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豐都縣之時,九兒堅信能夠尋到木春風,無論是死是活,都能將其帶回去。

結果現在不僅未找到木春風,甚是還有可能搭上了妹妹夭夭的性命。

因為失憶,她與夭夭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過又因為木春風的離去,時時安慰火狐夭夭的她與其親近了起來。

二人一度無話不談,若不是踏雪尋梅攔著,她倆差點兒就抵足而眠。

剛剛感受到姐妹親情的九兒,到現在都不敢相信,踏雪尋梅為了帶著她逃跑,用夭夭去當擋箭牌這件事情。

一定是她看錯了,或是其中有什麼隱情。

妹妹夭夭是死是活還未可知,如今踏雪尋梅又深陷這魔氣圇圄之中,情況不明。

她無論如何一定要救出踏雪尋梅,弄清楚所有事情,除掉那個為禍兩縣百姓的妖物。

九兒再次將獵妖鞭交到右手,她閉眼凝氣,周天運轉,將所有內力全都運到右臂之上,大喝一聲,揮出一鞭。

“卡察”一聲,如球般的黑色魔氣禁制被抽裂開一條縫隙。

九兒心頭一喜,正欲再揮出一鞭時,嗓子眼兒發甜,勐地噴出一口血。

與此同時,魔氣禁制內發出一聲巨響,被九兒擊打裂開的裂縫轟然破碎,強勁如颱風般的氣浪瞬間衝出,直接將九兒拍飛出去。

重重摔在地上的九兒半天沒有爬起來,飛揚的塵土差點兒將她直接埋了,滿嘴全是血腥味兒,腦袋嗡嗡作響,彷佛整個世界都在離她遠去。

“轟”的一聲,有什麼重物從空中跌落在九兒面前,揚起漫天飛塵。

趴在地上的九兒被震得五臟六腑不停翻攪,勐地吐出一口鮮血,兩眼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黃塵瀰漫的天空漸漸清明,九兒嘴角的血還在流了不停,她掙扎著想要起身,可每動一下,胸腔就痛得厲害,腦袋也越加昏沉。

“九......九兒.......”

暈暈沉沉的九兒突然聽到低低的呼喚聲,她抬頭望去,就見仍舊瀰漫微塵的昏黃前方站立一人,面上有道道傷口,嘴角掛血,扯著一個猙獰恐怖的冷笑,在他的腳下,踩這一人,正是踏雪尋梅。

滿面塵土的踏雪尋梅渾身是傷,身下的地面被血浸溼,九條狐尾只剩下三條,衣袖盡毀,伸長滿是傷口的手臂,努力想要抓向九兒。

“懷憶。”

九兒驚呼一聲,奮力掙扎起身,一個閃身衝到於白晨面前,揮出一掌。

“啪”的一聲,九兒的手臂被於白晨橫掃格擋開,掌心擦著於白晨的肩頭劃過,留下幾道血痕,踉蹌幾步,險些摔倒。

“於白鷺,你怎地就變成了一個廢人?”

垂著雙臂的九兒,只憑借最後一點兒力氣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不理睬於白晨的譏諷,運了一口氣兒,再次衝向於白晨。

“你放開他。”

她要救懷憶。

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可她剛剛為破魔氣禁制已經耗盡了所有內力,攻擊力量還不如六七歲的小孩子,被於白晨隨便一個推手就掀飛出去。

被於白晨踩在腳下的踏雪尋梅雙眼充血,怒吼一聲:“不許傷她。”

剩下的三條狐尾勐地刺向於白晨的腹部,於白晨騰空閃避,踏雪尋梅趁機一躍而起,護在九兒身前。但雙膝不穩,跪在了地上。

九兒忙爬起身,扶住踏雪尋梅,滿臉血汙的踏雪尋梅順勢倒進她的懷中。

眼淚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心痛萬分的九兒,愛憐的用衣袖拭去踏雪尋梅面上的髒汙。

“你還好嗎?”

踏雪尋梅嘴邊掛著的是黑血,他內臟受損嚴重,還未昏死過去,完全憑藉極強的念力。

他知道,自己若倒下,九兒必死無疑。

“不要管我,你走。”

踏雪尋梅用盡力氣推九兒,讓她離去,可九兒怎麼可能丟下他不管。

“不,我不走。”

聽到九兒不走,踏雪尋梅有些急了,勐地咳出一口血。

嚇壞了的九兒忙用衣袖幫他擦拭嘴角的鮮血,踏雪尋梅死死扼住她的手腕:“九兒,你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不等踏雪尋梅把話說完便被九兒打斷:“不,我一個人不走。”

她要踏雪尋梅跟她一塊兒走,踏雪尋梅眼中蕩起一絲溫柔:“九兒,此時此刻能夠感受到你的真心,吾此一生,足以。”

“不行。你不能這麼容易就滿足。咱們還得從新開始,從新認識彼此,然後交往成婚,一同走過一生。”

此時此刻,失憶的九兒從心底接受了踏雪尋梅。

雖然不記得從前,但他們可以重新開始,慢慢培養感情,再成親一次。

踏雪尋梅的眼睛勐地一亮,隨即暗澹下去,可惜已經太晚了。

不過,能夠從九兒口中聽到這些話,已是十分滿足!

“九兒,你歡喜我嗎?”

生命的最後時刻,他貪婪的想要聽自己一直在盼的那句話。

滿臉淚痕的九兒嗚咽出聲,用力點頭:“懷憶,我歡喜你,並非因感動,是真心歡喜你。”

“九兒,能同你許個來生嗎?”

“不要,我要你此生好好活著。”

來生那麼虛幻縹緲,她只想珍惜當下。

“此生恐怕是不行了,咱們緣分已盡,強求無果。你聽我的話,先走,不要管我。”

九兒拼命搖頭,踏雪尋梅抓著她的手勐地用力:“九兒,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回到你的身邊。”

九兒身體一震,似乎從前他也曾說過這樣的話,並拼盡全力回到了她身邊。

她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嗚咽著用力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二人生死離別大戲的於白晨終是忍不住,仰天哈哈大笑出聲。

“於白鷺,原來你失憶了,難怪會認賊作父。不對,是認賊作夫,錯將殺害自己的男人認作相公。哈哈哈,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荒唐可笑的事情。冷溶那個還不能接受你死亡的可憐蟲若是知曉,不知會是怎個模樣,好想看看他臉上的精彩表情。”

於白晨說完,陰沉著一張臉,攜著濃濃殺氣,步步逼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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