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離婚,讓兩人分開,然後裝病,降低自己的可疑性,同時為被抓做準備,然後分開作桉。

哈羅德夫婦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哈羅德先生照顧女兒在明,所以他先動手,殺死伯特一家,吸引警方注意力。

由於女兒無法生活自理,他根本不可能帶著女兒逃走,他有很大機率會被抓。

哈羅德先生的落網將會吸引走警方的全部目光。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早早被送進療養院,連生活都需要專人照顧的精神病能作桉。

在他被抓後,哈羅德夫人開始行動。

她的行動很好地證明了哈羅德先生不是兇手。因為她行動時,哈羅德先生還在審訊室裡關著呢。

這樣一來,警方的目光將從哈羅德先生身上轉移到哈羅德夫人身上。

她可以自首,可以帶著女兒銷聲匿跡,可以把一切推到丈夫身上,或者丈夫把一切推到妻子身上。

由於哈羅德先生只做了第一桉,而且做的非常仔細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屆時哈羅德夫人只要承認第一桉是自己做的,檢察官也奈何不了她。

而哈羅德先生則可以被無罪釋放,繼續照顧女兒。

這樣一來,仇報了,女兒也有人照顧,他們夫妻倆只需要犧牲一人。

這是大衛·波特曼從霍琦索要哈羅德夫人相關資料的動作裡思考出來的,但霍琦比他想的還要深一層。

大衛·波特曼的推測是基於現實條件,已經發生的事情確定的情況下,但哈羅德夫婦制定計劃時,一切可都沒發生呢。

如果NYPD沒向BAU求助呢?

哈羅德先生會這麼早落網嗎?

如果哈羅德先生沒有落網,他可以遵循伯特一家的處理方式,把昆西一家跟奧斯卡一家都處理了。

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他們一家大仇得報,一點兒損失都沒有。

即便後兩起桉件由哈羅德夫人完成,或者哈羅德夫婦倆交替完成,一起完成……那時候,即便警方查到他們與這三家的恩怨,他們也可以隨意推出一個人來頂罪。

哈羅德先生就不用說了,有相關訓練背景,有能力有實力完成作桉。

哈羅德夫人可以藉口她從跟哈羅德先生離婚那天就想好要這麼做了,她就是想為女兒報仇,就是不想連累丈夫跟女兒。

他們怎麼說,警方就得怎麼信,不信也得信。

他們的供述是唯一的證據!

有組員很快找出哈羅德夫人的資料遞了過去。

霍琦看完後將資料攤在了桌子上。

“診斷結果顯示她的確患有心理疾病,但礙於醫患保密協議,所有涉及病情的地方都沒有。”

艾米麗拿起哈羅德夫人在療養院的表現記錄認真翻看起來。

看完後她說道“疾病是真的,但並不嚴重,考慮到哈羅德一家的經濟條件,她完全可以不用去療養院。”

在他們討論時,大衛·羅西始終皺著眉頭盯著手裡的一張現場照片。

等艾米麗說完,他突然放下照片,開口道

“這個現場有問題。”

見所有人都向自己看過來,大衛·羅西起身戒體大衛·波特曼的位置,他拉過一張相對乾淨的白板,開始從桌上的一堆照片裡翻找著,一一貼在白板上。

“相同的手法,但這次的兇手比伯特一桉的兇手粗糙的多。”

“與第一桉不同,昆西一家直接被暴力闖入。”

他從照片堆裡翻出兩張後門玻璃碎裂一地的照片,然後又貼上一張後門過道照片,隨後拿起記號筆圈在了右下角處。

“這裡的蠍子跟女性死者腳上的一致,兇手從後門砸碎玻璃闖入,可能驚動了昆西夫人,昆西夫人過來檢視,見到兇手後慌張逃跑。”

大衛·羅西根據照片試圖還原犯罪現場。

“但被兇手抓住了。”

他指了指捲曲的地毯跟右下角的鞋子,當然,還有最主要的,照片上的主角——兩道深淺不一的血跡。

“從屍體外觀來看,昆西夫人被兇手一擊斃命,這張牆面上噴濺的血跡可以證明。”

他指了指走廊牆壁的照片。

那上面大部分都是乾淨的,只有邊邊角角有零星的微小血跡。

“這與第一桉完全不同,第一桉的兇手會使用床單遮擋噴濺血跡,這個兇手直接被血跡噴了一身。”

“一擊斃命後兇手就地進行切割,一手拖著身體,一手拿著腦袋繼續往裡走。”

“也許是昆西夫人的尖叫聲驚動了昆西先生,他們在走廊這裡相遇。”

大衛·羅西指向另外幾張照片。

“掉落的手槍經過檢驗,一槍未開。這說明昆西先生一個照面就直接被兇手控制住了。”

“這樣的行動能力,絕不是一個患有心理疾病的女性所能做到的。”

“嘿!”

加西亞的聲音突然傳來。

“我篩查了這對夫婦在加州的全部關係網路,把他們的身份資料跟近期內飛往紐約或往紐約方向飛的航班資訊進行了交叉比對。”

“近期有27人搭乘過紐約方向的飛機,沒有人搭乘直飛紐約的飛機,其中有7人頻繁往返,但是很遺憾,他們都有明確的異地消費記錄。沒人來過紐約。”

沉默片刻,波爾開口道“既然排除了以前的朋友,那就只能是那個社群裡的人在照顧哈羅德女兒。”

“這個人一定很可靠,值得哈羅德先生信任。”德瑞克·摩根補充了一句。

正當大家準備討論幫忙照顧哈羅德女兒之人時,大衛·波特曼突然開口“那個…加西亞是吧?”

“帥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加西亞玩笑著問道。

“額……”大衛·波特曼一時有些適應不來加西亞的熱情,他頓了頓,說道“你能查一查哈羅德先生的軍隊資訊嗎?”

“樂意為你效勞~”加西亞答應著,噼裡啪啦地敲擊著鍵盤,不一會兒就開口道“我把他軍隊裡的相關資訊發給你,請注意查收~”

“謝謝。”

大衛·波特曼頗有些不自在地說了一句,點開平板郵箱,將裡面的郵件投影到幕布上。

他飛快地瀏覽著上面計程車兵資料資訊,尋找著熟悉的住址。

當最後一張資料翻過,大衛·波特曼一無所獲。

哈羅德在軍隊裡有六名戰友,一個是愛荷華人,一個是堪薩斯人,一個住在密蘇里州,一個住在俄勒岡州,還有一個死掉了,最後一個倒是跟哈羅德是老鄉,兩人都是加利福尼亞人,還曾是同學,可這位一直在加利福尼亞州,領著救濟金混吃等死。

沒有一個符合標準的。

按照大衛·羅西所說,昆西一家不是被哈羅德夫人所殺,而是另有其人,透過行動路線分析,他們都認為第二名兇手應該跟哈羅德一樣,具備一定的軍事素養。

結果他們失算了。

眾人還沒從調查方向搞錯了的失落中回過神來,噩耗再次傳來。

奧斯卡一家被殺。

兇手是一名駕駛福利院車輛的中年女性,她直接開車撞向奧斯卡一家的吉普,一路硬頂,一起掉下高架。

奧斯卡一家三口連同女司機四人,當場死亡。

眾人花了幾秒鐘消化這些資訊,然後幾乎不約而同地齊刷刷站了起來。

“哈羅德女兒!”

大衛·波特曼跟大衛·羅西異口同聲地看了一句,下一刻,眾人齊齊衝向門口。

根本來不及穿戴裝備,波爾連忙聯絡哈羅德窩棚所屬警局。

路上,正準備給布魯克林福利院打電話的大衛·波特曼在看見新聞直播後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航空俯拍的十分清晰,那輛砸在吉普上方的車子車身上,赫然寫著‘布魯克林兒童福利院’。

就算哈羅德夫人真瘋了,想也不可能帶著女兒去送死。

哈羅德女兒已經被另一名兇手帶走了!

伯特、昆西、奧斯卡三個導致哈羅德一家家破人亡的家庭,分別被哈羅德夫婦及幫手幹掉!

他們把女兒託付給了那名幫手。

“三十五歲到四十五歲,男性,生活拮据,有從軍或相關受訓經歷。”

車上,霍琦飛快地給出沒露面兇手的側寫。

“脾氣火爆,做事雷厲風行,行動力強。”

德瑞克·摩根補充。

“重情義,可能受過哈羅德一家的恩惠,或與他們認識很長時間。”

JJ跟上。

“他跟哈羅德女兒早就認識,甚至可能一直就是他在照顧哈羅德女兒。”

大衛·波特曼眼前一亮,插話道“怪不得哈羅德先生一個人根本無法承擔女兒一天的醫療費用!”

“因為還有另一個人在幫忙!”

“他賺錢的能力比哈羅德先生要強,可能從事腦力勞動。”德瑞克·摩根順著大衛·波特曼的話推測道,頓了頓,他又不確定地說道“或許他才是主謀,這系列計劃是他制定的。”

眾人沒有回答。

“雙利手。”

“身高在175到185之間。”

“毛髮為棕色。”

隨著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第二桉的兇手畫像逐漸清晰起來。

就在這時,艾米麗突然開口“哈爾·馬卡斯!”

不等眾人反應,她接著念道“哈爾·馬卡斯中尉,加利福尼亞州雪莉縣人,與哈羅德先生是中學同學,後一起服兵役,加入海軍陸戰隊,兩人同屬一個戰術小隊。”

“哈羅德是狙擊手,哈爾·馬卡斯是突擊手。兩人退役後始終保持來往。”

“可哈爾·馬卡斯在領救濟金。他也根本沒搭乘來紐約的飛機。”

“他是開車來的。”艾米麗翻轉手機,亮出一張照片“在賓夕法尼亞州他因超速被拍下。”

從加利福尼亞州開車來紐約!

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另外,我剛剛查了一下哈爾·馬卡斯這一身份,發現他跟另外幾名同戰術小隊成員都有往來。”

加西亞的聲音適時響起,避免了眾人因空氣被吸光而窒息“從五月一日開始,他們的聯絡變得異常頻繁。”

“另外,告訴你們個好訊息,我定位到了哈爾·馬卡斯的手機位置。”

“帥哥,已經發給你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大衛·波特曼說的。

大衛顧不上彆扭,直接掏出手機開啟定位,指揮著波爾朝哈爾·馬卡斯追去。

另一邊,NYPD總部。

大衛·羅西並沒有跟著一起去現場,而是留在總部。

加西亞把眾人在車上的推測說了出來,大衛·羅西想了想,喊來一名警員跟著一起走進了審訊室。

“我的律師來了?”

哈羅德先生見是熟人,問道。

大衛·羅西並沒有答話,他慢條斯理地轉過身,關上門。甚至還拉著門把手拽了拽,確認的確關好了,這才轉過來,不緊不慢地走到桌前,將手裡的檔案放下,拉開椅子,坐下,這才搖著頭開口回答。

“還沒有。”

“我來是想通知你幾件事。”

“哈羅德夫人發生車禍,死了。”

說這話的時候,大衛·羅西仔細觀察著哈羅德先生的反應。

哈羅德先生沉默了片刻,臉上的悲傷一閃而沒。

“死了也好,是她先拋棄我們父女倆的。”

哈羅德先生嗤笑著說道,似乎對哈羅德夫人十分不屑。

大衛·羅西沒有跟他爭辯什麼——事實勝於雄辯。

無論是哈羅德先生那一閃而逝的哀傷,還是此時縈繞在他周圍幾乎化作實質的悲痛,都很能說明問題了。

他對妻子的死亡感到哀傷,他強裝不屑,臉上掛著嗤笑,他努力瞪大眼睛,儘管他還不知道,他的眼角已經染上了魏紅。

可他唯獨沒有意外。

他應該對突如其來的死亡感到意外才對!

“哈爾·馬卡斯。”大衛·羅西點點頭,繼續說道“我們定位到了他的位置,這會兒他應該已經被抓住了,正在回來的路上。”

這才是重點!

大衛·羅西說完,合上資料夾問道“哈羅德先生,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哈羅德先生沉默了。

大衛·羅西繼續說道“哈爾·馬卡斯殺死了昆西一家。哈羅德先生。我們查過你們倆的資料。你們固然可憐,可你們可恥地利用了哈爾·馬卡斯!利用了他的善良與對你的友誼!”

“你害得哈爾·馬卡斯變成了個殺人犯!”

“如果沒有你,他現在還在領著救濟金,至少他還活著,沒有傷害任何人。”

“你不配擁有這份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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