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瘋狂、表演慾，與統轄一切的理性
一切都如蘇文預料的一般。
從現在起。
佈局的第二環節已經開始完美的運轉了起來。
與此同時。
英俊的偵探先生也憑藉剛剛的推理。
獲得了‘第四’、與‘第五個謎題’的‘獎勵’：
一本黑色封面刻有古羅馬字元的舊書。
與一支銀色塗裝結構無比精巧懷的懷錶。
舞臺之上。
看見蘇文給出的證明，小丑嬉笑著用扭曲的面容大聲說道：
“所以呢。
你覺得是我被愚弄了嗎？
還是說。
你認為我會按照你的想法，去尋找那位超凡者拼命？”
聽到小丑癲狂的話語。
蘇文聳了聳肩：
“結果沒錯。
但過程。
我想，一個瘋子哪怕被說動了，大概也不會按照規律辦事。
所以。
我又帶來了另一件足夠厚重的【籌碼】。”
他從懷裡拿出了之前與德洛麗絲一同在布拉德利先生家的別墅裡蹲守，拿到的那本藏書。
而後。
偵探先生看著遠處那位帶著嬉笑面具的瘋狂者。
微笑著敘述道：
“如果我現在撕毀這本書。
那整個時代廣場的結果。你認為，會怎麼樣呢？
西蒙·科林·布拉德利先生。”
聽到他現在說出的話語。
就連一貫懶散並沒有太多在意的卡洛琳小姐都有些驚訝:
“凱文，你的意思是:
劇場中的這位小丑，是之前生命處在瀕危狀態的布拉德利?”
“當然。”
蘇文笑了笑。
直到剛剛，他才終於明白了遊戲之中一星目標：
【保護塞麗娜-布拉德利】。
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錯。
這條貫穿了整個遊戲目標的執暗線，或許才是遊戲內隱藏最深的‘謎題’。
他一直在從觀察的角度進行分析。
也直到現在，才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地解釋：
“第一，塞麗娜不具備特別的靈能特性。
換句話說，她其實並不具備成為【黃金儀式】祭品的硬性條件。
第二：韋拉札諾近海大橋危機的出現。
顯然，先前在布拉德利先生家出現的殺手組織，並不知情。同時，我在抓到那位殺手之時。
他竟然將矛頭直接指向了自己的僱主。
而在塞麗娜與尹莎貝拉小姐出現後，竟然選擇‘鋌而走險’，綁架他們，換取交涉空間。
而那個‘交涉’
其實，並不是對守夜人說的。
第三：我的手中的這本藏書。
在某位資料人員透過借用量子計算機群的解析下，它所代表的深層資訊流，其實是整個時代廣場的結構脆弱點。
換句話說。
它，才是真正的‘鑰匙’。
你看。
我說的對嗎?
西蒙·科林·布拉德利先生。”
其實蘇文口中的資料人員，正是身邊的卡洛琳小姐。但作為一位紳士，保守秘密，也正是他必須要注意的事情。
聽到這樣一串精彩的分析。
站在舞臺之上的小丑由衷地開始鼓掌。
接著，本應被剛剛爆炸餘波震碎的暗影觀眾，竟然也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開始了機械性的鼓掌。
頃刻間。
整間恢弘的劇院彷彿重回了昔日的謝幕時刻一般。
只是，在卡洛琳看來，現在的畫面，大概有些不那麼和諧。
帶著嬉笑面具的小丑欽佩地說道：
“凱文先生。
如果說，以前我沒有聽過您的名字。
那接下來，我會銘記這個名字。”
他摘下了面具。
露出了一張無法掩飾瘋狂意味的面容。
那是一副曾經出現在卡洛琳發給過他三維人像中的面孔。
布拉德利先生以滑稽地姿態單手捂住面孔，一邊流著淚一邊大笑著說道：
“因為晉升失敗，靈能特性反噬，
千面之神的信仰即將把我吞沒。
我快要失控了。
但一位表演者，一位社會學意義中的成功人士。
必須在這個世界上最為盛大的舞臺死去。
希望你們能夠理解。
“小丑”一直隱藏在我的體內。而現在，那抑制不住的狂笑就是小丑對我的嘲諷，與永遠無法停息的低語。
當然。
你能解開我這最後一個謎題。所以，無論是利用我，還是想要殺死我。
我都可以接受。
前提是。
必須要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視之下！”
看著已經快被瘋狂的思維覆蓋理智的布拉德利先生。
蘇文沉默了三十秒。
他在曾在失控者的危機之中救下了江夢寒，也曾在格但斯克的那夜，親眼見證了失控者帶來的危機與悲哀。
想到曾經經歷的事情。
英俊的偵探先生平靜地點了點頭：
“我保證為你提供最為盛大的演出舞臺。”
接著。
他取下了頭頂的黑色禮帽，平靜地繼續說到：
“如果瘋狂與全世界的聚光燈，可以給你那逐漸失控的內心帶來些許滿足。
那麼。
在現代，在紐約州曼哈頓區時代廣場萬人矚目的時刻。
成為一位戰死在‘無數傳說、史詩、神話曾描述過的巨龍’腳下的英雄。
是否。
能給成為你掌控瘋狂的【儀式】？”
聽到他的話。
布拉德利先生的臉上露出了與常人截然不同的難以掩飾狂笑與喜悅：
“哈哈哈哈哈哈！
瘋子！
瘋子！
凱文先生。
我收回剛剛的話。
原來。
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無視規則的也是同時是最為狂妄的瘋子！”
此刻。
聽到蘇文真正的【計劃】。
就連卡洛琳小姐都第一次體會到了那股無法掩蓋的震撼：
“你知道，我加入‘龍裔研究會’以來。
除了文獻。
一共才見過幾次真正的純血巨龍嗎？”
“不知道。”
蘇文平靜地微笑著搖了搖頭，
“實話實說，我這一生大概只能算見過了半次。”
他的目光穿過了破爛百老匯劇院的玻璃。
看著【鑑定】介面紐約時代廣場內正逐步攀升的靈能場與逐漸斑駁的世界邊界。
偵探先生毫不介意周圍被炸爛的作息，反而十分優雅地找了一個空座位坐下，而後說道：
“布拉德利先生。
你的演出。
可以先不要暫停嗎？
還有。
如果你想獲得那僅存的一線希望。
那我不希望出現‘任何人員傷亡’。”
“已經被炸爛的百老匯劇院算嗎？”
“這裡本就沒有一位‘觀眾’。
當然。
不算。”
聽到他話語之中隱藏的含義。
小丑深深地鞠了一躬：
“難以抑制的瘋狂、旺盛的表演慾、統轄一切的理性。
凱文先生。
或許，你比我更適合——我現在所扮演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