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秦明已經成為了島上的活死人。身邊守著他的活死人兄弟,佟寧。

他們倆個被遺忘在了這片詛咒之地。

出不去了,永遠地。

待在這裡的日子漫長而難熬,腦海裡只剩下怨恨跟憎惡,他們活成了曾經不恥的邪道。

於是這世上的一切都是他們怨恨跟憎惡的源頭。但凡美好的事物都能招惹他們的嫉恨。

在無窮放大的惡意中,兩個人早已不是當初的他們,活成了另一個人。

他們用新的面貌降臨此地,不斷否定過去的那個自己,做出各種與過去相悖的事情。

好像唯有這樣極惡與向善之間的反差,才能儲存心底那個最後的影子。

但,即便這這樣,也遠遠無法彌補心中那越發擴大的空洞。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他們時時會想那個夜晚。那個命運之夜——

若是當初沒有去那個山洞多好。若是當初能夠看清那個賤人的真面目的話,他們這會會不會仍能仗劍天涯,青衣匹馬?若是那時候不那麼貪心,一切會不會都不一樣?

秦明的故事很簡單。不過是為人背叛,身死異鄉。也無甚好說的。

很可憐卻也不值得可憐。

為奸人所害,的確令人扼腕嘆息。但為了一己私慾,為了自己心底裡的怨憤不平,助紂為虐,親手將更多人陷入無盡的深淵。這與那害他們的奸人何異?甚至更可惡。

當然,這樣的故事寧夏並不知道。秦明也未曾訴諸出口。

寧夏擁有祛除死氣的法器。

祛除……死氣

這樣的想法像魔障一樣縈繞在他的腦海裡,片刻不停,教他越發地瘋狂。

這樣的東西……這樣的都。東西為什麼不早一點出現在他們面前?

他永遠不會忘記親眼看著自己親近的兄弟被死氣活活地折磨致死的情景。他也永遠無法忘記自己死去的時候可怕的死氣在肌體胡轉亂躥的可怖感覺。

他跟他的兄弟就這樣活生生地折磨死了。死在了死氣的腐蝕之下。

那時候為什麼沒人救他們?為什麼沒用人能讓那該死的死氣從身體裡滾蛋?為什麼他們——那些自稱關係他們的同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鳳鳴城?為什麼只有他們兄弟被遺忘在這樣?

怨啊。恨啊。

她為什麼這麼好命?憑什麼?而他們卻都死了。

憤怒跟怨恨吞沒了秦明的理智,眼珠漸漸被黑氣給湮沒,那雙沒有神氣的招子軲轆軲轆轉了下,投向了不遠處的寧夏。

時刻關注秦明變化的寧夏自然感覺到了對方的變化。

只見對方那一雙叫人稱道的眼眸染上了青黑色的死氣,浸染進去,一圈一圈的竟叫眼球發脹鼓起,幾欲掉出眼眶。

還算齊整的臉突然間崩裂開幾道口子來,露出頭顱森白的骨頭,大半邊臉皮一瞬間毀於一旦。數處裂開的傷疤竟使得臉皮像是搖搖欲墜地掛在臉上。

嘴角兩半裂開,生生在嘴角處撕裂出兩道口子,邊角幾欲延伸到耳機。這樣一整,下半張臉都被一張人造大嘴佔滿。

他朝著寧夏,勾起一個“笑容”,兩道延伸至耳際的裂口大大咧咧地展現在寧夏眼前。

她可以清晰看到對方腐爛的口腔跟漆黑的舌根,這黃映著黑紅,好生可怖。

活生生地恐怖片現場。

寧夏:……

可很快她就沒時間愣神了。因為秦明瘋了。

好吧。寧夏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之前說了這麼多關於佟寧的事情,他都沒發瘋,甚至還笑眯眯地繼續跟寧夏交談。雖然是裝的,但對方一直都保持一種絕對冷靜的狀態把控節奏。

結果秦明是瘋了,不過跟激起他的反倒不是佟寧,而是菩提手串手串。

不是吧?大哥,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心眼小的傢伙。聽對方最後一句話的意思,敢情是在生氣她區區一個寧夏可以擁有手串這樣至寶?

你確定這是認真的?

此刻寧小夏都有些忍不住懷疑他們的塑膠兄弟情了。

驚!多年的兄弟情竟比不上一根破手串!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而且發瘋就發瘋,自殘作啥呢。

寧小夏目瞪口呆地看著對方呼啦啦一雙招子嚇了,呼啦啦撕了自己的嘴,呼啦啦又毀了自己的容。

難道這會能讓他的戰鬥力加倍嗎?寧小夏黑人問號臉JPG•

不過——

這速度倒是一點都不含糊。寧夏都以自己最快地速度提前給自己的位置挪了不止一個彎兒,對方的爪子頃瞬間便來到了她邊上。

那泛著黑氣的五指瞬間變化,追著她的腰部,欲要直取她的脊椎。

不行。

寧夏的後背出了一身冷汗。為了躲避對方的攻擊,她此刻以一種彆扭的姿態往上彎曲,腹部朝上呈弓狀。

對方的手朝她的脊椎中部去的,她躲地快。腰腹一提便險險躲開,但對方不依不饒。

可她的重心不對,腰腹處也不可能永遠保持這種程度的提力。短短的時間裡,她已經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按這樣的趨勢下去對方就要夠上她的脊椎了。寧夏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吃力地抽出九節鞭,使盡吃奶的勁兒,狠狠地往對方的頭部捲去。

既然要殺我,那就別怪我抽暴你的狗頭了。

因著對方急切地想要奪取寧夏的性命,所以此刻秦明離得也極近。寧夏的鞭尾不消半秒便已擊向對方的頭部。大有一鞭子抽掉對方狗頭的氣勢。

顯然秦明只是失去理智,不是失去智商。在抽中頭部的那一刻,他倒是先鬆手了,放棄了挖掉寧夏腰椎的打算。

一人一喪屍狼狽地躲避雙雙倒在地上,躲避不及,摔得可狠。一個摔斷了左臂,一個磕碎了頜骨。

表面上倆個都好不到哪裡去,但吃了大虧的自然是寧夏,畢竟活死人是沒有痛覺的。但摔斷了左臂的寧小夏疼得要死。

要命啦。寧夏用右手抱著左臂,欲要減輕入骨的疼痛。結果那種心驚肉跳,連著心臟撲通撲通跳的疼痛感一點都沒減輕。反而因為雙臂交纏貼近肌膚,疼痛感更清晰了幾分。

不過現在不是疼的時候。寧夏可沒忘記自己旁邊扒著一個什麼樣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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