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倒映著永續冰川的無垠月光
聽到這裡。
約翰列維奇老教授若有所思。
最終還是釋然地笑了笑：
“人一旦老了。
大概就開始思考自己曾經做的事情究竟有沒有問題了。
你們大概不知道。
在十年前。
我還是鑑定的馬克思唯物論主義者。
但現在，自從起源三年格陵蘭島黑海事件爆發後。
我們所設想的每一個計劃。
大概都好似如履薄冰一般。每走一步都要擔心會不會將人類拖入深淵。
但你說得對。
科學研究並不需要那些變數之外的謹慎吧。”
直到此刻。
約翰列維奇。
這位莫斯科斯特恩伯格天文學院的副院長。
最終選擇了支援列昂尼德的海因斯布洛特空間站計劃。
時間線完成了最後的閉環。
接著。
系統提示如期亮起：
【因你對於神明的看法處於科學的立場上，完全解構了必然與神性之間的關係】
【約翰列維奇教授改變立場】
【未來時間線：
‘白晝流星’時間線文明呈現度提高30%，
‘凜冬將至，餘火將熄’災難時間線危害可能性降低%】
【恭喜你，這個世界唯一的首席玩家】
【你成功修正了時間線】
在蘇文看完了這一行行文字的同時。
約翰列維奇教授溫和地跟江夢寒問道：
“現在，我這裡有兩種選擇能夠幫助你成為超凡者。
第一種效果溫和：
【夢境暗示】
這種方式在臨冬城的研究中較為成熟，
去年夏末，研究人員在法羅群島和設得蘭群島透過夢境暗示，已經完成了數十隻雪鵐冰島亞種在靈能潮汐內飛行速度的昇華化提升。
而這種啟靈方式，也在今年年初被應用到守夜人預備部隊中。
第二種則危險性很高。
【神明注視】
沒錯，相信秦雪博士也跟你們說過。
三天後，莫斯科聖瓦西里大教堂內，福音教會會舉行一場或許是今年北境最為盛大的‘朝聖儀式’。
到那時。
透過她交給你們的。
那個在永續冰川第一邊境’得到的‘西伯利亞冷杉葉’。
記錄神明資訊片段，同時，以此轉化為自身的超凡譜系。
這樣有機率獲得極高位階的超凡譜系。
這種方式雖然不會導致精神失控。
但對受試者的高維理解能力要求極高。
所以。
我不建議這種方式。”
聽到這裡。
其實蘇文已經有所明晰。
在這個時代，昇華正在逐步已經成為一種科學可控的手段。
所以。
在他想到自己因為完成a級隱藏任務，從而獲得的‘聖馬卡流士之花’後。
假如是他來選。
肯定會是第二種。
但蘇文沒有權利，也不會替代替江夢寒做出決定。
只是，不到一秒鐘的時間。
冰山少女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桉：
“我選擇第二種。”
而後。
她輕輕將髮絲捋到耳邊。
而後優雅、美麗且無比堅定地繼續說道：
“如果我不能在起點位置站的比別人更高。
那麼。
或許，總有一天，我會再次面對自己無法處理的災難。
同時。
我也會與那位想要同行的人越來越遠。
無論是迷失之海的迷霧，抑或是海拉爾山脈之上的k20。
我不希望再成為那個被保護的人。”
聽到她這麼說。
蘇文難得溫和地說到：
“別勉強自己啊。”
聽到他這麼說。
江夢寒莞爾一笑：
“蘇先生，你既然可以。
那我是不是也該對自己有點信心呢？”
接下來的三天內。
特雷西帶著他們在莫斯科的各個景點遊覽。
有南臨莫斯科河，西北接亞歷山大花園，東南與紅場相連的克林姆林宮。
也有位於莫斯科市中心的博利紹尹劇院廣場。
那裡是俄羅斯歷史最悠久的劇院，與聖彼得堡的馬林斯基劇院一直是“藝術王國”俄羅斯的象徵。
從雨後帶著水痕的磚石小巷。
到滿溢遠東地區麥酒香氣的藝術街。
兩人拍了很多照片。
也在特雷西的推薦下找了很多小店品嚐了當地美食。
三天後。
朝聖日來臨。
因為約翰列維奇教授的特別關照。
所以他們兩人在完成了守夜人的精神鑑定後。
成為了朝聖日當天可以待在聖瓦西里大教堂中的貴賓。
黎明初綻。
一位位忠誠的福音信徒就環繞在了聖瓦西里大教堂周圍。
其中。
也包含了換上了偽裝的諾亞三人。
他披著白色的信徒服，裝出一副誠摯的樣子，但同時還不忘用眼神和丹娜絲交流。
這一幕讓蘇文看的啞然失笑。
同時。
他抬起頭望向不遠處屬於克里斯托弗家族的寫字樓。
因為寫字樓太高。
他抬頭看見的樓頂實在太過遙遠。
況且因為提前加裝了半反射玻璃護欄，更是什麼也看不見了。
但蘇文知道。
接下來。
未來與現實就將在神明投下注視的這一刻。
譜寫屬於人類文明史詩的里程碑：
信徒的頌歌悄然響起。
神明的投影於靈能潮汐的背景中浮現。
接著。
吟遊詩人波動了他的琴絃。
自高天之上。
深海之主拉來耶的潮湧中。
喚來了鋪滿整個北境西伯利亞地區的璀璨星空。
群星歸來之時！
與此同時。
秦雪從貼身的揹包裡拿出了那枚產自永續冰川第一邊境的西伯利亞冷杉葉。
蘊含著【記錄】、【解析】、【知識】權柄的四階邊境產物在她的手中定格了時間。
而後。
化為了倒映無垠冰川的巨大圓月。
剎那，無邊的純白色包裹了少女的意識。
那是月色。
自天空墜落的月色。
僅在一瞬之間。
秦雪就彷彿回到那七天乘坐k20國際列車穿行北境的回憶之中。
她坐在一隅，緊貼玻璃窗，向著遠處望去。
但同時。
伴隨著少女眼前那無數清澈月光灑落。
她的視角越升越高。
直到完全化為了高緯度的觀測：
急緩的山坡，深邃的峽谷，沉眠的秋色，蒼翠的松林...
K20之旅的痕跡彷彿從星空觀看時留下的烙印一般。
她的意識也開始被無數知識化作的澹澹的霧靄包圍。
少女感覺自己好似縹緲地浮在山巔，恍如期許的夢幻，曾經真切的嚮往，而今就在眼前。
接著。
她回想起約翰列維奇教授的話。
不斷穩定著自己的理性，同時開始解析屬於神明資訊中潛藏的‘昇華譜系’
與此同時。
蘇文眼前也浮現出了一行行提示文字：
【因群星墜落之時影響】
【現界世界背景調色指數發生絢爛化度超弦變革。】
【故，未來時間線關鍵人物：秦雪，未成功記錄神明譜系】
【且因邊境產物西伯利亞冷杉葉的量子疊加效應】
【她的意識連結了至高彼岸—永續冰川無垠月光之主—阿爾忒彌斯】
看見這段話。
就連自己生命都可以放在天平之上的蘇文。
下意識緊張了。
他悄無聲息地從儲物箱中拿出了那支精緻的聖馬卡流士之花頭飾。
輕輕插在了少女的長髮之中。
接著。
蘇文花費一百世界影響力。
向‘時間穿梭’系統提出了一個問題：
【假如江夢寒無法維持理智清澈，能否救下她】
【可能性很低】
【那如果花費掉我現在全部的十二萬七千的世界影響力呢？】
剎那。
無數刻印著石英鐘錶盤的時間圓環自他眼中的世界開始旋轉。
無數個時間線飛速跳動。
直到。
定格在了那個他需要的未來之中：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