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弘考慮了一下,昂然說道:“不行。”

三個白狼一族的男子一怔,隨即臉上現出怒容,道:“你說什麼?”

拓跋元弘道:“這件事莫名其妙,完全是你們一面之詞,如果你們知道誰是兇手,就拿出證據來,要不讓,讓你們一個一個聞一遍我族的族人,你以為你們是狗啊?”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後方的村民們大笑,白狼一族的男子長的確實有點像狗,這個可能也跟他們的血統有關,三個白狼一族的男子感覺被羞辱,就要動手,可是看著對方村子裡這麼多的人,他們又不敢,猶豫了一下,三個人互相交換眼神,然後其中一個人說道:“好。我希望你記住今天你說過的話,這個仇不能不報,咱們走著瞧。”他說著,讓另一個人背起屍體,就要走。這時候,不知道人群當中有誰說了一聲:“你想走啊?這裡是你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嗎?”

那白狼一族的男子一怔,隨即就從拓跋一族的人群中竄出一道人影,直接飛撲向白狼一族的三個人。

拓跋元弘大驚,道:“拓跋珪,住手。”

衛獠在人群當中看得清楚,衝出來的人正是看守寶藏的那個拓跋珪,只是此時他看上去年輕了很多。

拓跋珪手裡沒有拿武器,而是空手向白狼一族的人衝來,白狼一族的一名男子回身一拳擊出,拓跋珪身子在半空,沒辦法借力,竟然就這麼凌空和對方對了一拳,一道無形氣勁從兩人中間散開,不少拓跋族的人都受不了這氣勁的衝擊,紛紛向後跌倒,有的人臉色慘白,顯然是氣血翻騰,至於有沒有受內傷就不知道了。

在拓跋珪和那個白狼一族的人之間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深兩尺,方圓一丈的大坑,從坑的最中心處向外輻射出許多密密麻麻的裂痕,就好像是蜘蛛網一樣。

白狼一族的人沒有想到拓跋珪居然這麼生猛,忍不住朝後面倒退了幾步,而同時,拓跋珪也落下了地來。

另外兩名白狼一族的人見到拓跋一族動手,立刻全都衝上來,其中揹著屍體的那個人也把屍體放下了,一起衝上來圍攻拓跋珪。

這白狼一族還真是彪悍,明明對方有好幾百號人。他們就敢跟人家硬幹,如果換成了其他人,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了。

拓跋一族的人並沒有出手,以防落下一個以多欺少的惡名,只是老村長拓跋元弘在不斷的呼喊,讓拓跋珪停手,但是拓跋珪卻說道:“他們進村的時候打傷了拓跋旺和拓跋星,其中拓跋星現在還在昏迷著呢,難道就能這麼完了?”

其他人聽到拓跋珪的話,也都是身子一震,拓跋珪說的確實有道理,於是他們紛紛把目光朝向老村長,看看老村長怎麼指示。

拓跋元弘“唉”了一聲,似乎也不知所措,他是個愛好和平的人,現在這種局面該怎麼收場,難道要滅了這三個人嗎?他們背後可是有白狼部落的啊,別人不知道,但是身為村長的拓跋元弘可是聽說過白狼部落的大名,那是一個以“祭拜祖先”為核心的種族,彪悍程度不是一向和平慣了的拓跋部落能夠比的。

但是拓跋元弘的猶豫沒有持續多久,就聽到“砰”“砰”“砰”三聲悶響,然後三個人倒飛而出,全都扶著地,嘴角流血,拓跋珪插著腰站在三個人面前,居高臨下,眼睛裡滿是不屑之意。

“今天你傷了我們的人,我就代替村民出手教訓你們一頓,你們記住,如果你們以後再敢無故打傷我族村民,我見一次打一次!滾吧!”他大模大樣的說完,扭頭就走回到了人群中,那三個人顯然都受了內傷,一個個爬起來,互相攙扶著,又拖著那個死去人的屍體,狼狽的逃走了,就連一句狠話都不敢說。

等到這三個白狼一族的人的背影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中,拓跋一族便歡呼起來。

“拓跋珪,好樣的,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啊。”

“哈哈,拓跋珪,做的好啊,替我們出了一口惡氣啊。”

拓跋珪站在人群當中,也頗為受用,顯然今天是露了臉了。只有拓跋元弘在心裡暗歎一聲,但沒有表達出來。經拓跋珪這麼一鬧,雙方的矛盾是徹底不能化解了,撇開之前死人的事情不談,光是今天受辱的仇恨白狼一族就一定會討回來,到時候恐怕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不過拓跋元弘還是走到拓跋珪跟前,一拍他的肩膀,道:“拓跋珪,幹得好啊。”

拓跋珪大喜,沒想到連剛剛阻止自己的村長都來表揚自己,當即拱手道:“這是應該做的。”

拓跋元弘道:“嗯。不過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還是要聽我的指揮,不要再擅自行事了,知道嗎?”

拓跋珪一怔,不知道拓跋元弘這話裡的具體含義,但他還是點了點頭,道:“是。”

拓跋元弘笑了笑,朗聲對村民們說:“行了,此間事了,大家都回家去吧,好好幹活,別趁機偷懶啊。”

“呵呵。”眾人在一片鬨笑聲中散開了,這個早晨本來是遇到了麻煩,結果因禍得福,反倒讓和平久了的拓跋部落多了一點血性。

拓跋薇的臉色略顯蒼白,雖然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但是年紀還很輕地她,並不能完全的將情緒掩飾下去,她回頭看了一眼衛獠,衛獠卻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神色如常,在拓跋元弘讓大家散了的時候,衛獠也跟著一眾練槍的子弟回到廣場去了。

拓跋薇在心底裡暗暗說了句:“卑鄙。”

然後她也要回家了。

“拓跋薇。”

老族長的聲音突然響起,把拓跋薇的嚇了一跳,她身子一震,呆立當場,勉強回過頭來,調節了一下情緒,不讓自己的感情外露出來。

老族長何等的眼力,他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在修為上因為資質有限,成就不大,但是在接人待物上早就熬成人精了,在眾多的拓跋族人中,他眼光一掃,就看出來拓跋薇的情緒和其他人不太一樣,於是叫住他。

看到當拓跋薇聽見自己喊她名字的時候,背影流露出來的“身子一震”的反應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猜對了,這拓跋薇多半知道今天白狼一族的事情。

拓跋元弘沉聲道:“到我房裡來一趟。”

拓跋薇立即做出有點矜持的樣子,說:“村長,您讓我到您屋裡幹什麼去?”

拓跋元弘一陣頭大,冷聲道:“還能幹什麼?讓你過來就過來,說著,當先氣鼓鼓的走了。”

在拓跋元弘的積威之下,少女不敢耍花樣,亦步亦趨的跟著走了。

拓跋元弘的居所是一座用石頭堆砌起來的石屋,大約有十丈見方那麼大。拓跋部落的房子大多數都是石屋,也有用木頭做屋子的,因為木頭容易起火,所以大多數人都選擇用石頭做屋子,反正靠近大山,什麼都缺最不缺的就是石頭。

而村長的屋子和其他人屋子的區別就是要大上有些。

拓跋元弘找了把椅子讓拓跋薇坐下,然後他自己坐在床上,就開始盤問起拓跋薇有關白狼一族的事兒。

他先是從拓跋薇這些天都去幹嘛了開始問起,然後不斷的往白狼一族身上靠,拓跋薇當然儘量的避開問話,可是拓跋元弘就好像是認準了她跟白狼一族的人死了有關似的,不停的盤問,並且態度也越來越嚴厲,拓跋薇在族長的恫嚇之下,終於還是少女心性,將實話講了出來,她想的是,反正這件事情主要也是你的兒子做的。

拓跋元弘聽到是衛獠一劍刺死那白狼一族的人的時候,不禁駭然,一向肅穆的他也是頭一次變色。

拓跋薇還是第一次看到老村長露出不淡定的樣子,雖然這種神色只是一閃而逝。

拓跋元弘道:“你說的可都是當真?”

拓跋薇低低地答應了一聲,然後把頭低下去。

拓跋元弘怒道:“拓跋宏這個畜生,以前他每天不參加練習,偏躲在屋裡研究那個什麼鬼書,這幾天看他老實了兩天,每天也跟著一起練習了,沒想到卻闖了這麼個大禍,原來他是因為闖了禍,所以才裝的聽話啊。”

這個話可是冤枉了衛獠,他不是因為做錯事才變乖的。

拓跋元弘走出了屋子,到外面吩咐人把衛獠喊來,然後他又回到了屋子裡的石床上。拓跋薇因為見到拓跋元弘生氣了,所以也不敢亂動。

過了一會兒,衛獠從屋外進來了,一進門,就看到拓跋元弘面色不善的坐在床上,正看著自己,眼睛裡彷彿有化不開的怨毒。而拓跋薇坐在另外一側的一個石凳上面,衛獠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了。

衛獠道:“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他這些天已經習慣了拓跋宏的身份,拓跋宏就是老村長的兒子。

拓跋元弘大怒,指著他,恨恨道:“你……你這個畜生,居然還在跟我裝洋蒜,難道你不知道我找你來是為了什麼嗎?”

拓跋薇看著衛獠,眼睛中流露出委屈的神色,彷彿在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衛獠看了她一眼,把目光又轉回到了拓跋元弘身上,道:“是我做的,你想怎麼樣啊?”

“喝!”居然敢這麼跟老子說話,拓跋元弘怒了,隨手從旁邊抓起來一塊玉牌,向著衛獠扔過來。衛獠伸手一抓,將玉牌抓在手裡。拓跋元弘盛怒之下也是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衛獠居然能夠接住他九成力道的一擲。

“看來這小子不簡單啊。”拓跋元弘在心底裡道。

拓跋元弘道:“還不跪下!”

衛獠二話不說,直接給對方跪了,沒辦法,在這個情境下對方是自己爹啊,雖然他沒有什麼父親的概念,不過師父還是跪過的。

拓跋元弘於是又讓衛獠把當時發生的經過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拓跋元弘聽著聽著,表情漸漸冷靜下來,他知道,現在木已成舟,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就算自己把親生兒子交出去,給人家以命抵命,對方也不見得就會放過自己,搞不好會借題發揮,趁勢吞了自己的村子,白狼一族和拓跋一族不同,拓跋一族祭祀的是神靈,白狼一族祭祀的卻是祖先,這是兩種不同的文化,白狼一族非常好戰,已經吞併了周邊好幾個大小的部落了。

而且,就算是能夠透過交出衛獠了結此事,那麼他以後在這個村子裡也抬不起頭來了,試問一個連自己兒子都保護不了的人,還怎麼保護村子,當一村之長呢?

拓跋元弘道:“真的是那個白狼一族的人先冒充天界的巡界使嗎?”

衛獠道:“是。”

拓跋元弘又看向了拓跋薇。拓跋薇立即符合道:“沒錯,就是這樣的,村長。”

拓跋元弘這才稍稍緩了口氣。

“如果是這樣的,倒是他們不對在先了,殺人奪寶,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兒,那個白狼一族的人最後被你們兩個小輩殺死,也只能怪他自己學藝不精了。不過當時你們也很危險啊,如果不是你們先動手,可能就是他為了不讓寶物存在的訊息洩露出去,把你們滅口了。”

衛獠和拓跋薇一聽,就是這麼回事啊,不過這一點怎麼自己當時沒有想到呢,還是老族長心細啊。

拓跋元弘道:“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你們誰也不能把這個訊息洩露出去,這是為了我們村子的和平和村裡人的安全,你們知道了嗎?”

“是。”衛獠和拓跋薇一齊點頭。

最後,拓跋元弘又對拓跋薇道:“拓跋薇,把你的那株血妖花拿給我看看,這可能成為對方指控我們的證據,在你手上難保不被人發現,還是我先替你收藏著吧。”

“啊?”拓跋薇有點不大情願的樣子,這血妖花剛剛和自己的血脈融合,還沒有認主,如果放到別人手裡,說不定就成了別人的法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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