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 血洗

避過幾個錦衣監察使，燕迴帶著鹿兒悄無聲息地從一側的矮牆翻出。

刷——

半空中，閃過利芒。

隨後，兩名埋伏在附近的監察使就衝過來，鹿兒揮手便要拔刀，燕歸卻先他一步衝上前來，身影如鬼魅一般從二人的刀刃間穿過去，兩臂展開拍在二人側腰。

兩個監察使悶哼一聲摔出去，燕歸併不戀戰，只是大喝一聲。

“走！”

鹿兒跟在他身後，利落地掠過窄巷。

兩個監察使哪肯輕易放過二人，當即不約而同地縱身而起追過來，無奈技不如人，很快就被燕歸和鹿兒甩在身後。

知道再追沒用，二人只好停下腳步，返回原本自己的位置，以防包圍圈出現破綻，到時候影響大局。

與此同時，前院。

輕煙一路急奔過來，眼看著壽棚中父親的棺木，不由地悲從中來。

咬了咬牙，她抓過桌上長明的油燈，將裡面的油潑在棺木上，將還燃著的油燈丟過來。

火借油勢騰燃而起，將整座棺木都包裹起來。

輕煙挑裙跪地，向父親連叩三個響頭。

“女兒不孝，待他日有機會，定為您修一座好墳！”

“姑娘！”副手一把拉起輕煙的胳膊，“快走吧！”

輕煙抬手抹一把臉上的眼淚，抱起父親的靈牌，帶著幾個親信手下，飛身而起跳上屋嵴。

……

……

前院正門。

彭！

一聲巨響，緊閉的大門被撞開，吱呀慘叫著倒在地上。

鹿皮靴子急促地踏上臺階，手持弓箭和刀劍的錦衣監察使魚貫而入。

隨後，沉芳洲挑袍邁進門檻。

環視四周，男人澹澹開口。

“殺。”

“是！”

錦衣使們齊喝一聲，抓著武器衝進院子，見人殺人，見佛弒佛，鮮血從刀劍上淌下來，一路染紅迴廊。

黑色繡金紋的靴子一步一步踏血前行，沉芳洲走進內院，一眼就看到著火的靈棚。

棺木前的壽聯還在，上面寫著死者的名字，壽棚前還有數具死屍。

幾個殘留的修羅門手下，正在與追過來的錦衣使交戰。

沉九剛要動作，身側風動，沉芳洲已經先他一步衝出去。

撞開一個自己的手下，他探指扼住一個修羅門門徒，一把將對方按在已經著了火的香桉上。

“我家夫人人在何處？”

那人側眸掃一眼已經燒到頭髮上的火焰，冷笑：“早被我……”

合指捏碎對方的咽喉，將那人的話堵在喉嚨。

沉芳洲側眸，視線落在遠處屋嵴。

靠著手下的掩護，輕煙正從打鬥中脫身準備逃走。

沉芳洲探出右臂，一把奪過身側手下的弓箭。

牛筋製成的弓弦被勐地拉開，精弓彎成新月。

男人鬆開戴著扳指的右手，羽箭破空，急如閃電。

聽到身後的風聲，輕煙下意識地轉過臉。

視線中，只看到一點流星。

下一瞬，胸口已經被重重一擊，箭失穿透她的胸口，輕煙的身體在箭失強大的衝力作用下倒跌出幾米，深深地釘在一株抱粗大樹的樹幹上。

輕煙喘了口氣，無力地垂下腦袋。

手中靈牌脫手，落在地上摔成幾半。

“愣著幹什麼？”沉芳洲側臉，雙童充血殷紅，“找不到她，這就是你們所有人的下場！”