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家好兄弟如無意外就要迎娶水秀峰那位,秦風不禁有些頭疼。

“走罷,咱們也別耽誤了時間了,不然回頭你哥得宰了我……”秦風連忙轉移話題,免得自己繼續深想下去。

寧夏自然無不可,方才那一點不好意思的情緒早就平復了下去。畢竟一會兒的會面更重要些,服裝隆重點也沒啥。

去往龍吟峰的過程一路順暢,沒再發生各種防不勝防的意外,一行人很順利地抵達五華派的核心山峰,龍吟峰。

一段時間沒有來,又死裡逃生過一回,寧夏有種恍然隔世的感覺,好像看世界又另一副模樣了。

的確是另一副模樣了……又有一個人向她打招呼。寧夏迷惑地看了眼對面那個蠻有氣質的黃裳小姐姐,她好像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一個人。可迎面對方卻很自然而然地跟她打招呼了。

也有面熟的,有人喊她“小扶風”,轉頭看去,等人走出好遠才想起對方是之前偶然出任務認識的龍吟峰師兄。

“寧師妹很受歡迎啊。”秦風感嘆道。

其實他真的有些意外。他之前聽林平真說寧夏是個有些內向的孩子,踏實修行,作風低調,本以為應當是獨來獨往那類。各峰之間並不相通,能有這種程度已經是人緣好了。

“慚愧,是諸位師兄師姐厚愛了。”寧夏則有些心緒,她還能說什麼呢,難不成說她記性不好都不認得這些人?

一行人心思各異地來到掌門所在的耀陽殿,遞了話,只等外邊看守的弟子引他們進來。

咦……寧夏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高懸的牌匾,上書“耀陽”二子在日光的照射下褶褶生輝,在身後肅穆的宮殿的襯托下無端顯出幾分難以捉摸的玄奧感。

大概已經知道他們的來意,進去傳信的弟子動作也很迅速,很快就得到允許可以進去了。

不過……

“寧師妹……寧師妹!”

寧夏從愣神中醒過來,下意識應了聲:“啊?”

“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見寧夏的面色有些白,有些擔憂道。聽聞這孩子之前受了很重的傷,才將將痊癒就過來覲見掌門真君。

寧夏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事。

出來傳訊的弟子又催促了下,所以一行人也不好說些別的什麼,都快步踏入耀陽殿,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那塊牌匾……有些不對勁兒。自那裡而起,密密麻麻的靈力絲線環繞整個宮殿,最終都匯聚到這裡,像是包袱的繩結點,維繫著裡邊某些重要的東西。

寧夏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明明這座宮殿周邊也不乏防禦陣法,就她們踏進大殿這一步就至少經過十多個陣法或禁制的檢驗,入門處還貼滿了不知是何用途的符寶。

可只有跟牌匾相連的那個不知名陣法最吸引她的目光,莫名有些在意……

“還請諸位現在此等候一陣。掌門在與各峰主和主事長老商議事情,諸位許是要等一陣了。”

聞言秦風跟寧夏面面相覷,寧夏當即就有些頭皮發麻。總覺得……有些不太妙?

那名弟子不等他們再問下什麼就退下了。之後進來的是奉茶的雜役弟子,若問他的話估計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於是寧夏等一行人被晾在這裡了。

對於這個發展動向,隨行的秦風也有些懵。林平真給他交代了前因後果,沒說這個環節,所以掌門真人這是什麼意思?

“秦師叔……”有人弱弱地道,似乎從喉嚨裡擠出來一樣,有氣無力,卻成功地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今日好像是初三,月例會……”

秦風愣了下:“今天是月例會,但我記得是下午。”

“您記混了吧。那是咱們的例會時間,弟子記得炎陽真君以往都是上午參加例會的。”

秦風:……

他竟然記混了。炎陽真君每月這個日期都是下午召開例會,導致他也一心想著掌門真君也是下午開的會。然後他就在上午例會期間把寧夏領過來了,有夠強。

“……抱歉,寧師妹,來來來,坐。吃塊茶點,聽說掌門這邊的點心不錯。”對方一臉堆積的笑容,往寧夏手塞了塊糕點。

寧夏:……

能找個靠譜點的人選不?這傢伙瞅著比她還要粗枝大葉……罷了,就當耀陽殿一日遊吧。

—————————————————

與候客小院這邊輕鬆的氣氛不同,大殿內,正在開月例會的眾位大人物這邊氣氛似乎不大好。

名為緊張的情緒在大殿內瀰漫開來,四周一片靜默,好似連呼吸聲否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終是最上首的那位嘆了聲:“看來還是得去那邊。”

“可吾等已經不剩多少時間了。”一名外表看上去有些年邁的老者撫須搖了搖頭道。

“這也是沒辦法的,當年一片混亂,生靈塗炭,眾人要活下來已是不易,又有誰留意到這樣一件不起眼的東西。如今我們想再集齊……難於上青天。”

“此言差矣,此物已集齊大半,碎片之間也有聯絡,只是我們所尋的地方不得其法。若是能突破地域限制不定很快便能找到剩下的那小部分。”

“你說得倒是輕巧,若是這麼簡單,又怎回輪到我等今日憂心,先祖不定早就完成了。”

“欸,你這個人,本座不是……”

說著說著又吵了起來……

這次例會火藥味異常濃重,從剛才開始這個話題就吵到現在。

大家立場倒挺一致的,可是關於做法卻有各自盤算,誰都不認可誰。於是今天玄陽真君把話題一丟擲來,大夥便不顧形象地鬧了起來。

都是為宗門著想,各自說得也有理,玄陽真君一時間也無法截斷眾人的爭論。

當然,也不是人人都喜歡將自己的想法擺到檯面上來爭論,有些人則比較喜歡聽和想。

除卻那一幫子相對激進的長老,參加例會的也有一小部分人採取暴露意見,一直都沒就這件事發表相對的言論,就像樽雕像一樣坐在各自的位置上靜默著。

只有時不時抖動的羽睫和眉弓顯示他們內心的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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