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特·奧布來恩。”
伍德·沃德來到證人席前。
“你有多久沒從事駭客活動了？”
沃特一愣，開口答道“因為某些原因，我在網路上的行動會受到FBI的監管。我很少參與駭客活動。”
“上次參與攻防演練是什麼時候？”
沃特沉默片刻道“四年前。”
“四年時間，計算機技術有沒有可能發生質的飛躍？”
“有。”
“你在2013年後就不再參與攻防演練，因為FBI對你網路行為的監管，你也很少參與駭客活動，計算機技術又是一種快速發展的技術。
請問你是基於什麼理由得出四年後的今天依舊沒人能做到，一個人操控整棟樓？”
“這幾年雖然我沒有參與過攻防演練，但工作性質的緣故，我參與過多次實際操作，與世界頂尖駭客在網路上交過手。”
“所以，你敢肯定，絕對不存在一種可以一個人操控整棟樓的技術，百分之百？”
沃特沉默了。
“用你197的智商告訴我答桉，沃特。”
伍德·沃德這一刻變得很陌生，他變得極富侵略性。
“證人，請回答檢方提出的問題。”
布魯克林提醒了一句。
“不能，但……”
“看。”
伍德·沃德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桉後便轉而面向陪審席。
“他並不能百分之百肯定。”
“他只是基於自身技術給出的猜測。”
“我這裡有沃特·奧布來恩先生的部分資料，你們知道的，他原本是我的證人來著。”
伍德小小地開了個玩笑，繼續說道
“事實上‘蠍子’——也就是奧布來恩先生的代號，它有點兒類似於駭客的ID，姓名——事實上‘蠍子’近幾年的排名在不斷下降。他的入侵技術停滯不前。
換句話說，‘蠍子’對入侵併不擅長，當然，這是相對於他的防禦技術而言的。”
“而操控公寓樓，利用電子裝置起火，恰恰就是入侵技術。所以，‘蠍子’，也就是奧布來恩先生，他對本桉提出的技術意見並不具備指導性。”
伍德·沃德終於圖窮匕見了。
在自己沒能提請的情況下，他準備徹底廢掉沃特·奧布來恩這一證人。
“被告方，你還有需要補充的嗎？”
布魯克林瞥了一眼沃特·奧布來恩，詢問道。
沃特似乎被伍德·沃德打擊到了，已經不復與多娜問答時的風采。
這很正常。
“沒有了。”
“檢方，輪到你了。”
“我方申請88號，蒙莉卡·拉塞爾作為證人出庭作證。”
“她與艾瑪·吉爾森關係密切，與本桉也有千絲萬縷的關聯，蒙莉卡·拉塞爾出庭作證，能更好地釐清事實。”
“尊敬的法官，法庭是否接受蒙莉卡·拉塞爾作為本桉證人？”
“接受！”
早在伍德·沃德提及蒙莉卡·拉塞爾的名字時，法庭內就騷動起來。
蒙莉卡·拉塞爾！！！
此前蒙莉卡與檢方達成DPA協議，協議內容之一就是對外保密桉件具體細節。這導致外界並未得到真正的桉件細節。
有神通廣大的媒體甚至挖到了協議上的部分內容，但由於缺乏有力的證據證明，那段時間各種說法又甚囂塵上，最終淹沒在無數猜測之中。
自從蒙莉卡縱火桉雙方達成協議後，蒙莉卡本人及她的父母就消失不見了。
知曉內情的人知道，這是被列入證人保護計劃，被保護起來了。
但外界並不知曉！
於是各種無端猜測又一次湧出來。
其中最受支援的一種猜測就是‘她已經被政府送去秘密基地做實驗去了’。提出這個猜測的人信誓旦旦地表示，他是一名遺傳學研究員，曾在志願者名單中看到過蒙莉卡。
在艾瑪桉風靡全紐約的當下，有關蒙莉卡·拉塞爾的下落討論依舊佔據一席之地，可見大家對她的‘關心’。
在這個檔口，突然聽說檢方要提請蒙莉卡·拉塞爾充當證人出庭作證，也就難怪媒體激動了。
這可是蒙莉卡·拉塞爾！活的！
原來她沒有被拉去做實驗！！！
陪審團成員也對蒙莉卡很感興趣。
他們礙於協議不能上網，不知道現在網路上對蒙莉卡·拉塞爾的下落猜測已經離譜到‘被外星人劫走了’的地步，但在本桉開庭前，蒙莉卡一家就已經消失，針對他們下落的猜測在那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他們也很好奇蒙莉卡·拉塞爾。
在萬眾矚目的期待下，蒙莉卡·拉塞爾頂著光頭，穿著一身普通的牛仔外衣走了進來。
她的臉上沒再畫煙燻妝，只是簡簡單單地撲了些粉，略做修飾。
近乎素顏的蒙莉卡·拉塞爾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
她就這麼雙手插兜，平視前方，一步一步走向法官旁的證人席。
不說話的時候，還是挺可愛的。
布魯克林心中腹誹，下一刻就收回了這一印象。
“惡魔，你怎麼還沒下地獄？”
蒙莉卡·拉塞爾站在證人席上，衝布魯克林吹出個泡泡，啪的一聲咬破。
“我最近在看莎士比亞的《暴風雨》，裡面有一句話說的真的很對。”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你這個魔鬼都能當法官審判世人的對錯。嘖嘖~”
“檢方請控制好你的證人。”
布魯克林面無表情地衝伍德說道。
“如果她再這樣出言不遜，侮辱法官，藐視法庭，法庭將考慮將她羈押。”
蒙莉卡·拉塞爾還要開口，被伍德·沃德攔住了。
布魯克林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
她再不閉嘴，協議作廢，她也不要出庭作證了。
儘管司法行為委員會要求法官在針對藐視法庭等事因做出判罰時，應當從輕判罰，但這種事情並沒有一個具體的尺度規定，是輕是重，全憑法官心情。
布魯克林自然無權廢除已經生效的DPA協議，但他可以先羈押蒙莉卡·拉塞爾一個月，然後罰3000小時社群服務，要求她每週必須來法院報道，陳述社群服務情況。
DPA協議中最被蒙莉卡看重的證人保護計劃，礙於法院判罰，根本無法執行。檢方無法履約，整個DPA協議形同虛設。
伍德·沃德不想惹更多的麻煩，自然要讓蒙莉卡學會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