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來到墓碑前，喃喃道：“她確實與那些女人有所不同，連我的魅力都能拒之門外，只是，卻偏偏選了鴦蕭羽這個完全不解風情的蠢才。”
這番話，帶著三分自嘲，七分不甘。
蕭羽：“……”
有混沌玄氣輔助的滔天氣運，羅天的起點比蕭羽要高很多，起步也更早，在雙方相識之際，對方便已年少有成。
採花無數的他，曾一度追求過譚幻琴，但結果，毫無疑問碰了一鼻子灰。
也是羅天這輩子最失敗的一次求偶經歷，如果不是無意間提到，他寧願忘記這件事。
“蕭羽，做個假設。”羅天突然的看向蕭羽，說道，“只是單純的假設而已，假設……如果我當年執意不放，甚至跟那些豪門貴族出身的玩跨廢物們一樣，在未得所償之後從而惱羞成怒，選擇拿你開刀，如今的結果，會怎樣？”
蕭羽：“……”
人生路上，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哪怕是一件無一不足道，甚至不為人記的小事，都有可能造成無法揣測事端，也就是所謂的蝴蝶效應。
“只是假設，你儘管大膽的說，反正沒什麼可顧忌的。”羅天笑著說道。
“……”蕭羽沉默片刻之後，說道，“我的思想和你有著本質上的矛盾，既然你的心裡已經有了屬於你的答桉，我的知心話無疑與你相悖，另外，逝者已逝，我也很少去做這種毫無意義的假設，事與願違的道理，你不會不懂。”
他知道羅天為何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個耐人尋味的問題，但終究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遐想，任何的假如，都不可能逆轉已經註定的結局。
何況，這個結局在千年前就已發生。
羅天想透過這個問題來安慰蕭羽，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句話帶給蕭羽的，是再一次揭開內心傷痕的劇烈疼痛。
假如……
假如……譚幻琴從未與自己相遇，彼此之間毫不相干，假如……她對義氣並不看重，沒有接受自己的要求，假如……她在危難關頭選擇舍人為己……這個世上太多太多的假如。
而這些假如，往往也是那些深陷痛苦之中無法自拔之人對自己的心問，一種毫無意義，卻又是一把讓人摧心剖肝的利刃。
他怎麼可能不去想！？
他心裡怎麼可能不痛！？
連羅天都不知道，蕭羽平靜的外表之下，內心早已經陷入了深不見底的無盡深淵。
蕭羽站起身，不在去看譚幻琴的墓碑。
每當看到墓碑，都彷佛有一雙清如明鏡的藍色雙眸也在注視著他，心如萬針穿刺，那或許是至死都無法彌補的傷痕，“羅天，走吧。”
此刻的他，思緒很是混亂。
羅天最後深深的望了眼滄桑的墓碑，跟隨著蕭羽下山，蒼茫的萬里雪原，兩個身影渺小而孤寂，蕭羽走在前方，良久都未發聲。
“我們要去哪？”
羅天的聲音打破沉寂。
蕭羽遙望著遠方，道：“在往南走百里，就能走出雪原，那裡沒有人煙，如果運氣好的話，應該還能獵到幾頭妖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