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以惡制惡，那是我的榮幸
“相比我自己。
或許，我更擔心你會遇到危險。
抱歉。”
聽到他的回答。
江夢寒用清澈的雙眼注視著他而後認真說道：
“特里•普拉切特曾在《靈魂收割者》寫道：
（當一個人留在世上的最後一絲漣漪都消失殆盡的時候，他才算真正的死亡。）
ually dead until the ripples they the world die away.—Terry Pratchett， Reaper Man
所以。
沒關係的。
和你一樣，
如果這個世界值得我留戀的人全都離開了我，那我便再也不會擔心死亡。
我曾經思考那樣的未來。
也許有一天，我會躺在褐色柔軟的泥土裡，新生的草原在我耳邊上搖曳，聆聽著安靜的沉默。
蘇先生，你覺得呢。”
“我並不贊同。
“拉爾夫•瓦爾多•艾默生曾在他的《論文集》第二集內寫到：
‘世界萬物生存的奧秘是永遠不會消逝的晨星。
倘若離去。
它們也只是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一段時間，然後再次出現。”
蘇文平靜地說道：
“所以。
作為這個世界最為頂尖的遊戲玩家，也最為優秀的前沿物理學家。
我只接受‘勝利’。
不帶有一絲妥協的【勝利】。
接下來。
好好欣賞我的表演吧。”
此刻。
蘇文眼前無數的資料螢幕都將視角對準了濱海大學地下資料中心的位置。
而就在能看見資料中心地下一層防護門的畫面中。
一位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好似自虛空之中悄然出現。
這位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用低沉地語氣緩緩說道：
“真是愚蠢。
因為濱海市博物館內守密人看管的舊日方舟碎片，外加上【廣域超凡特性：南華—齊物論】。
僅僅憑藉這樣高閾值的靈能監測通道，就覺得能阻擋危險因素。
聽到他這麼說。
蘇文的眼中也多了一絲思索的平靜：
“夢寒，舊日方舟碎片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冰山少女坐在他的身邊安靜地搖了搖頭：
“父親曾說過，以目前人類二級B類文明的科學指數推論。
想要解析‘封印物’及‘聖遺物’是件極為困難的事情。
所以，濱海研究所並沒有將其列為研究重心。
而涉及濱海區暫存的封印物。
或許只有現界三大超凡機構中那甚至記錄著第二紀文明的【大圖書館】才能完全知曉。”
自蘇文接觸現界的超凡事件也已經過去了近半年。
但他依舊也平靜地認為：
“無論是那些早已被畫上句號的理論，又或是那些人類無法理解的事物。
對我而言，都只是科學的一部分。
人類需要神明的知識。
但文明大概並不需要無法被理解的神明。”
就像起源世紀的開端一般。
在人類還未發現靈能潮汐的真相之時。
但當活化暗物質理論被提出，且獲得次年諾貝爾物理學獎之後。
人類文明才終於又向著秩序恢復。
蘇文默默地想到。
但他明白，自己大概並不需要向江夢寒講述這些，也就默默地看向了無人機群提供的監控畫面。
畫面中。
那位自陰影中出現披著斗篷的入侵者從內嵌口袋裡掏出了一枚血紅色的徽記。
接著。
入侵者用低沉的鄙夷聲跟他耳邊無線麥克風中的另一人對話道：
“在抵消了舊日方舟的強庇護性場域之後。這裡甚至比勞倫茲瑞爾的防護還要弱。
我在路上一個超凡者都沒有看見。
只有一群蟲子罷了。”
在某些自稱為新人類的超凡者眼裡，超凡者與未覺醒者存在巨大的差距鴻溝。
但在艾塞亞微光藥劑研製而出，甚至能夠滿足99%的人群完成覺醒之後。
這種理論除了反社會人群便也幾乎沒有人提起了。
蘇文一臉平靜地注視著畫面中傳來的訊息。
對理性的他而言。
敵人是否愚蠢，只取決於那人的行動，而非他的言語。
奈米型竊聽飛行無人機貼近入侵者的耳麥。
裡面的訊息也傳到了他的面前：
“華夏江南的靈能學院處於雲州，濱海市只是貿易港口而已，但不可掉以輕心。
如果惹到了五階掌握‘昇華譜系：逍遙遊’的執行官。
那你就等死吧。
我們必須要迅速。
彙報一下目前入侵專案的進度。”
雖然沒有了引發次生南太平洋危機的可能性。
但透過資料庫導流深海能進行祈禱儀式。
有關這一點。
‘法斯拉德議員’表示願意提供裝置及資金支援。”
“不虧是墨西哥蒂華納毒梟的幕後支持者。
法斯拉德這個害死無數人的傢伙。大概根本不會在意深海遺蹟下面到底又多少美聯邦的科學家。”
“不僅僅是法斯拉德。
華爾街那群快死的老頭，對於能夠延長生命的竊能計劃可是都垂涎已久。
對他們而言。
死亡僅僅是一個數字罷了。”
聽到‘法斯拉德議員’與美聯邦華爾街這些名字。
蘇文平靜的得出了結論：
涉及關鍵戰略太多，哪怕簽訂了守夜人契約。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
僅僅是美聯邦這一個毫無信用的國家都能湧出很多垃圾。
更何況。
深海遺蹟的科考團及背後注資來源還要更為複雜。
這部分在我的計算之中。
只是。
夢寒。
你認為江博士是否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聽到他的提問。
冰山少女輕聲說道：
“我不能確定。
父親一貫將科研作為自己畢生的目標。
對他而言，哪怕存在危險。只要在可接受範圍之內，都不會影響他既定的科研藍圖。”
“無妨。
他擁有研究者的純粹，但我可沒有。
以惡制惡。
那是我的榮幸。”
蘇文看著系統浮現的支線任務，溫和地微笑著給出屬於自己的了答桉。
【B+級支線任務：深海遺蹟研究的窺視者】
【任務描述：根據你對濱海大學潛入者的竊聽。
深海遺蹟背後涉及的利益牽扯你也大概能夠想象。
那麼，你會選擇如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