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族在帝俊去尋訪自己的前世,走了之後,陷入了空前的危機,帝辛因為年老,一直在閉關,帝族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局面,只能靠帝風和帝雲兩個年輕人苦苦支撐,他們在這連續的戰鬥當中也得到了鍛鍊,但是顯然,他們鍛鍊的成長速度趕不上災難升級的速度。

無論帝風和帝雲怎麼努力奮戰,眼前的局勢依然不容樂觀,他們還有一個束手的問題,就是來攻擊的都是被魔化的百姓,這些人可是平民啊,修真者對平民是不能出手的,那些邪魔外道可以,他們這些自詡為正派的人可就不行,如此一來,等於是被對方綁住了手腳。

城牆上的防禦禁制不斷波動,持續的攻擊讓防禦禁制不斷消耗,現在已經到了快要破滅的階段,而帝族這邊的戰士也死傷慘重,十二人魔這邊更是放出了毒煙。

就在這時,忽然防護罩破了,一艘大船進入到天雲城上空。

“不好,攻擊,攻擊。”帝風都瘋了,沒想到竟然被敵人直接衝進來,當即就有無數道掌心雷向著神船轟去。

神船周圍也盪漾起了漣漪,防禦禁制和掌心雷碰撞,盪漾起如水波一樣的畫面。

衛獠突然出現在帝風面前。

“帝風,是我。”衛獠認真地看著他。

“你……”帝風一開始還沒想起來,稍後就響起來了,“是你,衛獠。你是衛獠。”

“對,是我。”衛獠點了點頭。

“你……你是打算?”帝風有點搞不清衛獠的狀況。

衛獠道:“我想見一見帝辛前輩。”

“爺爺?”帝風琢磨了一下,說:“爺爺一直都在閉關,說是在等一個人,也許這個人就是你吧。我待你去見他。”

帝雲道:“帝風。”顯然他還有點不太相信。

帝風衝帝雲點了點頭,示意他不要擔心,然後便帶了衛獠向天雲城深處,帝族所在的宮殿走去。

城外雖然打成了一鍋粥,但是城裡還是相對平靜的,衛獠能夠從街道上的一些居民的臉上看出恐懼的表情。

進入宮殿群,所有的守衛看見是帝風帶進來的人,也就都沒加攔阻,走了好久,衛獠他們終於進入了一間大殿。

大殿漆黑,通往一個未知名處,最後,在衛獠和帝風跟前出現了一道高有十米的全部由銅做成的大門。

帝風衝衛獠使了個眼色,然後叩打門環。

咚咚。

裡面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

“是帝風嗎?”

“爺爺,是我。”帝風回答道。

“嗯,你帶他進來吧。”

帝風一驚,和衛獠對望一眼,沒想到裡面的老人已經猜出了外面的人是誰,衛獠一直覺得這個老者高深莫測,帶領整個帝族在極為不利的情況下復興,忍辱負重,今日看來果然不是一般人啊。

衛獠在外面高聲道:“晚輩衛獠,參見帝辛前輩。”

隔著銅門,帝辛的聲音悠悠響起:“嘿嘿,是衛獠啊,好久沒見你了,好想你啊,這些日子,你都去哪裡了啊?算了,快進來說話。”

帝風推開了門,衛獠進去,帝風沒有進去,他衝衛獠點點頭,然後從外面把門關上。

這是一間長寬各有十米,高也有十米的屋子,就像是一個囚籠,帝辛自己把自己囚禁在這裡。

裡面只有一張床,床邊的一個櫃子,櫃子上放著一個水壺,帝辛正捧著一個杯子喝水,想必是從水壺裡剛倒出來的。

“嗯。坐。”帝辛直接伸手一引,示意衛獠坐到他的炕上來。

衛獠也沒想到這位老人竟然生活在這麼一個地方,他很從善如流的坐到了床的另一邊。

“嘿嘿,你一定覺得我很奇怪吧。”帝辛道。

衛獠並不是個喜歡矯揉造作的人,坦白說道:“是有一點,帝辛前輩如果想住大房子的話,什麼樣的房子沒有,為什麼要讓自己住在這麼一個……這麼一個封閉的空間裡。”衛獠努力措辭。

帝辛道:“我小時候啊,就非常喜歡有這麼一個屋子,呆在這裡面啊,我感覺很安全,當時我記得我和我爹,還有我娘睡在一張床上,我就希望永遠待在被窩裡不出來,那樣我就永遠的安全了,我就會很安心。”

“所以啊,我知道你們可能會覺得我很怪,但是我不認為,我覺得我好著呢,嘿嘿嘿。”帝辛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茶水,一邊語氣裡充滿了自得的說道。

衛獠不再言語了。

“衛獠啊。我知道你今天回來。”帝辛終於主動挑起了話題。

“這天下啊,就好像是規定好的似的,只要生活在這個世上,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但是人們為什麼還喜歡活著呢?都是因為‘貪心’這兩個字。人們總希望看到一些他們不知道的,他們總希望探知未來,所以就總捨不得死掉,而且死對於很多人來說,太痛苦了。”

帝辛就像是一個喜歡嘮叨的老人一樣,和大多數普通的老人一樣,衛獠也不打斷他,就聽他說。

“如今適逢末世,人心大亂,就算我們帝族也沒有辦法再庇護天雲大陸上的子民了,於是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你別看那些魔道妖人我們看不上它,但也許只是一種偏見而已,存在就是真理,邪魔外道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這麼多年,一直被圍剿,從未被消滅,這也是一種本事。”

“我從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在探求正義的原理,我希望把正義普照到世界各地,建立一個公正的世界,但是,隨著我的年齡增大,我漸漸發現了曾經的自己的幼稚。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為了生計而奔波一生,哪裡有功夫去談什麼正義,所謂的正義,道德,這些高尚的東西,應該是給那些衣食無憂的人說的。”

“所以,正義只能用來要求自己,卻不能去要求別人,但是大多數人往往剛好相反。”

“衛獠啊,我知道你是端木茂的弟子,你一定和他的想法一樣,希望創造一個自由的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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