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並非名字
只要一直前進。
道路便會無限延伸。
謝莉。
相信我。
到那時，你一定會找到自己希望看到的未來。”
蘇文在說完了這些之後，將接下來談論的內容放在了具體的事項上，
或許是因為克洛珊太累了。她陷入了沉睡，也自動結束通話了黎明系統的通訊。
英俊的偵探先生沒有打選擇攪她。
而是透過外部通訊裝置溝通了彌沙她們：
“在途的救助人員有多少？”
“目前已經完成注射的是工廠區及周圍幾個大型聚集地的感染者。
如果細化抗體藥劑以及抑制劑的配比。
我們應該可以拯救更多感染度不深的民眾。”
如果僅僅依靠克洛珊徒手調配，大概哪怕她是一位三階生命譜系的超凡者，大概也會累死。
但現在，依靠偌西絲與彌莎在機械工廠控制終端的遠端流水線作業。
整個王城汙染度較低的感染者哪怕身上存在後遺症。
至少。
他們的性命是保住了。
僅僅憑藉這一點，只要靈能強度達到目標，克洛珊以‘救世’為銘便可以完成五階黃金的【儀式】晉升。
晉升二階‘白銀’需要‘共鳴’。
而晉升五階‘黃金’則需要‘儀式’，任何一個符合對應昇華譜系的‘儀式’。
但蘇文明白。
作為被‘時間穿梭系統’評價為‘基因昇華—起源源點級別’的克洛珊。
她的潛力還遠不止此。
十分鐘後。
蘇文與謝莉也是走到了指揮中控臺內。
彌沙將眼前的資料螢幕放大，並且繼續解釋道：
“約%的救治者在注射了抑制劑後陷入沉眠，這對於他們也是一件好事。
謝莉。
第一以及第三大教堂我安排了l和恩羅斯去現場維持秩序。
希望你能理解。”
聽到她這麼說，謝莉搖了搖頭：
“我怎麼會不理解。
特里維康一人的背叛，並不會影響我對你們的看法。況且，你們已經為這個國度做的太多了。
接下來我會召集殘存的王立騎士團幫你們維持秩序。
也會讓那些身體狀態恢復較好的民眾也加入救治隊伍，讓他們配合終端的指揮。
大家一起努力，能拯救多少人就救多少。”
她深深地向在場都所有人鞠了一躬。
聽到她這麼說。
遠處的偌西絲擦了擦髮絲間浸溼的汗水，也展露了一絲笑顏：
“放心吧，我們會在這裡多留一段時間。
畢竟這些第四紀文明衍生的工程機械可不是那麼好操控的。
至少。
要幫你們把王城重建一下。
至於回大圖書館述職的工作，我相信倫德爾哨兵長一定能順利完成。”
蘇文則溫和地笑道，
“依照她現在四階的靈能等級，大概回去或許就不僅僅是哨兵長了。
不過。
大圖書館的賢者與大學者能夠提前預想到這一點。
我也又有些期待與他們會面的那一刻。”
“需要我帶你一起過去嗎？”
伴隨著金屬大門的緩緩開啟。
一身皮質緊身衣身材凹凸有致的御姐笑顏如花，
“我估計那幾個老頭老太太也很期待與最近各個史詩篇章的傳奇守夜人萊茵先生見面。”
而蘇文則笑著聳了聳肩，
“現在？
還是算了吧。
還不到時候。”
聽到他表達了拒絕。
早已清楚結果的倫德爾還是將手中輕輕點在自己的紅唇上。
隨後用帶著些許捉弄的誘人神情說道：
“哦？
是嗎？
那下次我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了呢，親愛的萊茵先生。”
但蘇文明顯並不吃這一套。
他只是紳士地抬了抬帽簷，隨後溫和地回答道，
“下次見面，我會給你帶見面禮的。
當然。
也會有給大學者們的‘重要資訊’。
記得給他們留些懸念。”
聽到他給出了約定。
倫德爾才放下了捉弄的心情，畢竟萊茵先生看上去也不像是會被隨便拿捏的樣子：
“太狡猾了。
不愧是萊茵先生。
你就不能假裝求饒嗎？”
“很抱歉，不能。”
聽到這句話。
跟在倫德爾身後的江夢寒也有些忍俊不禁。
冰山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揚：
“好了。
我們也去現場看看吧，
快離開了這裡了，如果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我也不會拒絕。”
就這樣。
倫德爾與彌沙等巡航者在中控室商量下一步的工作安排。
並且嘗試能不能透過ngc 7293上帝之眼系統查詢那些雖然被感染，但還有救的哨兵的位置。
謝莉收攏王立騎士團的殘存人員。
伴隨著存續系統能流控制的篩選改變。
永夜國度的微量能素會從黑潮汙染逐漸被靈能潮汐取代。這裡也終於不會是所謂的‘無神眷顧之地’。
沒錯。
雖然在這個紀元的大多數時候靈潮都處於低水位期。
但暗物質活化並不是由零上漲的，更何況迷失之海作為宇宙背景超弦，靈潮濃度本身就保持中位。
只是。
那個曾經的墮王。
選擇了一條無比錯誤的道路。
將一切導向了不可逆轉的毀滅。
蘇文與江夢寒走在王城的街道上。
這裡依舊破敗，但可以看見多了些許正在懸掛提燈的民眾。
燈光，這是整個永夜國度的意志象徵。
所以他也能夠理解。
三分鐘後，一個機械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bibi、bibi】
【檢測到遮擋單位】
【正在尋找繞開路線】
蘇文轉過頭，他看見那是一個高度不足四十公分的方型小機器人。
小機器人打了鉚釘的機械手臂中抱著一塊街邊的落石，準備將它搬運到一旁堆砌起來。
而江夢寒也輕聲跟蘇文說道：
“它們是我在舊都管道內找到的。
很多都被廢棄了。
在失去供能後靠在管道中等待著鏽蝕的結局。”
這麼說著。
她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唯美的微笑：
“其實這些小機器人都挺可愛的。”
看見這一幕。
蘇文也默默點了點頭：
“如果不是它們。
整個永夜國度的重建程序大概會被拉的更為漫長。”
或許正是這一刻。
他才終於感覺自己改變之餘，或許也有一些亦如曾經沒有改變的地方。
就像身邊的她一樣。
其實江夢寒也只是一位剛滿二十歲的漂亮姑娘。
她安靜，喜歡坐在自己身旁默默地閱讀雪萊、愛倫坡或者海涅的詩歌。
他從來沒有忘記這些。
遠處有一個小女孩也墊著腳尖準備將手裡的小提燈掛在屋旁。
只是，她太矮了，哪怕踮起腳尖也夠不到。
看見這一幕的蘇文默默走了過去，隨後彎下腰溫和地跟小女孩說道：
“讓我來吧。”
“謝謝叔叔。”
雖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到了該做叔叔的年紀，但也並沒有在意，只是動作溫和的將那個提燈掛在了對應位置。
隨後
想到這裡。
蘇文也輕聲問道：
“你害怕那些敵人嗎？”
小姑娘的臉上與舊衣服上塗滿了灰塵，但她依舊握住了小小的拳頭，回應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臉：
“我不怕。
一點也不怕！
我認為那些壞人才是真正應該害怕的。”
聽到這句話。
他蹲下身子，輕輕摸了摸小女孩的頭。
隨後溫和地說到：
“你真棒。
真的。
害怕的確實應該是他們。”
蘇文一貫要求自己要理性、冷靜地分析一切。
但他明白。
此刻的自己終於更為真切觸控到了這一片有血有肉的文明。
他也終於更為真切地體會到了什麼是人民的訴求。
什麼是意志，什麼是文明的偉大。
這種實感。
並不應該是系統提示，也並不應是理性的判斷。
他坐在電腦桌前，默默與江夢寒說道：
“現界和邊境其實現在正在爆發著很多場戰爭。
約旦、庫爾德地區危機、加沙，特洛伊神廟，雅典衛城，剛果金的樹海。
戰爭這個名詞。
很多時候。
對於那些只想要攝取更大利益、披著人皮的貪婪者，資本家、軍閥、統治者而言。死亡，只是一個簡短的文字。
但他們也並不清楚。
自己掀起屠殺。
所要面對的意志，究竟有多麼堅強！”
夜風帶著些許江南水鄉的寒氣湧入。
蘇文關上了窗戶。
望向了風信子微微搖晃著淡藍色微光的窗外，將背影留給了泛著光那屬於【時光穿梭】的電腦螢幕。
隨後他揉了揉眼睛，帶著些許釋然說到：
“濱海舊城區的冬天啊。
沙子都有些迷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