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杜若觸電般將手臂抽回來,在水下掩住胸口,原本舒展的兩腿也是迅速蜷曲起來,“你……你怎麼來了?”

沉芳洲的視線掠過霧氣下水面上蕩起的漣漪,凝在她染著桃花粉的面頰:“本王不能來嗎?”

二人已經是夫妻,杜若當然不能扯出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大旗。

“我只是……擔心千歲的傷口。”

“夫人如此關愛本王,本王也應該投桃報李。”他彎下身來,伸過一根手指挑起她垂著頰側的溼發理到耳後,指尖輕輕刮過她的耳廊,落在女孩子凝脂般的肩膀。

杜若抿著唇沒動,面板上卻已經升起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沉芳洲半眯著鳳眸觀察著她細微的表情變化,指尖掠過她的鎖骨,緩緩地擦過第一根肋骨,伸到水面之下。

“千歲!”杜若伸過一隻手掌捉住他的手指,“……小心弄溼衣袖。”

她的聲音,些微有點顫。

儘管臉上努力保持著鎮靜,沉芳洲還是從她明顯急促起來的呼吸感覺到她的緊張。

他彎下腰來,鼻尖靠近她沾著水珠的耳尖,似有似無地輕輕蹭了蹭。

杜若的呼吸頓了一頓,又急了幾分。

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指,他指尖斜縮回來,勾住她的下巴,將她轉過臉與他對視。

“夫人的月事,應該沒了吧?”

杜若:……

“那個,我……”

這個問題讓她如何回答?

若說有,那肯定是騙人。

若說沒有,他要幹什麼?

她急中生智,顧左右而言他:“我還沒有謝謝,千歲給我的飛刀。”

“夫人要怎麼謝?”沉芳洲又向她湊近幾分,近得鼻尖幾乎都蹭到她的,“以身相許嗎?”

咳!

杜若差點被自己嗆到。

“杜若願意為千歲……做牛做馬。”

“本王不要夫人做牛做馬。”沉芳洲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唇,“只要夫人對本王真心即可。”

“我……”

杜若還要說什麼,卻被他按住嘴唇。

“別說謊!”沉芳洲凝視著她的眼睛,“我最恨別人騙我!”

杜若輕輕咬了咬下唇,沒說話。

垂下睫毛,沒有再與他對視。

他的目光太熱切,讓她有些不自在。

沉芳洲凝視著她的唇,終於按捺不住,低頭咬下來。

他看得出她的躲閃,也知道她對他並沒有那般真心。

他不管,他就是想要她,要她對他真心以待,要她對他死心踏地,要她……

永遠離不開他!

那是狂熱中透著懲罰意味的。

他像是攻城的將領,不客氣地攻進她的城池,肆意掠奪索取,讓她戰慄顫抖,又無處躲藏。

這一場戰役,沒有贏家。

攻城奪池是他,執意放肆是他……

只是沉芳洲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一個人太想佔有什麼東西,也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成了那東西的奴隸。

攻城者進了城,便也註定為城所困。

只是不知道那座城池,是否也為這攻城者失了心?

“小姐,剛剛千歲還找你,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翠鶯捧著衣服進來,看到水池邊糾纏的兩人,小臉一紅,轉身奔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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