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啊走啊就會掉到密室,莫名其妙就會遭人追殺,意外還不嫌她忙總找她。遭了這麼多難,可實際上寧夏卻沒撿到幾回寶。

不過慢慢地她已經習慣了。惹事不可怕,重要的是都能夠化險為夷。寧夏的運氣不錯,這一年以來鮮少遇見過什麼威脅性命的事情。

所以她衷心希望自己這一回也能有驚無險。

本來寧夏他們打算御器飛行越過這片相當可怕的血域,但不知道為何,明明剛剛在通道那邊還能飛,來到這裡卻飛不起來了。

郭霓的劍突然間變得安靜如雞,破銅爛鐵似的,丁點反應都沒有。郭霓還以為是自己的武器出了毛病,便換成了寧夏這個御器的菜鳥。

萬萬沒想到,寧夏的九節鞭也不行。任憑她們倆這麼折騰也使不動自個平日裡十分乖順的法器。

無奈,無法御器飛行那就代表她們只能採取最簡譜粗暴的方法,除了人力走上去別無他法。

瞧著這滿地漫血的模樣,寧夏倆個真的不知道從何下腳。天知道她們一點都不想跟這些越看越像是血的液體來一場親密接觸。

好吧,再不想最後也得硬著頭皮上了,總不能不上不下地卡在這裡。

她小心地伸出半個腳板,鞋尖輕輕點在那沾了血的地面上。一秒、兩秒……很好,什麼都沒有發生。目前來看,這地面暫時沒有問題。

接下來能怎麼樣,就只有走唄。無法邁出腳步,那就代表問題無法解決。

倆個女孩硬著頭皮踏上了這片血淋淋的土地。

鞋底很厚,是當初寧夏訂做這鞋子的時候特地交代的,想著彌補自己教之同齡還矮的身高,底部的墊子做得猶為厚。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儘管知道這薄薄的一層血液是無法浸過自己這雙特製的底部堪比板磚的靴子,寧夏還是被底下那種黏膩的感覺噁心了一下。

每當步子落下,粘稠的血液與鞋底形成輕微的張力,這種細微的粘黏感,再加上相當的視覺感官,使得寧小夏產生心理跟生理的不適感。

mygod——

她感覺到自個後腦勺的部分直髮麻,蔓延到整個腦門兒,漸而整個身子都散發著寒意。

寧夏跟隔壁的郭霓小姐姐對了個眼神,顯然對方也並不好受,瞧著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板面是呈坡狀,開始只是微微地斜升,待她們走了十幾步之後卻發現這坡沒這麼好過,竟愈發地陡峭了。寧夏硬著頭皮撐了幾步,沒差點從那坡上摔下來。這就意味著除了兩條腿,她們必須還得輔助於兩根臂膀。

如果有選擇的話,她們是真的、真的一點都不想碰觸到這些可疑的液體。無論是直接的還是間接是——

但,沒有選擇。

戴著手套的一人一喪屍吭吭吃吃地爬上了這道無比折磨人的陡坡。饒是這樣,做好了心裡準備,寧夏還是被濺到身上的血星子膈應得不行。

冷靜,冷靜,寧小夏。明明之前的喪屍腦殼爆漿的套餐都能承受,現在就是一點血而已。仔細瞧,純粹的血液遠比帶著肉沫的腦漿要賞心悅目多了。就這樣,寧小夏朝著修真界女漢子進發的方向一去不復返,相信總有一天她也能夠成為一位面對腦漿跟血液齊飛都毫不露懼色的女俠。

待到兩個女孩爬上了斜坡的頂部,她們身上的衣裳已經薄染上一層猩紅色,整個人也沾染上血液的鐵鏽味兒。

不等寧夏爬起來打量周邊的環境,忽然間被隔壁郭霓的動靜驚著了。

“師兄——”郭霓瞳孔擴大,看著遠處癱倒在地上的人形,不假思索地喊了一聲撲了過去。

寧夏都來不及把人給扒拉住。對方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去了,只剩下寧夏半伸出一隻手,張大嘴正要說些什麼。別過去……你忘了他被控制了嗎?寧夏想說的事。

可惜,小姐姐不太像是聽得進話的樣子。

但這不代表寧夏真的放下心來,她要親自把對方扯回來,這情景怎麼看都不像是巧合吧。

她粗粗掃視了眼周邊的環境,也無暇去判斷更多的資訊,確定周圍看上去暫時沒有比較顯眼的威脅,便往郭霓的方向跑去。

寧小夏並不懷疑對方的身份,郭霓跟韓越相識多年,若是郭霓認出了,這地上趴著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韓越了。但此韓越是否為人所控制,這就很值得懷疑了。

她能夠理解郭霓關心則亂的心情,畢竟韓越是她所在意的傢伙,寧夏也無從指責。但她卻不能對此行為背後的危機視而不見,哪怕會被郭霓怨怪,寧夏也毫不後悔。

郭霓是遲早要成佛的人。但絕不是以這種輕率的方式斷送性命。

成佛也是不同的。如果可以,寧夏更希望對方能以一種更平和的狀態離開人世。

可惜寧夏的腿腳沒有郭霓的長,又慢了一步,沒等她跑上幾步小姐姐已經挪到那個可疑的傢伙身邊,蹲下就要伸手去摸。

果然,這倒下的人有問題。

正當郭霓快要摸到那人的肩膀的時候,地上的人動了,極快,甚至連近身的郭霓都沒反應過來。可不遠處的寧夏看得清清楚楚。

沒辦法了……

郭霓的腦子仍然混混沌沌的。也許出於對親近之人的不防備,也許被過於急切的心情迷惑了,當韓越那張空洞的臉毫無遮擋地出現在他眼簾,她瞬間愣住了。反應不過來。

就連對方一爪子挖過來,她都沒來得及反應,只愣愣地看著自己朝思暮想的師兄。

郭霓只覺得自己腰間一陣發緊,一股巨大的牽力拉扯著她往後退,漸漸遠離那個佔領了她整個視線跟腦子的傢伙。

那張臉離遠了點,涼風一吹,再聽見寧夏焦急的聲音,郭霓的腦子頃瞬間清醒了些,想起了自己方才做的蠢事。不由後怕。

她下意識去摸脖子處的皮肉,已是被抓得皮肉綻開,露出森森白骨來。不痛,但那勁道分明是想掐斷她的脖頸,屆時她也活不了了。

動手的人是韓越,她一直在尋找著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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