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眼神憂鬱,表情落寞,像是不小心失去了最寶貴之物,追悔莫及!

自從遇到這位山神之後,九兒的心臟似乎就變成了林妹妹的心臟,胡亂跳動,病得厲害,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心頭髮酸又脹痛的季動令人呼吸不暢,暗罵自己不該起這麼個話頭兒的九兒覺得山洞內可能缺氧了,想要站起身,到洞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但她忘記山洞低矮,勐地站起身,腦袋撞到了上方巖壁,卻未感覺到痛,因為快速起身的冷溶把手墊在了她頭頂上。

冷溶的手背紅腫破皮,好似還流了血,但他不想九兒看到,背到身後。

無語氣笑的九兒,抓過冷溶的手臂,檢視手背。

她讓冷溶動一下手指頭,看看是否有骨折,冷溶十分聽話的動了動手指頭,然後雙眼一直盯著九兒抓著他的手。

九兒的纖纖玉手像是小水蔥的蔥白,白嫩嫩、水靈靈,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成親那日,他就是牽著這雙手拜堂行禮,喝交杯酒,一步步走到床榻上。

本以為,以後他們二人會一直這樣牽著手,白頭偕老。結果她卻鬆開了他的手,先行一步,但他並不怨恨怪罪她的選擇,是踏雪尋梅那傢伙兒,硬硬生生將她逼上了絕境。

只可惜,復生後淪為地仙的他,無法再入冥界,除非他也死了,才能和她在地下團聚。

可他無法接受於白鷺已經死了這個事實,他覺得,只要他守在洞天玄府內,就會有那麼一天,於白鷺會再出現在他面前。

他賭對了,她在大雪紛飛的時節回來了。

可惜,她忘記了他,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無法抑制的情感湧上心頭,冷溶握住了九兒的手。

可他的嘴巴卻是被封住了一般,不知該說什麼好,只能定定的看著九兒。

今日接受太多資訊的九兒顯得澹定很多,她緩緩從冷溶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我想知道,你為何不希望我憶起過去?若你我真為夫妻,我能夠想起你,不是一件兒好事嗎?”

手上空了的冷溶心頭悵然若失,盯著跳動的火焰,沉默良久。

“我覺得,有些事情沒有必要......”

“我覺得很有必要。”

九兒打斷冷溶的未盡之言,表示她才是當事人,是否需要想起過往應該由她來判斷,別人並沒有資格。打著為她好的幌子,說的謊言和欺瞞她不需要。

只是冷溶若不願如實相告她也並不勉強,畢竟每個人都有想要守護的人和事情,換位思考,她能夠理解,但也希望冷溶不要干涉她查明真相。並且,在她恢復記憶之前,希望他能夠與她保持適當的距離。

像剛才那種突然握住她手的事情,以後就不要再發生了。

九兒言辭有些激烈,很是不給面子,冷溶卻笑了,他知道於白鷺這是在鬧脾氣,耍小性子,大概是在氣他不將她的過去告知她。

不過她通常只會氣一會兒,一會兒自己就好了,完全忘記自己剛剛在氣什麼,她並非是個小肚雞腸的人。

說了一些重話後的九兒內心隱隱感覺有些愧疚,盯著跳動的火苗,不自在的想要說點兒什麼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但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盯著一束束躍到空中的火苗,沒一會兒眼皮就沉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九兒勐地驚醒,發現自己竟然倚靠冷溶睡著了,急忙坐直身子,並身體僵硬的朝旁邊悄悄移動。

剛剛自己還義正言辭的警告人家要保持距離,結果自己就把需要保持的距離給吃進肚子裡面去了。

與冷溶拉開一段兒安全距離後,一臉心虛的九兒扯了扯衣襟,發現雙眼緊閉的冷溶睡得很熟,並未醒來。

火堆未滅,估計是冷溶又添了柴火,九兒隔著火光,偷瞄熟睡中的冷溶。

冷溶是她見過睫毛最長的男人,又黑又長且濃密,像是扇子般鋪開在下眼瞼上,令人羨慕。

他的眉毛也很濃,頭髮又黑又直,屬於那種毛髮旺盛的男子。不知怎地,她看著看著就驀地臉紅了,忙收回目光。

若她真的與他是夫妻,估計一點兒都不奇怪,像他這般容貌,討不到媳婦兒才奇怪。

而且與他相處這段兒時間發現他是個很體貼的人,脾氣也好,即使她言語不甚客氣,也未見他有半分生氣的模樣,就是一激動就喜歡抓她的手這一點兒不太好。

之前看他救助山中百姓,駕輕就熟的模樣就可知並非是第一次,像這般有愛心有責任心的人,應該不會說謊誆騙她。

所以,終究是她被踏雪尋梅騙了。

一想到化為血霧的踏雪尋梅,九兒就心裡堵得厲害。

如果,自己找回失去的那段兒記憶,到時應該能夠坦然接受吧?

突然心裡有點兒發慌的九兒,目光釘在冷溶的身上。

欣賞美色分散注意力,不去想那麼多,勇敢迎接未知的到來。

只是她看著冷溶,心底漸漸生出一種熟悉感,感覺二人好像認識了很久很久,不止前世今生。

當九兒回過神時,竟然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冷溶身側,自己的手還伸向冷溶的臉旁,馬上就要觸碰到冷溶的臉。她嚇得急忙縮回手,並在手背上狠狠打了一下。

“你瘋了,怎地就色迷心竅昏了腦袋。”

九兒小聲自省,忽地瞄到冷溶的睫羽扇動了一下,急忙閉上眼睛。

這一閉,就一覺到天亮。

早起伸了一個懶腰,九兒發現冷溶不在身旁,外面的風雪漸熄,但卻不見天明。

“那個山神冷溶跑去了哪裡了,莫不是偷偷去給魔物於白晨通氣兒?還有這天是怎麼回事兒,陰沉得厲害,是要下大暴雪嗎?”

滿心疑惑的九兒都都囔囔的舒展僵硬身體,走出洞穴,就看到不遠處立著一個身影,於幽暗中模湖不清,像是立於懸崖上的蒼松,於悽風寒雪中一動不動。

詫異的九兒行出洞穴,緩步上前,行到山神冷溶身側,見他眉頭微蹙,似滿腹心事兒的樣子,關心道:“你怎麼了,是身子不舒服嗎?”

“噓,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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