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醒了。若你還不醒過來,本座都準備調派人來剷平潯陽城了……”男人說話的聲音涼涼的,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關心和冷意。

潯陽城?什麼潯陽城?莫不是地府的名字?

花無邪好像跟地府磕上了,看著上方那張有些陌生的臉,還有些懵。

“怎麼我會先看到你……”花無邪忍不住低聲呻吟。這個人是他遇見過最難搞的一個人,他向來不長於跟對方相處,都是能避則避的。小時候如此,長大之後更是如此。

元宗魔君卻誤會了這話,冷臉道:“睡夠了沒?還弄不清楚情況麼?難道以為自己還在哪個姬妾的窩裡?”

他都不記得有多久沒有過姬妾了,這個早就成了歷史了。甚至於自己也成了別人某種意義來說的“姬妾”。怎麼又有了?

難道母親在下邊看到,對他這麼窩囊屈居在一個女人手下很不滿,在陰間弄了幾房姬妾給他。那可真是……花無邪無奈苦笑。

“花無邪,你今天是什麼毛病?又說胡話又做出這種小女兒作態。莫不是被那小女孩兒嚇傻了吧?看來本座真該找元衡算算這筆賬。”元宗略有些輕鬆地道。

其實見人已經醒過來,他心中毀滅的慾望已經淡去了些,也找回了些冷靜,不再這麼易躁。

為什麼人死了還會感到頭疼?花無邪扶額,感到一陣頭疼伴隨著暈眩。他分神去聽元宗真君的話,一邊在想一些有的沒的。

“聽到沒?”

溫熱的指尖觸及他的額頭,讓花無邪愣了下。怎麼會有溫度?

他真的是死了嗎?

“沒事啊……怎麼還懵懵的樣子,可要請醫修?”

元宗魔君正要抽回手,卻忽然被人握住了,可把他嚇了一跳。

竟然有人敢隨意碰觸他,多少年了,自他成名以來幾乎沒人敢碰觸他。這樣不經同意的情況下,竟有人敢撩虎鬚?

儘管因為某人的原因,他的確對這個小崽子心情複雜,但不代表真的是親近。他覺得自己跟對方還能親近到這個程度……皺眉,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

對方卻咻地攥緊,臉上忽然出現一種好似心肺停頓的感覺,手上的力氣增大:“什麼時候?”

“現在是什麼時候?!”

“你在說什麼傻話?我發現你很不正常。身子哪裡不利爽了?一會兒本座再叫人來……一群庸醫!”

“我是說,現在是哪一年?”

“真是糊塗了。好,你給我好好休息吧,莫要再想那些烏七八糟的了。本座已經傳訊給你母親,到時候看看她怎麼說。若是再不妥,本座會先行送你回去的。”元宗魔君有些暴躁,顯然被花無邪這些弱智問題折騰地不行,不耐煩答了。

“拍賣會……”花無邪像是如夢初醒一樣喃喃道,之後的話便隱沒在喉嚨裡,他也聽不真切,也不太在意。

“總算是想起來了。本座險些都要給你母親補一訊息,告訴她兒子瘋了的事情。”

“好了,好好歇息。拍賣會還有一段時間才能開始,屆時你應該好得差不多了,再說吧。”

“若是要報仇便你自己來罷。本座就不摻和進你們這些小的事情裡。”確認花無邪沒有事,元宗魔君又變得懶洋洋起來,擺了擺手,交代了幾句便瀟灑地轉身走了。

而花無邪的反常顯然不在他的關心範圍內,應該只是小孩兒的小心思罷了,他就不摻和了。至於他可曾懷疑花無邪被什麼冤魂野鬼附身了?自沒有。

元宗魔君能察覺到花無邪殼子裡自始至終都是花無邪的魂魄,那個魂魄也可以確定是花無邪。他是不會認錯的。

那麼還有什麼可以擔心?沒必要,他又不是這小崽子的爹。

頭也不回地離開後,只留下花無邪獨自倚在榻上,低垂著頭,靜靜地思考著。

潯陽城、拍賣行、元宗魔君……種種種種都在表明,時間回溯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年少時,不曾遇到過王靜璇的時候他重生了。

怎麼會?

花無邪癱軟地躺回榻上,感到暈眩和頭疼在加重,一個接著一個,砸得他頭疼。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他是不是在做夢?難過她剛才就覺得四處都不對勁兒。敢情他沒死啊。

可無比真實的事實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至少在這一刻真實地發生在他面前。

他重生了。

他還是大名鼎鼎的百花宮少宮主。那些男人,他曾經的同伴也大多在各自的領域裡綻放著。王靜璇呢?還在五華派某個角落窩著。

花無邪此刻無比清晰自己現在處於一個什麼樣的狀況。

可他又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做。“自我囚禁”的那些年裡,他好像已經失去了做決定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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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王靜璇,自然是不可能的。靜靜等待,再走回過去的老路就更不可能了。

這也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原因。

他早就不再是過去那個驕傲肆意的少宮主。這些年裡他的人格被打碎,重生,扭曲著長成今日這副鬼樣子,永無可能恢復了。

現在遮了臉走出去,大概沒有人能認出他來。

他還能做些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但有一點他無比清楚。

他恨那個女人。無比痛恨。

自他醒過來,重新張開眼睛,哪怕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他就確定了這一點。

那些曾經被遮蓋住,被迫隱蔽起來,被矇蔽的怨恨,在這一刻完全釋放出來。花無邪露出一個極度扭曲的笑容,在靜謐的室內,就像一隻被釋放出來的惡鬼。

是啊,他恨。心肝脾肺甚至於血液都在流動著恨意跟怨毒,恨得不惜碾碎自己的骨血去毀滅對方也心甘情願。

這個女人毀了他的一生,一切,所有的。

他這些年到底都在做些什麼?那個人真的是他而不是一個被制住的傀儡?花無邪無比懷疑。

這是他前生臨死之前還在糾結的問題。當時他混混沌沌的腦子還是沒想明白。

可今日,再度睜開眼睛,他才徹底清醒過來。像是徹底掙脫了靈魂深處的某種詛咒,找回了神志,開始回想過去的一幕幕。

此時,他內心深處瀰漫著無盡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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