的時候，遠遠地在人群中捕捉到了她的身影，成長中的身姿已經有了一些少女的韻味，跑過來的身影似乎帶來了不少追蹤的視線，也大概證明這種感覺不是陳欽自己的錯覺——然後也和往常一樣，兩人並肩走在了回家路上。
“吃餅乾不？”
“昨天我手機忘記充電了……”
“對了，你白天推我，害我褲子弄髒了，你看！”
“今天晚上是那個劉老師，劉老師可嚴了，動作做不好要打手心的……”
女孩和往常一樣說著話，並且對陳欽的木訥反應習以為常。
也許這就是青梅竹馬，陳欽心不在焉地回了兩句，她也還是自顧說著話，又一個春天的風吹過，吹開她鬢邊的頭髮，脖頸的顏色雪白得有點刺眼。
陳欽出神了一剎那，轉過頭看向另一邊。
不管怎樣，現在還只是青梅竹馬。
至少……不對，什麼至少。
之後陳欽找了個藉口岔開話題，問她對新版風暴影音的介面有什麼看法，最近p2p軟體技術開始變得成熟了起來，自然也會尋求更大的市場——p2p本身是一種去中心化的下載規則，對使用者來說就是下載起來會更快，除此之外沒什麼差別。
原理說起來好像很複雜，但實際上可以看作是個幾年前很流行的傀儡機木馬——
軟體就是個合法木馬，裝了軟體的使用者自願成為肉雞，但這木馬不會幹壞事，只會讓使用者把自己已經下載下來的東西也傳給其他需要資源的使用者。
它最簡單的用途就是星系快車——也就是p2p下載工具，最近它跟後入者迅雷、以及qq超級旋風打得難解難分。
然後是各種p2p工具，比如軟體管家是p2p，三國online的下載器是p2p，當然這些都只是工具而已。
它最主要的商業價值在流媒體領域，眾所周知，流媒體本身是個涉及大量版權衝突的灰色領域，如果是大企業搞這個更容易吃官司，所以要想點別的辦法。
比較普通的辦法是分離一些子品牌，比如現在星系軟體把‘千千靜聽’跟‘暴風影音’給分離出來了，讓它們自個去搞點使用者上傳的灰色生意，能用來低成本賺廣告錢——這可比線上影片網站賺得多了，線上影片網站很難實現p2p功能，雖然2023年的影片網站已經有這種技術了，但水榭歌臺現在還沒有實現這種功能的方案。
但這條路還有更好的辦法，這條路是真正的一本萬利的生意，那就是準備一個通用的p2p終端，然後……
“哦對，你今天下午有課嗎？”
講了一半，陳欽回過神來了。
已經到院子裡了，兩人站在徐玲玲家的樓下，徐玲玲認真聽他說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她今天下午好像有課來著。
小姑娘噗哧一聲笑了起來，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你想講就講嘛！”
“嗨，你聽得懂嗎！去去去，快吃飯去。”
陳欽打發她上樓去了，自己長出了一口氣，也回自己家去了。
吃過飯後也沒再去徐玲玲家，而是從自家抽屜裡拿出電腦……
上次之後，他那臺電腦已經拿回自己家了，老陳也給他拉了網線。
雖然平日裡也會揹著電腦去徐玲玲家，但總是跑人家去也不方便。
結果還沒想起來今晚要幹什麼呢，似乎又有人敲門：“阿姨好！”
“玲玲，快進！今晚不是有課嗎？”
“那個愛打人的劉老師今天請假了，咱們的課調到明天了！”
“明天的老師是哪個呀？”
“是那個送過我小點心的蘇老師！”
“哎呦，那你們可高興壞了吧！”
“肯定高興呀，不用上劉老師的課了！耶！”
跟婁雪梅說著話，徐玲玲熟絡地進陳欽臥室裡來了，進來反手關上門，把書包丟到床上，看起來確實很高興的樣子。
“你怎麼穿這件？”
雖然沒去上課，徐玲玲換了一套水藍色的連衣裙才過來，這似乎是今年老徐來的時候買給她的，顯然是剛才來之前才換的。
“好看嗎？”
徐玲玲把書包放床上，拍了拍裙子的下襬，陳欽想起白天的對話了，本想回答說沒小孟老師好看，不過仔細一想好像這麼回答不對，一時間沒說出話來。
確實挺好看的。
或者說漂亮也不為過——玲瓏勻稱的少女身姿與烏黑的秀髮，即便是在學校裡也很吸人目光，回家後特意打扮過後，看起來就像是電視裡惹人喜歡的小主持人一樣。
然後眼睛發著光看向陳欽的膝上型電腦：“阿欽，你在忙嗎？我能不能用電腦看一下我上週投的稿……”
“你自個的電腦沒帶嗎？”
“好重的，而且今晚我要做功課，我就看一眼……”
“那你看吧。”
網癮少女坐在了電腦前，渾然沒注意到陳欽今天的目光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當然陳老闆作為體面人，會被判刑的事當然是不會做的，不過此刻他站在後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人生規劃一時間也想不清楚了，只是想到二十年後，說不定每天晚上也會是這樣的人和情景，比起那些亂七八糟的由數字組成的網際網路東西，這種‘規劃’接近得彷彿觸手可及……
也確實沒什麼不好的。
陳欽從背後接近她坐著的椅子，那股熟悉的薄荷的氣息隱約可聞。女孩對他毫無防備，而陳欽伸出手……
胳膊搭在她腦門上，故意往下壓去。
也不打算做什麼，就是挺想欺負一下女生的，雖然她是個小受氣包，平日裡被欺負了也不反抗，就挺沒意思的。
不過還是想欺負一下，大概確實到這年紀了吧。
陳欽胳膊上使勁，徐玲玲腦袋頂著他的胳膊，也果然沒說什麼，只是一邊上網、吧嗒吧嗒滑鼠，一邊如同小貓一樣，用腦袋往裡蹭了蹭，撞到了陳欽的胸膛。
然後她用目光往頭頂看了過來，目光相交，陳欽注意到了她側頰邊的一顆小痣，從這個角度看好像比平日裡明顯一些。用手指在上面擦了擦，徐玲玲伸出手，越過頭頂抓住陳欽的胳膊。
然後女孩的手臂如同生長的藤蔓一樣蔓延了上來，自然地勾住了陳欽的後頸，陳欽聞到了越來越清晰的薄荷的體香，彎下腰，感到女孩纖細的胳膊帶著冰涼的體溫，烏黑的秀髮直往他鼻孔裡鑽，等到能夠聽到她的輕微呼吸的時候，兩人的臉頰已經貼在了一起，女孩細嫩的肌膚帶來某種異樣的震撼，如同觸電一般，在原本就有些渾濁的意識當中激盪開來。
“玲玲，小欽他奶奶煮的玉米酥，要不要嚐嚐看？”
婁雪梅端著盤子進來，看到徐玲玲坐在電腦前，自家兒子規規矩矩地站在後面看著，手放在椅背上，動作有點僵硬。
徐玲玲轉頭看著她，陳欽主動解釋道：“玲玲在看她昨天投稿的那個呢。”
婁雪梅把盤子放桌上：“玲玲又唱歌啦？”
“就只是……咳，就只是翻唱了別人的歌，不是我的。”徐玲玲清了清嗓子，把耳機遞給婁雪梅，“阿姨你聽！”
“哎呦，唱得真好！”
婁雪梅笑呵呵地稱讚了一句，出門之前彷彿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還站在椅子後的自家兒子，順手帶上了門。
陳欽這才回到旁邊床上，訕訕地坐在那裡等候了起來，徐玲玲又自己吧嗒了兩下：“好啦我用完了，你用吧！”
然後起身回來，兩人對上了目光，都有點不太好意思。
陳欽坐回電腦前，腦子還有點遲鈍。
看到電腦後臺的通訊軟體，倒是想起自己要幹什麼事了。點進去後有人邀請自己去一個頻道，進去後一大群叔叔阿姨在說話，說著什麼“對賭協議”“上市申請”“股權質押”之類的東西，好像討論得很熱烈。
陳欽稀裡糊塗地聽著，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直到有人問他：“陳總，您看這樣行嗎？”
“啊？你誰啊？”
“我投資部的小王啊，”那個叔叔訕笑著說道，“剛才忘記說了，不好意思，我是今天收到聖地亞哥那邊的指令，去參加旁聽快看股東大會的……”
陳欽勉強打起精神，幹起活來了。
徐玲玲好像也拿出課本，在旁邊寫起了功課，還主動問陳欽要不要我幫你寫。
接下來兩人各自做著自己的事，今天徐玲玲也待到了十點才回去。
不過臨走前，用她細長的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陳欽的胳膊，陳欽這才反應過來、要起來送她下樓，但徐玲玲已經出了門，隔著門縫對他做了個鬼臉，然後關上門咚咚咚地下樓去了……
顯然發生了規劃之外的事，為什麼會這樣呢。
雖然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實際上徐玲玲以前就經常這樣撒嬌一樣挨挨蹭蹭，還是陳欽讓他注意一點影響她才收斂了一些的。
但就算是青梅竹馬，這樣是不是也……
日子就這樣繼續著。
自打那天后，兩人的關係好像是有了一些微妙的不同，雖然之後表面上還和往常一樣的青梅竹馬，但獨處時徐玲玲也不會再繼續做那種親暱的動作了，有時候目光看過去，她彷彿會有所察覺一樣回看過來，在公共場合目光相交，她會鬼鬼祟祟地小心著別人的關注視線，搞得跟做賊一樣。
不過時間在繼續推移著——不管好事壞事、似乎總有規劃之外的事按時出現。
四月，雷君的安全助手和防毒軟體上線後，在市場上引起軒然大波，雖然目前的流行度還不高，但同行對此更加敏感——諸如雅虎、易趣、百度與阿里之類的有網際網路外掛業務的公司對雷君的行為當然是暴跳如雷，他們的反對尚且還在輿論的支援面之下，瑞星與江民這種老牌殺軟認為金山在搞低價傾銷，就有點讓人不知道該如何看待了，這種風波似乎隱約帶起了一股熱潮，光靠金山一個當然打不過這麼多敵人，但星系軟體本來就是以免費軟體起家的，現在似乎也隱約像是被拉到了金山這一邊。
而後，版權方面的爭議似乎也終於到了——天朝雖然國情不同，但所謂不尊重版權只是不尊重個人創作者的版權，而這個問題實際上全世界都存在，天朝的問題也不是法律不健全，而是產業結構還不成熟，對於大公司來說，保護版權的體系一直都很完整。
比如說從去年開始，電影圈逐漸流行起了一種靠宣發流水線賣爛片的商業模式，陳凱哥的《無極》在大宣發之後又是個爛片引起影迷不滿，有人在水榭歌臺上傳了個短片，叫《一個饅頭引發的血案》，在網民當中很流行，拍攝方被氣得上竄下跳，連夜發律師函說剪輯是侵權……
結果又發到陳欽這來了。
做平臺可能確實會碰到這樣的事，當然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然而正如那些成長的過程中總會碰到的規劃外的意外一樣。
雖然可以裝作是沒發生過，但該來的還是會來。
時間進入五月，陳欽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四月末，顧文傑和雅虎簽了一份複雜的合同，雅虎願意投資億美金，用以收購兩個提前相中的遊戲開發商。
五月初，手機領域的新專利稽核結束了。第一批提交的專利13項，有11項都透過了申請。
看起來透過率還行，但是陳欽提前計劃的那四個殺手級專利，卻只有兩個透過了初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