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認定了忠順王主謀,也就不可能再有什麼誅九族之說了。

前前後後,經歷了一個月,隨著忠順王一家子人頭落地,賴尚榮終於也交卸了差事。

而北靜王雖然洗脫了主謀的嫌疑,加上太上皇和皇太后連番求情,皇帝也覺得軟禁了二人,心中有愧,便將北靜王放回王府軟禁,等候最終發落。

辦好了差事,賴尚榮還沒顧得上忠順王死後,香皂和造船廠的股份如何處置。

先去錦衣衛大牢接了妙玉,剛剛將其送到榮國府櫳翠庵,暫時安置下來。

還沒等他仔細品嚐佛媛的滋味,尤氏又著急忙慌的找來。

“大爺!皇上召您進宮呢!”

只能回家換了身衣裳,想到當初妙玉留下的衣服,吩咐尤氏道:“將正屋那幾包衣服,送去櫳翠庵。”

隨後,乘車來到了皇宮。

御書房內,看著夏守忠遞過來的一疊票據,疑惑的看向一旁的齊寧。

不過,沒等他跟齊寧確認眼神,正隆帝便一拍桌子,沉聲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朕看在母妃的面子上,才從輕發落,他們既然不識好歹,就別怪朕了!

齊寧,你回去給朕嚴加徹查!”

賴尚榮忙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手中的票據之上。

看完後不解道:“皇上!這些田產地契和當鋪票據,莫非有什麼問題?微臣不太明白!”

“這些是從北靜王府搜出來的,都是甄家藏匿的財資!”

“這……”賴尚榮頓時一個頭兩個大,既然北靜王幫助甄家隱匿財產,那麼北靜王當初,與王妃並無情份的說辭,就值得懷疑了。

如今忠順王一家子都死了,若是冤假錯桉,自己這個督辦官,可就……

賴尚榮只覺得背嵴發涼,暗自咒罵齊寧多事。

齊寧其實也很冤,甄家的桉子也是錦衣衛督辦的,從北靜王府查抄出甄家隱匿的財產,他不能不報。

正是為了撇清此事與靖王遇刺的關係,他才故意沒有邀請賴尚榮一同奏報。

“皇上的意思是……北靜王有可能在演戲?”

“齊寧已經盤問過王府之人,此事水溶應當並不知情,都是王妃幫著隱瞞的,只是……”

說到這,正隆帝看向賴尚榮,沉聲道:“只是朕還不能放心,需得你去驗證驗證!”

賴尚榮暗道,難不成當日忠順王的話,引起皇帝懷疑?

小心翼翼道:“還請皇上明示!微臣與北靜王並無交情,不知要如何驗證?”

“既然坊間的謠傳,整個京城都信以為真,愛卿又替他洗脫了嫌疑,上門討要些許報酬,也是理所應當!”

“報酬……”賴尚榮此時終於領會到皇帝的意圖,恍然大悟道:“皇上是要臣藉機試探北靜王的反應?”

畢竟當著皇帝的面,他沒好意思說出威逼二字,只能含湖其辭。

正隆帝卻怕他沒能領會真諦,叮囑道:“雖是試探,但仍需假戲真做,否則又怎麼能夠得出結論?”

說罷,不容置疑道:“朕派人陪你一道,這就去一趟王府,只需將王妃幫甄家藏匿財產之事告知,再暗示他投桃報李,別的就不必多說了!”

說著,朝看向夏守忠,後者立即遞過一枚令牌。

賴尚榮接過令牌,只聽正隆帝一聲呼喊:“王漢,馬超!”

兩個侍衛從殿外進來。

賴尚榮還能說什麼?被兩個侍衛護送著,一路來到北靜王府,出示了皇帝賜予的令牌。

北靜王聽聞賴尚榮上門,不情不願的將其迎了進去。

“賴大人怎麼來了?”

雖說賴尚榮聖卷正隆,又幫著洗脫了嫌疑,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當初聲淚俱下的求著他審問王妃,以證清白,如今嫌疑洗脫,又怎麼好意思坦然面對?

兩個侍衛在側,賴尚榮也不敢消極怠工,戲謔道:“怎麼?王爺剛剛洗脫了嫌疑,連一杯水酒都沒有,這麼快就要卸磨殺驢了?”

“怎……怎麼會呢!”

北靜王裝模作樣的作揖道:“賴大人是請都請不來的貴客!”

說著,連忙吩咐準備酒菜,自己則引著賴尚榮來到偏廳。

賴尚榮哪裡有心情吃酒,隨意敷衍了一番,稍稍祭奠了五臟廟,便直入正題道:“今日到訪,倒也不全是私事,有件事還得跟王爺確認。”

“賴大人有事,但請吩咐,小王知無不言!”

“搜查王府之時,查出兩箱典當票據,都是甄家藏匿的贓款,王爺可知情?”

“什麼?”北靜王駭然道:“冤枉啊大人!小王實在不知!定是王……那個賤人擅自做主,還請大人明鑑啊!”

“呵呵!明鑑?上回王爺還說,只要幫你洗脫嫌疑,便要如何報答,如今王爺嫌疑已經洗脫,放出來也有些時日,別說投桃報李了,若非本官親自上門,怕是連杯酒水都喝不到吧!”

“怎……怎麼會呢!小王只是擔心大人事忙,本想等到桉子瞭解再請大人上門,沒想到今日剛剛完結,大人便來了!”

說著又舔著臉,諂媚道:“擇日不如撞日,您看小王今兒便給您做牛做馬可好?”

呸!

賴尚榮這時才記起,當日北靜王確實說過這話,顯然剛才自己的旁敲側擊,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暗道一聲晦氣。

朝著廳內瞥了瞥,左顧右盼道:“來了這麼久,怎麼也沒見著王妃?”

“哦!……”北靜王張大了嘴巴,恍然大悟道:“對對對!是小王疏忽了,大人稍等,小王這就讓人去叫王妃!”

少頃,北靜王妃款步走進廳內。

見到賴尚榮,款款一禮道:“妾身謝過賴大人……”

話說到這,頓時打住,總不能說謝過他沒有接納建議,當著夫君的面拷問吧!

故而,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

賴尚榮聽她一進來便道謝,想到聖命難違,也是頗為尷尬。

好在北靜王及時解圍,喝斥道:“我且問你,你是不是擅作主張,瞞著本王替你孃家藏匿賊贓?”

“啊!~”北靜王妃張開嬌豔豐盈的雙唇,露出裡面香軟滑糯的丁香小舌。

‘咕冬!’賴尚榮不爭氣的吞嚥了一口。

北靜王立即道:“啊什麼啊!本王先回避,你就在這兒跟賴大人從實招來!”

說著就轉身就走。

北靜王妃連忙追出廳外,一邊怯生生的看著門外的兩個侍衛,一邊道:“王爺!孤男寡女,這如何使得?”

“都是你闖出來的禍事,難道還要本王替你找補?”

“王爺,我……”

北靜王瞥了眼兩個侍衛,將王妃稍稍拉開些,生怕她不明就裡觸怒了賴尚榮,耳提面命道:“你什麼你!忠順……那老匹夫也說了,他素來就好這一口,如今又上門討要好處,本王如何能夠過河拆橋,不留後路?萬一他緊咬著替你孃家隱匿財產之事,叫本王如何收場?

為今之計,也只能你自己將功補過了!”

“什麼?”北靜王妃原以為只是盤問,沒想到北靜王竟然暗示自己陪侍,前些日子在牢內,還慶幸此賴大人非彼賴大人,沒想到這麼快……

驚駭道:“這如何使得?”

“怎麼使不得?本王若是有個萬一,你還能有好果子吃?只怕到時候發賣教坊司都是輕的,與其被賣到那兒成天……還不如將他一個人伺候好了!”

說著,抓住她的衣袖,將拼死抵抗的王妃拉至廳前,勐然一把將其推了進去。

隨即,快若閃電似的,雙手各抓一側門邊,將大門牢牢關上。

做完這一切,瞥了眼兩側的侍衛,吩咐道:“你們兩個過來抓緊了,萬別讓她跑了出來。”

兩個侍衛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道:“我們只聽大人吩咐,王爺還是自己抓牢了吧!”

不說外頭的北靜王,對兩個侍衛無可奈何。

卻說北靜王妃被推進屋內,賴尚榮早已準備就緒,一個箭步趨身上前,將北靜王妃攬入懷中。

北靜王妃只覺得一雙炙熱的大手,環在自己不盈一握的腰間,熱氣彷彿透過宮裝席捲全身。

暗歎一聲,到底還是沒躲過一場拷問,緊閉雙眸‘嚶嚀’一聲。

賴尚榮看著優雅端莊的俏臉上,浮現出的驚慌失措,暗道一聲,聖命難違,得罪了!

低下頭,向著北靜王妃染著紅暈,琥珀般晶瑩的耳根銜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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