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從沒想到,自己會變成‘批發’搜查令、逮捕令、資產凍結等法令的。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布魯克林簽發各類法令的速度簡直比造假的還要快。

從法院到家裡,NYPD的車子絡繹不絕,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布魯克林家都好像變成了什麼與NYPD合作緊密的政府部門了一樣。

而得益於布魯克林的一通蠻橫操作,與NYPD的良好配合,紐約再次陷入混亂。

不過這次混亂的不是普通民眾,而是更上一層的一小撮。

布魯克林根本什麼都不考慮,有證據就抓人,人找不到就發通緝令。

證據不足就帶走調查,資產凍結。

他不管什麼龍頭企業,什麼行業巨頭,也不管他們跟哪位議員認識,是誰的資助人,更不管他們與政府有什麼合作,或者簽署了什麼條款,他們停擺後會對政府造成什麼影響——政府職能部門自有雷利·溫士頓去安撫。

布魯克林只管抓人,查封,抓人,查封,抓人,查封……

這種操作近乎蠻橫無理,毫無邏輯也不遵從市場,其所造成的餘波很快擴散到各個領域。

紐約華爾街11號附近又開始有人跳樓了。

但市場並沒有陷入混亂。

在紐約這樣一座繁華城市中,任何人都是可以被替代的。

布魯克林的行為給予了不少人機會,他們一面在心裡暗暗感謝布魯克林,一面迅速出手,搶佔市場。

彭斯·諾頓們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的。

他們有許多人涉及的領域都有所重疊。

現在布魯克林聯合弗蘭克與溫士頓發瘋,對他們而言也是機會。

而且他們下手更快,更準,更狠。

發展到後來,甚至有人已經開始暗中故意給NYPD提供資訊了。

中午。

當布魯克林又簽發了一份凍結資產令後,他家迎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來恩·斯貝格與約翰·曼寧。

來恩·斯貝格敲響屋門時,布魯克林正在跟雷吃午飯。

剛剛那份資產凍結令並沒有耽誤太多時間,現在的布魯克林屬於不管警方遞上來的是什麼,他只管簽字的狀態,原因連問都不會問。

一切為了節省時間。

本來週末是他跟安妮·奧爾丁頓的約會日,但安妮忙得不可開交,布魯克林這邊也根本走不開人,於是兩人昨晚商議後決定把這次約會延後。

而布魯克林去開門時,還以為是NYPD的人又拿來一份逮捕令或資產凍結呢,結果就看到來恩·斯貝格那張令人印象深刻的臉出現在眼前。

布魯克林一愣,就見來恩·斯貝格側身讓了讓,露出身後的約翰·曼寧來。

五月的紐約,天氣已經有些炎熱了,有火力旺盛的小夥子已經開始穿著背心短褲到處亂跑,可約翰·曼寧卻裹著厚厚的羊毛大衣,裡面套著毛衣。

層層疊疊的衣物讓瘦削的約翰·曼寧重新變得健壯。

布魯克林看見他時,他正坐在輪椅上四處打量著院子,見布魯克林看過來,約翰·曼寧微微一笑,點評道

“這麼好的院子,應該種點兒植物。”

他伸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指了指兩側“這裡可以鋪草坪。”

“沿籬笆根兒可以種一圈兒玫瑰。”

“也可以種百合。”

“社群不讓種。”布魯克林面無表情地說道“而且我跟雷也沒時間侍弄它們。”

說著,布魯克林側身讓開“進來說吧。”

約翰·曼寧的視線穿過房門,在餐桌旁的雷身上停頓片刻,又轉移到布魯克林身上,微微一愣。

“你跟他住在一起?”

他指了指屋裡的雷。

這時雷也聽到門口的動靜,端著飯碗出來了。

“我們一起買的房子。”

約翰·曼寧的視線在正在大口咀嚼著米飯的雷跟滿臉警惕的布魯克林身上來回逡巡著,顯得有些欲言又止。

來恩·斯貝格則一句話沒說,默默地推著輪椅進屋。

趁著約翰·曼寧跟一臉懵逼尚且沒搞清楚狀況的雷打招呼時,來恩悄悄湊到布魯克林身邊小聲道“約翰·曼寧教授不喜歡這樣。”

他看了一眼雷又道“哈佛在他的授意下一直投的是反對票。”

布魯克林回頭看一眼跟雷聊天的約翰·曼寧,有些無語。

“住在一起就是gay嗎?”布魯克林默默關上門道“我跟雷是兄弟。”

四人說著話來到沙發前,雷看了布魯克林一眼,三兩口將碗裡的飯吃光,起身收拾乾淨餐桌。

布魯克林則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正四處打量室內裝飾的約翰·曼寧。

跟伯克一起把約翰·曼寧踢出局才不久,正主就找上門來了。不怪布魯克林警惕。

面對約翰·曼寧,布魯克林多少是有些愧疚的,畢竟是靠著約翰·曼寧的支援才搭上哈佛這條快車,到達今天這個地位的,結果反手就把人賣了。

可愧疚歸愧疚,再來一次,布魯克林還是會這麼選。

選擇與私人感情是兩碼事。

“你不用緊張。”

約翰·曼寧打量完畢,和藹的說道“我只是來紐約看看。”

“記得上次來紐約,還是十幾年前的事呢。”

老頭兒指了指外面“我記得那時候這裡還是一個公園,每到週末就有不少人帶著家人來這裡野餐。”

布魯克林盯著約翰·曼寧,企圖從老頭兒溝壑縱橫的臉上讀取他來紐約的真實目的。

可他失敗了。

正當布魯克林準備開口拒絕時,約翰·曼寧嘆了口氣道“我的時間不多了。”

“在把哈佛交出去後,我感覺輕鬆了不少。”

“我這一生都在為哈佛而活,為哈佛奔走,每時每刻都揹著沉甸甸的重擔。剩下這幾個月,我想四處走走,看一看。”

“過兩週我們打算去加州,或者夏威夷,聽說那裡的夏日沙灘是難得的美景。”

布魯克林盯著約翰·曼寧看了一會兒,默默點頭。

來恩·斯貝格站起身要說些什麼,被約翰·曼寧擺手制止了。

“紐約有什麼好玩兒的地方嗎?”約翰·曼寧問道。

他看起來真的像是退休後清閒下來的老頭兒,準備全球旅遊散心一樣。

“我不知道。”布魯克林搖搖頭“而且最近我這裡並不安全,網上的事你應該知道。”

約翰·曼寧一愣,隨即大笑起來。

他指著布魯克林,抬頭對來恩說道“看來你說的沒錯,人家根本不歡迎我們。”

又對布魯克林道“你不用擔心,我不會煮你這裡的,我們在曼哈頓訂了總統套房。酒店的人告訴我,那裡可以看見大海,早上還能看見日出。”

布魯克林搖搖頭“那你一定是被他騙了。雖然我不怎麼出去旅行,但曼哈頓區跟大海之間隔著整個布魯克林區呢。”

約翰·曼寧一愣,抬起頭看向來恩。

來恩彎腰附在約翰耳邊小聲道“教授,我提醒過你的,要看日出我們應該在皇后區或布魯克林區。曼哈頓區是看不見的。”

“可他們酒店的宣傳圖冊上明明能看見大海。”

“那是概念圖。”來恩苦笑著說道。

約翰·曼寧失望地看向布魯克林,那模樣像極了被搶走冰淇淋的小朋友。

布魯克林卻沒有對被搶走冰淇淋的小朋友有多少同情心。

他還在思索約翰·曼寧來紐約的目的。

是不甘心被伯克奪權,準備重振旗鼓嗎?

伯克知道約翰·曼寧來紐約嗎?

該不該告訴他?

伯克對付約翰·曼寧似乎有奇效,讓這對老友再相愛相殺一場?

思索間,外面傳來剎車聲,接著兩名警員從車上下來,推開院門,小跑著來到房前,敲了兩下門後直接闖了進來。

布魯克林起身,從胸口口袋裡拿出鋼筆迎了上去。

身後的約翰·曼寧則抬頭與來恩對視一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一幕。

“金·羅伯特因涉嫌謀殺警員被捕,這是他車子上的行車記錄儀錄下的畫面,這是他的司機的口供,這是他名下的財產。”警員拿出一個厚厚的檔案袋,開始往外掏東西。

最後拿出兩張紙。

一張是逮捕令,一張是資產凍結。

布魯克林掃了一眼後,在兩張紙上籤上字,連同前面一大堆東西一起塞回檔案袋裡。

“謝謝,布魯克林法官。”

兩名警察道了聲謝,抓起檔案袋,一陣風似的衝上車子,連院門都沒關,直接揚長而去。

布魯克林關上屋門,將鋼筆別回胸前口袋裡,返回沙發。

“你這樣很容易給人留下把柄。”

約翰·曼寧突然出聲道

“那個局長……”

“弗蘭克·雷根。”來恩在一旁提醒道。

“對,弗蘭克·雷根。”

“現在你們是盟友,關係好得像是去夏威夷度蜜月的新婚夫婦,可蜜月總有結束的時候。等離開夏威夷,你現在做的這些都會成為把柄。”

“我是按照規程在辦事。”布魯克林道。

約翰·曼寧搖搖頭“那麼厚一份資料,你只用了不到一分鐘就看完了。對金……”

“金·羅伯特。”來恩再次從旁提醒。

“對,金·羅伯特。對金·羅伯特這樣資產上千萬的富豪,你甚至沒有仔細翻看過他的資產名錄,就直接凍結他的資產。你覺得這合理嗎?”

“你能準確說出那份名錄上金·羅伯特有多少資產嗎?”

“他們一定很喜歡來你這兒吧?”見布魯克林不說話,約翰·曼寧接著說道“爭先恐後,搶著要來。”

“NYPD每名警員都夠在曼哈頓海邊買一棟別墅的了。”

“曼哈頓沒有海邊別墅。”

“我知道!”約翰·曼寧瞪了多嘴的來恩一眼“這只是比喻,比喻!”

教訓了多嘴的來恩,約翰·曼寧繼續對布魯克林道“你應該將資產名錄留一份備份,再將他們提交的凍結資產名錄留一份備份。”

“這樣一來,等你們的蜜月期結束後,那個弗朗科就不敢輕易對你下手了。”

“任何時候都要有所防備。”

“你可以不用,但要有所準備。”

約翰·曼寧緩緩說道。

“您對伯克也有所準備嗎?”布魯克林點點頭,突然問道。

約翰·曼寧凝視著布魯克林,笑呵呵的表情逐漸變得嚴肅。

布魯克林毫不畏懼地與約翰·曼寧對視著。

空氣逐漸變得凝重。

“呵呵。”

約翰·曼寧突然笑了起來。

“你覺得呢?”

他舉舉胳膊,又拍了拍自己的膝蓋,笑眯眯的看著布魯克林,甚至炸了眨眼。

他還對伯克有所防備?!

那自己呢?安東尼呢?甚至那場會議,是不是都在約翰·曼寧的計劃之內?

布魯克林心中一驚。

“好了,我就不打擾了。”約翰·曼寧看了一眼布魯克林,揮揮手示意來恩推著自己往外走。

“我只是個退休的老頭兒,想著在臨死之前四處轉轉,好好看看這個美麗的世界。”

布魯克林有些魂不守舍的把約翰·曼寧送走,看著他被來恩抱上車子,聽著他抱怨來恩太瘦,胳膊硌得他大腿根疼,最後目送車子消失在拐角,又默默會到房間。

約翰·曼寧對伯克還有所防備!

到底是什麼?

他為什麼來紐約?

難道制約伯克的後手在紐約?

這個後手到底是什麼?

他準備啟動後手,重新將權力從伯克手中奪回來嗎?

伯克猜錯了?

各種各樣的問題在布魯克林腦海裡不斷盤旋,攪和得布魯克林頭暈腦脹。

他起身到衛生間洗了把臉,輕輕拍打著臉頰,讓自己清醒一些。

首先,約翰·曼寧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紐約。

紐約要麼有他制約伯克的後手,要麼是來找自己的。

自己根本幫不上他什麼忙,而且自己在會議上已經表態,不站在他那邊。

其次,不管這個後手是什麼,都不可能比得過約翰·曼寧本人在哈佛的聲望——即便有老年時期被伯克操縱的嫌疑,約翰·曼寧依舊擁有不菲的號召力。

如果他真要跟伯克打擂臺,應該留在波士頓,而不是來紐約。

也就是說伯克的猜測沒錯。

約翰·曼寧不想讓哈佛陷入分裂,但他也不甘心被伯克這樣趕下臺。

那麼紐約這個制約伯克的後手一定能起到一招定勝負的作用,是專門針對伯克的,可以像那場會議那樣,直接制住伯克,不至於給哈佛帶來動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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