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A為什麼堅持要在紐約摻一腳?”

布魯克林問道。

馬克·米來身旁的一個身穿軍裝的人舉了舉手。

“根據調查顯示,近兩年,CIA在紐約投入了超過5億美元,去向不明。”

布魯克林沒有往下多說。

他可以提意見,但沒必要一直對別人指手畫腳的。

馬克·米來會意,轉頭對剛剛發言的人耳語一陣後,那人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想來是去調查CIA這5億美元的去向了。

只要搞清楚CIA在紐約藏著的秘密,就能搞清楚CIA為什麼非要在紐約摻一腳,進而就有了讓CIA知難而退的籌碼。

暫時擱置CIA,馬克·米來這邊的人繼續彙報。

把軍方的行動彙報完畢,馬克·米來又做了總結。

軍方行動雷厲風行,比哈佛那種拖拖拉拉瞻前顧後的做派要令人賞心悅目的多。

布魯克林自然是沒有什麼好多說的。

接下來就輪到溫士頓了。

之所以讓溫士頓去談判,而不是弗蘭克或者布魯克林,最重要的就是因為溫士頓紐約州州長的身份。

他需要對紐約州大小事務負責。

聯邦就像一個大的UN,下面有50個州,1個直轄特區,5個島嶼自由邦和十多個其它遠洋小島組成。每一個州都相當於UN的獨立主權國家,具備很高的自治能力。

某種程度而言,溫士頓其實就算是紐約州這個國家的總統。

作為紐約州的州長,紐約的大小事務,自然都是有權過問的。

更何況一直以來,都是由他負責遺留問題的,他對整個事件的進度與發展瞭如指掌。

溫士頓簡單說了一下紐約的情況,隨即話鋒一轉,道“我們注意到,對方對紐約的影響已經開始了。”

“全球經濟時代,紐約作為世界經濟重要的一環,是不可能獨立於全球經濟之外的。對方的工廠的確沒開在紐約的土地上,對方的工人的確沒招收紐約人,但透過全球經濟的影響,他們已經開始滲透紐約了。”

“州政府每天都要駁回上千封用地申請,近萬份商業申請。發覺我們從政府層面封鎖了他們進入紐約的道路後,他們乾脆直接改變方法。開始大肆收購紐約的公司。”

“我們根本無法阻止市場自由貿易。”

“總而言之,夥計們,敵人已經悄悄潛入我們的屋裡了。”

溫士頓說完,會場裡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說話。

其實解決這個問題並不難。

現成的辦法就坐在螢幕前。

法院可以直接宣佈他們的交易是違法的,不管什麼罪名。

這是個完全可以用法律來解決的麻煩。

但溫士頓沒有提。是因為這麼做會給主持這件事的人留下大量把柄。

這可是真正的‘無中生有’‘莫須有’。

對布魯克林沒有任何好處。

布魯克林絕對不能沾。

布魯克林不沾,那就只能哈佛的人沾了。

安東尼對這種博弈心如明鏡,輕車熟路,他直接裝死,假裝想不到,假裝沒有解決辦法。

馬克·米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他最近跟約翰·曼寧聊得還算不錯,每天算著時間,趕著約翰·曼寧剛打完藥,清醒的時候就上去聊一二十分鐘的。

馬克·米來對FBI很滿意,用起來很順手,他有點兒不想還了。

“哈佛。”

馬克·米來直接點名,替安東尼‘想到’辦法。

“你們不是有許多成員是法官嗎?”

“讓他們想想辦法,我不相信這麼多起交易,每一起都是合法的。”

說完,馬克·米來衝安東尼呲牙一笑。

安東尼瞪了馬克·米來一眼,無奈的點頭應下。

又討論了幾個或有意義或毫無意義的問題,會議結束了。

溫士頓帶著馬克·米來跟安東尼兩行人前去簽署檔案,布魯克林則打著哈欠從小休息室裡出來。

剛出門,就碰見了急得團團轉的傑瑞。

“怎麼了?”

正式談判完成,三方人馬也已經各自行動起來,這標誌著三方人已經徹底被綁在一起。

而原本就綁在一起的溫士頓跟布魯克林則更加親密了。

連帶著的,布魯克林對待傑瑞也有了一種‘看侄子’的感覺。

傑瑞總覺得布魯克林看自己的眼神有問題,看得自己心裡發毛。

不過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間布魯克林終於從小會議室裡出來,連忙上前,儘可能利用所剩無幾的時間多完成點兒工作。

“哈佛那邊發來一封郵件,需要您親自處理。”

“艾倫·霍普法官送來十七份起訴書,需要您稽核。”

“五月份的財政收支發到你的郵箱了,另外還有紙質版本在你的桌子上,奈莉女士已經替你檢查過,可以直接簽字確認。”

“康奈爾大學向我們遞交了一份公開課申請。”

“我們有兩家合作機構被檢查出問題,我們需要終止合作,更換新的合作伙伴,同時檢查以前由這兩家合作機構參與的桉件報告。”

“……”

傑瑞很努力的將布魯克林的時間塞滿,甚至連布魯克林去廁所時,他都要守在門口。

但布魯克林的工作實在太多了,下午的會議又耽擱了太長的時間。

一直到下班,他都才只看到第11份起訴書。

這還是看在傑瑞急得眼珠子都要紅了的份兒上,布魯克林加快了速度的。

下班後,傑瑞給鮑勃打了個電話,電話沒人接聽,轉到了語音留言箱。

“鮑勃,快回來吧!你說得對,這份工作不適合我!布魯克林根本不會按照安排好的時間表工作!我真的佩服你,你可真厲害!我推薦你去給州長當助理吧,州長辦公室的薪水可比這裡高多了。”

留言完畢,傑瑞哼了一聲,開著車慢騰騰地往公寓方向駛去。

回去也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傑瑞乾脆好好欣賞一下黃昏下的紐約。

另一邊。

鮑勃沒有接到電話的原因很簡單,他遇上了安妮。

安妮跟行動組員抓人很順利,於是又跟著回到了FBI辦公處。

她本來準備旁聽審訊的,結果在審訊室門口遇到了鮑勃。

安妮經常出入法院,更是去過不知多少次,對鮑勃非常熟悉。

這是布魯克林真正的心腹。

別看眼前這個中年男人穿著紅色格子襯衫,大腹便便,滿臉油膩,看上去像個猥瑣又油膩的中年變太大叔。

實際上,就是眼前這個變太大叔,可以輕易左右一場官司的輸贏。

他是有權利干預排庭,干預桉件分配的。

哪怕他沒有這個權利,的當值法官助理也非常樂於賣他一個面子,調整一兩個桉件的分配。

把一起本應隨機分配的桉子人為地、刻意地分到對原告或對被告不利的法官手中,就能左右桉件的勝負了。

布魯克林或許都不知道鮑勃有多威風,或許知道但是不在意。

不管怎麼說,這個油膩大叔都是布魯克林的絕對心腹之一。

安妮愣了愣,喊住了鮑勃。

“鮑勃?”

鮑勃轉過頭,一整天耗費在FBI這裡,已經讓他倍感疲憊,此時他只想儘快結束這一切,然後帶著孩子回家。

見到安妮,鮑勃愣了愣,疲憊的伸出手握了握。

他今天都在忙家人遭遇危險的事,根本沒時間看新聞,還不知道安妮已經從布魯克林的女朋友變成了未婚妻。

“沒想到在這兒看見你。”安妮停下腳步,讓FBI的人先去審訊,自己留下來跟鮑勃說話“你來這兒做什麼?是法院有桉子……”

鮑勃搖了搖頭。

“不,不是工作的事情。”

“週末我帶著家人去野營,我的妻子跟孩子差點兒被綁架。”

幾乎在鮑勃說出口的瞬間,安妮立刻就聯想到了同樣是週末,她跟布魯克林的遭遇。

“他們沒事兒吧?”安妮關心的問道。

鮑勃搖搖頭“沒什麼。只是FBI太麻煩了,我已經在這裡耽擱了一天時間,還沒有弄好。”

說著,他舉了舉手裡一大堆的表格。

安妮有些驚奇地看了鮑勃一眼,又回頭看向審訊室裡的FBI探員。

FBI這麼強硬的嗎?

連布魯克林的面子都不賣?

那自己是怎麼回事?

安妮有些誤會了。

鮑勃的形象確實很糟糕,這幅糟糕的外表很容易讓人把他往壞處想。

比如安妮,她幾乎理所當然地就認為鮑勃來FBI,必然會動用布魯克林的影響力。

他可是布魯克林的心腹!

但實際上鮑勃根本連提都沒提。

到現在,FBI的人只知道鮑勃是在法院工作,連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更別提布魯克林了。

鮑勃手上的確有非常大的權利了,他也的確能做很多事了,但他頂多平日裡抽別人一根菸,喝別人一瓶水,吃別人一個漢堡之類的。

他從不用布魯克林帶給他的權利做任何不被允許的事。

鮑勃的確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覺,他甚至會在人們追捧他時高高的昂起頭,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來。

但也僅此而已。

到現在,他的兒子還在原來的學校讀書,他們一家人還住在原來的位置,他的妻子衣著簡單,如果有閒,他依然能端著杯咖啡跟法警們站在走廊裡聊天吹牛。

他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也許他與布魯克林第一打交道不那麼愉快,但他用自己的專業性與忠誠,換來了布魯克林的完全信任。

安妮問清楚經過,對鮑勃說道“正好我手裡有個相似的桉件,可能跟你的有關,不如交給我來處理吧。”

鮑勃有些猶豫。

一方面是家人的安危,一方面是對布魯克林的忠誠。

安妮看出了他的猶豫,主動開口替他解圍“我給布魯克林打個電話。”

說著,她掏出手機,給布魯克林打了過去。

此時布魯克林正在傑瑞的監督下往檔案包裡塞檔案,聽到電話響起,彷彿看到救星一樣,抓起電話飛快的道“安妮的電話,我們約好今天下班要去挑選婚紗的!”

說完,也不管他們信不信,直接拎起檔案包衝出了辦公室。

一直到確保傑瑞不會抱著檔案追上來,他這才接通電話。

“嗨,親愛的,謝天謝地,你救了我一命。”

“鮑勃?鮑勃怎麼了?”

“FBI?”布魯克林步伐匆匆,皺起的眉頭很快又舒展開“你幫他處理一下吧。”

“好的。”

“有時間我們需要見一面,商量一下婚禮籌備的問題。”

“好的,就這樣,拜拜。”

掛掉電話,布魯克林鑽進車子裡,催促著雷快點兒開走。

另一邊。安妮掛掉電話,衝鮑勃攤了攤手“他同意了。”

鮑勃鬆了口氣,又連忙向安妮道謝。

安妮微笑著搖搖頭,帶著鮑勃去找FBI的探員,很快退掉了填不完的表格。

二十分鐘後,鮑勃的妻子跟兒子做完筆錄,獲准離開。

再次向安妮道謝,鮑勃帶著家人離開了FBI。

目送鮑勃一家離開,安妮回到審訊室,加入審訊。

太陽落下海平面,黑夜降臨紐約,繁忙而充實的週一就這樣過去。

在這一天裡,每個人都過得很充實,每個人都有所收穫。

安妮完成了思想上的轉變,開始為自己的事業而奮鬥。

鮑勃解決了家裡的麻煩,可以繼續投入到工作當中。

傑瑞終於從苦海里解脫,這讓他狠狠地鬆了口氣。

奈莉與自己的小男友約了一家高檔餐廳,吃完飯後就去隔壁酒店溝通感情。

彼得·亞當斯未經允許擅自離開9號法庭,大家卻彷彿把他遺忘了一樣,無人提及。

三方談判終於結束,三方各自的代表還在州長辦公室簽署那令人絕望的一人高的兩摞檔案,確保為三方合作披上一層合法的外衣。

哈佛跟軍方已經開始反擊,並取得一定成果。

一切都走上了正規,一切都變得正常了。

似乎只需要等待時間自然流逝,勝利就會自然而然地降臨到忙碌的人們頭上。

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馬克·米來吃過晚飯,計算著時間來到酒店套房,照常找約翰·曼寧聊天。

約翰·曼寧剛剛注射完藥劑,來恩正在收拾醫療垃圾。

但今次注射的效果似乎不太好。

馬克·米來站在約翰·曼寧面前,細細打量著這個骷髏一樣的小老頭兒。

那雙有神的眼睛泛著水光,很快又變得渾濁。

若有若無的呼吸變得短促而急切。

為了呼吸到更多氧氣,約翰·曼寧不得不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卻收效甚微。

他的整張臉憋得通紅,他瘦弱的如同風中殘燭的身體開始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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