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金雞破曉。

柔煦的陽光刺破窗簾,落在紅色的床幔之上。

賴尚榮睜開眼,撇過頭,只見邢岫煙正眨巴著眼睛,默默盯著自己。

見賴尚榮轉頭看來,邢岫煙頓時想起昨夜的狂亂,竟比自己胡亂的臆想,來的更為熾烈,白皙的面龐,瞬間蒙上一層粉膩。

看著身畔的尹人,鬢髮散亂,綺麗的面龐上還殘留著昨夜淚痕,更添幾分愛憐。

賴尚榮撐起身,偏過頭,俯過身,輕輕吻在邢岫煙小巧的瓊鼻之上。

邢岫煙雖昨夜事後,已經感受過賴尚榮的溫存,此時此刻這樣的小動作,卻尤覺得十分暖心。

強忍著撕裂的痛楚,撐著身子坐起,薄被滑落,露出裸露的兩截香肩,及身前的一抹雪白。

吊帶裙是善解人意的晴雯,提前製作。

邢岫煙下意識想要抬手遮掩,旋即坦然放下。

一臉嬌羞道:“我伺候爺起身吧!”

賴尚榮抬手按在滑膩的香肩上,柔聲道:“你再歇會!”

“大爺一會還要去衙門,妾身還要趕在您去衙門之前,給老太太和老爺、太太敬茶呢!”

賴尚榮將邢岫煙背靠自己攬在懷中,笑道:“今日不必不急去衙門。”

說話間,低頭湊到邢岫煙的香肩、玉頸處,好一陣溫存,一雙大手也不安分的往高處攀爬。

片刻功夫,邢岫煙便綿軟的躺在懷裡,顫著聲嬌嗔道:“大……爺!還要去敬茶呢!”

接著,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賴尚榮不安分的雙手推開。

賴尚榮哈哈一笑,讓她掙脫了束縛,倏地從床上起身,三下五除二,便穿好了一身便裝。

旋即回身給了邢岫煙一吻,離開廂房,喚了鴛鴦進屋,幫著穿衣梳洗。

這幾日因納妾,給學生們放了假,但自己的鍛鍊卻不打算停。

待到鍛鍊完成,衝了一把澡,回到廂房。

邢岫煙也已經梳洗完畢,領著她給奶奶和父母磕頭,敬茶之後,二人吃了早飯,邢岫煙將他送至二門。

才回身轉去後園,去見尤二姐。

…………

“怎麼……怎麼會……”

綴錦樓內,剛剛送走邢夫人的迎春主僕,回到屋內,司棋便再也忍不住,喃喃自語。

昨日賈璉拿到了入股文書,賈赦、邢夫人心滿意足,今日進園叮囑迎春,老太太不同意,不可再與賴尚榮眉來眼去。

看著比自己還要焦急的司棋,迎春一臉蕭瑟,唉聲嘆氣道:“老太太不同意,又有什麼法子!”

接著慶幸道:“幸好沒有來得及與賴大哥私會,否則……”

說到私會,司棋彷彿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慫恿道:“小姐!賴大爺是想娶小姐的,咱們去找他商議對策!”

“罷了!老太太都不同意,咱們還能有什麼法子!”

司棋急切道:“怎麼會沒有法子?太太剛才叫咱們,不可再與賴大爺親近,可之前呢?”

迎春茫然道:“之前也沒有什麼啊!”

“小姐你莫不是湖塗了不成?有與沒有除了咱們只有賴大爺知道,我去找他對了口供,讓他出面去找老太太!屆時小姐再去求老太太恩典,就說老爺、太太吩咐,您也是逼不得已,如今已經私相授受,非賴大爺不嫁……”

迎春驚慌失措道:“這……這怎麼成!豈可拿名節……”

“小姐!”司棋急的直跺腳道:“這畢竟是沒有的事,咱們又是私下找賴大爺商議,他本就中意小姐,若是知道小姐也對他如此一往情深,也只會敬你。況且,知道的無非老太太和賴大爺,難道他們還會說出去不成?”

這是司棋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將賈赦夫婦推出來背鍋,當然也不算背鍋,他們確實這樣吩咐過。

而且,成與不成都只有當事人知道,不存在外傳的風險。

不過,迎春顯然沒有抗爭的膽子,抓起炕桌上的‘太上感應篇’,念道:“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平復了心緒道:“這種事,咱們女兒家躲都躲不及,哪有自己往上撞的,你莫要再提了!”

司棋此時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就應該聽從賴尚榮的吩咐,藉口先去賴家替迎春打個前哨,讓迎春主動向邢夫人提出,邢岫煙並無貼身丫鬟,將自己撥給她。

可她顧及跟著邢岫煙,以後沒理由再回迎春身邊,畢竟跟了這麼多年,還是有感情的,再也沒料到這麼個結果。

怒其不爭道:“過了這村可沒這店了,小姐以後可別後悔!”

看著端坐炕上捧著‘太上感應篇’,默默唸叨的迎春,一跺腳,扭頭離開。

…………

榮府,東北角小院。

“你哥哥說,尚榮送了大老爺、大太太,國營司橡膠廠三千兩銀子的股份。”

薛姨媽向寶釵解釋完,嘆道:“唉!原以為邢丫頭嫁過去,這事就算完了,誰成想竟是納妾,老太太和大老爺那頭竟瞞得這樣嚴實,我昨兒聽姐姐說,她也是前兩天才知道!”

其實事情只是瞞著這些姑娘、小姐,王夫人因賈政的囑咐,所以對賴尚榮的事情不敢過問,所以才知道的晚。

寶釵一臉的難以置通道:“好歹也是堂堂國公府,難道大老爺、大太太,就因為三千兩銀子,便將自家侄女兒賣了?”

同樣是投親靠友,寶釵不覺心有慼慼。

“賣也不至於,邢家不同意他們也不能做成。不是說尚榮還給邢家置辦了一座宅院,又重新裝修了一遍。”

說著,拍著胸脯慶幸道:“阿彌陀佛!幸好你姨父、姨母不似大老爺、大太太那樣!”

寶釵訝異道:“那賴大哥為何還要給大老爺股份?”

“我的兒啊!你哪裡懂得這裡頭的門道!若非掛著大太太侄女兒的名頭,他們自己賣女兒,能賣多少銀子?聽你姨媽說,那宅子窗戶都換成玻璃窗了!”

“雖說是邢家自己願意,可邢姐姐怎麼說也是大太太侄女兒,為了這三千兩銀子,就同意自家侄女兒為妾,這國公府的臉面只值這點銀子?”

“那可不是三千兩,是三千兩股份,你可知道,那國營司的廠子,入股得有多難!”

“憑兩邊的關係,大老爺要入股,難道賴大哥還能拂了府上的面子不成?”

“也是!不過去年建園子,今年娘娘省親,這銀子淌水似的花了,大老爺那邊又不似你姨父,有個實缺,估計也不寬裕吧!”

寶釵憂心忡忡道:“我瞧著姨媽家也未必好到哪裡去,府上這幾百口人,人吃馬嚼的,只憑著那幾處莊子,未必支應的過來。寄人籬下終歸不是長久之計,難保哪天姨媽不會像大太太一般!”

“那我回頭跟你哥哥說,叫他等馮家哥兒一回來就去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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