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寧夏的眼眶登的一下紅了,頂著劇痛,還是忍不住胡亂想事。

她沒想到還能見到這兩人。當時他們倆走得急,她亦是性命垂危,自顧不暇,沒能好好道別。

沒想到幾人會在這樣一個情景下再見面。

同樣意想不到此事的還有郭霓。

世事無常,她跟韓越如今才算是真正意義地死去了。眼下能在消散前,以虛弱的魂體再見親人友人一面真的是無憾了。

當初郭霓將此事託付寧夏其實也是抱著盡力的想法。那妖女在湖陽派潛伏多年,誰知道什麼時候發難,又焉知她會在哪一刻忽然發難加害她的家人宗門?

說不定就在她們掙扎的此刻下手了呢?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託付寧夏送信也只是還抱著一絲飄渺地近乎於無的希望。希望那人不要這麼快出手,希望家人跟所愛的宗門能撐得更久,希望寧夏記得替她送去這封信。

那她鍾愛的家人跟撫育她的宗門是否就能躲過一劫?

一切單看緣法。

郭霓已經儘量不抱有多餘的希望了。若真的出了事,那就是命了。她誰也不會怪。

天可見憐,最終寧夏還是做到了,為她們掙得一線生機。

她跟韓越也在機緣巧合之下,魂魄將將散盡之際被招魂引吸納進去,今才得以重見天日,回到現世來,回到生養她的宗門。

天知道見到父親的那一刻她有多麼欣喜若狂。

眼前陌生又熟悉的大殿,父親滄桑了許多的眼神,從小就疼愛她的師叔……眼前的一切無一不在提醒她,提醒他們,她賭贏了。

寧夏踐諾,甚至還意外達成了她不曾承諾的事情,將他們一同帶回了家。

那一刻郭霓無比感激寧夏,感激到不知道該如何報答。可是,她又能怎麼報答呢?一個死人。只能……

郭霓轉眸看了眼多年未見的父親,發現對方沉默著愣忪著盯著她,似是無法辨認她的真假。

不等她說些什麼,立馬就被下頭的動靜驚動了,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寧夏忽然沒了心跳。這可把在場所有修士驚到了。

不單寧夏自己在懷疑,見到她倒下的時候,在場的修士第一反應也是,誰這般厲害竟能越過三個元嬰真君下手?

不然寧夏好好的怎麼會忽然間中招,甚至沒了生命體徵。

離魂。郭霓的魂體當即判斷道,她身後一直沉默不語的韓越點點頭,顯是同意。

生人怎麼會離魂?這可跟修士靈魂出竅不同。後者是技巧性抽離神魂,後者就真的是肉靈相斥,久一點直接就是個死字。

郭霓身為死魂,她的話也最作得準。

這下可把下頭兩人驚得心肺都要蹦出來了。好好一個人,走了一趟大殿怎麼忽然間就要死了?

昭和真君愧疚不已,認為是自己剛才失控沒繃住,害人了。他也顧不得什麼長輩大能的架子,準備給這可憐的孩子輸送靈力,急救一番。

幸好寧夏這駭人的狀況發生得突然,恢復得突然。不過三五息的功夫,人又恢復過來,生命體徵重新回來。昭和真君的靈力才剛剛凝在掌心甚至還沒來得及輸送呢。

而寧夏並不知道,在失去意識的那幾息功夫裡,她真的是臨頭一腳進了死門,還以為自己是昏迷。說來還是身體裡忽然滋生的劇痛救了她呢。

如今她仍是很痛。渾身經脈似是都被漲得炸裂開來,肌肉一股一股地痛,叫她微微動一下都是疼。

哪怕她見到故人之後,喜悅的心情將之衝散了不少,但那也只是錯覺,她一直在催眠自己勉力忍耐。

事實上她忍了一會兒就真的不行了,沒法說話。憋出一句好久不見就再也說不出話話來了。

她這是怎麼了?

林平真好像從她不同尋常的肌肉語言中看出了點什麼,借了半個身子給她靠:“小夏,我看你的樣子似是很不適。”

“幾位真君,事已至此,貴千金的魂體在此,也證明了我師妹所說之事確實。貴宗可自行查探此事,我二人俱是外派之人,也不好多加插手此事。”林平真抬頭恭謹地對昭和真君等人道。

“小妹身體不適,恐怕難以繼續敘述。可否讓她先回去歇息?待事生疑義再召她前來對照?”林平真的話有些剛,所也算客氣,但態度強硬,一副不論他們怎麼回答都要這麼做的樣子。

也是,一個好好的人變成這樣,還險些莫名其妙就死了,做哥哥的怎麼能淡定?

他跟寧夏的淵源不淺,從來都是真心將她當做自己的妹妹,這會兒見事情異變已是忍不住了,下意識要護她遠離這些糟心事。

幾位湖陽派的真君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更何況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寧夏於他們宗門有大恩,自然不會計較林平真這稍微出格的言辭。

昭和真君勸道:“小友做到此等程度已是對我派大恩,感激不盡。吾等是不會害她的。”

“她有恙在身,不宜隨意移動。此事許也跟老朽有關,不若讓靈徹師弟看看,他精通藥理,許是能治。”

他並非想抓著事情不放,是真的不放心。

寧夏是進了大殿之後才這樣的,事前經歷了元嬰真君的靈氣失控,想想也知道跟他有關。怕就是他的靈力傷到人了吧。

若真是如此,他可就罪過了。寧夏對他的女兒,對湖陽派的恩情可不小。

林平真急著要把人帶走無非是不信任,懷疑罷。他的拳拳之心倒也能理解,也不影響他們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

不過若真讓他把人帶走,途中出個什麼意外可就冤了。再說了,送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出幾個元嬰真君的陣勢來檢視她的狀況了。

要治療,留在這裡讓他們三個檢視才是妥當的法子。

林平真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他方才衝動之下所說的話也是保護心起,其實他也知道寧夏的狀況若能得這三位的救治是最好的。

他看了眼不遠處忽閃忽閃看起來很虛弱的魂體,又看了看旁邊擔憂不已的謝石,緩緩點頭。

先上前檢視的自然是靈徹真君,他是個成名已久的煉丹師,最是瞭解修士內部的狀況。

探入靈力,他的眉頭一擰,眸中迅速閃過一絲訝異,隨即笑開來,帶著些啼笑皆非的意味:“呵呵。瞧把你們緊張的,沒事!不但沒事,還是大大的好事。小傢伙,你知不知道自己快要突破了?”

“啊?”

寧夏:……

這話說的,別好像我懷了個孩子一樣。我很疼誒,嚴肅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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