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克林所引起的風波不僅侷限於紐約。它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整個聯邦。

這件事也不再是布魯克林個人的事情。

布魯克林的職業,膚色,語言習慣,出生地點,甚至朋友,母校,同事……他身上的每一個細微的可以被拿出來貼上標籤進行歸類的點,都會被拿出來進行同相類比。

反對布魯克林的人會根據這些標籤自動歸類。

布魯克林是法官,他們就認為所有法官都跟布魯克林一樣,是種族歧視支持者。

布魯克林是黃面板,他們就認為所有黃面板都一樣。

布魯克林曾做過律師,於是事情蔓延到律師身上。

……

聯邦人習慣於根據人的外顯標籤進行歸類,而不是去看清事情的本質。

紐約在深棕色女士的領導下,仇視法官,仇視黃面板,仇視律師、仇視哈佛法學院、仇視有警察朋友、仇視有檢察官朋友、仇視有……任何布魯克林所具備的標籤在他們仇視範圍內的人們,迅速聚集,進行遊行。

到布魯克林第二次跟約翰·曼寧通電話,遊行隊伍已經擴大到一千五百人。

這不代表其他地方風平浪靜。

遊行是一件很考驗人組織能力的事情,紐約這邊深棕色女士早有準備,因此能在短短半天時間裡,組織起遊行隊伍來。

其他州可不像紐約這樣早有準備。

其他州的平權組織們暗自抱怨著紐約的同行們沒有事先做好通知,他們竟然是從媒體口中得知的。這簡直太不厚道了。

同時也有些驚歎於紐約同行的效率。

一次成功的遊行通常需要五到七天時間去策劃。這其中包括準備道具,確立路線,組織人群,打出口號等等,都需要時間準備。

這次紐約能在半天內組織起來,著實令不少人驚掉了眼球。

就在其他各州平權組織紛紛為遊行活動做準備時,各界人士對紐約平權遊行的看法採訪集錦突然出現在網路上,並像病毒一樣不斷擴散傳播。

哈佛法學院院長辦公室裡,約翰·曼寧坐在辦公桌後,一邊批改著論文一邊回答著採訪者的問題。

“布魯克林·李?”提到布魯克林的名字約翰·曼寧放下筆,抬起頭認真地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那是我的學生。”

“他是個有些衝動的年輕人,見不得不公平存在……你說他是種族歧視者?”

約翰·曼寧吃驚地張大嘴巴,被這則訊息震驚了一樣。

好半天,他才慢慢合上嘴巴,皺眉思索著說道

“不可能的。他本身就是黃色面板,你們應該是搞錯了。他不可能是種族歧視者。”

約翰·曼寧搖著頭,堅定地說道

“為什麼?因為我很瞭解我的學生。”

“大概是他讀二年級那年,我給他們留過一篇論文,讓他們分析歧視的形成與必然性。”

“那次的論文布魯克林寫的極為深刻。”

“這樣一個對歧視理解透徹的人,不可能是種族歧視者。”

約翰·曼寧堅定地站起身,翻手將標題為‘社會歧視的存在與必然、歷史成因……’的論文連同螢幕一起合上,義正嚴詞地說道

“你們簡直是胡編亂造!布魯克林從大學時期就表現的十分公正,他一直是我看好的法官人才。”

“不要亂造謠!”

………………

白宮晚宴上,有記者向總統先生提及紐約的遊行事件。

總統先生呵呵一笑。

“布魯克林·李是我就職總統後提拔的新人,我對他印象很深刻。他不是這樣的人。”

………………

,一樓。

布魯克林出現時,距離他第二次與約翰·曼寧通話已經過去一個小時。此時已經是夜晚十點多。

布魯克林穿著黑色的法袍,從樓梯上緩緩走下。

他步履從容,絲毫沒有驚慌之色。

布魯克林由高到低,拾級而下。

他的目光與熟悉的人一一對視,輕輕點頭。

雷,大衛,奈莉,鮑勃,溫士頓,傑瑞,另外三名不具姓名的9號法庭法警,安妮……

此時的一樓已經大變模樣。

安全門被臨時拆除,大廳裡的裝飾跟綠植全部被搬走。

樓梯前方擺放著一張桌子,被臨時佈置成舞臺。

舞臺側面是一臺投影儀跟一塊幕布。

鮑勃正戴著耳機,在某位電腦高手的指揮下進行現場除錯。

舞臺對面是黑壓壓大片大片的人群。有記者,有警察,有看戲的普通公民,也有眼神不善的骨幹骨幹。

這片人群一直往外蔓延,蔓延出的大門,路過忒彌斯的凋像,一路向下。

黑暗中,不知有多少人站在那裡。

布魯克林站在舞臺上的桌子前,敲了敲話筒。

砰砰聲令現場安靜下來。

布魯克林的目光在最前排的媒體記者牌上一一掃過,最後確認大大小小來了上百家媒體。

他最後看一眼腕錶,確認時間後,開口道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點十三分。”

“時間已經很晚了。”

“廢話不多說,我們抓緊時間解決問題,然後回家休息,明天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該上課的上課。”

“該進監獄的進監獄。”

“我會播放兩段錄影跟一段錄音,還原事情的完整過程。”

“播放錄影期間會熄滅燈光,請大家不要驚慌,不要擁擠。”

“在播放錄影跟錄音期間,請所有人保持安靜,禁止擾亂秩序,禁止提問。”

“播放完畢後,請有序提問。”

頓了頓,布魯克林衝記者們笑了笑,然後衝鮑勃點點頭。

一樓的燈光被調暗,投影儀開始工作。

一份音訊資料被投影在幕布上。

音訊資料被滑鼠選中,播放。

“你好,利卡之家,有什麼可以幫您?”

一道甜膩的聲音從音響裡傳來。

利卡之家,就是深棕色女士所屬的平權組織名稱。

“我找莉貝卡,莉貝卡·龐弗雷。”

另一道聲音很多人聽起來很陌生,但布魯克林卻第一時間就聽出聲音的主人是誰。

弗雷德裡克·薩姆爾。

“好的請稍等。”

接著是一段一分多鐘的電流沙沙聲。

“我是莉貝卡,找我有什麼事?”

深棕色女士的聲音傳來。

此時,釋出會現場響起了輕微的騷動聲。

布魯克林突然拿出這麼一份錄音,錄音裡還有遊行活動的組織者莉貝卡·龐弗雷的存在,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需要組織一次遊行活動。規模不能低於五百人,目標是的首席法官布魯克林·李。地點在,要求把他堵在大樓裡,至少要堅持到他全聯邦出名。”

“另外,遊行必須在一天,甚至可能半天內完成。能做到嗎?”

“我需要知道遊行的主題是什麼,另外,遊行價格是按照路線、規模、參與者人數、目標等級來計算的。你確定不設上限嗎?”

這段對話一出,現場已經是一片譁然。

布魯克林湊到話筒前“安靜。”

他滿含笑意地抬頭,與最前排穿著誇張的深棕色女士對視一眼,滿意地看到對方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錄音還在繼續播放。

“種族歧視怎麼樣?錢不是問題。我已經向你的賬戶匯入70萬美金,等遊行結束,我會付清尾款。”

“另外,我需要你密切關注號法庭的排庭情況,當喬納斯移民桉出現在排庭列表中時,你要去現場進行旁聽。”

“沒問題!利卡之家會讓你滿意!”

接著是電話結束通話的盲音。

就在眾人以為錄音已經播放結束時,音響再次響起。

“喂?自由之翼,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

“我找……”

一段又一段錄音被播放出來,人們從最初的不可置信的譁然到後來的沉默。

當第11段,也是最後一段錄音播放完畢,現場已經一片寂靜。

一樓內的氣氛詭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11家平權組織的領導者身上,他們周圍空出一片空地。

外,遊行隊伍依舊喧鬧,叫喊聲,口號聲,警笛聲混雜在一起,與室內的一片寂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下面是今天上午法庭上的錄影。”

布魯克林說了一句,室內燈光再次被調暗。

幕布上畫面一轉,變成9號法庭的現場。

錄影完整地還原了布魯克林與莉貝卡對話的全過程。

從布魯克林宣讀法庭紀律開始,到旁聽席黑壓壓地被坐滿。

然後是陪審員入場,喬納斯律師提出異議,雙方混戰,再被拉開,莉貝卡站出來要求法庭更換陪審團,布魯克林堅持不肯並說明原因,群情激憤叫囂,布魯克林耐心解釋應對……

這段影片經過快進處理,但播放完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布魯克林沒有廢話,示意鮑勃播放第二段。

第二段是布魯克林中午時接受採訪的片段,由那名採訪記者提供。

當全部播放完畢後,投影幕布熄滅,燈光重新亮起。

布魯克林又敲了敲話筒。

“可以開始提問了。”

“現在已經是十一點十三分,我們得快點兒。我不希望耽誤大家休息的時間,所以請媒體記者提問時儘量言簡意賅,我也會盡量表達清晰。”

“我們只問答,不爭論。整件事情的是非由公眾做出評判。”

陳述完規則,布魯克林點了A的記者。

A來的是布魯克林的老朋友露西女士。

露西迫不及待地站起身問道“錄音來源是否可靠?”

布魯克林點點頭“獲取渠道需要保密,但獲取手段是經由法院、警方、FBI聯合授權。”

“這份錄音也會被作為證據使用。”

“來源絕對可靠可信。下一位。”

“你是怎麼得到這段錄音的?”

“涉及國家秘密,無可奉告,抱歉,下一位。”

“你會起訴這十一家組織嗎?”

“當然,這是我的權力,他們的惡意行為對我的聲譽造成了極大的打擊,嚴重影響我的生活與工作。他們汙衊我是種族歧視者。我會起訴。下一位。”

“考慮過不起訴嗎?這段錄音已經將他們的交易曝光,他們不會再有機會進行類似的交易了,為什麼不肯放過他們呢?”

“A的威爾·麥克沃尹調侃我是忒彌斯,我欣然接受,因為我的確打算做那樣的法官。但我不打算成為彌撒亞。另外,我為什麼要原諒他們?就因為我有理,所以我就要原諒他們?我憑什麼原諒他們?如果我不是的首席法官,我還有為自己澄清的機會嗎?

所以,你是一位擁有聖母瑪利亞一樣仁慈心腸的人,何不把你的家產貢獻出來,幫助流浪漢們?當有一天你發現你的妻子再跟別人約會,請記得原諒他們。當有一天你的家人被殺死,請原諒兇手,不要起訴他。

當有人羞辱你,扇你一耳光時,請記得把另一邊臉遞上去,讓他扇個夠。

下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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