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算是看在允兒的面子上，照顧努娜的生意嗎？”
等到李然離開，不遠處的女人才來到顧衡對面坐下。
“今天正好需要和人聊些事情，應該是我感謝努娜才對。”顧衡笑著應答。
林允珍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說話這麼好聽，看來你今天這單生意，努娜是不得不免了。”
她事先並不知道顧衡今天會來這邊。
懷孕之後，林允珍就減少了工作量，幾家咖啡館的日常運營都交給了店內可以託付的員工。
今天她到這邊，也是一時興起，想過來看看店裡的員工有沒有認真工作，沒想到一進門就正好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努娜說笑了，開門做生意哪有免單的道理，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厚著臉皮混吃混喝啊。”顧衡擺了擺手。
“是嗎？”林允珍笑眯眯道，“允兒要是有你這覺悟就好了，那丫頭拿著我給她的會員卡，從永登浦區的咖啡館一路刷到了江東區的咖啡館。”
顧衡啞然失笑，“努娜你和允兒的關係，怎麼能一樣......”
就好像李知恩那丫頭，從來都不知道對他客氣。
“最近和允兒聯絡多嗎？”林允珍忽然問道。
“還好。”顧衡的回答有些模稜兩可。
林允珍輕輕哦了一聲，倒也沒繼續追問。
兩人繼續喝著咖啡閒聊。
林允珍自己賦閒在家，家人們卻都各自忙著工作，林允兒那丫頭也跑去了東京到今天都沒回來，她越發閒得無聊了。
今天難得逮住了主動送上門來的顧衡......
接下來的時間裡，顧衡靠著提神的咖啡，一邊聽著林允珍懷孕期間的人生感悟，一邊不停點頭。
半小時後，顧衡看了眼空蕩的咖啡杯，抬頭看向林允珍，“努娜這邊有衛生間嗎？”
“喏，在那邊，往左手邊拐一下就看到了。”林允珍抬了抬下巴。
......
上午九點多，秋日溫煦的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輕瀉在雪白的被子上。
鈴鈴鈴！鈴鈴鈴！
枕邊的小鬧鐘喋喋不休、盡職盡責。
纖細的手伸出來，啪的一下打斷了它的工作。
林允兒摘下眼罩，眯著眼睛慢慢從被子裡探出了腦袋，好像是一隻清晨剛醒來的小樹懶。
“現在幾點了......”
她在枕頭旁邊摸索了好幾遍，才終於找到自己的手機。
昨天少女時代組合的其他成員們已經結束了單曲的宣傳行程，先行回了漢城那邊。
而身負《愛情雨》宣傳工作的她，則是還需要單獨留在東京這座繁華的大都市一段時間。
今天難得沒有行程，她才睡了個懶覺，蒙著被子一口氣睡到了這會兒才醒。
解鎖了手機螢幕，林允兒點進了某人的聊天視窗，習慣性地發了一個早字過去。
而顧衡發來“早”的時間，是7:00，或許自己應該發一個“午”更合適些......
懵了半晌，她漸漸醒了神。
“不對，今天直接給他打電話不就好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反應過來。
之前組合的其他成員都在身邊，她和某人發條訊息都需要小心翼翼
——上次聚餐結束之後，Tiffany似乎也後知後覺的發現了什麼，昨天還私下找她“拷問”。
而現在，就連和自己睡同個房間的忙內徐賢也都回了漢城。
看著空蕩的酒店房間，林允兒嘴角一揚。
也懶得再坐起來，她就這麼側躺著，找到某人的聯絡方式按下了撥出鍵。
都......都......都......
她等了好一會兒，電話也沒有接通。
是在忙工作嗎？
林允兒心中念頭剛一閃過，電話又在最後一刻被接通了。
“喂？”或許是因為好些天沒有和某人直接說話，她的聲音下意識有些輕柔。
像是蒲公英的絨毛在臉上輕輕拂過。
但回應她的卻不是顧衡的聲音，而是幾秒的安靜，然後是低低的、剋制不住的笑聲。
這笑宣告顯來自一個女人，而且還很是耳熟。
林允兒眨眨眼，下意識從床上坐起，看了一眼手機螢幕。
沒有打錯號碼啊......
沒等她想起這是誰，戲謔調侃的話語已經從手機中緩緩傳到她的耳朵裡。
“我們允兒啊，你上一次對你歐尼這麼溫柔，是多少年前了啊......”
林允兒嘴巴微微張開。
淺淺的緋紅色，在短短几秒之內，從脖子一直蔓延到了她的臉頰和耳垂上。
“歐尼？你、不是，他的手機怎麼會在你手裡？！”林允兒另一隻手掌攥緊了被子。
“他，你說誰呀？”林允珍故意裝傻。
“呀，歐尼！”林允兒懊惱地提高了聲量。
“行啦行啦，他今天來我這邊喝咖啡了，這會兒去廁所了，你一會兒再給他打吧。”
“找你喝咖啡、嗯、好......”林允兒胡亂結束通話了電話，摸著通紅的臉吐出一口氣。
回想起自己剛才打通電話時的語氣，林允兒啊了一聲，直接將臉埋進了被子裡。
這都什麼呀......
這種像是撒嬌的語氣，竟然被自己歐尼聽到了......
這種尷尬，堪比那種初中生寫情書被老師發現，然後被迫在講臺上將自己的情書一字一句讀出來了吧？！
這一刻，林允兒忽然很想離開這個星球。
......
抽了紙巾擦過手，顧衡從衛生間裡出來，回到了桌邊。
他剛剛坐下，林允珍就朝他指了指桌上的手機，似笑非笑道，“剛才允兒給你打電話了。”
“嗯？允兒？”
“是哦，你一直沒有回來，所以我就幫你接了一下。”
顧衡輕咳一聲，“嗯，謝謝努娜了，她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哦，可能是無聊吧。”林允珍抿了一小口咖啡，眉眼彎彎，似有所指。
顧衡面色一僵。
他可是記得，剛才林允珍問他和林允兒最近聯絡多不多的時候，他的回答是“還好”......
但林允珍沒有明著指出來，他也不能......
“原來是這樣，那我遲一些再給她打回去。”壓下心中的一絲尷尬，他勉強道。
“嗯，我建議還是今晚再打吧。”林允珍贊同的點點頭。
“晚上？”顧衡微微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她一會兒有行程？”
“那倒不是，”林允珍施施然將咖啡杯放在桌墊上，輕笑道，“就是單純覺得，她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來......恢復和調整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