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夜鴉與老貓
一模一樣的數字，白葉可不會認為這只是一個巧合。
讓艦載AI在當前宇宙的星圖上將座標標註出來之後，她倒是沒有第一時間選擇立刻開著船過去看看，反而是重新來到了艦橋上後開啟了跨宇宙通訊模組。
“在那之前，我有些事情需要先和她談談。”
輕車熟路的找到了智慧終端上的那個熟悉的號碼，自己離開暗區已經有了些許的時日，暗區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完全不知曉，但也不會相信這個傢伙真的就只能在雷聲集團的手裡支撐這麼點時間。
輕輕一按。
一條來源被加密的通訊便跨越了無數星海，直指那個你隨便在帝國境內找個帝國公民一問，他們都會對其存在性一臉懵逼的小小暗區。
沒有等候多久，通訊很快就被接通。
面前的全息螢幕畫面一閃，當那個熟悉的面孔重新出現在白葉面前的時候，她在看見白葉這邊的情況之後反倒是首先開口：“幼，稀客啊，我還以為你不會在找我了呢，看你的樣子，連私人飛船都有了，應該藉助這個身份混的很不錯了吧？”
不是其他人，正是夜鴉。
當然，現在應該叫做她了雷聲集團合法員工夜鴉而不是中間人夜鴉了。
作為曾經的帝國貴族，她的眼力從未因為三百多年的時間而退步什麼，只是透過通訊畫面的一角就能看出來白葉現在正身處於一艘價格十分高昂的私人飛船中。
這對於暗區大部分人來說是壓根無法想象的，他們眼裡一輛普通的懸浮車都已經是天文數字級別的奢侈品，更不要說一艘屬於自己的帝國飛船，但夜鴉也只是略微稱讚了一番之後便沒有去追問白葉到底是怎麼把這艘寶貝拿到手的。
她只是好奇。
正常情況下來說，自己和白葉應該已經沒有什麼聯絡了，她今天突然找上來又是為何？
“我有件事想問你一下，你還記得上次我和你妹妹對峙的時候，她說的那個名字嗎，就是老貓曾經的身份，我想知道老貓曾經到底是什麼人。”
白葉也同樣沒多談什麼廢話，開門見山。
“老貓？”
一聽這話，夜鴉輕鬆的表情略微有了一些變化，不過不是很明顯，目光掃了一眼旁邊後又重新看了過來：“就為這個事情？你現在怎麼又突然艾瑞克感興趣了呢？我記得沒錯的話，你當時可是說你只在乎老貓而不是曾經的那個艾瑞克。”
“你就當我突然有些興趣了吧。”
白葉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坐在座椅上的她翹著小腳，擺出一副你隨意的樣子。
“好吧……”
夜鴉撇了撇嘴，也是一副你隨意的樣子：“你甚至都不願意多花兩秒鐘給我現編一個還算看得過去的謊言……成吧，反正這些事情我想告訴你我感覺應該也沒啥大不了的，都是些三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洗耳恭聽。”
聽聞這些，白葉則做好了準備。
當初自己沒問純粹是因為感覺這事情和自己沒關係，老貓過去的那事情關自己半毛錢關係，現在牽扯上了這些，不問不行了。
“艾瑞克曾經是我們家族的管家，我妹妹和我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這一開口，夜鴉就先是用著一副很懷念的態度說出來了一些讓白葉內心有些不澹定的話來，但她也沒有給白葉開口的機會，繼續說道：“我無法想象他會做出這種事情，我妹妹沒有說錯什麼，當年他的確是突然背叛了我的家族，我一直都無法理解為什麼這麼一個為我的家族兢兢業業奮鬥瞭如此之久的男人會突然為了雷聲公司的一點錢而選擇背叛……但事實就是事實，無論我事後怎麼不願意相信，它就是客觀事實，不容被改變。”
“然後呢？”
白葉思索了一番，如果夜鴉說的沒錯的話，她這個外人也能感覺到很奇怪。
“他背叛了我的家族，但當時我殺了他。”
不料接下倆夜鴉語出驚人，直接讓白葉面色微變：“你殺了他？”
“是的。”
夜鴉面色不改，就像是在稱述一件什麼小事情一樣的態度：“當時在艦船上，雖然我無法理解他為何會這麼做，但我還是親手殺了這個叛徒，但現在看來他很明顯沒有死，在把自己改成成了那個鬼樣子之後依舊活了下來。”
“命運，還真是個讓人感覺奇妙的東西。”
談到最後，她倒是看得開，對於這些是事情如今的她只剩下了唏噓。
三百多年前的因，在三百多年之後成了果，當年就算是小時候在自己眼裡那全知全能的老爹怕是也無法想象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吧。
“就這些？”
白葉看夜鴉不在繼續，開口又問。
“就這些，你還想要從我這裡知道什麼東西？你是在查什麼東西嗎？”
夜鴉眉頭一挑，倒不如說傻子現在也能感覺到白葉這個電話過來似乎並不只是想要探討探討過去的一些歷史問題，更不要說她這個本來就十分敏銳的前暗區中間人了。
“不，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倒是你在做什麼？”
白葉立刻將話題給移開。
她的目光看向了夜鴉背後的景象，看夜鴉她的樣子似乎是坐在一輛雷聲集團麾下的運輸載具之內。
“我？去一趟血玫瑰總部。”
談起這個。
她倒是沒有絲毫打算掩蓋什麼的樣子，倒不如說在她眼裡這種事情很平常，根本就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雷聲集團現在掌控了暗區大部分的勢力，得益於我那個好妹妹的努力，現在血玫瑰對於暗區的控制力已經大不如從前，而且我的身份也已經暴漏，那麼自然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什麼，我曾經在血玫瑰總部留了個東西，現在我要拿回來，算是對我曾經那段童年的一個留念吧。”
“你不報仇了？”
“報仇？我當然要報，但不是現在。”
夜鴉目光略微帶有深意的掃了一眼白葉，誰也聽不出來她內心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我可以為了復仇準備個三百多年，那麼我不會介意再準備個三百多年，六百年的時間在我的人生之中只是一個小小的片段，這點微不足道的耐心我還是有的。”
“六百年……不值一提的片段……好吧，祝你成功。”
聽著著屬於當今人類特有的時間觀念所塑造的言語，白葉這個前世過來的柔弱女子感覺不是很能理解你們這些起步都是長生不老的長生種到底是如何看待時間的。
前世魔幻小說裡面的精靈對於如今的人類來說那都算是短命種了。
白葉回憶著當初網路上了解的資料，能稱之為貴族的人類那都是永恆不朽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不存在的東西，夜鴉有這種態度那很正常，別說是六百年，六百萬億年怕是他們也不會在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