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 無法救贖的安息
除去那些蘇文剛剛看見的景象。
實驗室內還有幾位包裹嚴密防護服的研究員，他們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
當看見絲法娜偽裝的佩興斯走了進來。
有些訊息靈通，已經知道伊凡諾維奇更換管理者的研究員認出了‘他’。
緊接著，他們立刻恭敬地向絲法娜鞠了一躬：
“您怎麼來這裡了。”
“出了些意外情況，
所以我來這裡看看，有我的助手跟著就行。
你們繼續忙吧。
當然，我手下還缺一批人。
如果有誰在科研能力方面很出色，以我的許可權，也許有機會幫他在職位上更近一步。”
這幾個湊過來的實驗員都聽出了絲法娜話語裡的深意。
他們立刻鞠了一躬，隨後裝出更為努力科研的樣子。
根本無暇在意蘇文兩人接下來的動向。
但對於這些過於明顯的小心思。
蘇文只是笑了笑，他跟絲法娜來來到了一個暫時無人的實驗室。
在這間房間的中央，有一個巨大的透明培養器，裡面盛滿了淡綠色的液體。
透過一旁的放大電鏡，
蘇文可以看見在這些液體中還漂浮著一些微小的生物體，他的臉上禁不住多了些許嚴肅：
“這些應該是萊斯昂頓正在研究的大滅絕病毒樣本。
果然，
和預想的一樣
它們在人工控制的干預環境下正以驚人的速度繁殖著。
絲法娜也從袖口掏出了一個微型資料複製器：
“複製過程應該不用十分鐘就能完成。
希望我們能從他們的實驗日誌裡找到抑制這種病毒的方法，”
就這樣。
伴隨著實驗室內偶爾會有儀器發出輕微的嗡鳴聲，或是在顯示屏上跳出一條新的資料記錄。
他們的秘密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
只是那些不時湧出的聲音和畫面，好似病毒研究基地的脈搏一般悄然跳動著，它們記錄著實驗室病毒培養皿中每一個微小的變化。
也記錄著：
每一具因它們而死亡的實驗體數目。
看著由機器流水線運送到這裡來的死亡實驗體。
蘇文只是多了一絲平靜地嘆息：
“我曾說過的，我救不了所有人。
那些已經因為病毒而被破壞腦神經、甚至身體多數部位壞死的實驗體。
我們能為他們做的，
或許只有，【安息】。”
就這樣，
這位英俊的學者先生並沒有因為實驗體那猙獰外貌而表現出任何排斥。
恰恰相反。
他默默走到那些將死或者已死者的身旁，而後緩緩舉起了一盞提燈：
【傳奇遺物：燈火餘輝布蘭利特的提燈】
頃刻之間，
無聲的誓詞也隨之而來：
【我悼念亡者，亦如卡爾蘭娜為生者賦誓言】
【唯靜默，生言語；唯黑暗，成光明；唯死亡，得再生；螢墜虛空，燦若明兮。】
【我是被遺忘之人的引渡者——‘燈火餘輝’——布蘭利特】
【傳奇特性：黎明引路】
作為黎明騎士而非黎明牧師。
蘇文無法做到太多。
但即使如此，
當看到這一幕，偽裝成佩興斯的絲法娜在心裡也更多了一分對於他的崇敬與憧憬。
“大概，
這才是萊茵先生能得到如此多的人敬仰，
甚至就連安吉莉亞小姐也會選擇追隨他的理由吧。”
緊接著，
她動作利落地取出了用來複製大滅絕病毒核心研究資料的微型複製器，
隨後微微向蘇文示意：
“任務完成。”
兩人走回了實驗室中心的位置。
緊接著，偽裝成佩興斯伊凡諾維奇的她分毫不差地完全復刻了那個陰沉男人的聲線：
“這裡的研究也有伊凡諾維奇注資。
各位也算是我的員工，不用太拘謹。
屬於克里斯托弗的入侵者剛剛已經被我完全消滅，
斯特拉特作為誘餌的實驗體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我需要帶走一部分實驗體進行其他研究。
幫我記錄一下，
等斯特拉特回來你們再跟他彙報就好。”
幾位深信不疑的研究員連連點頭。
他們還想給這位與萊斯昂頓部長同級的老大刷刷好感度，怎麼可能有一句反駁。
況且這群反人類的瘋子科學家本身就不是來玩心眼的。
所以也就十分聽話地將自己負責的實驗體資料交了出去，甚至在場的所有研究員都無比貼心地幫他做了呼叫申請。
換句話說，
哪怕現在蘇文將大部分倖存者都救出去，萊斯昂頓內部警報也不會被觸發。
而在這座所謂的秘密實驗室內。
只剩下系統日誌內一行行流淌的提示文字：
【呼叫申請已完成】
【‘生命體’實驗繼續】
【內部資料核准：無異常狀態】
蘇文與絲法娜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更深處關押實驗體的電磁甬道。
相較於跟老伊凡諾維奇伯爵甚至萊斯昂頓執行官斯特拉特鬥智鬥勇。
這群反人類瘋狂科學家在蘇文看來：
實在是太過於簡單了。
緊接著，
一位偽裝成研究員的女特工也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因為沒有獲得許可權，這些提前就潛伏進來的女特工一直沒有行動，而是一直耐心地等待著蘇文的到來：
“凱文先生，
根據我在這裡的調查，
絲法娜組長偽裝的佩興斯伊凡諾維奇許可權極高。
在剛剛那些研究院許可之後，確實可以調走大部分實驗體。
但如果所有實驗體都被救走，
會直接觸發萊斯昂頓基地內部的紅色警報。”
“果然還有坑等著我們。”
蘇文的臉上不免多了出了一絲玩味的微笑。
而絲法娜也跟他問道：
“有關這方面的情況，您決定怎麼處理。
“不就是人數不足嗎？”
他瀟灑地打了一個響指，
“在臨走前，我們再送給他們一些質量更好的實驗體。”
“質量更好？”
絲法娜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但緊接著她就彷彿意識到了什麼一般看向了蘇文。
“你想的沒錯，
那就是這座基地內正在待命的警衛人員，
我需要辛苦你們繼續留在這裡，再進行一段時間的身份偽裝。
至於那些被替換身份的人。
就讓他們親自體會一下病毒研究的滋味吧。”
蘇文話語平靜。
他從來沒有原諒一切的弱智聖母想法。
原諒那些混賬是上帝應該做的事情。
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送他們去見上帝。
就這樣。
部分潛伏在萊斯昂頓基地內部的特工也開始了秘密的襲擊行動。
她們針對那些沒有被調動前往永恆黎明的警衛展開了無聲無息的暗殺行動。
而這些，
正是她們的特長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