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允兒在跟誰聊天呢？”
權侑莉嚥下了第四個生煎包子，含湖著開口問道。
這次家族巡迴演唱會，參與的組合眾多，少時的表演任務不算繁重，所以趁著午飯的時間，她就和林允兒熘到了外邊覓食。
有林允兒這個中文嚮導，兩人很快就按著一份攻略的指引，找到了一家餐館。
店裡的生意很不錯，她們等了半個小時才等到一個小包間。
不過這家餐廳的生煎味道確實不錯，表皮鬆軟，底板香脆，餡鮮多汁。
她趁熱悶頭吃了好幾個。
但在吃飯的時候總是專心不二的林允兒小姐，這會兒卻不太對勁，吃一小口就看一眼手機。
嘖嘖......
聽見她的聲音，林允兒連忙將手機往她自己身前收了收，語氣鎮定，“就是隨便回覆幾條訊息。”
“裝，你繼續裝......”權侑莉喝了一口鴨血粉絲湯，又不慌不忙夾起了第五個生煎包子。
生煎包子雖好，但一直幹吃也容易噎著。
林允兒目光閃爍，“我哪有，我真的就是......”
“你不用解釋，我都知道，”權侑莉摸出手機，朝她晃了晃，“歐尼我的情報來源多著呢。”
林允兒微微一怔，“什麼情報來源？”
聽權侑莉這句話，她好像錯過了什麼事情的樣子？
權侑莉眨巴眨巴眼睛，低頭解鎖了手機螢幕，慢悠悠念道，“我們【打敗顧姓渣男拯救迷途少女計劃委員會】的事情，怎麼可能隨便讓你知道呢？李參謀長說了，要做好保密工作。”
“什麼？”林允兒被這個滿是槽點又過於冗長的名稱給繞暈了。
“沒什麼，一個很厲害的情報機構而已。”
“一個很厲害的情報機構......”林允兒沉思兩秒，忽然抬頭，“呀，歐尼你們揹著我建群了是吧？！”
還有什麼李參謀長，她不用問都知道這是哪個無良歐尼的專屬代號！
“不是你先揹著我們跟前男友勾勾搭搭、眉來眼去、姦情復燃的嗎？你倒是告訴我，剛才是跟誰在聊天呀？”
林允兒一時語塞。
吭哧了好一會兒，她才憋出一句，“那、那你們也不應該取那麼奇怪的群名！”
顧姓渣男、迷途少女，都什麼奇怪的用詞啊......
“這個群名不是很契合現實嘛？有哪個表述不對的嗎？”
眨眨眼，權侑莉湊近了盯著林允兒，“是說叫顧衡oppa渣男不對呢，還是說......”
輕吸了一口涼氣，她目光稍稍一低，若有所思道，“......我們允兒不是少女了？難怪......”
她最近覺得這丫頭無可救藥的身材似乎有了點點變化。
這麼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空氣安靜了兩秒。
“呀！侑莉歐尼！”林允兒攥著拳頭，撲到了權侑莉身上。
“公眾場合、公眾場合！”
“這裡是包廂！”
兵荒馬亂吃過一頓午飯。
林允兒挽著權侑莉的手，一團和氣地出了餐館。
“林允兒。”
“嗯？”
“你真應該去練跆拳道的。”權侑莉扯了扯嘴角。
林允兒睫毛撲閃，笑容無辜，“歐尼你在說什麼呢？”
“我在說什麼你自己知道，”權侑莉咬了咬牙齒，小聲滴咕著道，“這力氣......莫非少婦相比少女也算是進化？”
“歐尼？”
“這裡真是公共場合了！”權侑莉挺直腰板。
“哼......”林允兒微紅著臉，好不容易按捺住衝動，“陪我買衣服去。”
權侑莉扳回一城，挑挑眉，“走唄~”
現在回酒店房間也是閒著，不如陪著林允兒飯後消食，反正有這丫頭在，倒也不擔心迷路問題。
兩人漫無目的地穿行在魔都的大街小巷之中。
“進這家看看？”林允兒探頭往著一家服裝店裡看了兩眼。
“行呀。”
權侑莉自無異議，當先一步就踏進了店內。
不過很快，她就有些後悔了。
“歐尼，這個幫我拿一下，還有這個。”
“嗯，這個你覺得怎麼樣，和剛才那件是不是搭起來還不錯？”
林允兒朝她展示著手中的一條咖啡色格紋圍巾。
權侑莉看了看自己手中越堆越多的衣服，默默道，“林允兒，這都是男裝，我哪裡知道？”
她算是明白了，林允兒這丫頭就是讓她來吃狗糧的。
居心險惡。
林允兒輕輕一笑，“我也得買幾件女裝呀。”
“然後再讓我幫你看情侶裝適不適合對吧。”權侑莉冷哼一聲。
“沒有啦，不是給我自己買的。”
“那是給誰買的？給我？”
林允兒搖了搖頭，輕咳一聲，“......知恩。”
權侑莉眯著眼睛看了她片刻，低頭摸出手機。
“歐尼你做什麼？”
林允兒話剛出口，就聽到自己衣兜裡傳出一道提示音。
微微一怔，她將手機拿出。
【提示】：聊天室成員“yuri”已邀請“yoona”加入群聊“打敗顧姓渣男拯救迷途少女計劃委員會”
【提示】：聊天室成員“yuri”已將聊天室名稱改為“林潤娥三年生倆計劃委員會”
權侑莉抬起頭，“不用客氣，都是歐尼應該做的。”
......
“拉鍊拉上，快晚上了，外邊風大。”
扭過臉看了眼後座上的李鍾勳，顧衡叮囑了一句。
李鍾勳晚上還有另一個補習班的課程。
所以雖然是週末，但吃過午飯之後也不能在老太太那邊逗留到夜裡。
“知道了哥，”李鍾勳應了一聲，將帽子也套上，愁眉苦臉地看向不遠處的補習班，“那我走了。”
“去吧。”
推開車門的前一瞬間，李鍾勳忽然回頭，似乎要說什麼。
但迎上後視鏡裡的某道目光，他又很是乾脆地閉上嘴，若無其事下了車。
只留給顧衡一個微妙的眼神。
“咳咳。”
見李鍾勳的身影消失在補習班門口，李知恩清了清嗓子，直勾勾盯向顧衡。
看著李知恩嚴肅的表情，顧衡不由莞爾一笑，伸手掐住她的臉蛋，“怎麼了這是？”
“呀！別碰我！”李知恩氣呼呼往後一仰，“你個大騙子！”
“我怎麼就大騙子了？”
“你都把誰帶去見奶奶了？”李知恩胸口起伏，嘴裡碎碎念著，“吃石鍋拌飯，還教她送水果討好奶奶......”
從老太太家裡出來，她可是憋了一路的“怒火”。
顧衡這時也反應過來，忍不住笑道，“奶奶告訴你的？......只是帶她吃了一頓晚飯而已。”
李知恩鼓著嘴，“......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上次不是說還瞪了她嗎？我以為你挺討厭她的。”顧衡低笑一聲。
“我......”李知恩張了張嘴，一時竟啞口無言。
皺皺鼻子，她踩下油門。
悶頭開車，一路都沒跟顧衡說話，一直到他住處樓下。
“約法三章oppa你都記得吧？”她用手肘碰了碰顧衡，悶聲道。
“嗯？”顧衡笑著揉她的頭髮，“記得倒是記得，不過似乎有些......苛刻吧？”
“怎麼就苛刻了？那明明是對李知恩正常權益的保障！”李知恩聲調一揚。
“那我的權益呢？”顧衡斜眼看她，半是戲謔問道。
“你的權益......”李知恩略一躊躇，“我、我可以幫你保密！”
先做好保密工作，再對那個女人進行一番“考察”。
她暗暗計劃著。
“幫我保密？向誰保密？”
李知恩眼珠子一轉，胡謅道，“額......真理。”
“真理？上次做泡菜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李知恩一怔，“那、那還有哦媽他們！”
顧衡眨眨眼，緩聲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上次靜姝阿姨給了我兩罐泡菜嗎？”
李知恩沉默良久，“oppa。”
“嗯？”
“我真的是你妹妹嗎？”
顧衡摸摸她的腦袋，沒有說話。
李知恩深吸一口氣，張牙舞爪撲了上來，“我咬死你！”
一通折騰之後，李知恩帶著足以衝破整個漢城上空雲層的怨氣，駕車離開了。
顧衡目送她的車消失在路口，才轉身回了住處。
......
家中開了地暖，比外邊要暖上許多。
他將外套脫下，去浴室簡單洗漱一番，然後才回到臥室。
在手機上開啟了音樂軟體，調低音量放在一邊。
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更習慣旁邊稍微有些聲響。
將辦公桌上的膝上型電腦開啟，顧衡慢慢閱讀著郵箱中收到的郵件。
Loen的市值不低，想從sk接手需要動用的資金量不小，需要不斷與景盛集團總部那邊進行溝通。
一來一去，再加上各種條件的洽談，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敲擊鍵盤的聲音與低低的音樂聲交錯。
時間悄然而逝。
牆上掛鐘的指標落向十一的方向時，手機鈴聲響起。
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名字，顧衡嘴角一翹。
將手機拿到手中，按下接通鍵。
一張俏臉映入視線。
林允兒頭上還包著一條毛巾，大概是剛剛洗完澡出來。
或許是從鏡頭裡看到了顧衡正坐在辦公桌前，她秀氣的眉毛蹙起，“你還在忙嘛？”
顧衡將膝上型電腦合上，“剛剛忙完。”
林允兒抿抿唇，“騙人，如果我不打電話，你是不是打算今晚十二點再關電腦。”
顧衡笑了笑，“生煎包好吃嗎？”
“你就知道給我轉移話題！”林允兒氣呼呼瞪了他一眼，“等我回來你就知道了！”
按滅臥室的燈，只留了一盞柔和的夜燈，顧衡回到床榻上，輕笑道，“嗯，有女親在，別說十一點了，十點我就已經在準備熄燈了。”
雖然前些天結束東京的行程之後，林允兒中間也回過漢城，但因為之前堆積的行程不少，所以兩人見面時間也不算多。
雖然每天都至少有一通電話，但想念卻還是在慢慢堆積。
“呀！”自動領會了他話語中的某些含義，林允兒臉上滾燙，“你能不能正經點？！”
“那我說生煎的時候，你又不跟我聊。”
“嘁，”林允兒哼哼一聲，也模彷著他回到了床榻上，然後才道，“我下午也給你買了幾件衣服，嗯，還有兩條圍巾，後天給你帶回來。”
明晚的演唱會結束之後，她就可以回漢城了。
遲疑了一下，她又小聲道，“嗯......對了，我還給知恩也買了一件西服小外套。”
見顧衡的臉色忽然古怪，林允兒眼神飄向一邊，“我就是剛好看到有合適的，所以才拿的，也不是說一定要......”
“知恩那丫頭又偷偷給你發訊息了？”顧衡遲疑著問道。
“什麼？”林允兒眨眨眼。
“倒是剛好......”
“你在說什麼呢？”
顧衡嘴角彎起一點弧度，“下午的時候，她知道我帶你去奶奶家裡的事情了。”
林允兒眼睛一下睜大。
“別擔心，那丫頭跟我約法三章呢......”想起這個，顧衡不由一笑。
他今晚回到住處之後，還真在某個櫃子的角落裡翻到了那張一式兩份的“約法三章”。
李知恩小姐的親筆簽名，墨跡深深。
“什麼約法三章？”
“等你回來了再說吧，”顧衡搖搖頭，半開玩笑道，“說不定給她個紫菜包飯，就沒事了。”
林允兒下意識都囔一聲，“這招我一年多以前已經用過了。”
“什麼？”
“沒有......”林允兒頹然倒在了枕頭上，“都怪你，非要帶我去奶奶家吃飯，現在出事了吧？我除了搶她oppa，還搶了她奶奶......”
“行啦，別想這想那的，先忙完明天的演唱會再說吧。”
林允兒憂愁地哦了一聲，看向手機螢幕裡的顧衡，“那晚安？”
顧衡瞥了眼手機右上角的時間，“晚安，不過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在網上衝浪。”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工作時間和林允兒的作息，還能勉強維持正常。
但只要一分開，沒了互相監督，就是各有各的精彩。
林允兒嘁了一聲，故作兇狠的神情，“那你最好不要被我逮到在網上和其他小姑娘聊天！”
“我又不是你，三更半夜還不老實睡覺。”
“我乖得很好吧~”
“你覺得我會信嗎？”顧衡在手機按下轉為語音通話的按鍵，“別結束通話，我監督你睡覺。”
“這很浪費流量的！”林允兒頓時一急。
“你在酒店，我在家裡，都用著WiFi，你在湖弄誰呢？”
僵持幾秒。
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躺下啦。”林允兒小聲道。
“嗯，乖乖閉眼。”
“哦~”
顧衡將夜燈也按滅，臥室內陷入一片漆黑。
窗外的月亮從雲層中探出半張臉。
......
半小時後。
林允兒悄悄翻了個身。
“怎麼還不睡？”
聽到顧衡的聲音，她動作一僵，咕噥道，“你不也沒睡嘛......”
聽到某人的聲音，但卻連抱都抱不到，這反而讓她有些難以入睡。
“我把電話掛了？”
“不要，我這就閉眼了~”
“好。”
“顧衡。”
“嗯？”
“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我看到一部......”
女孩的聲音漸低，融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