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厄里斯的人格
對於楚離來說，思維和意識，是比靈魂，肉身更加標準精確的判斷方式，如果有一天楚離受到某種襲擊，肉身和靈魂都崩潰了，但只要他的意識依舊存在，那他可以以意識的方式來奪舍其他人的身體，直接重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識之律者的權能，也深深影響著楚離對人類個體的定位方式。
這樣想著，楚離突然又有一點新的感悟，他或許可以嘗試將能量化之後的自己，轉變為思維意識的存在方式。
如果是以肉身狀態存在的楚離，這種辦法他基本不可能做到，但是當他的存在形式轉變為勝人心法，心靈之光，能量化之後，他反而有可能做到了。
因為勝人心法的核心，其實就是變化，楚離的心靈之光的能力，也是變化。
因為變化而可以複製他人心靈之光的能力，因為變化，所以楚離的心靈之光不會以某種固定的方式存在。
變化，才是心靈之光的核心和根本。
因此，楚離也可以將能量化之後的心靈之光，變化為意識的存在方式。
這就和這個世界中的非凡者，一旦抵達高序列之後，非凡者也能發生各種各樣的變化，比如變化為知識訊息，變化為某種能量體之類的。
想到這點，楚離的心靈之光就立刻發生了某種變化，原本存在於物質世界的能量一點一點剝離，轉變為更加抽象，更加難以理解的意識的概念。
這部份能量化的勝人心法，最終化作了一團存在於意識世界的訊息，那就是勝人心法的總綱，勝人心法的概念存在。
化為這種存在的楚離，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為凡人的脆弱軀體，只有某種抽象化的攻擊，才能攻擊到他。
這就像是那句話，你可以毀滅我的軀體，但是你無法毀滅我的思想。
這句話的本意是是思想傳播出去，就難以被撲滅。
而在楚離這裡，他已經化作了思想本身，化作了一段知識，一段訊息。
如果這段姿勢這段資訊足夠‘堅毅’的話，哪怕宇宙毀滅，他也能直接離開宇宙生存下去。
最終，這種變化停滯下來了，楚離沒有完全化作心靈之光，勝人心法化作的知識，因為他還有一部分的軀體依舊保留著人類的身體。
現在距離中洲隊擊敗高地王國的反抗軍，將智識教會搬遷過去還沒有多久，信仰遍識天尊的人還遠遠達不到楚離的要求。
完完全全的能量化，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積累。
楚離將注意力轉移回到交易中心。
雖然剛剛他的變化只持續了不到幾秒鐘的時間，但發生在楚離身體上的改變，無論是克萊恩，還是貝爾納黛，又或者是羅塞爾都有所察覺。
克萊恩本身的序列雖然低，但他擁有源堡，加上修煉太虛劍氣，克萊恩的精神感應比普通非凡者更加敏銳。
而羅塞爾和貝爾納黛，前者曾經是知識的皇帝，而後者也是序列3的預言大師。
發生在楚離身上，短短片刻的變化，那種幾乎與整個平臺世界，交織融合，那種直接化作知識本身的改變，都讓三人心中有些驚動。
眾所周知，平臺世界是依託天之主的力量創造的。
而楚離卻可以直接藉助平臺世界的力量，甚至他與支撐平臺世界存在的那種力量完全同源而出。
羅塞爾和貝爾納黛都思考，楚離的身份是否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的，他很可能和遍識天尊某種更加隱秘的聯絡，甚至他其實就是遍識天尊在這世界的化身。
羅塞爾與貝爾納黛不同，克萊恩因為看到過楚離控制斯厄阿，創造祂的另外一個人格厄里斯出現的夢境世界。
那個世界的力量毫無疑問，完全來自於天之主。
而克萊恩在源堡上的占卜，也感受到天之主的資訊和存在。
因此，克萊恩在感受到楚離身上的變化的時候，十分確定以及肯定，楚離和天之主的聯絡絕不是那麼簡單，他不可能單純只是天之主的化身。
他，很有可能就是遍識天尊本人！
瞭解到這個情報之後，克萊恩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他就說，為什麼自己和楚離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對方就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原先克萊恩還以為，是自己在和楚軒的相處之中暴露了什麼資訊，所以才讓楚離對自己產生懷疑了。
現在看來，如果楚離就是遍識天尊本人，一個能夠輕易將序列一的天使洗腦，創造出另外一個人格來頂替本身人格的強大存在，那麼自己在踏入對方的領域，這個平臺世界之後如果不被對方察覺到的機率，基本不可能存在吧？
特別是自己還面對面和對方，碰到一起了。
楚離咳嗽一聲，說道：“總之，羅塞爾在我的眼中，他就是原原本本的羅塞爾，並不是什麼其他人也不是複製體，當然，如果你覺得陷落在最後陵寢中的那個羅塞爾，也是羅塞爾本人的話，其實也沒有什麼問題，那相當於你墮落的另外一個人格。”
楚離實際上還有一種更加簡單直接的判斷方式，那就是心靈之光。
不過羅塞爾曾經活著的時候沒有覺醒過心靈之光，而現在被楚離提取了精神意志出來，也依舊不能覺醒自己的心靈之光。
但楚離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是將主神拉出來幫楚離做判斷的話，主神也大機率會認為現在的羅塞爾實際上就是羅塞爾本人。
聽到楚離的話，再加上之前羅塞爾和貝爾納黛都猜測楚離和天之主有某種隱秘的聯絡，兩個人心中都放下了一切心結。
羅塞爾向貝爾納黛發出邀請，說道：“我的小公主，要看看羅塞爾的‘故鄉’嗎？雖然那個故鄉再也回不去了，但是這個世界至少承接了故鄉的文化。”
貝爾納黛欣然答應下來，她感覺自己就像是回到了童年。
接著她們就一起離開了交易中心，到外面的平臺世界中閒逛起來，述說父女之情。
此時在交易中心，就只剩下兩個人了，楚離和克萊恩。
見楚離看向自己的目光，克萊恩猶豫了一下，這一次他來平臺世界本來是想試探一下智識教會的態度的，關於喬治三世成神這件事的看法。
現在，克萊恩卻直接改變了主意，他直接問道：“楚離，其實你就是遍識天尊對吧？”
克萊恩這句話是用中文說出來的，他這樣說，已經不打算再隱瞞自己穿越者的身份了。
楚離見狀，有些驚異，但也不是特別意外。
克萊恩雖然慫，但莽起來的時候也是真的莽。
直接自爆也不是不可能。
他點點頭說道：“不錯，準確來說遍識天尊其實是我的馬甲，我來到這個世界，主要的目的之一就是收集這個世界的信仰。
而你作為穿越者的存在，其實我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發現了，同樣，在楚軒和你見面的第一天，他也猜測你其實是一位穿越者，不過他沒有揭穿你。”
楚軒和克萊恩見面不久，就從克萊恩的一些日常活動，細枝末節中發現了克萊恩的身份。
不過對於楚軒來說，為了不貿然破壞這個世界的‘劇情’，所以他從來沒有對外面說過這件事，就算是中州隊內部也只是和楚離提了一下而已。
克萊恩一陣無語，他本來還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的，結果是別人在陪他演戲而已，他於是也不再隱瞞了，直接說起他的目的和來意：“我治三世是否想要成神，他是否會發動貝克蘭德大霧霾，以此隱藏轉移人口！”
“喬治三世之前確實有這個打算，但是千界一乘的到來打斷了他的這個想法，因為宇宙飛船的存在讓貝克蘭德這段時間一直受到全世界矚目，他不可能再在貝克蘭德發動大霧霾了，不然各大正神教會一定會猜到他的想法，甚至會直接破壞他的成神儀式。
所以改為在全魯恩範圍內，加大人口貿易，這樣做雖然慢一點，但是卻更加隱蔽一些，而且不容易被發現。”楚離說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然後問道：“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呢？”
他沒有問克萊恩為什麼會知道夢境世界中發生的那些事情，為什麼會知道喬治三世打算重生的想法，無非是阿羅德斯和源堡罷了。
“我，我想要阻止他！”克萊恩聯想到夢境世界中那些逝去的人們，雖然在現實世界他們沒有死，但喬治三世的野心只要不被打破的話，永永遠遠會有下一個受害者出現。
那些因為喬治三世人口販賣而離開自己下鄉，死在路上死在船上，又或者是死在建立陵寢的過程中的人們，他們又該怎麼辦呢？
“很有想法，也很有野心，但是在現實世界你只是一個序列七的魔術師，不是愚者，你的力量要如何阻止一位序列一的弒序親王？”楚離問道。
聽到楚離叫破自己的秘密的身份，克萊恩稍微有些尷尬，對方怎麼連灰霧世界上發生的事情都知道呢？
克萊恩來不及想這些，他只能說道：“喬治三世想要完成成神儀式最少還要好幾年時間，特別是現在他不能在貝克蘭德肆無忌憚發動大霧霾了，雖然我現在還只是序列七的非凡者，但總有一天我會成為真正的愚者！”
克萊恩不知怎麼的就說出了這番話。
實際上以克萊恩的志向，他本來只想成為一個普通的中序列非凡者，混吃等死就好，當然，最好能夠搭乘智識教會的千界一乘回到現代社會。
根本不會想要說出自己要成為序列0，成為愚者這樣的話。
所以當他這樣說出來之後，克萊恩本能感覺到一些不對勁。
然後他看向了楚離。
就聽楚離說道：“不用懷疑，我並沒有完全催眠你，我只是讓你說出了自己內心世界真正的想法。”
“我真正的想法？”克萊恩問道。
楚離沒有直接回答克萊恩的提問，他說道：“你看過厄里斯在夢境世界中的經歷，那麼你是否有感覺到，她的那些經歷，她所做的某些選擇和你十分相似呢？”
克萊恩思考了一下楚離這番話。
楚離繼續說道：“實際上你應該知道，厄里斯的人格，是我提取斯厄阿的一部分精神意志，投入到夢境世界中，然後緩緩培育出來的，但我如果不對斯厄阿的這部分精神意識進行干涉的話，那麼最終成長起來的厄里斯，絕不可能會是現在的厄尼斯。
所以我在厄里斯的精神中，對厄里斯的人格增添了一部分性格和思考方式。
至於這個人格的參考嘛……”
楚離說著，就盯著克萊恩看。
這下，克萊恩大概也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他指著自己，問道：“難道厄里斯的人格，其實是參考的我？”
楚離點頭道：“不錯，厄里斯最開始的人格，是非常平淡的，我提取的是斯厄阿身上最安靜，淡漠的那一部分意識，最後我不斷往裡面新增了許多你的思考方式和人格特質。
最終厄里斯在她十六歲成年那一天，也就是夢境世界中貝克蘭德大霧霾發生的那一天，我才將所有的人格思維，植入了其中。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將厄里斯當做另外一個性轉版本的你，也不是不可以。
看到另外一個性轉版本的自己，踏入異種途徑，不斷成長，最終擊敗自己的‘前世’，宿敵斯厄阿，奪取序列一的非凡特性成為天使，再打敗了最終boss弒序親王喬治三世，這樣的傳奇冒險，感覺怎麼樣？”
要問克萊恩的感受？他當初看這段劇情的時候，只感覺特別帶感，特別是那些蒼白巨手將喬治三世的意識扯入地下，永遠囚禁的時候，就像是看了一場大片，傳奇電影一樣，意猶未盡，還很好奇厄里斯未來的經歷。
但現在聽著楚離的話，他只覺得尷尬。
而更尷尬的是，厄里斯的傳奇冒險，他不單單是自己一個人看了，還分享給了塔羅會中的其他成員。
如果這些成員們知道厄里斯其實就是一個性轉版本的愚者，不知道會怎麼想。
好像正義小姐當初看完的時候，還誇厄里斯英姿颯爽來著？特別喜歡這位神孽小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