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格雷迪輸入賬戶,片刻後攝像頭指示燈亮起,與此同時,登入介面提示他直視攝像頭並眨眼。

等驗證過後,登陸成功。

【歡迎您,邁克爾·格雷迪將軍!】

【您收到37項待處理工作,請您儘快處理,超時後將從您的賬戶中扣除本項工作收益,您的賬戶餘額外13……】

邁克爾·格雷迪點開提示,進入一個類似郵箱的介面,裡面安靜的躺著37封‘郵件’。

他點開了第一封。

這是一份庇護請求,申請是前天凌晨五點多發出的,恰好他被抽中投票。

目前投票結果是2贊成7反對。

邁克爾·格雷迪沒往下看,直接滑到最底端,投了反對票。

投完票,‘郵件’自動消失,併為他開啟了下一封。

這是一封器官移植申請貼。

邁克爾·格雷迪依舊沒仔細看,直接滑到下方,投反對票。

接下來的35項處理工作中,他基本都投了反對票。

【愛國者】的高階客戶群體中流傳著一個傳說,千萬不要讓‘交易’隨即到某位‘反對大王’手中,因為他幾乎只會投反對票。

處理完這些,邁克爾·格雷迪退出‘郵箱’,想了想,進入了【愛國者購物】。

點選後,停頓片刻,桌面背景上的MIM-104防空導彈轟隆隆地發射,填滿整個螢幕,下一刻,螢幕清空,進入聊天介面。

【人呢?】

邁克爾·格雷迪打字問道。

他剛打完字傳送,游標就移動起來,一句話出現在螢幕上。

【羈押室,你找的27個人都被抓了,還需要服務嗎?】

【No。】

邁克爾·格雷迪想了想,拒絕。

【本次服務需要扣除540000美金,已經自動扣除,服務結束。】

【為什麼這麼貴?】

邁克爾·格雷迪問道。

【紐約是少數我們無法滲透的城市,我們的會員在前段時間的NYPD行動中遭受到巨大打擊,我們再紐約的服務人員大部分都被抓走了,紐約屬於高風險地區,活動費用翻倍。】

邁克爾·格雷迪退出聊天介面,看了一眼自己的賬戶。

除了服務費外,還額外扣除了三萬美金。

這是【愛國者】在高風險地區活動必須繳納的手續費。

邁克爾·格雷迪退出【愛國者軟體平臺】,拔掉優盤。螢幕陷入黑屏,片刻後恢復正常。

付款跟詢價都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詢問‘服務’後續,以及‘服務’是否存在洩露風險。

畢竟【愛國者】在紐約是栽過跟頭的,作為【愛國者】的高層,邁克爾·格雷迪心知肚明,【愛國者】不是上帝,而是靠密密麻麻的龐大關係網做到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但總歸是人在做,是有跡可循的。

現在經過了解跟結算,他很確信,‘服務’儘管失敗了,但並不存在洩密風險。

也就是說,NYPD只是抓了人,不知道是他僱的人。

邁克爾·格雷迪的目的很簡單。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那就不要自怨自艾,儘快尋找辦法,從困難中尋找到收益。

挑動紐約市民的怒火,鼓動他們BL,就是邁克爾·格雷迪找到的收益方法。

只要紐約跟其他城市一樣陷入BL,州長跟NYPD局長就難辭其咎。

這等於一下砍掉了布魯克林的左膀右臂,直接削掉敵人的一半實力,能讓遊戲模式直接從困難跳轉到簡單。

可惜,失敗了。

邁克爾·格雷迪又想起了電視裡的場景,跟紐約的場景,他不得不感嘆,紐約真的很有兩下子。

…………

同樣感嘆紐約有兩下子的還有總統先生。

總統先生在競選活動途中收到了各地BL的訊息,他特意詢問了溫士頓紐約的情況。

作為知情人士之一,總統先生心知肚明,紐約才是風暴中心,作為風暴中心,按他想來,紐約現在恐怕早已水深火熱。

結果溫士頓告訴他,紐約一切正常。

事實證明溫士頓說的是對的。

洛杉磯、舊金山之流在上演戰爭片,紐約卻在上演都市片,安靜祥和得好像兩個世界。

這讓總統先生不得不重視起紐約來。

事實上他早在抵達紐約前就透過各種渠道瞭解過紐約的執政方針的變化。

不管是州長辦公室還是市政廳,亦或者NYPD,想要治理紐約,就必然會讓外界所知,他們總不能關起門來研究執政方針,而不對外公佈。

不對外公佈,民眾怎麼知道政策的改變?

因此,總統先生只稍費了些功夫,就對紐約的改變了解了很多。

在看完資料後,總統先生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的心腹大患,海對面那個令他萬分討厭的國度。

隨即他就有些不以為然。

作為聯邦總統,總統先生的眼光是絕對合格的。

他看得出這套似是而非的四不像政策的諸多弊病,他甚至能看出聯邦與海對岸兩種理念強行拼接彌合的縫隙。

弊端簡直太多了!多到他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起了。

因此,他從來沒將紐約的政策改變放在心上。

但這一次,他不得不注意到紐約的新政了。

總統先生作為地地道道的聯邦人,是見識過聯邦人一旦不理智起來會有多麼可怕的。

華府都能被圍攻,還有什麼是他們不敢做的?

可在這次,處於風暴中心的紐約,卻相安無事,連一起相關負面報道都沒有,大家正悠閒地享受週末呢!

“今天結束後我們回紐約。”

總統先生想了想說道

“記得有位法官一直想要見我,正好明天我們休息一天,讓那位法官來見見我。”

…………

布魯克林是在活動結束後回家的車上接到溫士頓的電話的。

溫士頓在電話裡告訴他,總統先生明天要見他。

溫士頓的電話結束通話後不久,總統辦公室打來電話,通知他明天總統先生要見他,並告知他時間跟地點。

布魯克林記下,長舒了口氣。

這場博弈從開始自己佔盡上風,到對方有人相助,跳出窠臼,然後就是局面在意料之外一路狂奔。

隨著雙方的較勁,局面已經變得面目全非。

他只能確認局面在大方向上還沒有出現偏離。

從藉助先手優勢佔盡先機,到隨著局勢發展變為均勢,再到後面軍方發力,己方可能落入劣勢……

這期間有幾個至關重要的節點。

一個是軍方內部分裂的程度。

另一個就是總統先生。

這兩個重要因素會直接影響局面走勢,以及後續的難易程度。

週六這一天外界熙熙攘攘,有人忙著製造混亂,有人忙著平息BL,有人忙著火中取栗,有人默默積蓄力量,紐約這座風暴中心的城市裡的三股力量卻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之中。

安妮請了個黑胖的女人到家裡教授孕期瑜加。布魯克林也被拉去上課,配合安妮做出各種古怪動作。

布魯克林今年三十歲,除了跟雷住一起時受過短暫的訓練外,根本沒怎麼鍛鍊過身體,他身上倒是有肌肉,但卻十分僵化。

一場瑜加下來,安妮跟老師都只是出了點兒薄汗,布魯克林卻疼的眼淚都要下來了,要不是有外人在場,他得吱哇亂叫一整場。

看著布魯克林癱坐在地上揉搓大腿根部緩解疼痛,一旁看熱鬧的哈里森幾人憋笑憋得很辛苦。

孕期瑜加是沒有太多誇張體位的,即便如此,布魯克林也感覺自己的筋抻得生疼,好像兩條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老師從包裡取出水瓶喝了口水,跟安妮湊在一起聊著孕期的趣事,順便小聲吐槽布魯克林。

盛名在外的布魯克林法官竟然被小小的孕期瑜加拿下,真是怎麼想怎麼好笑。

布魯克林翻著白眼坐在瑜加墊上揉了一會兒,剛緩解一點疼痛,老師就站起來宣佈開始第二節。

布魯克林苦著臉起身來到安妮身後,伸出雙手託在她後腰處,剛要有所動作,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布魯克林如蒙大赦,確認安妮不會摔倒後以令人咋舌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把抓起手機衝老師揚了揚。

“你們先做著,我接個重要電話。”

布魯克林滿臉遺憾,假模假式地嘖嘖兩聲,抓著電話赤著腳衝到了屋外面。

“嘿!穿上外套!”

安妮看著只穿了居家服的布魯克林,在後面大喊。

幾人再也堅持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里森更是一邊笑一邊用力拍打著沙發,笑得直不起腰來。

“哈里森。”

安妮拿起一件外套。

“好…哈哈哈…我…哈哈…我這就送過去…哈哈哈哈…”

哈里森一邊笑一邊接過外套,順便拿了雙拖鞋追了出去。

院子裡。

布魯克林剛接通電話,迎面便吹來一陣冷風,凍得布魯克林打了個寒顫。

見哈里森遞來拖鞋跟外套,布魯克林衝他投去個感謝的目光,然後擺擺手,讓他回去,自己則蹲坐在了牆邊。

“Boss。”

電話是鮑勃打來的,工作期間,鮑勃一如既往的嚴肅認真。

實際上布魯克林對鮑勃最近的荒唐生活有所耳聞。

自從跟妻子離婚,順便把孩子撫養權交給妻子,又緊急出差一趟回來後,鮑勃不僅暴瘦了好幾十斤,整個人看起來都年輕英俊了不少。

脫離家庭的束縛,鮑勃彷彿徹底放飛自我了。

從出差回來那天開始,鮑勃就沒怎麼回過家,幾乎天天在酒店住,且夜夜笙歌,即便不做點兒什麼,也要召個應召女郎陪聊陪睡。紐約大大小小稍微上檔次一點兒的應招服務公司他基本都叫了個遍。

這傢伙幾乎是最懂紐約應招服務業的人。

根據哈佛財務賬目顯示,鮑勃每週都要在這方面花上至少一萬美金。

這筆款項被劃分到接待或招待費用之中。

不過鮑勃雖然夜夜笙歌,正事卻從不耽誤。

不僅工作從未出過紕漏,反而有越來越專業的趨勢。

“希瑟·格肯快死了。”

鮑勃說道。

布魯克林動作一頓,一屁股坐在臺階上,問道“發生什麼了?”

“上次他被人打成重傷,回去後就被那群揚言要找他報仇的人纏上了。”

“希瑟·格肯很小心的躲了幾次,昨天晚上有人賄L獄警,在休息時間熘進了他的監室。”

“從他體內提取出的體液判斷,大概有八到十個人,他們將希瑟·格肯捆綁在床上,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摧殘,一直到凌晨兩點多才離開,他的室友下床準備幫他處理傷口,發現希瑟·格肯生命反應微弱,叫來了獄警。”

“經過簡單的診斷後,希瑟·格肯被送進了醫院,嗯,boss,如果需要,我可以把他的病例發給你,但我個人建議,還是不要看了。總之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希瑟·格肯的賬戶已經被掏空了,他沒錢支付醫療費用,醫院只能對他進行簡單的治療,就得把他趕回去。”

“他現在十分虛弱,回去後根本不需要那群人動手,自己都撐不過今晚。”

“目前監獄正在準備把人運回監獄。”

自從NYPD開展大掃除行動以來,卓有成效,紐約的黑幫被一掃而空,街道上行屍走肉一樣的癮君子流浪漢也統統消失不見,紐約的治安環境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這次的風波中,其他各城市都出現了或大或小的BL,只有紐約安穩如初,連一場像樣的遊行活動都沒有。

這都要歸功於NYPD的大掃除行動。

大掃除行動掃的是犯罪分子,是幫派成員,這些人不可能憑空消失,那麼他們去哪兒了呢?

答桉是監獄!

紐約各部門通力合作,形成警方抓捕-檢方指控-法院判決這樣一條快速成熟的通道,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將犯罪分子跟幫派成員統統送進了監獄。

這才確保了紐約的安全。

紐約是安全了,可紐約的監獄卻擠爆了。

布魯克林前幾次去大都會監獄探視希瑟·格肯,因對希瑟·格肯抱有期待而區別對待,因此他並未親眼見到監獄擁擠的‘盛況’。

即便如此,布魯克林猜也能猜到監獄有多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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