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館院門前,賴尚榮剛抱緊林黛玉,正準備來個吻別。

只見大門忽然洞開,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呼喊:“林姐姐回來啦!”

林黛玉慌忙推開賴尚榮,低頭瞅了瞅身前的衣裳有無褶皺,隨後看向一臉懵逼的賴尚榮,吐了吐舌頭。

“我到了,賴大哥先回吧!”

接著,回身道:“琴妹妹還沒休息呢!”

“寶琴妹妹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賴尚榮問道。

古代大戶人家的小姐,規矩頗多,即便是接未婚妻進府,為免有安通款曲之嫌,也需在長輩的允許下才能成行。

故而,早上林黛玉是在賈母院中等候,他也就不知道薛寶琴搬進了瀟湘館。

“我如今搬來與林姐姐同住了!”

“那你們早些休息!”

雖然賴尚榮對薛寶琴心存覬覦,但也沒必要當著林黛玉的面,上演修羅場。

見賴尚榮要走,薛寶琴一臉天真道:“賴大哥不進來喝杯茶嗎?”

賴尚榮暗道,若不是你出來的早,我丁香小舌都嚐了。

嘴上道:“不了!乘著這會還早,去看看璉二嫂子,聽說她病了,一直沒機會探望。”

這並非他的託詞,確實打算去看看王熙鳳。

畢竟,孽是自己造的,罪卻要王熙鳳來受,雖說大家只是露水姻緣,又做了妥善的安排,但不露面,就真的是……無情了。

說話間,林黛玉已經到了門口,轉身道:“那賴大哥快去看看二嫂子吧!”

熱戀中的男女,最忌被人打擾,剛才賴尚榮抱住她,接來下要做什麼,她心知肚明,那觸電般的感覺,她也有所期許。

只是,好巧不巧,薛寶琴偏偏這個時候出來,不禁有些後悔,讓薛寶琴搬來同住。

而賴尚榮不進門喝茶,也被她歸結於避諱薛寶琴的緣故。

畢竟,如今的瀟湘館除了她還住著薛寶琴,大晚上的,二人有婚約還好說,可對於薛寶琴來說,賴尚榮卻是外男。

薛寶琴自然知道這個情況,她也不知,自己為何在賴尚榮要離去的時候,出言挽留。

是人就難免生出比較的心思。

雖然納妾純屬誤會,她也婉拒了給賴尚榮做妾,但畢竟先入為主的認為,賴尚榮有納自己為妾的想法,故而不免總拿自己與邢岫煙比較。

同樣是在正妻林黛玉面前,怎麼對邢岫煙,就能毫不避諱的關懷備至,對自己則這般拒人千里?

眾所周知,高明的獵人往往以獵物的形式出現,這顆種子,算是在薛寶琴的心中埋下了。

雖然賴尚榮對此尚不自知,他出了大觀園,徑直來到王熙鳳的院子,便立即被平兒和小紅引去了屋內。

“奶奶!大爺來看您了!”

“尚榮!”

王熙鳳掙扎著想要起身,賴尚榮一個箭步來到床前,一把按在她的香肩上。

“都是我不好,讓你受累了!”

說著,便挨著王熙鳳,在床沿上坐了下來,攬過她的香肩,將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怎麼能怪大爺,是我自己不小心了!”王熙鳳語帶哽咽道。

男尊女卑的年代,即便是男人的錯,也沒有誰會這般小意體貼。

原著中,鳳姐潑醋,賈璉提劍要殺,鬧出那麼大動靜,最後在賈母面前,輕描澹寫了幾句,回到家也沒道歉的意思,反說你也爭足了光了,太要足了強也不是好事。

這還是強勢如王熙鳳,弱勢如賈璉。

何況在賴尚榮面前,王熙鳳一向處於弱勢,這會子知冷知熱之言,給王熙鳳的感覺,更不是一般的暖心。

她最怕的就是賴尚榮翻臉無情,一旦如此,也就意味著撕破臉皮,別說以後的溫情脈脈,就是那些生意,恐怕也會不了了之。

之前賴尚榮雖然也做出了妥善的安排,但那也可以解讀為,是安撫之舉,避免魚死網破,畢竟留下孩子就等於留有證據。

此時,她才算真正的放下心來,靠在賴尚榮的肩膀上也感覺格外的踏實。

“有什麼需要的不要怕麻煩,這邊不方便準備的,就讓平兒和小紅去我那邊,只要是這世上有的,大爺都給你弄來。”

“尚榮!”王熙鳳伸手環在他的腰側,動情道:“可惜我身份尷尬,不能給尚榮生兒育女,沒能保住這個孩子!”

賴尚榮見她情真意切,也有些動容,以前他與王熙鳳之間,更多還是交易的成分居多,甚至還帶著幾分威嚇。

如今見她真情流露,也多了幾分日久生情。

沉聲道:“現在不能,以後未必不行,你將生子養好,咱們再徐徐圖之!”

這本就在賴尚榮李代桃僵的計劃之中,現在不過是提前告訴了王熙鳳。

“真的?”王熙鳳驚呼一聲,隨即駭然道:“這怎麼可能?”

“你是這府裡的大管家,難道不比我清楚這府裡的情況?”

“尚榮的意思是,拿銀子堵住他們的嘴?”王熙鳳畢竟是王熙鳳,一點就破。

可隨即摸了摸小腹,悲慼道:“我雖也想給尚榮生兒育女,可也不願以後孩子被人指指點點。況且,大夫說了,我本就身子虛寒,這回之後,恐怕也難有身孕了。”

“大夫只是說難,又沒有下定論,只要你想,大不了咱們多加把勁!”

他這句話無疑破壞了當前的氣氛,王熙鳳嬌嗔一聲:“尚榮明知我現在伺候不得,偏又言語逗弄人家!”

隨即話鋒一轉道:“這回我是失算了,本想著讓大嫂子代我管家,沒成想太太竟又安排了三丫頭和寶丫頭,等我養好了,怕也大不如前了。”

攬權、貪財是刻進王熙鳳骨子裡的,原本還沉浸在柔情蜜意之中,而賴尚榮破壞了原有的溫情氣氛,丟掉擔心的她,撒了個嬌的時間,立即想到要從他這裡借勢。

雖然,她也曾抱怨過管家太累,但只是抒發心中的疲累,甚至只是單純的凡爾賽。

真的要她放下手中的權利,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就好像某位富商,說自己不愛錢一樣,說到底,不是真心實意,只是矯情而已。

我不愛錢,但別阻止我撈錢。

我不愛權,但別阻止我攬權。

這也是王熙鳳的真實內心。

“大不如前就大不如前嘛!著國公府日漸敗落,有什麼值得管的,我看你乾脆搬進蓼風軒,以後替我管管下頭那些工廠。”

上回制定的條陳確實不錯,工廠的管理也上了正軌。

“我又不能出門,那些工廠定些條陳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尚榮你是不知道,我又沒有子嗣,在這府裡若是連管家權也丟了,以前懲治的那些逢高踩低的奴才,還不得騎到我頭上來!

三丫頭還好說,管不了多久,遲早也要嫁人,我就是擔心寶丫頭,若是換個人嫁給寶玉,太太若不想放權,我畢竟是太太侄女兒,她多半還得用我。”

雖然和上回的意思相同,但這回王熙鳳卻換了一種說法,沒有勸說賴尚榮娶寶釵,而是改為不想她嫁給寶玉。

這個說法倒是頗對賴尚榮的胃口,沉吟片刻,點頭道:“那你就留點心,儘量多尋些她的疏漏之處,咱們再商議個妥善的法子。”

“噯!”王熙鳳見他答應的爽快,那環在賴尚榮腰側的酥手,也忍不住往下攀探。

一挑吊梢眉,煙視媚行道:“我雖身子伺候不了尚榮,卻還是能夠素手調羹,替大爺解一解乏的!”

賴尚榮哈哈一笑,裝模作樣道:“哈哈哈!光素手調羹可不夠,早就聽說二奶奶有巧舌如黃,舌燦蓮花的本事,今日正好讓賴大爺親自試一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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