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帝都就下起了大雪。
鵝毛般的雪花飄飄揚揚地灑落，才個把小時的功夫，就給整個帝都披上了厚厚一層的雪白。
驟降的氣溫讓李衛國早早的就凍醒了，不過現在已經放假，難得清閒，他也不想起這麼早。
於是起身披了件外套給火爐添過火後，李衛國又快速鑽回了溫暖的被窩裡，美美地睡起了回籠覺。
不過很可惜，還沒等他躺下十分鐘呢，半睡半醒之間，就聽見門外就響起了“鼕鼕冬”的敲門聲。
“衛國哥，你起床了沒啊。”門外傳來了雨水的聲音。
李衛國迷瞪著惺忪的睡眼，挺起頭來往座鐘那兒瞅了一眼，才剛剛六點半鐘，不由地哀嚎了一聲。
“誒...來了，你等會兒啊。”
搓了搓臉，李衛國艱難地掀開溫暖的被子爬起床來，徑直過去開門。
房門開啟，只見雨水這丫頭已經打理整齊，挎好了小挎包，整裝待發了。
李衛國撓了撓蓬亂的頭髮，無奈道：“雨水，你這也太早了吧，現在才六點半鐘啊...”
昨天他跟雨水這丫頭約好了今天早上一起去百貨大樓購物，可沒想到這小妮子這麼積極，這大冷天的，才六點多鐘就起了。
雨水朝他皺了皺眉鼻子，嬌嗔道：“哼哼~大懶蟲，不早了，我早餐都做好了。”
“早餐都做好了？”
“那是，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說著，雨水就笑吟吟地從挎包裡掏出了兩個二合面饅頭來，朝李衛國晃了晃，一副你快誇誇我的表情。
李衛國心裡一暖，親暱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道：“辛苦咱雨水了，外面冷，快先進屋坐一會兒，我洗漱一下。”
這大冷天的起這麼早做早餐，就為了給他送兩個饅頭，也是難為這小丫頭了。
“嗯嗯~”
招呼完雨水，李衛國拿起搪瓷缸在門邊的洗手檯接上水，開始洗漱。
雨水進了屋也沒閒著，找了一個空碗放下給李衛國帶的饅頭，徑直就走到了李衛國的床榻前，給他收拾起了亂糟糟的床鋪。
一邊收拾還一邊問道：“對了，衛國哥，百貨大樓是幾點鐘開門啊？”
李衛國吐掉口裡的泡沫，回答道：“正常九點，週末八點鐘，現在年底了老百姓需求大，可能會早個十來分鐘吧。”
雨水點了點頭：“喔喔...那我們吃完早餐去到那邊就差不多了，年底百貨大樓人太多了，去晚了可得擠死人，咱早去早回還能少受點罪。”
“嗯，行，一會兒吃完早餐我們就走。”
花了幾分鐘洗漱完畢，換了一身保暖的冬裝，披上軍大衣，又對著鏡子捋了捋髮型。
一切收拾妥當，李衛國也不墨跡，三下兩下吃完早餐，推上腳踏車便帶著雨水出門。
出了院子，李衛國抬腿挎上腳踏車便對雨水招了招手：“來，上車。”
“好噠...嘻嘻...”
雨水熟練地就鑽到了李衛國的懷裡，直接坐到了腳踏車的橫槓上。
看著懷裡的雨水，李衛國愣了一下，低頭問道：“嗯？你怎麼不坐後面？”
雨水轉過頭來，噘起小嘴：“不，就要坐前面，後面冷，前面暖和。”說著，這小丫頭的臉上就泛起了一道紅暈。
李衛國一看她這樣，頓時啞然失笑，哪裡還不知道這小妮子打的什麼鬼主意。
看來這小妮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李衛國前後左右快速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於是捧住雨水的下巴，對著粉嫩的小嘴兒狠狠地就嘬了一口。
“唔~”
驟然間被偷襲了這麼一口，讓雨水瞬間宕機了，羞得她趕緊拍了拍李衛國的胸膛：“哎呀...衛國哥，這是大街上...”
李衛國摟著她，壞笑道：“那不是大街上就可以咯？”
“哎呀~討厭...我們趕緊走，不然一會兒居委會巡街的大媽們出來了，非得抓你個耍流氓不可。”
雨水羞得趕緊掐了他一把，免得他得寸進尺，雖然兩人的關係已經挑明，也有過親密接觸，但是每每這樣她還是害羞得不行。
李衛國笑嘻嘻地攛住雨水的小手，有恃無恐道：“嘿嘿...我還是派出所副所長呢，巡街大媽也得歸我管，我不怕...”
“哎呀...你走不走，不走我可就回去了...”
小手被抓住，雨水羞得用腦袋頂了頂他的胸膛，緊張地打量了四周幾眼，就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偷一樣。
“嘿嘿...好，出發，出發...”李衛國哈哈一笑，見好就收。
雖然法律意義上的流氓罪要到七九年嚴//打的時候才有，但現在的社會風氣到底還是偏向於保守，大庭廣眾之下過於親暱影響也不好。
於是李衛國也不再調戲她，連忙鬆了手，認準王府井的方向就載著小丫頭騎了出去。
一路上，頂著冷冽的寒風和飄落的雪花，凍得雨水一個激靈，整個人都縮在了李衛國的懷裡，小腦袋地緊緊貼在他的胸膛。
感受到雨水微微打顫的身體，李衛國不由地放慢了速度，伸手緊了緊懷裡的小丫頭...
......
王府井離著南鑼鼓巷並不遠，只有十來分鐘的路程，李衛國載著雨水，很快就到了帝都第一百貨大樓。
到了百貨大樓的時候，抬手看了看手錶，此時才七點半不到，百貨大樓的大門是緊閉著的，還沒到開門營業的時間。
不過遠遠地一眼望去，九個出入口前都已經排上了黑壓壓的一長龍，全都是提前過來排隊購物的居民。
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光現在排著的少說也有大幾百人了，後面還有人不停地接在後面繼續排。
李衛國見此，也不敢耽擱，連忙將腳踏車停到附近停車棚鎖好，然後帶著雨水過去排隊。
排了有大半個鍾，七點五十多的時候，隨著隊伍前方一聲歡呼聲響起，百貨大樓的九個大門終於陸續開啟。
好傢伙，千呼萬喚始出來呀，總算是提前開門營業了。
隨著大門開啟，裡面售貨員一聲令下，洶湧的人龍順著大門魚貫而入，排在中間的李衛國和雨水也趕忙跟著隊伍跟上，沒兩分鐘就跟著隊伍進了一樓的營業大廳。
進了營業大廳那可就好辦多了，百貨大樓李衛國已經來過好幾趟了，熟的不能再熟。
也不在一樓停留，李衛國帶著雨水，認準了樓梯的方向，快步越過人流跑到樓梯口就躥上了二樓，然後直奔成衣售賣專賣區。
來之前李衛國就已經規劃好了，到了這裡先給老爺子買幾件衣服，再上三樓給老爺子整個收音機。
然後就是買一點果脯點心給雨水這丫頭解解饞，其他的李衛國基本都不缺，就視具體情況再看了。
此時百貨大樓才剛剛開門，二樓這裡成衣售賣專區這邊的人還不算太多，只有先頭進來的幾百人。
左右掃視了一圈，李衛國很快就找到了中老年成衣專賣櫃檯。
領著雨水往那邊徑直走去，到了櫃檯前，往後面展示架上的幾十件成衣上瞅了幾眼，李衛國很快就鎖定了想要買的衣服。
“同志，勞駕，幫忙拿一件深藍色的滌棉卡其男款制服，然後再來兩件的深棕色的棉襖，身高一米七五的。”
售貨員大姐聞言，抬頭打量了李衛國幾眼，確認不是消遣她，這才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轉身去給他拿衣服。
“滌棉卡其男款制服三十三塊一套，棉襖二十九塊，一共九十一塊錢，布票二十九市尺八寸，棉花票兩市斤。”
售貨員大姐拿來衣服後，噼裡啪啦一通計算，很麻利地就給出了總數。
李衛國國點了點頭，伸手進兜裡，意念一動，直接從空間裡取出一沓錢票，點出相應的數額，遞了過去。
售貨員大姐也是利索，接過錢票清點確認後，麻利地開了一張票據，把錢票和票據一起夾著，放到頭頂的鐵絲上，用力推向另一邊的收款員。
沒一會兒，收款員收了錢票，又把蓋了章的票據丟了回來。
解下票據，售貨員大姐麻利地將三套衣服打包，遞給了李衛國。
接過衣服，道聲謝，李衛國帶著雨水繼續往前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