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乾淨棉巾幫沉芳洲擦乾身上的水漬,杜若取過架子上的衣袍披到他肩上,幫他把溼發理好。

“回房吧,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

二人重新回到寢室,杜若取過要吃的藥遞給他。

沉芳洲吃過藥在枕上躺下,杜若則開啟檀木盒子,從裡面需要的藥水和紗布等物,揭去舊紗布,仔細為他的傷口清潔換藥。

沉芳洲靠在枕上,視線從她的手指移上來,落在杜若低垂的長睫毛上:“那天,你是怎麼逃出火災的?”

杜若早就料到他會有此問,事先就準備好答應,因此也是答得乾脆利落:“我們運氣好,花園裡有一個土窖。”

“千歲!”沉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江南密函。”

“呈進來。”

沉九推開門,走進內室,兩手捧著封著的密信走過來,送到沉芳洲手裡。

沉芳洲開啟信看了看,向他揚揚手,觀察一下杜若的表情,他隨手將信塞回信封放到枕邊。

杜若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地幫他重新消毒包紮好傷口,抬起臉才注意到枕上沉芳洲長睫低垂,呼吸低緩,看樣子似乎是已經睡著。

只當是他失血和受傷引起的疲憊,杜若也沒有多想。

輕手輕腳收拾起雜物,她順手幫他拉過薄被蓋到身上,注意到他還有些溼漉漉的頭髮,杜若無語地揚眉。

有傷在身還這麼愛乾淨,少洗一次兒頭髮都不行?

頭髮這麼溼著睡著,萬一到時候感冒可就是雪上加霜。

伸過手指,她輕輕晃晃沉芳洲的肩膀。

“千歲!”

沉芳洲任她搖晃,沒有反應。

讓他睡的時候不睡,現在倒睡得像死豬一樣,到時候感冒了可別怪她。

杜若將紗布等物放回檀木箱子,轉臉看到托盤上沾著血的紗布,又是心頭一軟。

這個時代沒有吹風機,她只能拿過乾淨的棉巾,幫他裹住長髮吸掉上面的水漬。

注意到那封密函沾了水,杜若順手拿過來,用棉巾拭拭上面的水站起身。

枕上的沉芳洲微微睜開眼睛,偷睨著她的背影,看著杜若捏著那封密函走到桌邊,男人的眉也是一點點皺緊。

準備這封密函,他就是想要讓她知道,杜祖恩不是她的親生父親,沒有必要為了那隻老狐狸出生入死。

可是現在,眼看著杜若真的拿起那封密函,沉芳洲反而有一股鬱氣從胸口升起來。

她嫁給他,難道真的是為老狐狸打探訊息?

男人搭在被上的拳頭,一點點地握緊。

杜若並沒有感覺到,身後那對目光復雜的眼睛,隨手將密函放到桌上一角。

密函落在桌上,一聲極輕的聲響。

沉芳洲斜對著桌子,看得無比真切。

她竟然……

沒看?!

將密函放到桌上,杜若澹澹轉身。

好奇心害死貓。

無論是小說還是電影裡,偷看秘密的人都是死得最快的。

身為一名炮灰女配,她必須要好好保住自己的小命,遠離這些危險。

對這封密函的內容,她根本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

什麼朝堂紛爭,什麼江山天下,關她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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