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的一聲,一團黑色旋風在片空地上方炸開。

顏華年像是熟透了墜落下果子般從空中跌落到草地上,頭暈目眩間,看到身側草地已經躺著二人,正是冷溶和被他緊緊護在懷中的於白鷺二人。

空中黑色妖氣像是破掉的氣泡般不留痕跡,面色陰沉的顏華年抬腳踢了一下冷溶,二人悠悠轉醒。

“這是何處?”

從地上站起身的於白鷺將冷溶扯起,環視四周。

遠處可見幾顆插天翠柳,近處碎石遍地,怪石嶙峋,有一陡峭巖壁,爬滿青苔,下有山洞。

山洞上方古篆三個大字兒“三仙洞”,於白鷺正朝洞內探看時,一道身影閃進洞內。

她看得清楚,那身影與她長得一模一樣,正是他們要找尋之人。

她急忙奔到巖壁近前,卻發現,三仙洞如其名,乃有三個洞口兒。

“這山洞,不對勁兒。”

顏華年行到於白鷺身邊,凝視漆黑深邃,一米外不可視物的山洞內,表情嚴肅。

三仙洞隱隱透著詭異,顏華年言他們被陣詭異妖風吹到此處,就看到要尋的假於白鷺入洞,這明擺著就是陷阱。

確實,一切過於巧合,透著陰謀的味道兒。

“既來之,則安之。怎麼,你怕了?”

既來之,則安之!

這句話的意思是既然來了,就安葬在這裡吧!

很愛歪理邪說的於白鷺,從前與顏華年一同入山捉妖時,顏華年提醒她小心,她就以一副無畏的樣子說了此話。

那時的她燦若驕陽,他也只能無奈笑著的牽起她的手。

“為了不讓你安葬這裡,我決定拼了。”

曾經的美好恍如昨日,但已一去不復返。

她已沒了當初巧笑嫣然的調笑,只有挑釁譏誚。

他並不害怕,只怕她衝動中了圈套兒。

但她從來就不是聽人勸的性子。

細細打量眼前三仙洞,顏華年提出了一個合理建議。

“洞口有三,我們一人入一個。”

“不行。”

斷然開口拒絕的是冷溶,他往於白鷺身邊湊了湊:“我不會與她分開。”

你是粘人精嗎?

一個大男人,能不能要點兒臉。別像個出門就得牽媽媽手,害怕走丟的小孩子!

顏華年甚是不恥瞥了一眼冷溶,問於白鷺,選哪個洞口兒。

洞口有三,人也有三,一人選一個洞口,顏華年的提議十分合情合理。

“我和他,走這個。”

於白鷺說完,扯著冷溶的衣袖,根本沒給顏華年反應的機會,大步行進三仙洞最左邊的洞口兒。

顏華年怔愣在原地,面色逐漸轉暗,額上青筋亂蹦。

他盯著二人消失的洞口看了半晌,邁步,跨進正中的洞口內。

漆黑的洞內另有乾坤,雖不寬敞,但十分明亮。

光滑的洞壁上閃著瑩瑩綠光,並非螢火之蟲,也非礦石,而是靈氣。

充斥靈氣的洞穴會招惹鬼怪之物,之前鑽進洞內同於白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也不知是何妖吸收這洞內靈氣所化?

妖化形之成人,大多妖冶美麗,如冷溶這般驚世絕豔。

而那妖化成於白鷺的模樣,這令於白鷺不免自戀暗贊對方有眼光,懂得欣賞她這傾國傾城的容顏。

如此不要臉想著的於白鷺,側頭時忽見一張綠油油鬼臉,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兒。

洞壁上的綠色靈氣,將冷溶的臉照得好似綠.*****,嚇了一跳的於白鷺差點兒給他一拳。

穩定心神後,她眼珠子滴流一轉。

“冷溶,你可知,三仙洞從前是住著哪三仙?”

同於白鷺生活了一段兒時間的冷溶已經清楚對方的套路,知道她要調皮搗蛋,配合著搖頭:“不知。”

於白鷺嘿嘿一笑,開始講她道聽途說來的故事。

“三仙洞原本住著蛇妖三姐妹。三人一同潛心修道,卻只有一人得到昇天,你猜,為何?”

冷溶再次配合神秘兮兮的於白鷺搖頭:“不知。”

“蛇精中的三妹心狠手辣,絞殺了兩位姐姐,吞噬修為,因此得道。天道不公,殺人者飛昇上界,而被害者,冤魂留在洞中,化作妖鬼,絞殺無辜入洞之人。唉,著實可恨又可憐!”

隨著一聲哀嘆,洞內驟起森森寒意,冷溶感覺到有什麼冰涼溼滑的東西纏上他的脖子,勐地出手。

被扼住手腕的於白鷺指著冷溶哈哈大笑:“被嚇到了吧!哈哈哈,你老實說,是不是被我嚇到了?”

於白鷺為了嚇唬人,竟以真氣封閉穴道,致使手部血液不暢通,令手如蛇一般冰涼,偷摸冷溶的脖子。

知於白鷺要耍花招,但還是中招的冷溶會心一笑,提醒倒退走路的於白鷺小心摔倒。

語未懸口,於白鷺腳下就絆了一下,一頭扎進冷溶懷中。

“啊,好痛!你身上是裝鐵板了嗎,怎麼這麼硬?”

也不知是不是腦袋被撞暈了,於白鷺竟然伸手撫摸冷溶的胸膛。

“你還真是有便宜就佔。”

冷溶那聽不出是認真還是玩笑的話響起,於白鷺一下子紅了臉,忙收回手。

“誰佔你便宜了,腹肌我又不是沒有。”

死鴨子嘴硬的她打死也不會承認,一開始她的確沒想太多,只是下意識的伸手。但在摸了幾下後覺得手感不錯,一時色鬼上身,忘了收手。

“你若喜歡,我不介意。”

如此說著的冷溶,抓起於白鷺的手又放在他胸膛上。

似觸電般收回手的於白鷺,一臉見了鬼似的後退一步。

這洞內,莫不是真的有什麼髒東西?

就在於白鷺很想往不對勁兒的冷溶頭上拍一張黃符時,冷溶悠悠開口:“咱們,扯平了。”

扯平了?

半晌才回過味兒的於白鷺氣笑了,原來,她剛將鬼故事嚇了冷溶一次,他這是扳回一局。

幼稚鬼!

“你這傢伙學壞了。”

於白鷺笑嗔了他一眼,但隨即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

“剛剛,你可看清絆我的東西是何物?”

並非跌進冷溶懷中的於白鷺非是在使美人計,也非故意佔便宜,而是踩到了什麼東西。

如今仔細一下,似乎、好像極有可能是猜到了一條蛇,更可能是一條蟒。

很粗,很長,但模湖不清,像個幻影,一閃即逝,於白鷺嚴重懷疑自己眼花看錯了。

但絆那一下不會有假,於白鷺腦後勺發麻,心想自己胡編亂造用來嚇唬冷溶的蛇妖,該不會歪打正著了吧?

只是,她是天生與蛇犯衝嗎?

前幾天剛解決了青姐兒那條青蛇妖,這又掉進蛇窟,老天爺是要她當一回法海嗎?

“你害怕蛇嗎?”

腦筋轉得飛快,很會聯想的於白鷺,開始懷疑那個與她得十分相似的女子乃蛇妖所化。

“我不害怕你。”

冷溶語氣平澹,於白鷺又是反應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被罵了!

小烏龜北玄對冷溶的評價還真是一點兒沒錯,十分中肯,這傢伙兒腹黑狠,不知何時就會被其不著痕跡的偷偷損上一句。換個腦子不好使的,都不會發現自己被罵了。

於白鷺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兒,表情嚴肅:“我沒開玩笑,剛剛有個像是蟒蛇的東西絆了我一下。只是那蛇看上去……”

於白鷺話還未說完,突然被人摸了一下屁股。

她下意識的抬起手,打了冷溶一巴掌。

然後,二人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揹著身子的於白鷺與冷溶面對面,所以,從後面摸她屁股的人絕對不會是冷溶。

“不是你,那是誰摸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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