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芳洲垂眸,注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人,眉微微皺起。

心智過人如他,當然能夠猜透崔貴的想法。

若是以往,這徒弟他不但不收,還要好好地懲罰崔貴一番。

可是現在,不是以前。

在他身側還站著一個杜若。

他側眸看過去,就見對方那對明若秋水的眸子,正亮亮地看著他。

眼底,盈盈都是笑。

“恭喜千歲,喜得高徒。”

“行了。”沉芳洲壓下薄怒,“起來吧。”

沒拒絕,那就是同意了。

崔貴抬手抹一把額角的冷汗,他上前一步,也跪到地上。

“恭喜皇上,恭喜千歲!奴才剛剛多話,請千歲責罰。”

崔貴甚至不用抬頭,就已經感覺到沉芳洲的目光,冷冷如刀鋒落在後頸。

敢在九千歲面前用這種小心機,崔貴當然也知道自己是冒著風險的。

只是為了這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也顧不得這些了。

他老了,還有幾年好活?

再說,以他這等低賤的身份,就算是多活幾年也不可能護住皇上。

這天下,只有沉芳洲和杜若才有能力做幼帝的靠山,也只有他們能真正護住這個處於風口浪尖上的孩子。

杜若看出男人的不悅,伸過右手,扶住沉芳洲的胳膊。

“崔常侍在皇上身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千歲就饒他這一次吧!”

沉芳洲收回目光,皺眉白了杜若一眼。

一個太監她也護著,再這樣下去,不光千歲府,連這皇宮裡上上下下,都敢在他面前蹬鼻子上臉。

杜若自然不會在他面前示弱,不客氣地將白眼還回去。

這一場眼神交鋒,到底還是以沉芳洲偃旗息鼓收場。

杜若抬手虛扶一把,笑語,“崔公公,地上涼,快起來吧!”

崔貴的心,這才算是徹底落了地。

知道自己這條賤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謝千歲,謝夫人。”

道了謝,他吃力地從地上站起身。

上了年歲,這老胳膊老腿兒的真是的越來越不中用了。

楚南睿畢竟年紀,當然看不出剛剛這三個大人之間的交鋒,更不知道自己的這位老常侍已經在閻王殿門口走了一圈。

抬起小臉,小傢伙一臉天真地嚮往:“皇……師傅,您什麼時候開始教朕?”

這一句“師傅”,他叫的比“皇叔”還要親暱幾分。

沉芳洲垂著睫毛,對上小傢伙亮晶晶的眼睛。

“本王可醜話說在前頭,若是皇上敢有半點偷懶倦怠,以後便別再喚本王這‘師傅’二字。”

小傢伙咧開小嘴,小手拍拍小胸脯。

“要是能像師傅一樣厲害,朕怎麼用功都願意。”

那姿態,讓沉芳洲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

剛隨父親學藝時,也是這樣天真,以為只要自己練上幾天,便可打遍天下無敵手。

哼!

他要看看,這小東西能堅持多久。

“明日起,每日寅時這裡等我,若晚一次,皇上也不用起了。”

就算是沉芳洲和百官上朝,也要到卯時之後。

寅時才是凌晨三點,對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來說,這實在是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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