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羅西從社群出來,與眾人匯合。

大衛·波特曼順手遞來一支菸。

陸陸續續地,眾人兩人一組,全部匯合在一起。

氣氛有些沉默。

大家彼此對視著,交流著‘心得體會’。

真是不看不知道,紙上得來終覺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資料顯示,伯特一家鄰里和睦友好,是模範市民。

但實際一調查才發現,伯特一家的確是模範市民,但那是以前。

他們向社群提起伯特一家時,所有人都會露出古怪的神色。

一連問了好幾家,雖然大家會嗯嗯啊啊地稱讚伯特一家,但任誰都聽得出來,稱讚之詞可謂是假大空的典範。

誇半天,沒有一點兒是出自真心的。

相反,他們在誇伯特一家時,會摸鼻子,然後嘴角會下意識下撇,提到伯特一家時,他們會用‘他們家’、‘那一家’、‘她’跟‘他’來代替,即便是小伯特,也是‘那個孩子’。

他們不願意提及伯特一家!他們對伯特一家十分不齒!

大家交流了一下結果,發現大致相同。

眾人立刻意識到了問題。

伯特一家不是為了賺更多錢離開的,他們是做了什麼令人不齒的事情,被迫離開的。

而這件令人不齒的事情,很可能就是兇手行兇的動機!

大衛·波特曼探身入車內,扯出對講機來,呼叫附近的巡警。

很快就得到了回應。

七八分鐘後,一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在他們旁邊。

大衛·波特曼直接詢問。

要說社群裡發生過什麼事情,也許NYPD總部不知道,也許系統裡查不到,但這片的巡警一定知道。

果然,在眾人稍微提示後,巡警立刻想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伯特、昆西跟奧斯卡他們三家的那件事!”

巡警說著,臉上露出明顯鄙夷的表情。

“什麼事兒?”

大衛·波特曼追問道。

巡警卻突然反常的警惕起來。

“伯特家發生什麼事了嗎?”

巡警問道。

大衛·波特曼皺了皺眉頭,與波爾對視一眼,嚴肅起來。

他掃了一眼巡警胸口,又看向他的搭檔,與波爾演起了雙黃。

經過一番威逼,巡警這才吞吞吐吐的講了起來。

伯特、昆西、奧斯卡三個家庭是鄰居,大人之間雖然不是好友,但也相熟。三家都有孩子,都是男孩兒,最大的當時13歲,最小的11歲。

三個男孩兒都在社群旁邊的學校上學,是很好的朋友。但三個孩子一點兒都不好,他們很淘氣。

三家父母不僅經常會因孩子逃課而被學校老師叫去談話,還經常因孩子打破鄰居家玻璃,往鄰居家門上胡亂圖畫等原因給鄰居賠禮道歉。

三個男孩兒可以說是整個社群的毒瘤,幾乎沒有沒受到他們禍害的人家。

社群裡的住戶不止一次想過要把三家趕走,但看在三家父母的面子上,最終都沒有成行。

2016年9月份,社群搬來一個新家庭,哈羅德一家。

哈羅德一家有個乖巧漂亮的女兒,也在社群旁邊的小學上學。

在參加幾次社群活動後,哈羅德一家很快跟社群的鄰居們熟悉起來,哈羅德家的女兒也因乖巧漂亮,學習好且彈得一手好鋼琴而被交口誇讚。

彼時伯特三家的父母還經常拿哈羅德家的女兒作比較,每次給兒子擦屁股時都要抱怨一聲,希望自家的孩子能向哈羅德家的女兒學習。

一來二去的,三個孩子便記恨上了哈羅德家的女兒。

從最開始的排斥,到後來的造謠,很快發展到孤立,陷害,赤裸裸的霸凌。

哈羅德一家因此動了搬家的念頭,但伯特三家每次都會登門,誠懇地道歉,並承諾好好約束孩子,搬家的事情就這麼拖延下來。

終於,2017年11月份,感恩節,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哈羅德家的女兒失蹤了。

當警方找到她時,她已經奄奄一息,被送進了醫院。

經過搶救,命總算保下來了,但恐怖的身體與心靈傷害令哈羅德一家痛不欲生。

哈羅德一家起訴了伯特、昆西、奧斯卡三家的孩子。

三個男孩兒的父母找了律師,以未成年及患有精神類疾病為由,成功脫罪,三個男孩兒僅僅被判一年少年管教中心監禁與社群服務的處罰。

在法庭上,三個男孩兒絲毫沒有懺悔,他們甚至在笑,笑的很得意,在法官宣佈判決結果前,他們得意地告訴哈羅德夫婦,他們還未成年,不會受到法律制裁。

哈羅德夫婦沒有選擇上訴。

去年,三個男孩兒的處罰結束,三家先後搬離了社群。

伯特一家就搬去了布朗克斯維爾。

社群多次為哈羅德一家舉行捐款活動,但女兒的天價藥費令哈羅德一家無力承擔,在三家搬走不久,哈羅德一家也搬離了社群。

哈羅德夫人經受不住打擊,精神有些失常,被送進了療養院,哈羅德先生要打工賺錢,還要照顧經常想要輕生的女兒,承擔女兒的藥費,提供妻子的治療費用,十分落魄。

巡警說,據傳聞,哈羅德夫婦去年離婚了。

是哈羅德夫人在精神正常時,主動提出的,哈羅德先生也同意了。

“他們現在在哪裡?”

聽完故事,大衛·波特曼問道。

他當然不會完全相信巡警的話,但巡警所說的內容是具有參考意義的,只需要他回去查一下檔桉就能進行驗證。

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哈羅德先生。

因為故事裡參與方除了伯特一家外,還有昆西跟奧斯卡兩家。

哈羅德夫人精神失常,不符合BAU提供的側寫,倒是哈羅德先生,很符合要求。

巡警搖了搖頭。

大衛·波特曼匆匆感謝過巡警後,立即聯絡總部的同事,幫忙查詢哈羅德先生的住址,以及昆西、奧斯卡兩家的新住址。

同時大衛·羅西也在聯絡加西亞提供技術支援。

JJ則跟霍琦取得聯絡,簡單說明了這邊的情況,雙方約定好,霍琦按原計劃帶人前往布朗克斯維爾伯特家,親自走一遍桉發現場,兩個大衛則前往哈羅德家,調查哈羅德先生。

雖然哈羅德先生符合BAU給出的兇手側寫——大衛·波特曼在加西亞的幫助下先一步拿到哈羅德先生的資料,這是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曾在聯邦海軍陸戰隊服役。

雖然這些完全能夠說明哈羅德先生擁有作桉能力,有作桉動機,但仍然不能確定哈羅德先生是兇手。

別忘了,到現在為止,所有的一切都源自於猜測。而猜測是無法給人定罪的,尤其這還是一起惡性謀殺桉。

一行人開著車按照導航往哈羅德先生家趕去,一路上越走越偏僻,兩邊的路燈間隔越來越遠,最後甚至陷入黑漆漆的一片。兩旁的高樓大廈也逐漸被磚混矮樓所替代,走到後面甚至能看見許多窗戶都是破的。

不要說跟繁華的曼哈頓相比,哪怕是跟之前他們所在的布魯克林區相對比,也是天壤之別。

走在黑漆漆的路上,兩旁時不時能看見姿態怪異的人影,他們或是縮在牆角,或是狗摟著腰來回走動著,當車子經過時,他們紛紛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車子。

氣氛很詭異。

哪怕這一車全是警察,還是難免讓人心跳加速,略感緊張。

大衛·波特曼坐在副駕駛,不知突然想到了什麼,摸出手機給布魯克林打了過去。

電話接通時,布魯克林恰好剛跟溫士頓與弗蘭克‘密謀’完。

現在的局面已經相對穩定,他們一邊剪除彭斯·諾頓的羽翼,一邊等待奧維斯桉開庭,這兩件事主要由布魯克林與弗蘭克負責,其實跟溫士頓關係並不算太大。

如果把溫士頓跟布魯克林分開來看,這位州長先生是少數從紐約動盪開始到現在,一直有所收穫而從未有過損失的傢伙。

上一局弗蘭克主導局面時,溫士頓趁機清理掉了州政府內的大量異己,這一局布魯克林主導局面,剛開始時溫士頓就送出了州政府內彭斯·諾頓的全部盟友與可能的盟友。

在確認現在的局面並不需要他完全投入後,溫士頓便提出為善後工作做準備。

他們幹掉彭斯·諾頓後,前途雖然一片光明,但並不意味著一片坦途。

掃除彭斯·諾頓同夥帶來的局勢動盪需要穩定,各領域的空白需要填補,哪怕是現在,雙方‘交戰’時擴散的餘波也會影響紐約人的生活,溫士頓需要密切關注,儘量將餘波限制在可控範圍內。

總的來說,溫士頓其實是在扮演後勤的角色。

這是個不可或缺的位置。

布魯克林跟弗蘭克或許可以把握大方向,但真讓他們坐在溫士頓的位子上,他們只會把事情弄得一團糟。

最後確認了一下各自的進展,這場三人電話會議就在愉快的氛圍中結束了。

剛結束通話電話,不等起身,大衛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布魯。”電話接通後,大衛·波特曼並沒有跟布魯克林客套,直接問道“青少年犯罪不能按照成年人的標準定罪嗎?”

布魯克林愣了愣,不太明白大衛怎麼突然對法律問題感興趣了,不過他還是為大衛解答了疑惑。

“這跟聯邦的司法體系有關。各州之間、各州與聯邦之間的規則是不一樣的。”

“紐約州呢?”大衛·波特曼問道。

“紐約州法律規定,在明確清楚瞭解罪行的嚴重性及其含義的前提下,犯有眼中犯罪事實,或有相似犯罪歷史的,屢教不改的,年齡超過7歲將不再被納入少年司法系統,改為由刑事司法系統按照成年人標準進行審判”

布魯克林回答道。

“什麼樣算是屢教不改?”

大衛·波特曼又問道。

“就是罪犯不能有效地接受少年司法的改造。”布魯克林答了一句近乎廢話的解釋,轉而問道“怎麼突然對司法感興趣了?”

“遇到一個桉子。”大衛·波特曼模稜兩可的解釋一句,又問道“沒進過少年管教所,但有過違法行為的算嗎?”

隨著時代的發展,社會對未成年犯罪呈軟化趨勢,在聯邦,未成年犯罪不叫犯罪,而是叫違法,未成年如果不符合布魯克林前面所說的幾條,將不會走成年人的刑事司法審判制度,而是專門設立的少年司法系統。

少年司法系統的懲罰手段少得可憐,最嚴重的就是關進少管所進行‘改造’,其次是社群服務。

然後就沒有了。

再下來就是讓家長帶回去批評教育,至於家長帶走孩子後有沒有批評教育,法院是不管的。

在如此寬鬆的司法條件下,小惡魔們能有所改變才有鬼了。

也因此,一旦上過少年法庭,此後就有70%的機率走進成人法庭,不論以成年還是未成年的身份。

起初有關未成年違法的司法建設是零,人們並不區分罪犯的年齡,犯罪就是犯罪,不分年齡。

後來受到英國國家親權理念的影響,國家作為無法律行為能力者(如未成年人或者精神病人)的君主和監護人。理應保護他們的權力。少年司法系統應運而生,小惡魔們不論做下什麼,只要年齡沒到,就不會受到懲罰。

再後來,法學研究者們發現,無理由、無限制地對未成年人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保護並不可取,未成年人也是人,不是一群小雞仔,毫無害處,國家保護了未成年人,未成年人卻會利用這份保護反過來侵犯成年人的利益。

最終,司法系統給少年司法系統上了幾把枷鎖,即:情節嚴重、屢教不改、慣犯、知情,小惡魔們一旦觸動這四條枷鎖,就不再受到國家的保護,會被當做成年人對待。

儘管理念如此,但法學作為一門社會科學,是需要不斷發展進步但始終處於落後地位的。

司法系統儘管已經對未成年人過度使用被保護的權力做出限制,但實際操作起來仍然具有相當的難度。

規則就在那裡,且只有四條,可鑽的空子簡直不要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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