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神代抉擇（下）
“是嗎？做出那種事情之後，現在你的回答就這麼簡單？”
他就那麼站在了耀的面前，任何人都可以感覺到那從兜帽深處的黑暗中所投射而出的視線帶著極其濃厚，來者不善的敵意，不過他卻並沒有在這裡選擇動手反而是繼續開口質問。
“不然？”
耀的回去依然是遵守了她那簡單又墨跡的處事態度，看著眼前氣息越來越帶著壓迫力的黑袍男人，她的表情上沒有絲毫的波動，就彷彿是眼前的黑袍男子並不存在的一樣。
這男子散發的恐怖氣息確實也是有點問題，這巨大的壓力似乎只是侷限於在這小小的世界樹大廳之中，外圍所有的人無論實力強弱都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或者異樣。
“不然？”
黑袍男子聽聞忽的冷笑一聲，開口繼續質問道：“沒有想到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是變的越來越不要臉了，以前你們好歹也會稍微演一下，最差也是會想辦法遮掩一下，沒想到現在你們直接出手干預起來那都絲毫不會顧忌其他方面的外來影響，我就問你，就先不談我所代表的聯合國派，你這麼做了之後你想要怎麼去面對帝國派還有極端派一系列的問責，你們聖潔派這幾次下來做的事情已經越來越有些超出遊戲規則的限定範圍了，還是說你們和最大的它其實是一夥的？”
黑袍男子這一次說出的內容資訊量無疑是非常的巨大，可惜白葉現在並不在現場不然她肯定會想辦法追問清楚這幾個派系的各種情報。
“舞者已經做出了抉擇，現在你還認為這是違規麼？”
不料耀只是再次簡單的一句話，頓時就讓剛剛還在自己面前帶著一副站在道義制高點上抨擊自己的黑袍男子身形一頓。
看他的樣子，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也對他造出來非常巨大的衝擊。
“這麼快？”
“她現在難倒已經完全不會在對人類有絲毫的憐憫了麼？”
他的語氣之中帶著某種不可思議或者是某種不敢置信，在他的想法裡面怎麼可能會有人類如此乾脆的做完八號命運之匙制定的考驗，她的思考模式難倒完全已經不會在乎人類了麼？
他很清楚一但透過八號命運之匙到底會意味著什麼，明面上是考驗，這是最淺層上的內容，深層次的內容理解透徹的人類會認為這是凡人向神明思想的一次靠近，是凡人向著神明邁出一步的行為——但這只是凡人的看法。
這次的考驗還有神的視角，只是有凡人或者只有神的視角是完全不能透過的，因為神不會去思考凡人，凡人也不會去理解神明，但如果一旦邁過了八號命運之匙給予的思想考驗，那麼除了得到了新的未來，按照等價交換原則你也會失去對等的東西。
用神明的視角去看待人類世界其實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尤其是對於擁有這個視角的神其實也是一個人類，這對於這名人類來說並不是神賜，反而是一種非常可怕的詛咒。
人靠近神，就意味著神將遠離人。
在人類的社會體系之中，一個神的出現到底會造成什麼樣子的影響，黑袍男子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反倒是陷入了沉默，他很清楚，就和眼前的耀一模一樣，其實雙方都很清楚。
“放手。”
許久，黑袍男人突然散去了剛剛那興師問罪來的態度，反倒是帶上了一種疲憊感，又好像是對於未來某種現實不可阻擋的無力感，只吐出這兩個字。
他現在給人的態度非常的複雜，這兩個字更像是一種勸導。
“這兩個字，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你現在說的這麼簡單，對於你們人類文明來說，更是沒有這麼簡單。”
耀卻是反常的換上了那冷漠到極致的表情，不像是在回答對方的話，反而是在敘述一件事實。
一件鐵一樣真實的客觀事實。
“你就這麼放不下麼？神代的抉擇已經結束了，這就是現實，無論你怎麼不願意接受，這就是屬於我們的客觀現實——你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黑袍男子繼續展開了勸導。
“不，不不不，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現實。”
耀抬起手手伸出手指晃了晃，她現在這一刻突然很像是曾經的白葉：“我來告訴你什麼是現實，現實就是泛亞聯盟億萬萬生靈為了這一天在戰線上死戰到底，天歐聯合放下一切共同抗敵，聯合國軍和叛軍選擇何談一致對外但最終卻依舊無力迴天——人類曾經已經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錯誤，但今天，人類將再次的得到機會，去挽回這一切。”
“我會把一切錯誤糾正到它們該出現的位置，我也會把當年發生在我面前的那一幕，徹底變成歷史。”
說到最後的時候，耀的語氣很明顯已經有了非常大的不同，現在的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若是現在白葉在這裡，相信會很難認為眼前這個耀就是曾經自己認識的那個耀，簡直就像是被奪舍了一樣。
“這就是你希望的未來麼？”
黑袍男子聽聞，清楚對方的態度已經非常堅決，不過他卻也沒有氣憤或者指責什麼，因為他同樣清楚眼前的女人當年到底面對了什麼。
換位思考一下，若是自己在對方的位置上，現在的自己能不能做的比現在的她更好？
答桉很簡單，不能。
不過他也不代表就選擇認同或者認可對方這一段時間來做的事情：“既然你依舊到了如此地步，那麼的確在多的話也沒有屁用了——很好，那我現在也會告訴你：”
“神代已經結束，過去的選擇已經註定了現在的未來，無論付出什麼樣子的代價，人類必然將會戰勝神明，我們會重新迎接神明的到來，但是絕對不會像是你所想的這樣去迎接。”
說到最後，黑袍男子的態度同樣也是堅決到了任何人都會相信，可以讓他再次改變主意的，就是把他再一次的殺死，極其徹底的殺死。
“神代結沒結束，這不是你說了算的，現在我們是絕對優勢，你們這些歪門邪道和叛徒們再怎麼掙扎，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我們熟悉的神明會迴歸的，就和曾經一樣。”
耀卻是非常的不屑一顧，她現在甚至都沒有正眼瞧一番對方，反倒是重新轉身面向著眼前的命運之匙們，進行著不知內容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