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蓁與唐小茶只差了一歲,長得十分相似的姐妹二人性子卻是南轅北轍。

姐姐唐小茶行事穩重有擔當,妹妹唐小蓁性子囂張跋扈愛闖禍,身為姐姐的唐小茶時常幫妹妹善後擦屁股。

因此,唐小蓁還算聽姐姐的話。

一般唐小茶訓斥唐小蓁時,就算唐小蓁鬧脾氣不愛聽,但多多少少都會順從。

但在唐小茶對待於白鷺的態度上,唐小蓁是堅決與姐姐唱反調兒。

唐小蓁實在是想不通,出身卑微,且還與師兄顏華年暗通款曲的狐狸精於白鷺,姐姐不動手撕了她,甚至還替其說話,若不是腦袋灌一缸水,絕不會愚蠢至此。

唐小蓁並不覺得自己姐姐愚蠢,而是太過柔弱善良,對潑婦般的於白鷺一再退避忍讓。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唐小蓁可不相當被人騎在胯下的馬,她只想騎在別人頭上。

又氣又急的唐小蓁直翻白眼兒,怒急攻心,險些暈倒。

於是她不管不顧的張嘴咬了姐姐掌心一口。

唐小茶痛得“哎呀”一聲鬆了手,得了自由的唐小蓁一口咬定顏華年被於白鷺藏在於府,死活要進去搜一搜。

上一次天劍山仙門半夜踢門,驚擾了於母李氏休息,後來半夜時於白鷺聽到母親咳得十分厲害,心疼不已。

如今唐小蓁又要闖於家鬧事兒,擔心驚擾母親的於白鷺冷下臉,下驅逐令。

“我不知顏華年去向。夜深了,諸位請回吧!”

唐小蓁油鹽不進,死活不肯離開,於白鷺彎起嘴角,好心提醒。

“附近鄰里戶戶家有惡犬,小蓁姑娘若是再這般吵鬧不休,恐驚擾惡犬,難逃被咬命運。”

幾條惡犬可唬不住唐小蓁,她變本加厲,叫囂不管於白鷺有什麼陰招都儘管使出來,她今日奉陪到底,要同於白鷺不死不休。

“好個不死不休,此言甚合我意。”

於白鷺的手按在鞭柄之上,唐小蓁勐然想起上一次被抽了一個跟頭兒把嘴角磕破的經歷,不禁瑟縮一下,但隨即又被怒火衝昏頭腦,拔劍朝於白鷺噼過去。

唐小茶都傻了,自己妹妹怎地就記吃不記打,明明不是於白鷺的對手,還非得主動去送死,是不是以為自己提著一把劍就能勇闖天涯,天下無敵了。

想要出手阻攔已經晚了,唐小茶眼前半條鞭影閃過,妹妹唐小蓁就飛出了數十米遠。

只踏出一步,就連於白鷺根毛都沒摸到的唐小蓁,免費體驗了一回高飛翱翔和自由落體的旅程,差點兒把腰摔斷了。

她躺在地上,半天才緩過來一口氣兒,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碎了,但嘴巴還十分堅強。

“於......於白鷺你個賤人,你......嗚嗚......”

唐小蓁的一腔憤怒,被姐姐唐小茶的雙手扼殺在喉間。

她發出一陣“嗚嗚”的聲音,像是在不甘的哭泣,憋屈得雙眼暴突,奮力想要起身,可奈何渾身上下疼得厲害,身體像是中風般根本不聽使喚。

收起鞭子的於白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亂撲騰的唐小蓁,扭頭對冷溶道:“暮暑臨秋,夜涼風寒,你出來開門怎地不多穿件兒衣裳?”

“無礙。暑氣未消,涼爽些好。”

“冷暖自知,你覺無礙便好。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於白鷺轉身,嘴上還不忘叮囑:“以後她來,無視便好,又不是貴客,犯不著深夜出來為她開門。”

“她會踢門。”

“踢壞了,賠償便是。”

站在門口的天劍山仙師懷憶,望著似夫妻般閒聊家常的於白鷺與冷溶,眼中光芒一閃。

“白鷺姑娘,顏師兄失蹤,你就一點兒都不擔心其安危嗎?”

於白鷺停下腳步,回頭凝視其,答得認真:“好人不長命,令師兄死不了。”

此言是在暗諷顏華年不是好人嗎?

懷憶看著並肩而立的於白鷺與冷溶,皆是天仙玉人兒般的容貌,不落凡塵的氣質,彷若他們彼此的身邊,就得彼此陪伴,或是換做他人,定會暗然失色,彷若世間就沒有比他們二人更般配的人。

懷憶眼中光芒閃爍不止:“如此看來,乃是舊不如新了!”

悠悠出聲的懷憶似替師兄抱屈,於白鷺不以為意的轉身入內。

於家大門關上時,唐小蓁的叫罵聲再次憤然響起,但很快就被此起彼伏的犬吠壓下去。

很快,露重深夜恢復了它該由的寂靜。

孤燈照月,花影映人。

一道身影從於家側牆輕盈躍出,還未落地,就被候在牆下之人駭了一跳。

“你怎地在此處?”

於白鷺鬆開握住鞭柄的手,問冷溶大半夜不睡覺,為何守在牆外嚇人?

冷溶從暗處行出,站在銀白月光下,表情澹澹,語氣澹澹:“你去尋他?”

嘴上說不理睬顏華年生死的於白鷺,擔心其失蹤可能與那日出現在山上的踏雪尋梅有關,欲重返山上檢視一番。

“我懷疑此事兒與踏雪尋梅有關。”

“我陪你。”

“我一個人去,無妨。”

“我不放心。”

“我自己能應付。”

“踏雪尋梅不好對付。”

“我知道。”

於白鷺抬頭,對上冷溶的眼睛:“我不想你因我再受傷。”

“我遠比你想的強大。你喚我一聲祖爺爺,不能讓你白叫。”

於白鷺翻了一個白眼兒,心說在這種扇情的時候,你能不能別光想著佔便宜。

“好吧!要跟就跟,隨便你。”

碎銀子般的月光鋪滿地面,冷溶身上的檀木香氣,總是若有似無的飄進於白鷺的鼻子裡面。

冷溶不愛薰香,身上有股山澗清泉的自然味道兒。今夜也不知怎地,無端竟把自己燻得香噴噴,搞得似要出嫁的大姑娘般騷包得狠。

莫不是那豆腐西施小秦氏,喜歡檀木香的味道兒?

冷溶尋小秦氏問製作豆腐配方這事兒,她那日好奇跟去便知曉了。

只是不知這二人一番相處下來,可有日久生情?

若是不生出點兒什麼,她那被折斷的數支迎陽花豈不是可惜了!

她與北玄言,已為冷溶準備好嫁妝這事兒並非玩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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