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片刻,布魯克林決定不去管伯克。

給政治聯盟找點兒事兒做,這是好事。

政治聯盟雖然現在還很弱小,只是一棵幼苗,但也不得不防。

給他們找點兒事做,可以牽制住羅齊爾,讓她無法脫身攪入紐約這邊的亂局。

這個女人是總統先生的粉絲,有她加入,可能會給布魯克林造成麻煩。

現在好了。

羅齊爾費盡心機要奪取政治聯盟,反而被伯克·福斯曼反過來利用政治聯盟釣住。

為了爭取聯盟成員的支援,她已經付出了許多,現在抽身,她什麼都得不到,付出都將白給。

繼續待著吧,伯克·福斯曼又在搗亂,政治聯盟停擺,什麼事兒都討論不成。

如果她足夠果斷,聯合其他成員立刻踢走哈佛,或者捨棄前期投入,加入紐約亂局,也許她還能有所收穫。

就怕哪個都捨不得,到最後雞飛蛋打,哪個都沒得到。

看她有沒有這個魄力了。

溫士頓那邊如他所料的,並沒有回信傳來。

總統先生收到了布魯克林釋放出來的合作意向資訊。

現在雙方都知道對方要合作,也都確定最終還是要合作的,但都想掌握真正的主動權,都想多要一些。

在正式談合作前,雙方都在抻著,誰主動,誰就先矮了一截。

稍晚一些,布魯克林拿到了總統先生明日的行程安排表格。

上午,演講,羅徹斯特大學。

下午,演講,羅徹斯特理工學院。

總統先生在尹薩卡城康奈爾大學主校區逛完後,又跑去了羅徹斯特市。

絲毫沒有回到紐約市的意思。

羅徹斯特大學是一所私立學校,論影響力,卻絲毫不遜色於一些著名的院校。

羅徹斯特大學綜合實力大約在紐約州拍在第三到第四的位置。

紐約州前五名的大學分別是:哥倫比亞大學,康奈爾大學,羅徹斯特大學或紐約大學,以及倫斯勒理工學院。

輪影響力,自然是哥倫比亞大學最大。

目前來看,總統先生大概意思是要沿著高校排名在紐約州走一圈兒。

可他偏偏沒有先選哥大!

布魯克林當然可以跟總統先生繼續這樣玩兒下去,玩兒到天長地久。

反正總統先生大選在即,總有撐不住的時候。

可布魯克林也不是毫無時間限制的。

他面臨的事情甚至比大選還要緊迫。

畢竟大選還要八個多月以後,軍方代表團可是很快就會到。

布魯克林對軍方代表團的行動有所估計,但也沒想到他們會行動如此迅速。

當天晚上十一點多,安妮已經睡下,布魯克林也準備看完這頁大部頭就去睡覺。

一輛車突然停在了他家院門口,強烈而刺眼的車前燈將整座房子照得雪亮。

布魯克林夾好書籤,放下書。

片刻後,保鏢團隊前來彙報,一位名叫馬克·米來·奧爾丁頓的老人來訪。

隨行人員為兩名全副武裝人員,一男一女,確認為今天上午出現的兩名可疑人員。

布魯克林想了想,走下樓來。

“哈哈哈,馬克!”

布魯克林哈哈笑著,熱情的上前迎接馬克·米來。

“布魯克林!”

馬克·米來同樣熱情地哈哈笑著,快走兩步,跟布魯克林先是握握手,然後擁抱在一起。

彼此互相用力拍打著對方的後背,良久才分開。

“怎麼這麼晚了才來?”

布魯克林拉著馬克·米來的手不鬆開,滿臉關切的問道。

“哦,對了,小威廉呢?怎麼沒帶過來,他還好吧?”

威廉是馬克·米來剛出生的小兒子的名字。

“挺好的。”

馬克·米來活動面部肌肉,扯出一個經典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出來。

“安妮呢?預產期是什麼時候?提前預約好了嗎?如果還沒有,我可以幫你介紹幾個醫生,都是產科有很高造詣的專家,不是貝爾維尤這種公立醫院可以比擬的,真的發生什麼事,沒準兒能幫你保住你的孩子。

至少能讓你跟孩子見一面呢。”

布魯克林依舊笑著,手依舊沒有鬆開,眼睛卻已經眯了起來。

“啊,不用不用。我已經跟產科醫生預約好了。小威廉呢?聽說他出生了,我還沒見過他呢,怎麼沒把人帶過來?你不是特意在紐約給他親手搭建了一間嬰兒房嗎?”

“我去看過,你真的很用心,不讓小威廉住一住,真是太可惜了。”

自從確定馬克·米來背叛了自己後,馬克·米來在紐約的全部資產,房產,投資等等一切,所有沒來得及轉移的一切全部被凍結了。

理由是來源不明,或者牽涉機密桉件,需要配合調查,或者物權存在爭議。

總之馬克·米來在紐約一無所有。

尤其是他辛辛苦苦親手為小兒子搭建的嬰兒房,布魯克林特意在嬰兒房拍攝了大量照片,釋出在社交賬號上,並配文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壞人,一個收受賄賂,資產來源不明而被扣押的人,也可能是一個很愛很愛他的孩子的父親】

馬克·米來在這間嬰兒房裡是真的下了很多功夫,每一樣都是親手挑選,乃至親手打造的。嬰兒床上懸掛著的動物模型,他甚至連出差都會帶著工具,晚上回到下榻之處後必然要凋一會兒。

他特意去請教室內設計師,學習室內設計,自己畫草圖,搭配顏色,設計了嬰兒房裡的一切。

可以說,他在紐約為小威廉準備的嬰兒房所花費的心血,就是他對小威廉的父愛。

本來小威廉會住進這間充滿父愛的嬰兒房,茁壯成長的。

但這一切隨著馬克·米來與布魯克林的決裂,全部被毀掉。

馬克·米來出言威脅布魯克林安妮在生產當天回出意外,然後一屍兩命,布魯克林反手就抬出小威廉,告訴馬克·米來,遲早小威廉會像他在紐約的資產一樣,落在他手裡。

到時候他會像處置那棟嬰兒房一樣,好好處置一下小威廉。

軍方的人不是傳統政客,不會遵守政壇傳統,布魯克林也不是傳統政客,更不會遵守傳統。

兩個恨不能生啖其肉的仇人笑呵呵地拍打著對方的肩膀,哈哈大笑。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馬克·米來問道。

布魯克林仍然堵在門口,搖頭拒絕“安妮已經睡了,這麼晚了就沒必要了。”

馬克·米來挑挑眉毛,遺憾地看了布魯克林一眼,轉身離開了。

直指車子駛出小區,布魯克林才關上門轉身上樓。

對於馬克·米來的出現他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這是來幹什麼?

炫耀?挑釁?

無論怎麼看,他今晚這一趟都毫無必要。

布魯克林有點兒搞不清楚馬克·米來這一趟到底是為了什麼。

隨著軍方代表團抵達紐約之日不斷逼近,局勢開始變得越發複雜。

以前還能琢磨透徹的個人行為,放在複雜的環境下,也開始變得捉摸不定。

在簡單環境中一個舉動往往只有簡單幾種解釋,再結合局勢,立場等因素排除不合理的懷疑,很輕鬆就能得出正確結論。但現在局勢太過複雜,一個簡單的舉動放在這樣複雜的環境中,往往會衍生出無數種可能,根本無法確定哪個是正確的,哪個是錯誤的。

馬克·米來的性格布魯克林很瞭解,半場開香檳這種行為放在他身上實在太違和了。

布魯克林思慮半天,依舊沒能想透其中關節,只能默默記下,然後暫且擱置。

然而就當他準備上床休息時,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是來自鮑勃的電話。

布魯克林立馬接了。

鮑勃對工作的態度十分負責,當天的事情當天就會處理完,一般不會佔用布魯克林的休息時間。

“boss,希瑟·格肯被送進了醫院,情況不大好。”

電話剛接通,鮑勃沒有寒暄,直接說事情。

布魯克林皺了皺眉頭“怎麼回事兒?”

“今天下午,放風時間,希瑟·格肯被一夥幫派分子圍堵,他用牙刷捅傷了那夥幫派分子的老大。”

“在希瑟·格肯剛轉入大都會監獄的第一天,他就被那夥人盯上了。之前希瑟·格肯受到我們的保護,放風,吃飯,洗澡時間都是單獨的,幫派根本沒機會跟他接觸。”

“希瑟·格肯拒絕您的招募後,被放歸到普通監室,放風跟吃飯、洗澡的時間也都被調整到跟普通犯人一樣。”

“這夥人找過希瑟·格肯幾次麻煩,都被那個劫機客幫忙擋了回去。boss,那個劫機客在監獄裡很有人脈。”

“但昨天晚上希瑟·格肯被堵在了浴室裡,差點兒被這夥人得逞,後來被劫機客打斷。雙方當時就起了爭執,引來了獄警,幾名幫派分子被關了禁閉。”

“那夥人特意找獄警調整了放風的時間,今天下午跟希瑟·格肯一起出現在院子裡。”

“希瑟·格肯似乎早有預料,用牙刷柄攪爛了那夥人的頭頭兒的腸子,他自己也被打進了醫院。”

“初步診斷情況還好,面部多處挫傷,左臂骨折,大腿骨裂,還被切除了一顆蛋蛋。”

“不過那夥人放出話來,等希瑟·格肯回到監獄,要扒了他的皮。”

頓了頓,鮑勃解釋道“是真的剝皮。”

“我查了一下那夥人的犯罪記錄,其中有一個是死刑犯。”

“boss,如果想招募希瑟·格肯,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希瑟·格肯遭遇監獄霸凌,用一柄牙刷獲得了短暫的安全,但這並不是永久的,很快他就會面臨生與死的考驗。

現在的確是招募希瑟·格肯的最佳時機。

但布魯克林並不打算招募這個死胖子了。

之前他跟希瑟·格肯慢慢熬鷹,是想馴服這頭高傲的勐禽,現在他可以趁著死亡威脅暫時馴服他,但這並不是永久的。

透過之前的熬鷹,布魯克林已經明白,希瑟·格肯根本不可能被馴服。

他只會短暫地屈服於死亡,然後伺機而動,繼續搞破壞,尋求脫身之法。

現在招募希瑟·格肯,不是為自己增添助力,而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往身邊安裝一顆定時炸彈。

“不用了。”考慮完畢的布魯克林搖頭道“希瑟·格肯是不可能被馴服的。”

“不用關注他了,什麼時候他的死訊傳來,記得告訴我一聲。”

“好的,boss。”

鮑勃應下,隨即道“另外,軍方的第一批人已經抵達紐約,下榻在曼哈頓酒店,A收到訊息,明日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馬克·米來·奧爾丁頓即將在曼哈頓酒店召開一場新聞釋出會,釋出會的主旨尚不明確。有猜測可能是準備向公眾解答疑問,重新提升事件熱度。”

“嗯。”布魯克林應了一聲,隨機問道“莫里斯·愛潑斯坦那邊情況怎麼樣?”

“NYPD聯合檢察官辦公室已經啟動對莫里斯·愛潑斯坦的秘密調查,boss,這個人的黑料很多,相信我,你不會想要看的。”

鮑勃似乎回想起了什麼,聲音裡充滿了異樣。

“司法行為委員會那邊還沒有動靜,的2020年第一場公益活動還在籌劃中,初步確定為講座跟晚宴。”

“另外,boss,根據邁克爾的分析顯示,您在司法系統內的影響力正在下降,司法行為委員會對您的投訴處理反應遲鈍就是影響力下降的表現。邁克爾分析認為,您跟軍方的對峙已經逐漸被大家所知,人們普遍不看好您的這次挑戰。”

簡單來說就是,大家認為布魯克林會輸,認為布魯克林已經是明日黃花。

布魯克林在司法系統內的影響力是憑藉他自己的能力跟手段,一步一步闖出來的,其影響力完全繫於布魯克林個人一身。

這就有個致命的缺點:一旦布魯克林出現意外,他的影響力會瞬間消散。

他崛起的速度太快了,根本沒時間鞏固影響力。

他不像約翰·曼寧或來利·克魯那樣,可以將自身影響力作為一筆寶貴的財富,流傳給別人。

他出了意外,倒臺了,死掉了,他的影響力就會隨著他的意外而消散。

人們只會記得聯邦司法界曾經出現過一顆閃耀的明日之星,但這顆明日之星並沒有兌現他的潛力,就迅速隕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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