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此刻被無數弟子惦記的元衡情況到底如何,他真的出來了麼?

事實上他的情況並不像小弟子眾人想象地那樣輕鬆,甚至可以說非常糟糕。

他也依舊身困在這片迷一樣的空間裡頭。

如果寧夏等人在此處大概會驚訝,眼下這附近的景象已經全然變了個樣兒。

祭壇依舊是那個祭壇,但原先周邊連棉起伏的山脈、下方矗立的叢林,旺盛的草木花靈……全都消失了,舉目望去俱是荒蕪之地。

然這片奇異的空間內靈氣卻粘稠地可怕,大片濃厚得幾乎可以化作實質的靈力蒸騰,空氣中飄蕩的各色靈力因子飛散。整個空間如同一個靈力樂園,各種靈力所呈現的狀態既純粹又混雜,混在一起凝成一片混沌。

如此濃郁的靈力環境,卻不是誰都能夠消受的,修為但凡低些置身此處,稍微久一點都有可能因為靈力爆破而死亡。說到底靈力就是一種能量,而人體能夠容納是能量本就有限,一旦超過某個限度可能就會招致不可逆轉的傷害。

不過對於修為深厚的修士來說,這種靈力環境卻十分便利且有利。尤其這位修士此刻因為某種特殊情況,需要大量靈力來維持體內平衡的時候——

青年端坐在半空中,正對著祭壇之前。

雙手掐訣,腕間垂落,指尖向上,細看之下可見細細的靈力絲線纏繞指端,這些絲線蜿蜒曲折地朝著前方而去,最終若隱若現地沒入某個顯著的光源。

隨著指尖凝出的絲線不斷增多,帶起團團靈氣薄霧,逐漸團成絮狀,與祭壇方向相連。相連靈力絲線壯大一分,另一端也隨之發生變化。

而對面祭壇之上漂浮著一柄絢爛的靈劍,燦金之色澤似可奪日月之光,長長的劍身沉浮,似是不斷從鏈結的靈力絲線處吸納著什麼,劍身散發的光芒越發猛烈。

金光揮灑開來,層層覆蓋在青年的面容,宛若為其面板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平添一股威嚴之氣。

這柄靈劍便是元衡曾經對寧夏他們所說的——金輪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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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看來這天道是絕計不肯叫咱們鑽漏洞了。不過這麼一試就大動干戈,可憐那些人啊……都是遭了橫禍。”遠處一道影子語帶悲憫地道。

不是您老要求的麼?不也合您心意?在旁邊陪看的某人略有些無語。

闌珊可沒忘記,自己的計劃裡原先沒有這一節的。他本想借眾修之力然後調控一番,然後藉機鬆動祭壇,之後的事情便能順理成章了。

然後就被這位截胡,對方直接推翻了他的本,插了這麼一段,結果整這麼一出,這不是拖進度麼……

最後還把那東西給請出來了。難道這樣大費周章真的只是為了給那孩子留東西……您老可真費力不少啊。

不過弟子是人家的,金輪劍是人家的,連出力也是人家——他還樂得省點力氣呢。所以便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但看著對方似乎又虛幻了一層的身影,闌珊還是忍不住腹誹了下,所以這到底是圖啥呢?他實在摸不清這位尊者的想法。

但他也沒忘自己先前冒犯了這位,然後立馬就被深刻提醒的經歷。這次就學聰明瞭,也不敢隨意搭話,假作鋸嘴葫蘆乾脆不作聲了。

“……倒也乖覺。”似乎專心在遠望的長者彎了彎嘴角,也不知道指誰。

闌珊只當與他無關了,抽了抽嘴角:“那孩子——”

“通知那些老傢伙沒有?”不料對方沒有接這話,忽然轉了個話題。

“諸老已然知曉,道是隨時都可以。”談及正題,闌珊神色嚴正,一改之前對待種種事情吊兒郎當的態度,眉宇間甚至透著幾絲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若有似無的怪異情緒。

“好……那便好。”虛幻的身影喃喃道,模模糊糊的輪廓越發不真切:“也終於走到一步了,真的走了好久。”

“尊者,您真的要——”明明到了嘴邊的話,這會兒卻又說不出來了。

只不用說出來,雙方也都明白那個未盡之語是什麼。這都是他們早就知道的,早早商量好,演化過很多回,也等待了許多許多年的事情。

他抱怨對方“截胡”,所謂的推翻他的戲本,其實也與大局無關小節罷了。

因為最後的結局如何,早已經是註定了的。對方身為局中最中心的那個,比他,也比誰都清楚該怎麼走——走向那個註定消亡的宿命。

闌珊覺得有些說不出彆扭。也真的奇怪,他早就不是人很多年了,為什麼想到這事兒時,心腔那個不存在什麼空洞洞的地方處仍是十分不適。

到底是因為他作為器靈已經在長久的時間裡衍生出類似於生靈才有的情,亦或是當初作為人類那部分情感還未消散殆盡,才衍生出來的錯覺。

闌珊實在弄不清自己這種類似於難受的情緒到底來源於何處?

真說起來,他跟那些人乃至於這位都有仇,而且還是天大的仇恨,乃至於他拋卻為人的身份成為器靈那份仇恨也都永生無法消散。

而在他這裡等待的千千萬萬年也只是受縛於法器與命咒。若是有機會離開,他想自己會毫不猶豫地離開此地獲取自由。

所以自己現在是在為一個“仇敵”的逝去感到難過?又是為什麼呢?

“相信自己的心。”

闌珊震了下。

“誰與你道是器靈沒有心。莫要被過往束縛住了……雖然本尊應當沒有資格與你言此番話,不過看在某將要消散之際,還是聽本尊這老人一言——”

“既爾已舍人身,成今日之汝,便應捨去過去種種執念以求來日新生。畢竟昔日害爾至此諸者,也永無來日了。”最後贏的是你,你該高興才是。

不知道是說到何處痛快處,那道虛幻的身影竟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誰,似乎也在替青年高興一樣。

怎麼……高興得起來呢尊者?

闌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你說的那個“永無來日者”裡頭……也有你啊——

你怎麼能這樣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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