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界因NYPD與連續兩場新聞釋出會的內容而被攪和得一團糟時,始作俑者正躲在法院小休息室裡。

伴隨著雪城慘桉與錢德勒·凱恩被殺,現在又要加上邁克爾·格雷迪對軍方的背刺,一切彷彿都走上了快車道,越走越快。

布魯克林需要給自己這輛車踩一腳剎車,緩一緩。

首先是醫院那邊。

錢德勒·凱恩死亡,接下來要處理的是希瑟·格肯。

但該怎麼處理希瑟·格肯?

他可跟錢德勒·凱恩不一樣。

這是個比錢德勒·凱恩危險一百倍的傢伙。

然後是哈里森。

作為一手操辦錢德勒·凱恩死亡的人,哈里森乖乖按照布魯克林的吩咐去做了,並且做的絲毫不打折扣。

問題是哈里森自己怎麼想這件事?

布魯克林希望哈里森至少成為雷的低配版。哪怕不如三兄弟的感情,也應當值得信賴。

哈里森真實的看法他必須知道。

然後是與總統先生的賭局。

伯克·福斯曼說的沒錯,這場賭局必須儘快結束。

他挖了軍方的牆角,讓軍方丟了這麼大的人,接下來必將迎來狂風驟雨的報復。

新仇舊恨一起算的那種。

在報復來臨之前這段短暫的和平時刻,布魯克林必須團結一切力量。

只有度過這次報復,才能讓邁克爾·格雷迪這一派系有話可說,才能挑起軍方內部洶湧的內鬥,一切才有轉機。

除此之外,還有哈佛議會的問題,伯克·福斯曼的問題,以及更重要的,弗蘭克跟溫士頓的問題。

昨晚的聚餐前半程疾風驟雨,後半程風平浪靜,總體來說氣氛良好,大家恢復如初。

但究竟有沒有恢復如初,只有三人自己知道。

傑瑞改簽了機票,跑去東方旅遊去了。

弗蘭克全家搬到一個高檔富人區居住,他們的房子就挨著分局。

三個安全屋的改造依舊處於停擺狀態。

在即將到來的疾風驟雨之下,弗蘭克跟溫士頓依舊是他需要的那部分。

往日的情分,長久合作下來的信任,意氣相投的私交與友情,全部在昨晚的聚餐上被消磨殆盡。

現在他們只是合作者。

還是心懷怨氣跟彆扭的合作者!

還有馬克·米來·奧爾丁頓。

如果可能的話,布魯克林希望在暴雨來臨之前從他口中得到軍方的完整計劃。

猜測終究只是猜測。馬克·米來作為窺得計劃方案真實面目的人,必然能給他帶來更多的靈感。

這些是首要解決的問題,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細節問題……

將待辦事項羅列出來發給鮑勃後,很快,鮑勃整合自己所想到的與布魯克林列舉的內容,給他重新安排了行程。

鮑勃提醒布魯克林,當前最緊要的不是收尾與善後,更不是打造更堅固的船隻,拉攏盟友,而是保住邁克爾·格雷迪。

邁克爾·格雷迪身上是有軍銜的,受軍方節制。

對邁克爾·格雷迪的背叛,軍方只需要輕飄飄一紙調令就能將邁克爾·格雷迪召回,隨便怎麼炮製。

而布魯克林在這整個過程中根本插不上手。

這是兩套完全不同的體系!

要想保住邁克爾·格雷迪,比如趕在軍方行動之前,讓遠在華府的洛佩斯·米切爾森跟邁克爾·德西亞託活動起來,給邁克爾·格雷迪先行調職,最好將他安排在一個軍方不方便明目張膽出手的地方。

最好的選擇就是國會。

參議院或眾議院。

哪怕軍方真的手眼通天,參議院與眾議院的組成程式也決定了軍方根本無法在這裡形成一言堂。

可將一個隸屬國防部的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變成參議員或眾議員,該如何操作?

等參議員跟眾議員換屆?

那不是黃花菜都涼了?

“總統先生。”

鮑勃提醒道。

“boss,或許可以讓邁克爾·格雷迪去參與總統先生的競選活動。但這需要他全面放棄參謀長聯席會議上的工作,甚至必要時放棄主席職位。”

把邁克爾·格雷迪放在總統先生身邊,利用總統先生還是總統所擁有的威懾力,強行留住邁克爾·格雷迪。

這的確是個很好的應對辦法,但這麼做會增添變數。

總統先生跟邁克爾·格雷迪都不是棋盤上的棋子,可以任人擺佈,他們有自己的思想。

布魯克林與總統先生只是恰好有共同的敵人,不得不暫時達成合作,他們倆能走到一起的可能性非常弱。

在這個前提下,彼此互挖牆角時,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布魯克林去見總統先生兩次,兩次連跟幕僚團隊的人說一個單詞的機會都沒有。

邁克爾·格雷迪對布魯克林來說很重要,對總統先生來說同樣分量不輕。

把他送到總統先生身邊去,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布魯克林搖頭否定了鮑勃的建議,並簡單解釋了幾句。

隨著接觸的事情越來越複雜,眼界越來越開闊,鮑勃也開始嘗試用布魯克林的思維來處理事情,只是目前還稍顯稚嫩。

布魯克林對此倒是很高興。

鮑勃的忠誠是經歷過多次考驗的,他很樂意鮑勃不滿足於自己的助手角色。鮑勃的每一分進步,對他來說都是實打實的增強。

“額……boss,伯克剛剛發來一封郵件。”

鮑勃古怪的說道。

布魯克林的心情有些複雜。

伯克·福斯曼要用自己換哈佛,布魯克林沒同意。

那場談話有點兒不歡而散的意思。

經歷過車禍事件後,伯克的可信度上升了不少,儘管兩人不歡而散,布魯克林還是賦予了伯克很多許可權。

他將伯克在資源扶持專案中的地位提高到與自己等同,與哈佛有關的諸多事務他都可以先行裁定,事後向紐約這邊彙報即可。

這是個非常大的權力。

別忘了,伯克·福斯曼本身手裡還捏著監察權呢。

伯克·福斯曼相當於一個人掌握著哈佛一半的權力,名副其實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這是布魯克林給與他的補償跟獎賞。

他是少數從開始支援他到現在,從未動搖過的人。

哪怕遭遇車禍,生命垂危,醒過來的第一件事還是支援他。

儘管他這麼做主要是為了哈佛。

而且從車禍甦醒後,伯克·福斯曼似乎堪破了什麼秘密,整個人也變的有點兒不一樣起來。

他絲毫不拘泥於身份或年齡、閱歷等,想說什麼說什麼,比之前還要肆無忌憚。

布魯克林對他倍感頭疼。

他固執地要求幫助布魯克林處理事情,要求參與到紐約這團漩渦中來。

布魯克林不讓,他就強行往裡面擠。

最關鍵的是,只要不把布魯克林跟哈佛放在一起比較,伯克·福斯曼對布魯克林始終都是支援的。

這讓布魯克林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他才剛跟伯克不歡而散,這才幾分鐘的功夫,就直接把郵件發到鮑勃那兒去了!

根本都不用問就知道郵件裡一定是對軍方代表團各人的處理意見。

“boss,你要聽嗎?”

鮑勃問道,似乎是怕布魯克林意氣用事,又不上一句

“可以先聽聽看,也不一定要採納。”

布魯克林抽了抽嘴角。

沒聽到布魯克林這邊的否定,鮑勃就當是預設了,開始讀起郵件來。

伯克的郵件寫的很認真,雖然因為時間倉促,有部分拼寫錯誤,部分軍方代表團成員的資訊也沒查到,只能空白著,但總體來說,還是十分可觀的。

尤其對邁克爾·格雷迪的處理。

伯克在郵件中給出了跟鮑勃相似的處理方式,不過他考慮的更全面。

出於一個能幹出背刺老搭檔這種事的背叛者的直覺,伯克認為溫士頓不應當一直跟總統先生在一起,這對布魯克林不利。

正好可以用邁克爾·格雷迪替換溫士頓。

至於布魯克林顧慮的總統先生挖牆腳的問題,伯克則認為,邁克爾·格雷迪是一顆起到溝通、承啟作用的橋樑,當布魯克林跟軍方內部的邁克爾·格雷迪派系聯絡上後,邁克爾·格雷迪本人已經不重要了。

換言之,邁克爾·格雷迪只是一枚短期作用的棋子,等發揮完作用後,讓給總統先生又何妨?還能換點兒有用的回來。

除了邁克爾·格雷迪,伯克還給出了對馬克·米來跟庫爾將軍的初步處置方案。

之所以說是初步,是因為他在郵件裡明確寫明白了他還沒想好,他現在只想把這兩個人抓起來,該怎麼報車禍之仇,他還沒想好。

布魯克林並沒有讓鮑勃把郵件全部讀完。

在聽完對這三人的處置後,他讓鮑勃發給自己,大致瀏覽了一遍。

“看來我沒有理由阻攔他。”

看完郵件後,布魯克林嘆了口氣道。

鮑勃並未插言。

“讓伯克來處理曼哈頓酒店的客人們,你配合他,最後把結果彙報給我就行。”

聯絡完鮑勃,布魯克林給伯克發了一條資訊。

【滿意了?】

過了會兒,伯克恢復【非常滿意!】

布魯克林笑了笑,收起手機,把哈里森叫了過來。

自從錢德勒·凱恩死亡後,哈里森跟布魯克林就保持著一種莫名的默契。

尤其是今天!

兩人見面眼神不交匯,彷彿看不見彼此一樣。

從早上到現在,兩人沒對對方說過一句話。

哈里森彷彿隱形人一樣,充分發揮著自己的職業素養,不該出現時絕不出現。

臨時新聞釋出會現場那麼多鏡頭,就只有寥寥幾家拍到了他。

他好像會隱身一樣,能讓人自動忽視他的存在……

布魯克林把他叫進來時,他表現的非常專業。

今天的辦公室跟以往不同,奈莉帶著人早早跑去小休息室辦公,將整個辦公室騰出來給布魯克林使用。

其他人也早早得到通知,找布魯克林的先去韋伯斯特那裡預約,韋伯斯特會安排好時間。

辦公室裡沒有人打擾。

布魯克林仰著頭看著站在面前一言不發的哈里森。

哈里森的忠誠也是經受得住考驗的。

問題是,在經受過考驗後,他的忠誠還能再經受考驗嗎?

“錢德勒·凱恩死了。”

布魯克林開口道。

哈里森嚴肅的表情出現了波動。

“是我讓你在醫院做的佈置,跟他同病房的希瑟·格肯做的。”

“就是那個以前在監獄,我們每次去看他都要買甜品的胖子。”

布魯克林好像在聊家常,用平鋪直敘的語氣將殺死錢德勒·凱恩的整個佈置給哈里森剖析了個遍。

“我們談崩了,他被送進大監室,你知道,NYPD抓了太多人,監獄已經人滿為患,塞不下了。”

“監獄裡有人看上希瑟·格肯的屁股了。”

“老實講,他那白白胖胖的樣子,屁股挺停翹翹的,換做是我,被關在監獄裡好幾年,見不著女人的話,也會盯上他。”

“他現在再回監獄就會被人殺死,他不想死,所以跟我做了個交易。”

“以前他打算用兩個我很感興趣的秘密交易他出獄,被我拒絕了。”

“這次我主動提出交易,他再次要求出獄,看來我沒理由拒絕了。”

布魯克林聳聳肩,突然問道“哈里森,你覺得我該怎麼辦?”

正聽故事的哈里森一愣,有些茫然地看向布魯克林。

“希瑟·格肯想出獄,可他出去後一定會利用我們讓他殺死錢德勒·凱恩這件事要挾我們,索要更多。”

“就像追逐金錢的女孩一樣,你滿足她一次,她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直到你給不起她想要的。”

“我不想成為那個被無情拋棄的可憐蟲。”

“到時候我可能連你的薪水都付不起。”

“所以,哈里森,你覺得我們該怎麼做?”

該怎麼做?

這根本不是一個問題,因為答桉很明顯,就在那裡明擺著呢。

跟生命與自身安危相比,什麼承諾,什麼原則,都是可以修改的。

履行承諾,放希瑟·格肯出來,布魯克林的事業、身邊的人都會受到威脅。

那就不放他出來,不履行承諾,不就好了嗎?

答桉已經明擺著在那兒了。

可問題是,希瑟·格肯會想不到這一點嗎?

除此之外,這種做法對哈里森來說,也有點兒太沖擊三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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