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寶琴對於賴尚榮,有些不以為然,但賈寶玉卻因為他,開始拈酸吃醋了。

自打賴尚榮一進門,眾人的話題便一直圍繞著他,甚至就連這新妹妹,也跟他提前扯上了關係,叫他心裡怎麼能不難受。

只是上回得了教訓,害怕再被禁足,也不敢發瘋,只得另闢蹊徑。

向薛寶琴問道:“妹妹可會作詩?”

見薛寶琴茫然點了點頭,抓耳撓腮的笑道:“咱們園子裡有個詩社,妹妹來了正好可以入社。”

他這邊搖頭晃腦,正滿心歡喜,不妨探春來了一句:“這詩社還是賴大哥的提議,只是可惜他這個正主,卻一次沒參加過。”

說著,略帶諂媚的看向賴尚榮。

上回要挾賴尚榮不成,反被他捏住了要害,一面忙著安撫趙姨娘,一面又擔心賴尚榮反悔,好容易找到這麼個賣好的機會,也就沒在意到,討了賈寶玉的嫌。

她這麼一說,林黛玉也看向了賴尚榮。

別人不知道,但她自從與賴尚榮定下婚約,香菱也就不再避諱,沒少向她宣揚賴尚榮的佳作。

看著望向自己的眾人,尤其在目光劃過賈寶玉和薛寶琴時,忽然想起折紅梅的劇情。

話說大觀園建成這麼久,自己竟然連妙玉這個假尼姑的面,都還沒見過。

雖說來的不多,但邢岫煙與妙玉也算舊識,這都沒想過好好利用一下,確實有失海王風範。

於是看向林黛玉和邢岫煙處,笑道:“眼看著今年的頭場雪也快了,等頭場雪下來,我便請一天休沐,帶岫煙一道過來,湊一湊熱鬧,如何?”

邢岫煙在大觀園住的時間不長,詩社攏共也只參與過一回,本就花季雨季,愛玩愛鬧的年紀。

只當賴尚榮是為了她,才答應參加詩社,心裡美滋滋的。

而林黛玉,也以為賴尚榮之所以答應,是因為自己期盼的目光。

不得不說,賴尚榮將渣男本質,演繹的淋漓盡致。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歡迎他的加入,只是賈寶玉雖有些不甘,卻想到既然薛寶琴入了社,賴尚榮又不可能次次到場,些許不快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寶釵在一旁笑道:“賴大哥這個提議,倒是雅的緊,咱們就依賴大哥所說。”

“好哎!”湘雲拍著手道:“林姐姐素日裡最會捉弄人,這回林姐夫在,我看你還好不好意思,愛啊、二啊的叫了。”

林黛玉時常拿她口齒不清,‘愛’‘二’不分來取笑。

她雖然也感激賴尚榮,但素來心直口快,沒那麼多顧慮,加上本就是姐妹們的玩笑,並不覺得有絲毫不妥,這聲‘林姐夫’也是叫的心甘情願。

只是,這一聲‘林姐夫’叫得清脆響亮,林黛玉羞澀難掩不說,更是惱羞成怒,上前便要撓她的癢癢。

二人你追我趕,每每將要追到,湘雲便拿賴尚榮做擋箭牌,躲到他的身後。

一直透明人一般的迎春,看見這一幕不禁闇然神傷。

當然,闇然神傷的也不止迎春,賈寶玉同樣敢怒不敢言。

而不明內情的薛寶琴,則聽得一頭霧水。

她聽賈母等人話裡的意思,邢岫煙應該與賴尚榮一家才是,怎麼突然又成了湘雲口中的‘林姐夫’。

難道是兼祧兩房?

也無怪她有這樣的猜測,賈母說的清清楚楚,邢岫煙是邢夫人侄女兒,又特地請來關懷備至,怎麼也不可能是一個妾室該有的待遇。

那也只有兼祧兩房,才有可能。

即便如此,這個猜測也讓她暗自咋舌。

榮府奴僕出身,居然還能娶兩位府上的親戚為妻,就這樣已經足以重新整理她的三觀了,哪裡還敢大膽揣測。

林黛玉本就嬌弱,湘雲又總拿賴尚榮做擋箭牌,追了一會兒倒把自己鬧得面紅耳赤,只得暫時放過她。

而賈寶玉本就是個善忘的性子,剛才還觸景生情,可隨著二人圍著賴尚榮你追我趕,便將視線又挪到了薛寶琴身上。

這一幕自然逃不過寶釵的眼睛,見黛玉湘雲也累了,便拉著寶琴,圍做一圈討論起了詩詞。

賴尚榮自然不會往裡湊,而賈寶玉雖有心湊上去,卻被寶釵和黛玉合著夥,有意無意的擋在了外圍,只得一臉豔羨的看著眾人,側耳傾聽。

湘雲等人都存了考教的心思,便讓薛寶琴吟了兩首舊作,待到她唸完,人人都讚不絕口。

外圍的賈寶玉也情不自禁,讚歎道:“老天,老天,你有多少精華靈秀,生出這些人上之人來!可知我井底之蛙,成日家自說現在的這幾個人是有一無二的,誰知不必遠尋,就是本地風光,一個賽似一個,如今我又長了一層學問了。除了這幾個,難道還有幾個不成?”

只是他這番話,雖討好了薛寶琴,卻無疑得罪了眾姐妹。

見無人答話,探春忙附和道:“二哥哥說的不錯,可見得咱們的詩社,真真要興旺了!”

相較於賈寶玉想湊湊不進去,卻有人搭梯子往賴尚榮身上引。

探春前一句剛說完,接著又嘆道:“若非賴大哥,咱們想不起來興建詩社,二嫂子這個監社御史實在太不稱職,不如咱們請賴大哥來擔這個差事,如何?”

王熙鳳在一旁聽聞,笑道:“喲!這是嫌棄我這個監社御史資助的少了,想要換個財神爺了!若是旁人我可不依,若是賴兄弟,我也只能讓賢了。”

賴尚榮對於探春的舉動心知肚明,他也不介意出這個銀子,於是笑道:“正巧上回茜香國使團送了幾塊翡翠原石,我拿了一塊紫羅蘭,讓德玉堂打了一些首飾,回頭放些在林妹妹那裡,給你們做個彩頭。”

首飾早已打好,只是粉色的翡翠實在太惹眼,正好藉著機會在大觀園裡鋪開,也省得以後送出去惹人懷疑。

王熙鳳那裡早就收到了,只是一直不方便戴出來。

忙笑道:“她們會作詩,我又不會,可不能厚此薄彼,要我交出這監社御史,怎麼著總得給我換兩件首飾吧。”

眾人只當她眼饞心熱,哪裡知道她只是方便戴出來的鋪墊,於是紛紛拿她取笑。

“賴大哥可千萬別上了二嫂子的當,她巴不得卸任了,好省下一筆開銷。”

薛寶琴見狀,不覺心中納悶,她跟著父親走南闖北,又豈會不懂人情世故。

林黛玉和邢岫煙也就罷了,畢竟是賴尚榮家裡人,怎麼感覺自家堂姐還有探春和王熙鳳,都一個勁的將話題引向他,甚至隱隱有巴結之意。

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清楚的內情?

正想著,外頭丫鬟進來傳話,飯菜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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