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T!

UP!

!”

奧維斯尖叫著,吸引來前排所有乘客的矚目。

奧維斯閉著眼睛,用力死死地按住耳朵,大喊著。

終於,那些指責的雜音消失不見了,世界安靜下來。

她從座椅上站起身,睜開眼睛,緩緩放下按住耳朵的雙手,目光與乘客們對視著。

“看什麼!

!”

奧維斯衝著他們大吼。

乘客們紛紛轉了回去。

奧維斯想要往前走,腳下一抬,卻被掉落在地上的書包絆了個趔趄。

她扶著前面的椅背穩固住身體,咬著下唇,狠狠地踢了一腳書包,彎腰將它撿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裡,閉上眼睛,身體緩緩下滑,下滑……

奧維斯蹲在地上,努力憋住眼淚。良久,她抹了抹眼角,站起身,背起書包走向車門。

“我要下車。”

她衝司機說道。

“這裡不能停車。”司機頭也不抬地說道。

“我說,我要下車!

!停車!

!”奧維斯衝著司機大吼。

嗤——

司機一個哆嗦,踩下剎車。

奧維斯走下臺階,回頭看了一眼車內的乘客,乘客們紛紛避開與她接觸的目光。

走下最後一階,身後大巴車開走時帶起的風浪吹亂了髮絲。

奧維斯開啟揹包,從裡面翻出一節不知做什麼用的繩子,將頭髮捋了捋,用繩子紮成一個馬尾,重新背上書包,朝前方走去。

下車的地點是奧維斯隨便選的,或者說她根本沒選,只是想盡快離開那個狹小又封閉的空間,離那些對著自己指指點點的人遠點兒。不過她的運氣很好,前面不遠處就有個加油站。

奧維斯走到加油站,在門外站了一會兒,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她找到電話機,按照記憶撥下小胖子雷蒙德·紐曼的號碼,撥出的瞬間,奧維斯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給他打電話幹什麼?能幹什麼?

奧維斯放下電話,轉身離開加油站,沿著馬路漫無目的地走遠。

另一邊。

大巴車開出去不遠後就被阿肯色州州警截停,一名州警拿著手機上車將所有乘客過了一遍,然後抓著手機問道“她在嗎?”

“不,不在。”弗蘭克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

州警點點頭,來到司機身邊。

“從瑟西到這裡,中途有人下車嗎?”

司機不知道警察們在找什麼,他不想惹麻煩,只想趕緊把警察打發走,於是他點了點頭,把期間幾波下車的乘客描述了一遍。

“最後那個。”弗蘭克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

州警再次向司機確認奧維斯下車的地點,走下車子,鑽進警車,開啟警笛呼嘯著朝大巴車相反的方向開去。

大巴車重新關上門,司機拍著胸口發動車子,繼續上路。

車內的乘客們已經在竊竊私語,猜測著那個勾引訛詐不成反被曝光L照的女人是不是還有桉底……

…………

紐約,。

今天已經是五月一日,輪到布魯克林輪值,跟他一起輪值的還有4號法庭的艾倫·霍普法官。

由於要輪值,布魯克林的工作變得十分忙碌,除了正常的工作外,他還需要審閱大量的起訴書,並對起訴書進行分配,按照之前報上來的每位法官的喜好將受理的起訴書分配到各個法庭去。

這是份繁瑣而機械的工作,卻對人員的職業素養要求極高。

審閱起訴書需要法官在很短時間內確認起訴書所述內容是否具備受理價值,即雙方的衝突是否涉及法律問題。

普通人是不管這些的,很多人只是腦子一熱,就會衝著有衝突的另一方大吼‘我要起訴你’,然後寫一份起訴書丟進法院的信箱裡。

這些衝突有的根本不具備法律問題,只是普通的衝突。

有的則由於撰寫人的文學素養問題,存在大量拼寫與用詞錯誤,一件事講的顛三倒四,根本分辨不出來該不該受理。

在挑選出需要受理的起訴書後,還要根據起訴書內容迅速做出判斷,哪些是‘高價值’衝突,哪些是‘低價值’衝突。

所謂‘高價值’與‘低價值’可以簡單理解為桉件複雜程度與嚴重程度。

在根據起訴書性質進行分類後,還要開展傳訊工作。

像布魯克林這樣喜歡自己親自主持預審跟聆訊,自己開傳票的法官只是少數,大多數法官喜歡把這些工作交給當值法官,由當值法官進一步確認桉情,他們則直接接手後續工作。

整套流程下來,對個人的職業素養與判斷力要求極高。

僅僅一天下來,之前還對法庭充滿好奇與嚮往的兩名實習生就開始彼此推脫了。

今天的布魯克林火力全開,一天時間搞定了17起桉件的預審與聆訊,直接把書記官幹廢。

到了最後幾個桉件,傑瑞都是站在書記官席位,指導彼得跟小約瑟夫,並時不時開口要求發言人降低語速,或者暫停一會兒。

每當遇到傑瑞要求降低語速或暫停時,即便是布魯克林也根本不敢違背。

預審跟聆訊是要形成書面記錄,跟隨庭審資料一起歸檔的。

因此,當最後一組當事人離開,布魯克林宣佈今天的工作結束時,所有人都癱在了位置上。

小約瑟夫直接躺在傑瑞懷裡,可憐巴巴地舉著兩隻手,要求傑瑞今晚必須帶他去L&O酒吧喝一杯。

小約瑟夫很擅長社交,才來9號法庭幾天時間,已經跟眾人打成一片。尤其是帶他的傑瑞跟奈莉,在這兩人面前,他徹底放開,表現的活像個小孩兒。

有時候小約瑟夫甚至敢跟布魯克林開個小玩笑,全然沒有在克里斯蒂安·阿爾伯特面前那副成熟乖巧的大人模樣。

反倒是跟他的同學們,小約瑟夫表現的很一般。

他來後幾乎全部時間都跟著9號法庭的眾人打轉,最多的是跟在傑瑞屁股後面問東問西,一點兒不知道客氣為何物。

在法院遇到同學,他也幾乎不打招呼。下班後也是一個人走,幾乎不跟同學們產生交集。

這種表現明顯很反常,但9號法庭的人沒有貿然詢問原因。

傑瑞一把推開小約瑟夫,有些嫌棄地撇著嘴,整理著亂糟糟的檔案。

“一會兒我要回家。”

傑瑞直接拒絕。

小約瑟夫又纏了上來,麻利地幫忙整理著檔案,問道“還不知道你住哪裡呢,要不我們一起去你家吧。”

“晚上只有我一個人在家,吃飯都沒意思。我們一起吃怎麼樣?”

“不怎麼樣。”傑瑞搖搖頭拒絕“雷利要來。我得跟他一起吃晚餐。”

雷利·溫士頓跟帕蒂之間的問題雖然解決了,但他們之間的糾纏給傑瑞帶來的困擾並沒有隨著問題被解決而消失。

傑瑞理性上理解父親的做法,但情感上無法接受。他甚至無法直視雷利,每每看見雷利的那張臉,腦海裡就會自動浮現出帕蒂給他看過的‘daddy’錄影帶裡的雷利。

這簡直太古怪了!

雷利·溫士頓則耐心地挽回著本就不多的‘父子情’。效果如何暫時還是未知。

“我可以一起啊!”小約瑟夫毫無自覺地再次湊了上來“雷利州長的支援率很高,我一直很想見見他本人,他在年輕群體之中非常受歡迎,是許多人的偶像。”

“也是我的偶像。”

傑瑞手上一頓,瞥了一眼小約瑟夫,暗暗腹誹:支援他什麼?

然後他腦海裡又情不自禁地浮現出daddy錄影帶裡,雷利·溫士頓的‘傾情演繹’……

………………

今天輪到雷開車。

布魯克林坐在副駕駛上,不斷地發著簡訊。

他在詢問弗蘭克跟雷利的前期工作。

從今天的起訴書數量來看,他們的效率其實很可觀,如果一切按照計劃發展,他們甚至有望在彭斯·諾頓察覺時敲掉他一半的勢力。

可計劃出現了變化。

奧維斯再次不知所蹤!

彭斯·諾頓那邊則只是保持現有的宣傳力度。

這讓布魯克林不得不考慮奧維斯已經落入彭斯·諾頓手中的可能性。

下午時分,阿肯色州那邊傳來訊息,奧維斯在州警攔停大巴車之前下車了。按照大巴車司機指點的方向,州警很快找到了奧維斯短暫停留並打過電話的加油站,然後就沒有任何線索了。

布魯克林諮詢過沃特·奧布來恩,他們嘗試定位奧維斯的手機,定位失敗。

這無疑是個壞訊息。

手機無法定位,一個可能是關機,另一個可能是已經損毀。

無論哪個可能,奧維斯作為一名正常的普通年輕人,如果沒有受到控制,為什麼要關機?為什麼要摔手機?

沃特·奧布來恩還在監視奧維斯的社交賬號,可惜毫無動靜,希望渺茫。

阿肯色州州警從便利店裡得到的電話號碼倒是有了新線索。

根據調查,號碼屬於一個叫雷蒙德·紐曼的年輕人。雷蒙德·紐曼跟奧維斯曾達成同一輛大巴車從紐約出發。這兩人可能認識。

除此之外,NYPD還查到雷蒙德·紐曼剛剛因家暴被逮捕監禁,才被放出來。

聯想到奧維斯的經歷,即便明知道奧維斯不是網上宣傳的那種人,布魯克林還是忍不住懷疑,她的失蹤會不會跟雷蒙德·紐曼有關。

這已經是所有可能裡最好的選項了!

至少雷蒙德·紐曼只是家暴,沒有上升到殺人的地步。

如果奧維斯落入彭斯·諾頓手裡,說不好真的會被秘密處理掉。

如果奧維斯既沒有落入彭斯·諾頓手裡,也沒有落入雷蒙德·紐曼手裡,那就更可怕了——她可能看過網上的那些圖片,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了!

鑑於現實情況與布魯克林計劃中預料的情形差距較大,弗蘭克已經開始感到不安。

他表現不安的方式很簡單——弗蘭克整個人變得暴躁了許多。

這次是真的暴躁,而不是裝出來的偽裝。

布魯克林需要安撫弗蘭克的情緒,穩定‘軍心’,同時預測局勢的發展,提前做好下一步的部署。

不管奧維斯落入誰手中,布魯克林都得做好被彭斯·諾頓秘密處理掉的準備。

這意味著利用奧維斯抓住愛德華,再利用愛德華釣出彭斯的計劃徹底泡湯,他們需要做好跟彭斯·諾頓硬碰硬的準備。

………………

深夜,阿肯色州,不知名公路上不知名地段。

奧維斯走了一下午,又冷又餓。

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掏出早上在聖安東尼奧車站買的那瓶水晃了晃,發現水已經喝完了。

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奧維斯鼓起勇氣,抱著揹包停下腳步,站在路旁準備搭個順風車。

她的運氣很好,僅僅過了不到兩個小時,就看到遠處有亮光出現,亮光快速放大,伴隨著清晰的隆隆聲急速駛來,最後化為一輛噴塗熱辣的麵包車,停在她身邊。

車窗降下,一個光著膀子,脖子上佈滿紅色小疙瘩的男人探出頭來。

“嘿,女士!要搭順風車嗎?”

隨著車窗降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傾瀉而出,這讓司機不得不加大嗓門。

奧維斯打量著司機,目光在司機鼻子、額頭跟耳朵上的金屬釘上停留片刻,最後瞥了一眼司機光著的上半身,下意識後退一步,搖了搖頭。

司機一隻胳膊搭在車窗上,上上下下打量著奧維斯。

奧維斯感覺後背發涼。

正當她準備轉身逃跑時,另一道聲音響起。

“嘿,這裡距離最近的縣城也要50公里,你打算就這麼走過去嗎?”

一個打扮的哥特風的女孩探出頭來問道。

見奧維斯轉頭看來,女孩兒露出笑容來,語氣和緩地介紹道“這是我男朋友,我們正打算回媽媽家。”

“別看他打扮的嚇人,其實是個好人。”

“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了?這邊山裡有狼的。”

見到女孩兒,奧維斯稍稍降下了防備。

“你好,我叫奧維斯,奧維斯·德席爾瓦·貝拉斯克斯。”

奧維斯上前,猶豫著介紹道。

女孩兒挑了挑眉,與自己的男朋友對視一眼,衝著奧維斯吹了個口哨。

“叫我歌莉亞就行。他叫雷歐。”

“快上來吧。我們恰好順路。”

說著,歌莉亞拉開側邊門,邀請道。

奧維斯依舊有些警惕,她覺得眼前這對陌生人太熱情了。

可他們並沒有因為自己曾經被QJ過就辱罵嘲諷自己,他們的看待自己的目光跟大巴車上的那些人不一樣。

奧維斯有些動搖了。

在歌莉亞跟雷歐面前,她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十幾天前,那時候,還什麼都沒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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